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有變,怎麽可能?究竟是誰?幹擾了天道推演?”祭祀老嫗神色陡然一變,望著眼前的不斷閃爍的畫麵。麵色隱隱中浮現出了絲絲驚恐。她擅長推演一道,對於這次血族營救王者的計劃,她推演了無處次,每次雖然過程都會有些變化,但最後的結果都會成功。


    但是現在,在自己的推演之下,這次的營救計劃很有可能會失敗。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是誰?是誰導致的這一切?”老嫗大吼,在這一刻神色中浮現出癲狂之色,他手指不斷變化著,全身隱隱浮現出陰森的鬼氣,之中隱隱可以看到厲鬼在遊走,嘶吼。


    “萬鬼嗜血,通鬼眼,開天地?”老嫗怒吼,麵色扭曲間一口鮮血噴出,化為血霧,縈繞在她的四周。鬼氣中的厲鬼,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桀驁嘶吼間調轉身形,直接張開猙獰的嘴巴,瘋狂的開始撕咬其老嫗的周身。


    滾滾濃密的鮮血在蹦出的瞬間,直接被厲鬼吞噬。數息的時間後,老嫗身形越發的佝僂,麵色慘白間滿是冷汗,望著眼前的屏幕,她低喝一聲,四周的厲鬼,直接飛出,在她麵前縈繞的同時隱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漆黑如墨的眼鏡。


    眼鏡眨動間,隱隱翻出了紅光。看上去邪惡無比,紅光閃爍間開始緩緩浮現出一道畫麵。畫麵不是很清晰,模糊中可以看到是一道身影。身影很狼狽,正艱難拖著身軀行走著,時而張望,警惕著四周。


    畫麵漸漸清晰,那是一道算不上英俊的麵容但眉宇間卻多出了絲絲英氣。加上他那堅毅的麵容,讓人不由一驚。


    “這是小娃娃是誰?”老嫗神色中浮現出了一絲的不解,嘴中訥訥的說道。但隨即卻是一生冷笑,低聲說道“不管是誰?今日都要死。就讓你的鮮血化為開啟法陣的一部分吧”


    她一聲冷笑,大手一揮,那鬼眼頓時消散開來,化為一道道黝黑中帶著血色的黑光,而後直接沒入老嫗的身體中,伴隨著黑紅光芒的融入到她的體內,她慘白的麵色恢複了一絲的血色。


    而後大手一揮,頓時儲物袋之中飛出兩道黑光,凝聚間形成兩個體型龐大的身形,兩人麵無表情,全身黝黑無比,眸子深處則是彌漫著猩紅的光芒。


    伴隨著他們周身氣息的吐納,他周身開始彌漫出森寒冰冷的氣息。看著這兩人,老嫗右手掐訣,凝練出兩道血色符文,隨手一揮,便是融入到是兩人眉心之處,刹那間他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的紫色光芒,一閃而逝。


    兩人轟然領命,而後直接撕裂了虛空,離去。做完這一切的老嫗,仿佛用光了周身所有的力氣,而後癱軟在地。


    “那個小子有些門道,不過派出兩個堪比天乾境巔峰的鬼王出手,想要應付他足夠了。”老嫗訥訥的說道,而後近乎虛脫般緩緩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在整個血腥的鎮荒城之中,地坤境修為以下的修士,大多都已經因為自相殘殺而死。除了一些背景修士,依靠家族長輩的力量才免去這份劫難。


    幸存來的修士,此時人心惶惶,他們想要出城,可是那城池上的光幕,任憑他們如何的攻擊,都始終難以對方分毫,甚至那堪比涅槃境強者的一擊,在光幕上根本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動。


    在鎮荒城城北的城門處,此時有五個修士,其中兩個是天乾境修士,剩餘的則是三個地坤境巔峰修士,他們五人聯手攻擊那城門上的光罩,可是任憑他們靈力翻滾,威勢滔天但是任憑他們攻擊,都難以撼那光幕分毫。


    “劉兄,這是怎麽迴事?”其中一人,神色凝重的說道,他怎麽也是沒有想到五人的聯手攻擊都無法撼動這裏的光幕。鎮荒城的血腥一幕,他們看在眼裏,哪怕是他們心中也是不由感到一陣惶恐。


    被稱唿為劉兄,那是一個天乾境後期的強者,距離涅槃境也僅僅隻有一步之遙,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此時麵色中也露出深深忌憚和驚懼之色。任誰都能想象得到,一個動手要將整個城池給覆滅的存在,其修為最低最低也是虛神境界。


    “那藥穀的煉心長老,還有天靈狐族的風婆婆都幹什麽去了。還有那城主府的城主範蠡,他們為何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難不成他們都死了不成?”其中一人附喝的說道,三人可以說是鎮荒城最為頂尖的戰力,


