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昊天兩兄弟跪在父母屍體前的時候,一直在林昊天肩頭睡覺的小灰灰,被林昊天全身散的森森寒意驚醒。


    小灰灰先是用紫色的眸子打望了林昊天幾眼,接而小鼻子聳動,對著空氣裏嗅了幾口氣。


    “吱吱……”小灰灰在林昊天的肩頭豎起全身的毛,警惕的望著四周,因為它聞到了“裂山猿”熟悉仇敵的味道。


    傷心的林昊天看見小灰灰如此反應,多少猜到了小灰灰現了一些什麽。


    見周圍沒有什麽動靜,隻是一片死寂的小灰灰從林昊天的肩上,跳下,對著空氣裏東聞西嗅,找尋著線索。


    林昊天也從父母的屍體前站起身,跟在小灰灰的身後,向前走去。


    小灰灰絕對有著比狗都靈敏的嗅覺,要是在以前,林昊天一定會在心裏笑著罵道:“狗鼻子。”可,現在的林昊天卻是罵不出來,安靜的跟在小灰灰身後,找尋著兇手留下的痕跡。


    見林昊天都走了很遠的林宏,也跟了過來。


    淚水為幹的眼裏,藏著殺氣,低沉的問:“小天,是不是有什麽現。”


    林昊天緊跟著小灰灰,迴應道:“小灰灰,應該有了現,我們跟著它應該就能找到一些線索。”


    果然不出林昊天所想,小灰灰把林昊天兩兄弟帶到了村子的邊角,也就是昨晚第一聲巨響傳來的地方。


    小灰灰吱吱呀呀,小爪子指著前麵的一個巨坑,更為確切的說,是一個巨大的腳掌印。


    林昊天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在手上捏了捏,然後對著有些警惕的小灰灰問:“小灰灰,你知道這是什麽?”


    小灰灰,走到兩人的身前,吱吱呀呀,小爪子還在空中比劃,形態怪異誇張的很。


    “裂山猿?”林昊天說出心中的猜想。


    小灰灰肯定的點頭,紫色的眼睛裏閃耀著仇恨。


    林宏走到弟弟林昊天的身前問:“‘裂山猿’不是在大山的深處嗎?怎麽突然跑到我們村子裏來了?”


    林昊天也搞不明白,心中疑惑著,接而又問道:“小灰灰,除了‘裂山猿’就沒有其他什麽現了麽?”


    小灰灰低頭想了想後,又接著比劃,這下哥哥林宏徹底搞不懂了,隻見小灰灰一會兒指著自己,一會兒又指向林昊天。


    “還有一個人?”林昊天試探性的問。


    “吱吱”小灰灰肯定著叫道。


    站起身的林昊天雙手緊握,指甲都陷入進掌心,可林昊天卻是沒有絲毫的感覺,內心被巨大的仇恨充斥著。


    林昊天兩兄弟把父母的屍體安葬好後,對著新鮮泥土的墳頭,跪下磕頭,沉悶的聲音想在這片寂靜的村子。


    林昊天兩人找到同樣陷入悲傷的胖子和瘦猴,幫著兩人安葬了親人,有些屍體都是模糊不清,看著重新堆起的墳頭,每個人的心都是無比的沉痛。


    ……


    林昊天四人,站在山頭,最後望了一眼狼藉血腥的村子後,便紛紛掉頭走向村外……


    村子跟林昊天四人迴來的時候一樣,隻是走的時候,村子多出了太多的墳頭,都是嶄新的墳,在這片大山裏,顯得有些突兀。生在大山,死於大山,這本是山裏人的歸宿,可從此,“唄壩村”卻不再存在。


    四個孩子,肩負著整村人的複仇使命,踏上了陌生的路途,原本平靜的生活,被一夜屠殺殘忍的打破,等待他們又將是什麽?


    日暮黃昏,今天原本是冬季大狩獵結束的日子,可林昊天四人卻是離開了這裏,四個孤單的身影,消失在村頭,向外麵陌生的世界走去。


    三人跟在林昊天的身後,氣氛有些沉重。


    哥哥林宏問出了三人的疑惑:“昊天,你要帶我們去哪裏,如今我們舉目無親,那裏該是我們的藏身落腳地?”


    林昊天頭也不會的迴道:“北域城。”可手裏的玄鐵令,卻是握得更緊了一分。


    四人出村的時候,時間都很晚了,所以沒有走出多少裏路,天就黑了下來,四人找了一塊地,打算休息一晚後,明早再出。


    夜深,四人連火都沒有生,夜寒,能比心中那份沉重的悲傷還更難受麽?一晚上,仿佛過了很久,四個人在心中想著自己的事,都沒有睡著,除了林昊天肩上的小灰灰時而傳來一聲唿嚕聲。


    林昊天的心裏是最為難受的,深深的愧疚感壓抑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如果,自己聽父母的話,不帶著一群孩子去那山脈的深處,也就不會後麵的這些事兒了。可愧疚和自責有用麽?事情都已經生了,又有誰能夠去逆轉,如今最為重要的是活下去,給自己的父母報仇。


