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半破的院門被一陣腥風吹開,借著燈光看清,門外一條水桶粗細的紫冠金蛇盤地而立,不停的吐著蛇信,蛇的身體向外冒出陣陣黑氣,一看便是劇毒無比。


    許飛也停下手中的事情,望著門外的大蛇,見其與半年前被丹靈打傷逃跑的大蛇模樣相同,隻是個頭大了太多,許飛不禁打趣道:“瞧,你打瞎了母的,公的來找你報仇了。”


    看大蛇隻是在門外卻不進來,想到這歌小院的特殊,毒物不侵,丹靈頓是神色鬆了下來,道:“你猜這蛇是丈夫還是爹?”


    “我猜是爺爺!”許飛白了丹靈一眼,道。


    丹靈在許飛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大蛇道:“這麽大的蛇,這次估計是真打不過,反正它也進不來,咱不出去就是了。”


    “好。”許飛的心本來就大,聽丹靈如此一說更加不理大蛇了,繼續研究自己的棋陣,至於大蛇,你願意看就在門外繼續看吧。


    就在許飛和丹靈都打算不理會大蛇的時候,旁邊呃鴆突然嚀叫一聲,一撲翅膀便向大蛇飛了過去。


    鴆的反應著實把許飛和丹靈嚇了一跳,雖知鴆不是凡鳥,長得也不小,但怎麽看都不夠門口水桶粗的紫冠金蛇一口吞的。


    鴆自古以毒蛇為食,可能是出於天性,盡管比鴆大上數倍,看到鴆飛來,紫冠金蛇眼中還是漏出一絲忌憚之色。


    但紫冠金蛇長這麽大也不是用來看的,鴆的威懾雖有,但還不至於讓自己伏地不動。


    紫冠金蛇嘶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便朝鴆咬去,看到這架勢丹靈和許飛當真是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好在鴆身子靈活,飛行途中一個急轉避開了紫冠金蛇的一咬,並順勢一爪子抓在紫冠金蛇背上,瞬間擦出了一道火花。


    紫冠金蛇吃疼,身子翻滾了過來,一記尾鞭抽向鴆,鴆被抽了個正著,啪的一聲撞碎木門倒飛了迴來。


    許飛和丹靈趕緊跑了過去,隻見鴆原地一個翻身,怒叫一聲,雙翅一振再次飛了出去。


    跑到一半的許飛和丹靈一下子停了下來,吃驚地看著鴆,剛才紫冠金蛇的那一記尾鞭看著便威力巨大,鴆挨了竟然跟沒事人似的,丹靈呆呆的道:“乖乖,這蠢鳥這麽頂揍!”


    許飛和丹靈呆的功夫,鴆又和紫冠金蛇打到了一塊,被揍飛一次的鴆似是惱羞成怒,打起來極為兇猛,不多時,紫冠金蛇身上堅硬無比的鱗片竟被鴆抓的掉了一地。


    紫冠金蛇不斷翻滾,得住一個機會,一口咬在了鴆的翅膀上。


    許飛和丹靈嚇的同時出口道:“鴆!”


    再次令二人震驚的是,紫冠金蛇像嘴裏遭了針紮般,疼的嘶吼一聲便張嘴鬆開了鴆的翅膀,而鴆被咬的翅膀之上連個牙印都沒留下。


    抽也抽不死,咬也咬不傷,還紮的自己嘴裏生疼,對自己的毒貌似更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至於院子裏傻站著的那倆,人家不出來自己也進不去,至此紫冠金蛇已經完全沒有了繼續打下去的**,一個翻身避開鴆的一抓便向林中逃去。


    見紫冠金蛇逃走,許飛和丹靈鬆了一口氣,可鴆的下個反應讓二人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


    打贏了後的鴆有些得意,竟產生了乘勝追擊的念頭,不待許飛和丹靈說話,展開雙翅便尋著紫冠金蛇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你說這大晚上的,你跟條長蟲較什麽勁!


    盡管看到了鴆的實力,但這麽晚跑到林子裏許飛和丹靈還是有點不放心,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的衝彼此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一個火把便追了出去。


    一蛇一鳥跑的飛快,一會便沒了蹤影,但紫冠金蛇體型巨大,又不似鴆那樣能跑也能飛,爬過的地方總會壓倒一片雜草,許飛和丹靈便是順著這些壓倒的雜草尋找紫冠金蛇和鴆。


    二人整整在林子裏轉悠了兩個時辰,終於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紅點在黑暗中蹦躂。


    在萬千毒穀裏大晚上紅彤彤還會蹦躂的不是鬼就是鴆了,許飛和丹靈急忙跑了過去,眼前的景象再次讓二人目瞪口呆。


    隻見地上躺著兩隻紫冠金蛇,一隻水桶粗細,巨大無比,正是晚上和鴆打鬥的那隻。


    另一隻脖子粗細,半截斷棍對穿雙眼,竟是半年前被丹靈打傷逃走的那隻。


    看兩隻紫冠金蛇的樣子都是剛死不久,鴆正左邊啄一下,右邊撓一爪,玩的不亦樂乎。


    看到許飛和丹靈過來,鴆歡嚀一聲,飛到許飛麵前親昵的在其身上蹭了蹭。


    許飛望著兩條大蛇,咽了口唾沫,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道:“這倆大蛇都是你打死的?”


    鴆長嚀一聲,不知是不是真的聽懂了許飛的話,眼神中明顯漏出一絲驕傲之色。


    “半年前被我們傷成這樣,卻到現在才死,這紫冠金蛇的命還真是夠硬的,”丹靈走到兩條死蛇前接著道:“蛇長這麽大,渾身都是寶啊!”


