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攻帶著武當三子迴到京城柳蔭巷。


    卻見看院老仆吃驚問陳攻道:“老爺,你將另外三個老爺救出來了嗎?”


    陳攻一聽這話,就知道看院老仆指的另外三個老爺,就是鐵痕他們。


    前段日子陳攻讓鐵痕他們先行迴京,自己則是留在荒穀之中。


    按照腳程,他應該隻比鐵痕他們慢了幾日。


    卻不知這看院老仆要陳攻從哪裏救出鐵痕他們?


    陳攻沉聲說道:“別慌。發生什麽,你慢慢道來。”


    這老仆本來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如今要他別慌,他還是慌得話也說不利索。


    直過了許久,陳攻才將來龍去脈理清楚了。


    原來鐵痕他們幾天前已經迴到京城柳蔭巷。


    一開始還好,雖然沒了陳攻,他們三個還是到京城監武所去報到。


    將發生在茶馬鹽幫的事情告知了京城監武所。


    但是昨天晚上,鐵痕他們忽然就沒有迴柳蔭巷。


    老仆擔心,便大著膽子去京城監武所詢問。


    這一問之下,才知道鐵痕他們三人出了事。


    昨天早上,有一群官差打扮之人,忽然直闖京城監武所。


    他將鐵痕等人銬起,便直接兇巴巴地帶走。


    老仆問不到更多原委,隻能在柳蔭巷幹著急了一整個晚上。


    今天看到正牌老爺陳攻迴來,他才喜出望外。


    老仆雖然和陳攻等人接觸不久。


    但他不知為何也被感染,隻覺得陳攻一旦迴來,一切必能迎刃而解。


    果然就聽陳功道:“張伯你別擔心,我這就去監武所走一趟。”


    而跟在陳攻身後的,是武當三子。


    他們本來已經決定也要加入十番隊,好日日緊跟在陳攻身邊。


    於是武當三子幹脆也換了十番隊的官服。


    這三件官服都屬於鐵痕他們。


    武當三子穿在身上不大合身,但是倉促之間也沒別的衣物可換。


    接著四人就向京城監武所出發。


    不出多久,那綠蔭紅牆便出現在四人麵前。


    陳攻步履不停,直向監武所的議會堂走去。


    平日裏若沒有差事,番隊隊長們就在議會堂裏休息。


    當年輕高大的陳攻大步踏入議會堂時,就見堂中坐著三人。


    他們也和陳攻穿著一樣的官服,抬頭看著陳攻。


    而這三人中,有兩個陳攻已經見過。


    正是五番隊長伍登科,和八番隊長巴雷武。


    還有一人陳攻沒見過,長著一張國字臉,麵色一派和氣。


    正是七番隊長國和韻。


    三人看到陳攻之後,麵色各不相同。


    伍登科與巴雷武仍舊坐在位置上,隻給了陳攻一記白眼。


    國和韻卻是站起身來,對陳攻道:“原來是十番隊長,久仰。”


    陳攻對七番隊長國和韻也是抱拳稱禮。


    接著便開口對國和韻道:“國隊長是否知道我那三名隊員,昨天被什麽人拘走了?”


    國和韻一聽這話眯著眼睛,現出一片為難神色。


    最終他道:“陳隊長,我迴京城也是不久。


    具體情形我不便多說。但你那三名隊員之事,水很深。


    就是陳隊長你,怕是也要被牽涉。若是陳隊長認得什麽京中大官,這段時間不妨先去拜訪一下。


    隊員的事,不急於一時。”


    陳攻聽了這話,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向國和韻。


    這家夥說了半天,神神秘秘,但又什麽都沒說出來。


    陳攻看國和韻的神色,倒是個老好人模樣。


    或許並非在誆騙陳攻。


    而五番隊長伍登科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陳隊長神通廣大。哪裏需要你這個老好人擔心。


    你瞧陳隊長身後,已經又有三名隊員了。


    正好填補了原先三人的數目。


    這難道就叫未卜先知嗎?”


    說罷五番隊長伍登科與八番隊長巴雷武一齊大笑起來。


    巴雷武笑得肚痛,指著陳攻身後幾人道:“這都是什麽老東西?


    一個個七老八十,連頭發都梳不整齊。


    衣服穿得也是不倫不類,簡直丟京城監武所的臉。”


    伍登科笑說道:“以前三人隊伍混在京城監武所已經夠寒酸了。


    如今一屆不如一屆,竟然又換了三個如此老的家夥。


    武侯要知道你這麽會丟人,也不敢偏心把你弄進京城監武所了。”


    他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住嘲諷陳攻。


    而站在陳攻身後,被伍登科與巴雷武看不起的三個“老家夥”。


    正是擁有宗師修為的武當三子。


    他們在山野裏呆慣了,哪裏受過官場這樣的肮髒氣。


    這時朝佑一瞪伍登科和巴雷武道:“這兩個人,我可以揍嘛?”


    誰知張靈溪道:“不可以,要給師……陳隊長留點麵子。”


    朝佑又怒瞪了伍登科與巴雷武一眼。


    惹得他們兩人大笑不止。


    巴雷武笑得喘不過氣來道:“真是三個老糊塗!”


    伍登科也是一邊大笑,一邊捂著肚子說道:“看他們都是命不久矣的老家夥。”


    這時忽然聽到朝佐開口說道:“你們兩人才是命不久矣。”


    伍登科和巴雷武立刻瞪著朝佐道:“老東西,你說什麽!”


    朝佐麵色鄭重對二人說道:“你們兩人房事過多,腎精虛虧。


    我看最多再有兩三個月的命數。”


    這話自然說得伍登科與巴雷武大怒。


    他們立刻就想要抽刀絞下朝佐。


    誰知朝佐麵上毫無懼意,繼續說道:“你們兩個眼底青黑,天庭暗沉。


    都是命不久矣的氣色。若是你們拿刀來砍我,必然立刻吐血。”


    伍登科與巴雷武哪裏信這話?


    他們互相遞了個眼色。


    既然打不過陳攻,那麽教訓一下他手下的老東西還是可以的。


    兩個同時抄刀,分兩個方向大聲喊著衝向朝佐。


    誰知二人還沒接近朝佐,便是忽然大喊一聲,兩人口中一齊狂噴出鮮血來。


    這一下還真讓朝佐說中。


    陳攻等人還好。


    一直站在一邊的七番隊長國和韻卻是麵色大變。


    以他的修為,完全看不出伍登科與巴雷武是否受人暗算。


    那麽這兩個到底如何在砍殺的半路上狂噴鮮血的?


    陳攻帶迴京城監武所的三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國和韻仔細再看三人。


    看到長相一模一樣的兩兄弟,頭發蓬亂,帶著水晶磨成的鏡片。


    再看到另一個中年男子容貌清雋,留著一縷山羊胡子。


    忽然國和韻麵色大變,手指點著陳攻,口中大叫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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