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功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炮手們刻行動起來!


    每一門大炮前,炮長帶領炮手,熟練的調整好了射擊參數,做好了發射準備,就點燃了導火索!


    隻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37門紅衣大炮,幾乎是同時發出了怒吼,37顆炙熱的實心鐵蛋破空而出,轉瞬間就重重的落在了砸在了西門城牆上!


    自從忠貞營攻到西門城下,兩軍在西門城牆已經經過了長時間的拉鋸炮戰,作為重點目標的城牆,更是遭受著連續不斷的炮擊,粘土夯製而成,外麵砌了層磚石的城牆,早就被紅衣大炮,巨大的炮彈打得坑坑窪窪,滿是彈坑,滿目瘡痍。


    這一次,忠貞營一下子就調來了近40門大炮,一輪齊射,沉重的實心鐵蛋,密集的砸在城牆上,一下子就把城牆打的磚石亂飛,殘破不堪!


    還沒等守城的清軍士兵迴過神兒來,第2輪齊射又接踵而至,沉重的鐵蛋,再一次密集的砸在滿目瘡痍的城牆上,一下子就把城牆上的鑽石打的麵目全非,原本就殘破不堪的磚石,更是大片的開始脫落,露出了裏邊兒的粘土實心!


    “打得好!”看著城牆已經露出了粘土心,白茂恩忍不住喜上眉梢,放下望遠鏡就對丁成功認真的說道:“丁先生,這火炮集中使用起來,威力果然是不同凡響!就這麽兩輪炮擊,就把外麵的磚石打的大片脫落,露出了土層!”


    說到這兒,白茂恩就對丁成功充滿期待的說道:“丁先生,要不咱們來他兩輪齊射,把城牆轟出個缺口來!”


    “沒問題!”丁成功自信的一笑,就馬上把右手在眼前高高抬起,豎起的大拇指,仔細的測量的距離,就對身邊的傳令兵大聲說道:“標尺550步,目標城牆已經露出土心的部分,實心蛋,兩寸導火索,三發極速射!”


    一聲令下,炮兵們馬上行動起來,迅速的搖動手柄轉動炮口,對準了已經露出土心的城牆,做好了發射準備,點燃了導火索!


    又是一陣齊射,整整37顆鐵蛋,集中的命中的目標,重重的砸在城牆的殘缺部分!


    已經失去了磚石的保護,脆弱的夯土牆心,根本就無法承受這炮火的轟擊,土層大片大片的往下掉土!


    看著忠貞營如此猛烈的炮擊,原本還站在城牆樓梯口觀戰督陣的興山知縣鎖春,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軟!


    看著鎖春嚇得臉色發白,旁邊的八旗親兵馬上就把他扶了起來,關心的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本官沒事,區區反賊的一陣炮擊,還嚇不倒本官!”


    鎖春強撐著膽子,故作鎮定的看著身邊的八旗兵,一臉憤憤的說道:“反賊的火炮竟然如此厲害!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這些年,朝廷不是一直在嚴令要嚴加封鎖嗎?他們哪來的這麽多大炮!肯定是那些漢人官吏,受受了奸商的好處,玩忽職守私自放行!本官一定要好好的參他們一本不可……”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密集的炮火,把整個西門城牆打的是一陣顫抖,樓梯口的地麵也震動的不停,房頂上更是不斷的往下掉灰!


    這陣炮擊,一下子就把鎖春硬撐起來膽氣打的煙消雲散,兩腿一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穿的那身整潔的官服,更是染的滿是灰塵!


    “大人,您沒事兒吧!”八旗兵急忙把他扶了起來,著急的說道。


    “本官沒事兒!”鎖春費勁的站起身來,顧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塵,就對八旗兵說道:“趙中坤呢?他人跑哪去了!”


    “迴大人的話,趙守備去其他幾個城門調集火炮了!”


    八旗親兵小心的說道。


    “他奶奶的,反賊的火炮都打得這麽厲害了,他怎麽還不來!”


    鎖春頓時勃然大怒:“分明是,膽小怕死!讓本官留著給他當墊背的!”


    “大人,您說的對!”親兵符合了一生就急忙說道:“隻是大人,反賊火炮確實太厲害!這地方也太危險了,咱們還是先撤下去,再做計較吧!”


    “對,咱們趕緊撤,這地方實在太危險!”


    鎖春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帶著身邊的八旗兵就急忙撤退!


    剛剛離開西門,就看見趙中坤帶著一對人馬急忙趕了過來!