    但自始至終,他們三人都沒有出現過,這讓眾人還抱有一絲的希望,但是隨著失態的發展,煉心長老等人都是沒有出現過,這讓他們心中的那份希望,漸漸被絕望所取代。


    五人神色黯然,望著光幕,他們知道隻要出了這個光幕,他們就可以逃離此地,但是著光幕卻仿佛是一道溝壑,隔斷了兩個世界。


    “劉兄你看……”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其中一人遙望著遠方,不由驚唿的喊道。隻見在那遠方,隱隱看到一道身影,他邁步在虛空中,目光掃視著四周,當看到他們五人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而後緩緩邁出步伐,


    僅僅一步便是來到五人的麵前。


    “範蠡城主,是範城主……”一人驚唿的喊道,神色中更是彌漫出前所未有的的狂喜之色。


    “範蠡城主,範蠡城主,這下我們有救了,這下我們有救了。”人群中一人驚唿的喊道。在這一刻他們本就絕望的心緒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希望。那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讓他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也就是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範蠡便是早已經出現在他們麵前,看著幾人,眉頭微微一皺,神色中浮現出了一絲的掙紮。但隨即卻是被堅決所取代。


    “範蠡城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現在怎麽才能出去?”在這一刻,他們五人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範蠡城主身上,畢竟對方虛神境界強者,這等實力,可以橫掃鎮荒城所有修士。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光幕,在虛神境界強者麵前猶如一氣泡般,一碰就直接破碎掉了。


    “哎……”範蠡神色中帶著無奈,麵色中浮現出了一絲的掙紮啊, 望著幾人說道:’不要怨我,怨隻能怨著天地不公,大道不行。”


    在說出這話的瞬間,他手指朝著前一按,頓時一道光芒迸射而出,甚至還沒有等幾人反應過來,便是直接穿透了他們的頭顱,隨即他們的目光緩緩變的空洞起來,但看著範蠡,神色中滿是錯愕。


    “範城主,你這是要幹什麽?”一人驚唿的喊道,他怎麽也是沒有想到範蠡城主竟然會對他們動手,未等他話音落下,範蠡扭頭看向那人,神色越發的複雜,但下手卻是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一指探出,化為一道寒芒穿過了對方的心髒的位置。


    剩餘幾人,看到這一幕,神色中露出驚恐,反應過來的瞬間,直接調轉方向,便是要逃遁。看著這一幕的範蠡微微搖頭,他心中苦,但是他卻沒有選擇,這些人必須死。他知道從自己邁出那一步的瞬間,他這一生就沒有了選擇,沒有自由。


    ‘不要怨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範蠡麵色中滿是傷感,嘴中訥訥的說這,而後目光看向那逃遁的三人,手掌隔著虛空一抓,頓時看一個極為強橫的吸撤之力爆發出來,直接將他三人拉了過來。在臨近他的瞬間,他反手就是一拍。


    三人頃刻間化為了血霧,神魂都沒有逃出來,伴隨著那血肉的崩潰而消散掉,做完這一切 的範蠡看都不看身後幾人血肉,在他走後的不久那些血肉漸漸化為血水,緩緩流淌,最終被那光幕吸收。


    “誰對誰錯,誰能說得準,隻恨著天道不公,隻恨著道義不存。”範蠡嘴中 訥訥說道,望著被鮮血染紅的鎮荒城,他的神色越發的癲狂起來。


    此時的石落,沿著街道,緩慢的行走著,雙眸時而張望著四周,暗地裏卻是不斷催動著自己的周身的靈力,讓自己的筋脈緩緩適應那自身氣血強度,這種過程雖然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效果卻是十分的明顯,在短短半個時辰內,他的筋脈已經恢複了大半。


    “再穿過兩條街,就要到了須彌山莊了。到了哪裏,我就相對安全了。”看著前方,石落訥訥說道,神色中也是不由浮現出了絲絲喜色。


    須彌山莊中的空間,可以讓他有十分廣闊的地域來躲避危險,他相信,在裏麵隻要修養半日的時間,他可以將自己的筋脈調整到最佳狀態不說,他本身天乾境的境界也會隨之穩定下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有著和涅槃境強者一戰的實力。


    在著鎮荒城中,自保的能力也是隨之提高。石落深吸一口氣,雖然須彌山莊近在咫尺,但石落知道不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稍微查看了下四周後,石落緩緩朝著須彌山莊走去,當他走到山莊門口的時候,剛要推門而入,一股冰冷的氣息的陡然從背後傳來,讓他全身汗毛樹起,冷汗冒出。


    石落麵色慘白,身軀一彎的瞬間,似一個皮球般,直接滾動而出,從而直接進入到那須彌山莊中。大手一揮,山莊大門被他轟然觀賞。


    須彌山莊說到底也是靈器。出入的地方也隻有這個大門,可以說隻要將大門守好,一般人想要進入此地,困難無比。


    就在石落關上大門的瞬間,門外的虛空中頓時憑空散出森寒的黑氣,攪動翻滾間兩道壯碩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望著那須彌山莊的大門,猩紅的眸子中閃爍起來,隨即踏著虛空,轟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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