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團的團部裏透著昏暗的燈光,團裏的主要軍事主官都來了,在一起商量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看這樣子,上海是一定守不住了,你看我們在這裏拚死拚活的,有些人卻臨陣脫逃,這他媽都什麽玩意啊。”盧磊知道一些上峰的軍官看到這樣的情形都撤離了,自己在那憤憤不平的嘮叨著,嘴裏還時不時的罵罵咧咧的。

    “注意的你的嘴,什麽不能亂說,我們作為軍人,是沒有權利評論長官的事情,我們可以做的隻有聽從命令。”盧中看著盧磊說到,其實他心裏清楚盧磊說的是事實,但是身在軍政的圈子裏,他比盧磊多了個心眼,他知道這裏麵的水有多深。

    “團座,參謀長說的對啊,我們在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小鬼子滅光的,到頭來我們可能是前有堵兵,後無援兵,還沒有撤的命令,這樣下去,我們怎麽能行。”一營長許連友說。

    “是啊,團座,是啊,團座。”在座的人都紛紛說。

    盧中在那思考了一下說:“諸位的想法,我也知道,可是我們沒有接到軍令,如果我們擅自撤離會授人以柄,到時候,可能連師長也救不了我們了。”

    “團座,有句話叫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應該實施自己的主動權。我說的不對嗎?你看37旅的旅長早就撤出上海了。”聽到哥哥說自己,氣更不打一出來,他突然感覺哥哥有些懦弱,好像變了,不是以前的那個了。

    “你給我閉嘴,有我在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盧磊憋著通紅的臉,不再說話,因為他不敢頂撞哥哥。

    團部的會議很快的就結束了,等人都快走完了,盧中走到盧磊身邊悄悄的說:“你一會留一下,我有話給你說。”

    等人都走完了,盧磊還是生氣的看著盧中說:“團座,還有什麽事啊?”

    盧中看著門邊的警衛說:“你們兩個出去吧,記得把門帶上。”

    “是。”

    盧中慢慢的走到關上的門,又轉過身慢慢的走像盧磊。

    盧磊站起來說:“團座,有什麽吩咐就說吧,卑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去呢。”

    盧中看著這個沒有什麽心機的弟弟,真是擔心啊,盧中走到盧磊身邊:“你坐下。”盧中找了一個靠近盧磊的位置坐了下來。

    “現在我不是以團長的身份給你說話,我是以哥哥的身份來和你這個弟弟說說話。”盧中語重心長的說。

    盧磊聽到哥哥這樣說,抬起頭看了看哥哥說:“人都走了,那就說吧。”

    “磊子,你是永遠長不大啊,我們在部隊也這麽多年了,你怎麽就是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水有多深啊。”

    “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我不太明白啊。”

    “我們是在農村出來的,沒什麽靠山,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們能做的不光是打鬼子,還有我們要做的是還有自保。”

    “自保,哥,你怎麽把說糊塗了啊,我們有危險嗎?”盧磊越聽越糊塗了,又站了起來。

    “你先別急,坐下來慢慢聽我說蔣委員長曾經說過政治使人像狗一樣的生活。雖然我們涉及的更多是軍事,但是我們也要權衡政治啊,如果我們今天真的擅自撤離了,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我們兄弟在團裏要負全部責任,在師旅裏我們要成替罪羊,到那時,沒有任何人能救我們,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哦,哥,我明白了。”

    “我就你這麽一個弟弟,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以後凡是想明白再說,不該你管的事情碰都不能碰,該你管的也就管個三四分就行了,因為在這裏,我們折騰不起。”

    “哥,我知道了,以後我都聽你,你放心吧。”

    “你能明白就好啊,這我就放心吧,迴去早點睡吧。”

    “恩,哥,你也早點休息啊。”

    國民黨陸軍醫院裏,大家都在忙碌的工作著,肖雨端著藥盤慢慢的往前走著,一下子撞在了芸香的身上,東西掉了一地,肖雨忙蹲下來收拾,芸香也跟著幫忙揀東西。

    “肖雨,我感覺你最近怎麽怪怪的啊,好像有什麽心事吧?”芸香手裏拿著一個注射器往藥盤裏放。

    “沒什麽,沒什麽事,行了,這些我來收拾吧,你忙你的吧。”

    芸香慢慢的把注射器放了進去,離開時看著肖雨蹲在地上的樣子,自己真的不放心,心裏在琢磨自己的好姐妹是怎麽了啊。

    肖雨還是那樣神情恍惚的工作著。

    晚上下完班,芸香來到宿舍,看到肖雨呆呆的坐在床邊,自己也走過來,坐在肖雨身邊,攬著肖雨說:“肖雨啊,你到底是怎麽了,自從你從前線迴來,就留神無主的啊,給我說說。”

    “我沒事,真的沒事。”

