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去找陳飛
張維想了一晚上，思路這才漸漸通暢了起來。
不過心中還是沒底，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因為他對陳飛的了解實在太有限了，他隻是知道陳飛，隻是知道陳飛拍電影非常厲害，做其他事情也非常厲害。
有錢有名，年少多金。
僅僅限於這種籠統的概念。
更詳細一些的信息他就知之甚少了，因為他並不追星，也不怎麽關注娛樂圈。
少兒頻道的人嘛，相對單純。
所以，他的底氣還是不足。
因此，第二天早上，到了單位，他打了一個電話，把楊梅叫進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楊梅來了。
“小楊，來了，快進來坐！”
張維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笑著站了起來，毫不吝嗇地展示一個好領導的寬厚祥和以及平易近人。
他並不算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笑眯眯地看著對方。
他也仔細打量起了對方。
實話實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如此認真地打量楊梅。
以前，楊梅在單位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就連他都不怎麽關注到這個人。
小姑娘一米六的身材，不高不矮，沒什麽特別，體形也是不胖不瘦的，線條呢，也談不上好，當然，也不醜，穿著打扮也普普通通，沒有首都女孩的時尚靚麗，不過也不至於土裏土氣，五官.....一般般吧，臉上還有幾粒淡淡的雀斑，所以小姑娘給人的整體感覺並不算出彩，屬於去到哪兒都會被忽略的那一類。
不過仔細一看，張維才發現，小姑娘的眼睛其實很有神采，水汪汪的，明亮而有神，透著聰慧的光。
而且她笑起來的樣子也挺好看的。
打量了幾眼，張維的心裏深處忽然跳出一個想法，楊梅這個小姑娘也許還是大有潛力可挖的，以後.....可以試著給她加加擔子！
不過這些想法都隻是在他的心中一閃而逝，很快他就集中了注意力，微笑著看著對方。
“主任！”楊梅怯怯地喊了一聲。
“小楊，坐！”張維熱情地把楊梅引到了沙發上坐下，其熱情一度令楊梅有些受寵若驚。
小姑娘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張維樂嗬嗬笑了笑：“小楊，別緊張，今天找你是因為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放心，不是什麽壞事。”
但他越說越是讓楊梅緊張。
領導找自己商量事情，這怎麽越聽越瘮人啊？
她不停地搓著雙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張維見狀，不由有些氣餒。
別的領導，總是能把下屬調-教得服服帖帖，對領導是又愛又怕，可是他呢.....連一個小姑娘都拿不下來！
在心中幽幽地歎了一聲，他這才開門見山地說道：“小楊，今天找你是因為你昨天的提議，給了我很大啟發，不過去找陳飛幫忙，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是太了解陳飛這個人，小楊，聽說你是他的粉絲，對他了解很多，所以今天才找你來商量商量，看看怎麽做才比較合適。”
楊梅聽了，眼睛愣愣地看著張維，一副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麽一迴事的樣子。
張維擠出一個自認為十分和藹的笑容。
過了兩秒鍾左右，楊梅這才迴過了神，連忙說道：“主任，我覺得不用有那麽多擔心，飛哥這個人真的挺好的，而且非常有責任心，也非常有擔當，我相信，隻要我們找到他，說明來意，說出我們的困難，他就一定會幫我們。”
“真的？”張維有些狐疑。
事情真的這麽容易？這麽簡單？
但楊梅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
“小楊，那你覺得我們怎麽聯係他的比較好？直接找上門去，還是？”
“我覺得我們直接找上門去就可以了！”楊梅說。
張維聽了，張了張嘴，他想說就這麽直接找上門去，隻怕連人家的大門都進不去吧，不過想了想，又覺得他一個領導說這種話太不合適了，顯得自己太沒水平了，所以又硬生生地把這些話演迴了肚子裏。
他撓了撓寬厚的額頭，沉吟片刻，說道：“小楊，那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下午，我們一起去一趟？”
“一起去找飛哥？”
“嗯！”
“好的主任，那我們幾點出門？”
楊梅刹那一臉的雀躍。
張維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他這個直屬領導在人家的眼裏......