    手上沒有什麽堅硬的工具,本來要破開這兩條蛇的鱗甲基本沒戲,但這兩條蛇身上的鱗片已經被鴆撕的差不多了,丹靈沒費多大功夫便從中取出了兩個蛇膽。


    大的蛇膽有拳頭大小,小的也有兩個拇指般大了,兩個蛇膽皆是墨綠色,成色極好,照丹靈的說法,實實在在的大補之物。


    鴆對天材地寶具有天生的分辨能力,之前它不知道蛇肚子裏還有蛇膽這東西,現在丹靈給挖出來了,鴆的雙眼立馬放光,撇開許飛蹦到丹靈身旁,一臉討好之色。


    “這蠢鳥,又來!”丹靈輕罵一句,隨後一想又道:“哎,算了,反正蛇也是你打死的,這個大的就給你吃了吧!”


    說完把拳頭大的蛇膽扔向了鴆,歡快地一叫,用嘴接住蛇膽,脖子一仰便吞了下去。


    丹靈把另一個蛇膽交給了許飛,並逼著許飛給吞了下去。


    許飛在萬千毒穀的這半年,吃的基本都是樹上的漿果,就算偶爾吃點蛇肉,也得用火烤個外焦裏嫩,今天這樣生吃蛇膽的事還是第一次,何況還是這麽大的一個,吃完許飛便是一陣幹嘔。


    許飛以前給村裏的郎中當過學徒,自然知道蛇膽是好東西,可蛇膽就這麽兩個,自己和鴆給吃了,丹靈豈不是什麽也沒有,於是挺不好意思地對丹靈說了聲多謝!


    “哈哈哈!”聽到許飛的道謝丹靈大笑,道:“憑老子多年的經驗,妖物身上最值錢東西往往是區於他物最特殊的那個東西,比如這兩條紫冠金蛇,哪個地方特殊?頭頂的雞冠啊!哈哈哈!”


    說完便再次走到兩條死蛇旁邊,想要把兩個最值錢的雞冠給弄下來,不過待丹靈看清蛇頭,嘴角不禁一陣抽搐,隻見兩個蛇頭上的雞冠早就被咬下不見了。


    能咬下雞冠的東西除了鴆還會是什麽,紫冠金蛇的雞冠長在外邊,以鴆的眼光必然看出了是好東西,現在丹靈懷疑鴆追著這紫冠金蛇打就是因為看上了人家頭上的雞冠!


    剛到的時候注意力都在鴆打死了兩條蛇這件事上,迴過神來取蛇膽也沒怎麽注意,現在想要拿雞冠卻現雞冠沒了!這下送出去的那倆蛇膽真成能拿到的最值錢的東西了。


    “你這蠢鳥!蠢鳥!雞冠呢!雞冠呢!蛇頭上的雞冠呢!是不是你吃了,啊?”丹靈跺著腳指著鴆氣罵道。


    鴆非常人性化地給了丹靈一個白眼,那意思是,就是我吃了,怎麽了,你不敢打的蛇我都打死倆了,你還敢和我打怎麽滴!


    生氣東西也拿不迴來了,為了挽迴一些損失,丹靈把兩條大蛇的尾巴往肩上一放,拖著兩條蛇屍便往迴走去,順便向許飛喊了一聲:“愣著幹嘛,把掉的蛇鱗都撿起來,帶迴去!”


    “奧”,許飛趕緊依丹靈的話去做,撿起蛇鱗拔起插在地上的火把便向丹靈追去。


    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蹦一蹦的跟在許飛後邊。


    也許是鴆和紫冠金蛇兩個大毒物出來行走以致萬毒避讓,不管是追來還是迴去,一路上竟都沒有毒物前來打擾。


    原路返迴,待到達小院前已是半個黎明。


    看著眼前的小院,兩人一鳥卻站在門前佇立不動,小院模樣和原來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之前的小院就是一荒廢了很久的小院而已,而麵前的小院卻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陰氣之勝連許飛這種剛修煉不久的半小白都能感覺的到,小院之中一股紫氣滾滾冒出,不斷填充到上方的紫色毒瘴裏。


    二人沿著紫冠金蛇壓倒的雜草進的林子,也是沿著這些雜草迴來的,但眼前的小院和之前待的絕不是同一個小院。


    “之前我外出采藥從來不敢走的太遠,太久沒生什麽事故弄的我也大意起來了,竟把這茬給忘了!”丹靈道。


    “你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我們出來這麽一會院子怎麽變這樣了?”許飛問道。


    丹靈道:“這不是原先的院子,我們沿著原路返迴卻來到了另一個院子,而新院子的布置卻與原先的院子相同,隻是院子陰森了一點,且多了一股不斷冒出的瘴氣。”


    “我們走來的路上找不到一個毒物,開始我以為是被鴆嚇跑了,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除了不能改變的東西,我們在之前小院裏的任何一個改變,這個小院都會隨著改變。”


    “之前的小院四周充滿毒物,唯院內幹淨異常,而這個小院四周並無任何危險,我猜測,危險都在院內。”


    “這樣都能迷路,必然是動用了什麽陣法,而依危險的分布來看,陣中不僅有八卦之力,還有陰陽魚的算計!這陣法,天機子師叔也跟你說過。”


    丹靈說道這,許飛哪能還不懂,不由脫口而出:“迷失八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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