    報仇?如今這樣的自己能給父母報仇,暫且不說那從未謀麵的陌生人,就連那“裂山猿”都打不過,怎麽報仇?林昊天的思緒散亂的想。


    想著想著,林昊天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夢見自己親生母親的那一晚,模糊的身影叫自己不要踏足修仙界。


    修仙界?如果進入修仙界能夠有足夠的實力,自己為什麽不去呢?為了報仇,為了探尋自己的身世。林昊天在心裏有了決定,一雙眼望著星空,透著無比的堅定。


    天一亮,林昊天四人就啟程了,早飯都沒吃,也吃不下。林昊天還打算說些什麽,可看見眾人的樣子,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路上,四人遇見了很多村子和小鎮,不過幾人都沒有逗留,一直南下,想著北域最大的一座城走去。


    林昊天從小身在大山,怎麽會知道北域城在哪裏?


    一路上的打聽,風餐露宿,曆時一個星期後,林昊天四人終於到了目的地。


    站在北域城城門下的四人,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城池,那宏偉的城牆就好似一座大山一樣,堅厚固實,城頭山城門下,手持兵器的士兵,威風凜凜。


    四人諾諾的向城中走去,寬整的街道,熱鬧的街市。走在北域城裏,四人都有一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都興奮的拿著雙眼,好奇的打量這城牆裏的世界,暫時忘記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林昊天一行人都穿著麻布衣服,在人群中備受關注,除了臉皮厚的林昊天,其他人都在旁人眼光中,默默的低下頭。


    城中的街道好似沒有盡頭,兩旁的房屋整齊的陳列在街旁,酒樓、客棧、花樓……四人八隻眼睛根本就看不過來。


    這時胖子拉扯林昊天的手問:“老大,那裏麵是幹嘛的?好多女的額,他們穿那麽少,就不怕冷麽?”


    林昊天抬頭望了一眼門口的牌匾後,鄙視著胖子迴答道:“那上麵不是寫著花樓麽?”


    胖子不解的追問:“花樓?花樓是幹嘛的?我原來怎麽沒有聽說過?”


    林昊天雖然自己也不知道,不過還是一麵鄙視的迴答道:“花樓,肯定是賣花的哈,沒見識。”


    “哦”胖子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很是滿意林昊天的解釋。不過胖子又疑惑了,為什麽進花樓的都是一些男的,還有,出來的人都沒有看見有人拿著花啊!雖然疑惑,胖子卻沒有再問林昊天,估計在這樣問下去,自己的腦袋就又要遭殃了。


    路過一家包子鋪的時候,熱騰騰的香氣迎麵撲來,幾人都不自覺的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可無賴自己身上卻是身無分文,隻得拿出隨身攜帶的饃饃硬邦邦的啃了起來。


    四人就這樣漫無目的逛了好久,最後都不知道到了那裏,暈乎乎的,看著差不多的街道,整個走在一迷宮裏。


    看見天色越來越暗的林昊天,隻得厚著臉皮走到街邊三十多歲的婦女麵前,打算問問:“季府在那個方向?”


    可林昊天都還沒有開口,那婦女卻是先開口道:“哪來的乞丐,去去……不要打擾我做生意!”


    林昊天即使臉皮後,可直接被人這樣說,心中一股火氣竄起,對著醜陋的婦女迴應道:“人醜就算了,脾氣還那麽暴躁,現在還沒人要吧?”淡淡的嘲諷口氣,加上一臉的鄙視,把小攤蠻婦的臉,氣的一抖一抖,手指著林昊天,你你……了半天,都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這時,從旁邊的那個攤子走來一個中年男子,骨瘦骨瘦的,有些尖銳的口氣狠狠道:“小子,你是專門來找茬的吧,你也不打聽打聽,你敢惹我,楊瘦的女人。”男子見三人一身麻布衣,狼狽的模樣,這才敢大言不慚道,整個一欺軟怕硬的主。


    這下輪到林昊天傻眼了,一個彪悍胖婦,一個骨瘦男子,竟然是夫妻,絕配,絕對是絕配。林昊天肆無顧忌的大笑起來,直到兩人一臉黑沉沉的。


    林昊天,喘了口氣後玩味的說:“我說大媽,剛才是我說錯了,原本你還是可以找到男人的嘛!”


    看見兩人都快要噴出火的眼睛,林昊天立馬開溜,可沒跑多遠就被悍婦吼道:“小子,你給我站住,看老娘不宰了你。”


    林昊天絲毫不理會,叫上三人,很快就消失在街頭,隻留下那對夫妻的憤憤樣。


    男子楊瘦對著自己妻子拍馬屁道:“寶貝兒,不要生氣,你生氣都不漂亮了。”悍婦把眼一瞪道:“你說什麽,我生氣不漂亮,你敢說老娘醜,好啊,原來你想的跟那小子是一夥兒的。”拐過街道的林昊天四人,卻是清晰聽見楊瘦的慘叫聲傳來。


    林昊天搖頭低聲道:“作孽啊!”剩餘的三人都噗嗤笑出了聲,一星期壓抑的心情也好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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