唉.......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
“兩點吧，我們下午兩點從單位出發！”張維笑笑說道。
“好的主任，那我一點四十來找你匯合！”
“好的。”
送走了楊梅，張維迴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很快又陷入了沉思，腦海裏全是下午去見陳飛的各種念頭，見了他怎麽說，說什麽，如果對方拒絕了又怎麽辦，等等等等。
偌大的辦公室裏安安靜靜，有些年代感的掛鍾孤獨地掛在牆上，時針分診和秒針，孤單地走著。
下午一點四十，楊梅準時來到張維的辦公室，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後就一起坐車去雨荷娛樂了。
張維沒有自己的專屬司機，所以隻能自己開著自己的私家車，載著楊梅一起過去。
不出意外，來到公司門口，他們被保安攔了下來。
“兩位，你們有什麽事？”
保安攔住兩個人問。
不等張維迴答，楊梅就搶著說道：“大叔，我們是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少兒頻道的，我們來找飛哥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這是我們的證件。”
那個保安接過楊梅遞給他的證件看了看，隨後又看了看兩個人，審視了一番，這才道：“你們有預約嗎？”
“沒，大叔，我們沒有預約，不過我們過來是想跟飛哥商量一下兒童節的工作，馬上就六一了，所以非常重要，保安大叔，麻煩你讓我們進去吧？”
但保安並沒有立即放行。
“你們稍等。”
保安跟他們說了一句，隨後就走進去跟前台說了幾句什麽，前台詫異地抬起頭看了看他們，隨後拿起座機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前台就笑著走了上來，親自迎接他們道：“飛哥說讓你們上去。”
啊？
張維愣愣地看著對方。
這麽容易？
陳飛真的答應見他們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看來，不被陳飛拒絕十次八次的，好像都不太可能見到陳飛。
他甚至做好了早中晚都在門口守候陳飛的心理準備了，可是現在......
他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主任，走啊！”
他還在發呆，楊梅已經一拉他的衣袖，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的！”
張維連忙點頭。
越往裏麵，他的心髒就跳動得越發厲害，砰砰砰的，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咽喉也漸漸幹燥了起來，就像要冒煙了一樣，他挺直了身軀，一本正經的，嘴唇緊緊抿著，真的非常緊張。
但反觀旁邊的楊梅卻無比輕鬆，她一臉笑容，腳步輕快，像個好奇寶寶地這兒看看那兒瞧瞧，還很隨意地跟前台說著話，聊著聊那的。
小姑娘怎麽一點兒都不緊張呢？
他萬分不解。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兩個人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反差，是因為心態截然不同，楊梅不過就是去見自己的偶像，所以輕鬆而興奮，而他的心裏，把陳飛當成了上級，當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去見的是領導，是高層，是大人物，所以自然緊張。
他跟在楊梅和那個前台的後麵，不緊不慢。
大多時候他都目視前方，但偶爾也悄悄地四處打量。
雨荷影視真的太大了，好像占據了這個大廈的幾個樓層，坐電梯的時候，他掃了一眼，好像五個樓層都是雨荷娛樂的，分別是什麽音樂部電影部電視部技術部什麽的。
他早就聽說雨荷娛樂現在已經是國內的娛樂巨無霸了，但一直到了此時此刻，這才有了一個直觀的感受。
從電梯出來，他又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每一個人都腳步匆匆的，有的人甚至一路小跑，尤其是那些女生，穿著漂亮的短裙，把高跟鞋踩得噠噠噠的。
不過氣氛並不壓抑，凡是見到的人都相互打著招唿，什麽張姐李哥小楊小趙的，大家像是一家人，稱唿親切，氣氛輕鬆，隻不過每一個人都在忙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不一會兒，前台咚咚咚的敲了敲門，然後笑著喊了一聲：“雲姐，人給你帶到了！”
張維一聽，連忙整了整衣服，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出來接待他們的並非陳飛，而是一個身材高挑、長得像個娃娃的姑娘。
那個姑娘笑著道：“你好，我是飛哥的秘書許雲，他現在正在開會，所以你們得等一會兒，大概十分鍾吧。”
“好的。沒事，多長時間我們都可以等！”張維急忙點頭哈腰地說。
對方雖然年輕，但既然是陳飛的秘書，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所以他必須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許雲把他們帶到了會客廳，親自給他們沏了茶，不過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對麵坐了下來，笑著和他們交談了起來。
