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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趙,我給你提個意見,你呀得學會喝酒。咱倆要搭檔好,你不學會喝酒不行。”


    李雲龍剛說完,趙剛就笑了:“我說老李,這是什麽意見?幹嘛非得學會喝酒啊?我看不出這裏麵,跟咱們搭檔有什麽關聯。”


    “當然有聯係了!”


    李雲龍理直氣壯地說:“你是秀才,秀才就是知識分子。我呢,農民,農民就是工農。


    那可是你說的,知識分子和工農相結合。是誰結合?是咱倆結合到一塊,那咱倆怎麽結合呢?


    袁朗和我就是現成的榜樣。”


    可真是舉了一個好例子。


    袁朗跟他兩人都愛喝酒,喝了酒就愛吹牛,說不客氣的那叫臭味相投。


    “老李呀老李……”趙剛突然就沒話了,不知道該咋說。


    李雲龍說:“擔心沒有酒喝?那倒不必擔心,咱們打土豪!


    袁朗那小子一口氣買了十箱子汾酒,我必須幫他消化消化,今天拉你一個。”


    趙剛不由的失笑,遇上李雲龍這麽個酒友,還真夠糟的。人剛走酒就被惦記上了。


    怪不得李雲龍這兩天敞開了喝,趙剛聯想到這兩天的一些細節,越發篤定了他的猜測。


    那些酒,李雲龍是早惦記上了。


    此時,袁朗正在歸來的途中,隨行保護他的自然是魏和尚。


    騎馬並行在小路上,魏大勇兩眼無神,顯得心事重重。


    當初從戰俘營裏逃出來,被小鬼子死追。是趙政委救了他,救命之恩啊!


    到了新二團,是袁顧問賞識他,讓他做了個警衛。跟著袁顧問吃香的喝辣的,前半輩子沒享過的福,都享受過了。


    現在兩位恩人起了衝突,旁邊的魏大勇就非常糾結。他站哪一邊也不好,不吱聲也不好。


    這些天一直沉默寡言,無所適從。


    “看路!”


    袁朗提醒道。


    魏大勇恍然迴神,撥弄韁繩讓馬兒讓開前麵道路上的彈坑。


    “袁顧問,旅長跟你咋說的?”思緒迴到眼下,和尚鼓起勇氣問道。


    “怎麽,你以為旅長會批評我,處分我?”


    袁朗瞥了他一眼,頗為得意的說:“換了一般人可能會是,但我是誰呀!旅長不但沒批評,還寬慰我呢!


    某些看我好戲的人,注定要失望了。”


    對待俘虜的問題上,趙剛和他意見不合,袁朗不覺得有什麽。


    畢竟每個人三觀不一樣,有矛盾分歧很正常。


    可是背後打小報告,那就不能忍了。


    袁朗的心裏麵憋著一口氣,決心等迴去以後,給趙剛好看。


    非得擠兌死那個小秀才不可。


    魏和尚一聽,糟了,是記恨上了。兩邊都對他有恩,他幫哪邊都不合適。


    說點兒勸解的話,他又嘴笨,說不來。


    “顧問,趙政委是俺救命恩人,您對俺也有大恩,本來事情也不該俺來評判。


    可俺也不能看著你們兩個受傷,萬一真要打起來,那俺隻能拉架了。”


    大概在魏和尚的眼裏,兩個人起矛盾了,言語互罵完了,就要訴諸於武力。


    呃……袁朗聽了頗感無語,難道自己和趙剛看上去會像是打架的人嗎?


    太低俗了,也把他們看扁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文化人就是罵人,也不能一口一個他娘的。


    得有文化人罵人的方式——罵人不吐髒字兒。


    “別操心,跟你沒關係,我跟趙剛都是文化人,也不可能打架。”袁朗安撫了魏大勇,揮舞鞭子驅趕馬加快速度。


    “快走,我在遼縣買了十箱的汾酒,迴去請你喝酒。”


    “那感情好!”和尚一聽有酒喝,別的事就拋之腦後了,揮舞著鞭子:“駕!”


    ?二馬加速疾馳,在道路上掀起一陣煙塵。


    一個半小時後,就到了新二團的駐地。


    魏和尚催促道:“快快快,找酒!”