    “知縣大人,你沒事吧?”得知了忠貞營又開始了連續炮擊,趙忠坤就急忙趕來,遠遠的看著鎖春,就大步迎了上來,恭敬的問道。


    “你好意思問我有沒有事兒!”一看見趙忠坤,鎖春心裏的怒氣一下子就發泄了出來!當著手下官兵的麵兒,也一點都不給趙中坤麵子,伸出大手,指著趙忠坤的鼻子,就厲聲嗬斥:“剛才那陣炮擊你沒聽見呀!你人跑哪去了!”


    “大人息怒!”趙中坤忍著怒氣,一臉恭敬的柔聲說道:“屬下,剛剛不是去其他城門,調集火炮,準備和反賊進行炮戰嗎!”


    “你還好意思說炮戰!”聽這話,鎖春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一跺腳就對趙忠坤怒聲吼道:“剛才就是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什麽紅衣大炮打過5輪就不能再打了!必須散熱之後才能射擊!我就聽了你的話,啊,讓你去調集火炮!我在西門看著!”


    說到這兒,鎖春就一指西門,怒聲嗬斥:“結果呢,你人剛走,反賊就開始了幾輪炮擊!你自己看看去啊,城牆都給打成什麽樣子了!外邊的包的那層磚都都給打沒了!現在就隻剩下一層夯土心了!”


    “大人息怒,這紅衣大炮,據屬下所知,確實是隻能打5輪就必須停下來散熱!”


    趙忠坤一臉無奈的解釋道:“俯下當初也是跟著平西王,一路從遼東打到這兒的,紅衣大炮的性能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絕對沒有一點兒欺瞞大人的意思!”


    “那你說是怎麽迴事?這炮擊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鎖春還要再說,城外又響起了一陣轟鳴的炮擊聲!


    一聽見這炮聲,鎖春就立刻被嚇得臉色發白,不由得身子一軟,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


    “大人,您沒事吧!”趙忠坤急忙叫上前攙扶,卻被鎖春身邊的八旗兵一把推開,隻好站在一邊,小心的問道。


    “你還問我有沒有事兒!”勉強站起身來,鎖春兒瞪著趙忠坤,正要責罵。就看見幾個士兵一臉慌亂的跑了過來,聲音發顫的大聲喊道:“不好了大人,西門城牆塌了!反賊已經開始攻城了!”


    “城牆怎麽一下子就塌了!”一聽這話,鎖春的臉上就一陣發白,稍一猶豫就毫不猶豫的對趙忠坤喝道:“趙守貝,你還在這站著幹什麽?沒聽見,反賊已經攻城了?還不趕緊帶著人馬上去抵擋!”


    “大人,屬下……”趙中坤正要解釋。就被鎖春毫不耐煩的揮手打斷,厲聲說道:“趙守貝,你可是朝廷命官!守衛城池,就是你的職責!必須給我馬上帶人上去,抵擋反賊!要是再敢遲疑,交換本官,軍法無情!”


    “屬下遵命!”麵對當麵這個僅僅是七品文官的旗人文官,五品的守備軍官趙忠坤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連個大氣都不敢喘,隻好拱手說著,帶領著手下剛剛集結起來的綠營兵,就無可奈何的衝進了西門!


    “都他媽給我去西門抵擋反賊!不許退後,不許遲疑!”


    看著綠營兵拿著武器,無奈的開始向西門前進,八旗兵們馬上就抽出了腰刀,一臉兇狠的怒聲嗬斥:“敢不服從軍令的,立刻正法!”


    又在八旗兵兇神惡煞的督戰下,綠營兵隻好一臉決然的拿著武器,衝向了西門!


    綠營兵剛剛開始行動,城外又傳來了一陣密集的炮聲!


    綠營兵前進的步伐不由得停了下來,有幾個士兵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卻。八旗兵臉色一變,馬上就對準這幾個士兵,就揮刀砍去!


    “看什麽看,還不給老子上!”看著倒地的死屍,鎖春頓時色厲內荏的怒吼一聲:“再敢不聽軍令,他們就是榜樣!”


    “大人,咱們怎麽辦?”看著綠營兵已經衝向了陣地,八旗親兵們不由得心頭一震,急忙把求生的眼神投向了鎖春。


    “還能怎麽辦?咱們得留著有用之身,把反賊的具體情況,詳細的報告給朝廷!”


    鎖春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說道:“總不能留在這兒,和這幫綠營的家夥,一起去死啊!弟兄們,趕緊跟我撤!”


    一聲令下,八旗兵的話立刻行動起來,架著鎖春,就急忙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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