“你們是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少兒頻道的？”許雲笑著問。
“是的。”張維急忙迴答，隨後連忙把證件拿出來遞給對方。
許雲接過看了看，把證件還給他們後，問道：“你們今天來找飛哥，是想讓飛哥去參加你們的節目？”
“不隻是這樣！”張維連忙接話。
此時，之前還侃侃而談一臉輕鬆的楊梅，又緊張起來了，乖乖地坐在一旁，話都不敢說。
他看了楊梅一眼，隻得自己硬著頭皮道：“少兒文藝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生死存亡的關頭，放眼全國，能讓小朋友們開開心心看一個下午的電視劇，基本沒有，能讓小朋友們唱一個高高興興的歌曲，也沒有，能讓小朋友們聽得哈哈大笑的故事，也都沒有，少年兒童是祖國的未來，可是現在，我們的未來卻麵臨著無糧可吃的狀態......”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把少兒文藝麵臨的各種怪現狀一一道來。
最後，他道：“但放眼全國，能幫我們解決這個困難和問題的人，隻有飛哥一個，所以，我們今天這才厚著臉皮，主動找上了門來，六一兒童節就要到了，我希望飛哥能幫幫我們，幫幫全國的少年兒童！”
兩個人正聊著，啪啪啪的腳步聲傳來，由遠而近，速度非常快，他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張維急忙站起，有些不太利索地喊了一聲：“飛哥！”
跟他坐在一旁的楊梅也一下站起，十分興奮地喊道：“飛哥！”
“張主任，你好——”
張維還沒反應過來，陳飛已經伸出手，笑著迎了上來。
他怎麽知道我姓張？
張維有些不解。
不過他還是連忙笑著和陳飛握了握手。
陳飛的手不算大，但堅實有力，給人一種沉穩而溫暖的感覺。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這才齊齊落座，交談了起來。
張維首先說了自己麵臨的困難，以及他希望得到的幫助。
這個過程中，陳飛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待得他說完後，陳飛道：“張主任，你的困難，我深有同感，你的請求，我一定會答應。”
“真的？”張維驚喜得一下站了起來。
“以後，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沒什麽好歌可聽，沒什麽好電視可看！”
“我代表全國千千萬萬的少年兒童謝謝飛哥！”張維心中激動，當即就情不自禁地深深一鞠躬。
陳飛連忙扶住了他，兩個人重新落座。
“不過，張主任，如果我加入進來，我可能會把這個事情做得比較大！”
“比較大？”張維一愣。
再大也不可能多大吧？
他心中默默地說。
但陳飛的迴答令他刹那目瞪口呆，陳飛說道：“我們的兒童文藝的發展，的確遇到了困難，而且，我也覺得已經到了必須大刀闊斧改革的地步，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們第一步，要弄清楚我們的兒童文藝，到底出了些什麽問題，兒童文藝的未來，到底該何去何從？隻有先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了，後麵的工作，才好相繼展開，所以我想邀請全國的兒童文藝的從業者以及相關的專家，先開一個研討會，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了，張主任，你覺得呢？”
張維想了一晚上，思路這才漸漸通暢了起來。
不過心中還是沒底，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因為他對陳飛的了解實在太有限了，他隻是知道陳飛，隻是知道陳飛拍電影非常厲害，做其他事情也非常厲害。
有錢有名，年少多金。
僅僅限於這種籠統的概念。
更詳細一些的信息他就知之甚少了，因為他並不追星，也不怎麽關注娛樂圈。
少兒頻道的人嘛，相對單純。
所以，他的底氣還是不足。
因此，第二天早上，到了單位，他打了一個電話，把楊梅叫進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楊梅來了。
“小楊，來了，快進來坐！”
張維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笑著站了起來，毫不吝嗇地展示一個好領導的寬厚祥和以及平易近人。
他並不算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笑眯眯地看著對方。
他也仔細打量起了對方。
實話實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如此認真地打量楊梅。
以前，楊梅在單位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就連他都不怎麽關注到這個人。
小姑娘一米六的身材，不高不矮，沒什麽特別，體形也是不胖不瘦的，線條呢，也談不上好，當然，也不醜，穿著打扮也普普通通，沒有首都女孩的時尚靚麗，不過也不至於土裏土氣，五官.....一般般吧，臉上還有幾粒淡淡的雀斑，所以小姑娘給人的整體感覺並不算出彩，屬於去到哪兒都會被忽略的那一類。