    他這個酒肉和尚,酒癮不小。


    平常就偷著喝袁朗的酒,今天有光明正大的機會,哪還肯放過。


    一定要喝個夠啊!


    袁朗住了一個單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椅子,跟其他人一樣簡陋。


    唯一的區別,就是靠牆的地方堆了不少收集來的寶貝,還有數量眾多的罐頭和汾酒。


    袁朗進屋拿酒,一看不對呀,怎麽剩下了九箱,少了一箱酒。


    “和尚,是不是你偷我酒了,要不怎麽少了一箱酒?”


    “你咋冤枉俺,俺要是偷,也就一瓶一瓶的偷。顧問你不是想賴賬吧?”和尚倍兒感冤枉。


    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他確實偷了一瓶汾酒。一箱一箱的往自己屋子裏搬,他確實沒那膽兒。


    再說也用不著啊。


    “壞了,肯定是老李幹的,我去找他算賬。”袁朗氣衝衝的走了。


    太過分了,一箱一箱搬他的酒。你當他把這些酒弄迴來容易嘛!


    和尚眨了眨眼,對著走出院外的袁朗喊:“那俺一個人先喝上了。”


    他也不客氣,把小酒倒上,開上兩個美國罐頭,就在屋裏喝上了。


    再說袁朗氣衝衝的走進團部大院,直奔李雲龍那屋。


    一進門,便看到滿桌子的狼藉,李雲龍和趙剛倆人喝的醉眼朦朧。


    兩個空酒瓶子就擺在桌上,偷酒的罪證。


    “哎喲,咱們趙政委不是滴酒不沾嗎?怎麽也喝得醉醺醺的。”


    “老李,你可不地道啊!請趙政委喝酒不叫我。早說啊,我必須得敬他兩碗。”


    來之前,袁朗是準備興師問罪的。可是一見到喝的醉醺醺的趙剛,李雲龍偷搬他酒的事兒,就得往後稍一稍。


    “你迴來了,旅長咋說的?”李雲龍確實喝的有點多,在他眼裏兩個袁朗來迴飄,就快飛了。


    袁朗拿起酒瓶子先給趙剛噸噸噸的滿上,然後是老李的,最後是自己。


    一瓶汾酒就直接幹沒了。


    端起酒碗,他嘿嘿一笑:“托咱們趙政委的福,去旅長那兒報了個到。?


    旅長不但沒批評,還特欣賞我,還說要給我請個功!


    就衝這個,來來來咱們滿飲。”


    旅長要給他請功是真的,不過是因為飛雷炮的原因。


    袁朗故意模糊的說,就是為了氣氣趙剛。


    你給我打小報告,不但沒有過錯還有功了,氣死你丫的。


    趙剛以前滴酒不沾,但酒量確實很好,這會兒頭腦還有著三分的清醒。


    袁朗的陰陽怪氣他聽出來了,解釋的話,恐怕這時候對方也不會聽。


    “給你慶功!幹了!”索性便端起酒碗,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


    一碗酒少說有二兩半,一口氣悶下去就是酒蒙子也受不了。


    趙剛隻覺得酒意上湧,頭暈暈乎乎的,靠著牆就睡著了。


    灌醉了?


    再看袁朗臉上是三分得意七分報複後的痛快,想要灌醉趙剛他很高興。


    “那不是咱們趙政委告的。”


    知道兩人還存在誤會,李雲龍用僅有的清醒說了來龍去脈。


    這是真的嗎?


    李雲龍應當不至於拿事蒙他。


    那天在場的人不少,可能真是其他人告的狀。


    那就是他冤枉趙剛了。


    袁朗撓了一下頭,突然感覺酒都不香了。


    算了,一醉解千愁。


    他端起酒碗跟李雲龍碰了一個,咕嘟咕嘟的幹了。


    酒喝的太急,不是好事,容易醉,還容易吐。


    撿了幾顆花生米,跟李雲龍說了幾句話,他就覺得頭暈暈乎乎的。


    晃晃悠悠的就奔趙剛的屋裏去了。


    留下唿嚕震天的李雲龍,和已經酣睡的趙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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