他的手,下意識的扣緊了椅子的扶手。


    “是什麽關係?”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情極為複雜,也在不停的思索著,聖雪和無音究竟是什麽關係。


    他心裏其實也明白,無音做事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北墨千夜她都可以當成棋子來無情的對待,更何況是聖雪了,有什麽比親生兒子還要與自己親近的嗎?


    怕隻怕,聖雪的存在,對無音來說是一個威脅,所以自打在鳳城開始,無音就把目光放在了聖雪的身上,之後,她還在派北心和秦涯尋找擁有紅蓮印記的人,她寧肯錯殺一百,也不想放過一個。


    種種跡象表明,無音對待聖雪,已是必然除之。


    紅顏喝茶的手,微微一頓,她看著帝雲殤,沒有說話。


    帝雲殤沉吟半晌,說著,“難道母後不想告訴我關於聖雪的身世?”


    “不是不想告訴,是告訴了,也沒有任何用了。聖雪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隻要能夠讓她快樂的成長下去,就好。這是我現在最期望的心願了。其他的事情,對她來說,始終是一種責任和負擔,尤其是她的身世,她若是知道了,她將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快樂……”


    帝雲殤心尖驀然一顫,“聖雪和無音,非要成對立的立場的嗎?”


    “雲殤,你還在期望什麽?無音的為人,我們不是不清楚,要想她迴頭是岸,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母後,我不明白,為什麽你不告訴我聖雪的身份。”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一旦藍聖雪的身份揭開,她將活在仇恨中,生生世世……”


    帝雲殤臉色微變,“我不會告訴她……我想知道她的一切……”


    “去藍楓吧,也許在那裏你會找到答案。”紅顏眼眸染上一層水霧,她背轉過身,擦了擦不其然而落的淚水,對聖雪心疼的厲害。


    “母後……”


    “我曾經答應過她娘親,保她平安,護她無憂,她娘親說隻希望她能安然無恙的生活著,不期望她卷入這場紛爭中,永遠將她的身世埋住。你可知道,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那是她娘親用命換來的啊……”


    帝雲殤抓著椅子的扶手越發緊了,指尖泛白,他卻渾然不在意,“那聖雪為什麽會不記得當年的事情?”


    “那個時候,聖雪她僅僅一歲,那麽小的她,必須要死……”紅顏說著說著,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帝雲殤聽到這裏,嗓子幹澀的難受,聲音略帶幾分沙啞,“為什麽?”


    “死,是她唯一可以走的路,也是必須要走的路,隻有這樣,才可以留下聖雪的魂魄。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幾個人決定合力逆天開啟輪迴道,可是苦於沒有浩大的力量支撐,後來,我決定舍棄全身修為,終於,輪迴道開啟,聖雪落入輪迴,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一千多年後,你長大,去往藍楓帝國做大祭司,每一次迴來,我都會詢問你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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