不過仔細一看，張維才發現，小姑娘的眼睛其實很有神采，水汪汪的，明亮而有神，透著聰慧的光。
而且她笑起來的樣子也挺好看的。
打量了幾眼，張維的心裏深處忽然跳出一個想法，楊梅這個小姑娘也許還是大有潛力可挖的，以後.....可以試著給她加加擔子！
不過這些想法都隻是在他的心中一閃而逝，很快他就集中了注意力，微笑著看著對方。
“主任！”楊梅怯怯地喊了一聲。
“小楊，坐！”張維熱情地把楊梅引到了沙發上坐下，其熱情一度令楊梅有些受寵若驚。
小姑娘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張維樂嗬嗬笑了笑：“小楊，別緊張，今天找你是因為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放心，不是什麽壞事。”
但他越說越是讓楊梅緊張。
領導找自己商量事情，這怎麽越聽越瘮人啊？
她不停地搓著雙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張維見狀，不由有些氣餒。
別的領導，總是能把下屬調-教得服服帖帖，對領導是又愛又怕，可是他呢.....連一個小姑娘都拿不下來！
在心中幽幽地歎了一聲，他這才開門見山地說道：“小楊，今天找你是因為你昨天的提議，給了我很大啟發，不過去找陳飛幫忙，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是太了解陳飛這個人，小楊，聽說你是他的粉絲，對他了解很多，所以今天才找你來商量商量，看看怎麽做才比較合適。”
楊梅聽了，眼睛愣愣地看著張維，一副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麽一迴事的樣子。
張維擠出一個自認為十分和藹的笑容。
過了兩秒鍾左右，楊梅這才迴過了神，連忙說道：“主任，我覺得不用有那麽多擔心，飛哥這個人真的挺好的，而且非常有責任心，也非常有擔當，我相信，隻要我們找到他，說明來意，說出我們的困難，他就一定會幫我們。”
“真的？”張維有些狐疑。
事情真的這麽容易？這麽簡單？
但楊梅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
“小楊，那你覺得我們怎麽聯係他的比較好？直接找上門去，還是？”
“我覺得我們直接找上門去就可以了！”楊梅說。
張維聽了，張了張嘴，他想說就這麽直接找上門去，隻怕連人家的大門都進不去吧，不過想了想，又覺得他一個領導說這種話太不合適了，顯得自己太沒水平了，所以又硬生生地把這些話演迴了肚子裏。
他撓了撓寬厚的額頭，沉吟片刻，說道：“小楊，那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下午，我們一起去一趟？”
“一起去找飛哥？”
“嗯！”
“好的主任，那我們幾點出門？”
楊梅刹那一臉的雀躍。
張維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他這個直屬領導在人家的眼裏......
唉.......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
“兩點吧，我們下午兩點從單位出發！”張維笑笑說道。
“好的主任，那我一點四十來找你匯合！”
“好的。”
送走了楊梅，張維迴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很快又陷入了沉思，腦海裏全是下午去見陳飛的各種念頭，見了他怎麽說，說什麽，如果對方拒絕了又怎麽辦，等等等等。
偌大的辦公室裏安安靜靜，有些年代感的掛鍾孤獨地掛在牆上，時針分診和秒針，孤單地走著。
下午一點四十，楊梅準時來到張維的辦公室，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後就一起坐車去雨荷娛樂了。
張維沒有自己的專屬司機，所以隻能自己開著自己的私家車，載著楊梅一起過去。
不出意外，來到公司門口，他們被保安攔了下來。
“兩位，你們有什麽事？”
保安攔住兩個人問。
不等張維迴答，楊梅就搶著說道：“大叔，我們是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少兒頻道的，我們來找飛哥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這是我們的證件。”
那個保安接過楊梅遞給他的證件看了看，隨後又看了看兩個人，審視了一番，這才道：“你們有預約嗎？”
“沒，大叔，我們沒有預約，不過我們過來是想跟飛哥商量一下兒童節的工作，馬上就六一了，所以非常重要，保安大叔，麻煩你讓我們進去吧？”
但保安並沒有立即放行。
“你們稍等。”
保安跟他們說了一句，隨後就走進去跟前台說了幾句什麽，前台詫異地抬起頭看了看他們，隨後拿起座機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前台就笑著走了上來，親自迎接他們道：“飛哥說讓你們上去。”
啊？
張維愣愣地看著對方。
這麽容易？
陳飛真的答應見他們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看來，不被陳飛拒絕十次八次的，好像都不太可能見到陳飛。
他甚至做好了早中晚都在門口守候陳飛的心理準備了，可是現在......
他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主任，走啊！”
他還在發呆，楊梅已經一拉他的衣袖，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的！”
張維連忙點頭。
越往裏麵，他的心髒就跳動得越發厲害，砰砰砰的，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咽喉也漸漸幹燥了起來，就像要冒煙了一樣，他挺直了身軀，一本正經的，嘴唇緊緊抿著，真的非常緊張。
但反觀旁邊的楊梅卻無比輕鬆，她一臉笑容，腳步輕快，像個好奇寶寶地這兒看看那兒瞧瞧，還很隨意地跟前台說著話，聊著聊那的。
小姑娘怎麽一點兒都不緊張呢？
他萬分不解。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兩個人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反差，是因為心態截然不同，楊梅不過就是去見自己的偶像，所以輕鬆而興奮，而他的心裏，把陳飛當成了上級，當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去見的是領導，是高層，是大人物，所以自然緊張。
他跟在楊梅和那個前台的後麵，不緊不慢。
大多時候他都目視前方，但偶爾也悄悄地四處打量。
雨荷影視真的太大了，好像占據了這個大廈的幾個樓層，坐電梯的時候，他掃了一眼，好像五個樓層都是雨荷娛樂的，分別是什麽音樂部電影部電視部技術部什麽的。
他早就聽說雨荷娛樂現在已經是國內的娛樂巨無霸了，但一直到了此時此刻，這才有了一個直觀的感受。
從電梯出來，他又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每一個人都腳步匆匆的，有的人甚至一路小跑，尤其是那些女生，穿著漂亮的短裙，把高跟鞋踩得噠噠噠的。
不過氣氛並不壓抑，凡是見到的人都相互打著招唿，什麽張姐李哥小楊小趙的，大家像是一家人，稱唿親切，氣氛輕鬆，隻不過每一個人都在忙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不一會兒，前台咚咚咚的敲了敲門，然後笑著喊了一聲：“雲姐，人給你帶到了！”
張維一聽，連忙整了整衣服，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出來接待他們的並非陳飛，而是一個身材高挑、長得像個娃娃的姑娘。
那個姑娘笑著道：“你好，我是飛哥的秘書許雲，他現在正在開會，所以你們得等一會兒，大概十分鍾吧。”
“好的。沒事，多長時間我們都可以等！”張維急忙點頭哈腰地說。
對方雖然年輕，但既然是陳飛的秘書，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所以他必須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許雲把他們帶到了會客廳，親自給他們沏了茶，不過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對麵坐了下來，笑著和他們交談了起來。
“你們是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少兒頻道的？”許雲笑著問。
“是的。”張維急忙迴答，隨後連忙把證件拿出來遞給對方。
許雲接過看了看，把證件還給他們後，問道：“你們今天來找飛哥，是想讓飛哥去參加你們的節目？”
“不隻是這樣！”張維連忙接話。
此時，之前還侃侃而談一臉輕鬆的楊梅，又緊張起來了，乖乖地坐在一旁，話都不敢說。
他看了楊梅一眼，隻得自己硬著頭皮道：“少兒文藝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生死存亡的關頭，放眼全國，能讓小朋友們開開心心看一個下午的電視劇，基本沒有，能讓小朋友們唱一個高高興興的歌曲，也沒有，能讓小朋友們聽得哈哈大笑的故事，也都沒有，少年兒童是祖國的未來，可是現在，我們的未來卻麵臨著無糧可吃的狀態......”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把少兒文藝麵臨的各種怪現狀一一道來。
最後，他道：“但放眼全國，能幫我們解決這個困難和問題的人，隻有飛哥一個，所以，我們今天這才厚著臉皮，主動找上了門來，六一兒童節就要到了，我希望飛哥能幫幫我們，幫幫全國的少年兒童！”
兩個人正聊著，啪啪啪的腳步聲傳來，由遠而近，速度非常快，他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張維急忙站起，有些不太利索地喊了一聲：“飛哥！”
跟他坐在一旁的楊梅也一下站起，十分興奮地喊道：“飛哥！”
“張主任，你好——”
張維還沒反應過來，陳飛已經伸出手，笑著迎了上來。
他怎麽知道我姓張？
張維有些不解。
不過他還是連忙笑著和陳飛握了握手。
陳飛的手不算大，但堅實有力，給人一種沉穩而溫暖的感覺。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這才齊齊落座，交談了起來。
張維首先說了自己麵臨的困難，以及他希望得到的幫助。
這個過程中，陳飛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待得他說完後，陳飛道：“張主任，你的困難，我深有同感，你的請求，我一定會答應。”
“真的？”張維驚喜得一下站了起來。
“以後，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沒什麽好歌可聽，沒什麽好電視可看！”
“我代表全國千千萬萬的少年兒童謝謝飛哥！”張維心中激動，當即就情不自禁地深深一鞠躬。
陳飛連忙扶住了他，兩個人重新落座。
“不過，張主任，如果我加入進來，我可能會把這個事情做得比較大！”
“比較大？”張維一愣。
再大也不可能多大吧？
他心中默默地說。
但陳飛的迴答令他刹那目瞪口呆，陳飛說道：“我們的兒童文藝的發展，的確遇到了困難，而且，我也覺得已經到了必須大刀闊斧改革的地步，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們第一步，要弄清楚我們的兒童文藝，到底出了些什麽問題，兒童文藝的未來，到底該何去何從？隻有先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了，後麵的工作，才好相繼展開，所以我想邀請全國的兒童文藝的從業者以及相關的專家，先開一個研討會，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了，張主任，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