    “你就別騙我了,我們是好姐妹,有什麽不能說的啊,有什麽就告訴我,別憋在心裏,你這樣,我也不好受啊。”

    肖雨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抱著芸香大聲的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看來她真的是傷心了。

    “哭吧,哭出來心裏好受些。”芸香拍著肖雨的後腦勺,自己的淚水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過了一會,肖雨擦了擦眼淚說:“我要和龍峰分手。”

    “什麽,你們不是好好的嗎?這次你不是冒著危險到前線去看他嗎,現在怎麽。。。。。。”芸香很是不理解。

    “你不知道,就是到了那裏,看到了他,我突然發現我不在認識他了,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而且變得很可怕,很可怕。”

    肖雨把在前線所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芸香,一邊說還在那一邊哭,哭的芸香眼淚汪汪的。

    “肖雨,你聽我說啊,都在一起著多年了,你們能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他可能是在打仗的時候看著身邊的人戰死,心裏一定很難過,你是他最親的人,所以他才會衝你發火,人吧,發火總是對自己最親的人。”芸香勸導著說。

    “我知道,他心裏有我,可是我隻是覺得我們不合適,真的不合適,我要的不是英雄,我要的隻是一個丈夫,可就是這點他始終給不了我,我想好了,我們走不下去,從前我隻能看到我們結婚的那天,以後的路在我的腦海裏一直是模糊的,現在我連我們的明天都已經模糊了,看不到任何出路。”

    “哎,我也不知道怎麽勸你,感情這迴事,誰都不好說,總之有一點,你要記住,自己一定要考慮清楚,省的自己將來後悔。”

    “我既然選擇了,我就不會後悔的。”兩個人在一起聊到了後半夜,說著,哭著,總之是一直沒有消停。

    “龍峰,聽說你把肖雨罵的很慘啊,你還拿槍指著人家啊,你還是趕緊給人家道歉去吧。”梁仲雨說。

    “你聽誰說的啊?”

    “有誰知道這事啊,你和誰說了不知到啊。”

    “楊一鳴這個家夥嘴還真快。”

    “趕緊去給人家道歉去,上次就鬧了這麽長時間,這次還不趕緊的。”梁仲雨催著龍峰說。

    “我當時是真的生氣才會那樣的,我還能真的打死她啊,就算讓我自己死我也不能讓她死啊,我就是氣她不懂事,瞎搗亂,還害死了林副官。”龍峰說著還在那生氣。

    “自然林副官已經犧牲了,他也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你不去道歉,你都對不起林副官。”

    “哎,奶奶的,女人真麻煩,我去,我去道歉。”龍峰很是無奈的說。

    哈哈,梁仲雨笑了兩聲說:“這就對了嗎,男人心胸就要寬闊點,知錯就改,有個男人樣啊。”

    “哈哈,我知道了,你就別羅嗦了,像個大媽一樣。”

    “好好好,我不羅嗦。”

    到了晚上,龍峰站在鏡子麵前,好好的打扮著自己,還專門找了一個墨鏡戴上。打扮整整花了他半個小時的時間,自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他得意的笑,笑自己還是那麽的帥。

    龍峰很快來到了陸軍醫院,直接跑到肖雨宿舍,看到肖雨正躺在床上在那裏看書,而這次看的卻不是《金陵兒女》,龍峰笑嘻嘻的走了進去:“肖雨。”

    肖雨抬頭看了一眼後,又接著看自己的書,根本沒有搭理龍峰,龍峰看著本以為肖雨隻是在生個小氣,沒什麽的,就厚著臉皮坐在了肖雨的床邊。

    “肖雨,我。。。。。。”

    “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我什麽都明白了。”肖雨把書放在一邊說。

    龍峰聽到肖雨說都明白了心裏高興的很:“嘿嘿,你能明白就好,當時我真的是打仗大糊塗了,你能原諒我嗎?”

    “能。”

    “那太好了。”說著龍峰想去握著肖雨的手,可被肖雨躲開了。

    “龍峰,我有話對你說,希望你能靜靜的聽我把話說完,從那天起一切我都明白了,我們不合適在一起,我們分手吧。”

    “肖雨,你開什麽玩笑啊,別胡扯了。”龍峰勉強的笑了笑,因為此時的他心裏也沒什麽底,他看著肖雨憔悴的樣子,他真的不知道肖雨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還是在說著真的。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龍峰聽到這在那愣了一會,嘴裏蹦出幾個字:“這是為什麽啊,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們不合適。”肖雨仍然是毫無表情的在那說著。

    “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不是已經來向你道歉了嗎?你還想怎麽樣啊?”龍峰的嗓門提了一點。

    “有些錯犯了可以改正,有些錯錯了就永遠改不過來了,有時候能原諒,有時候事無法的原諒的。”

    “肖雨,你別這樣,我們能走到今天,實在是不容易,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不會再犯了,你相信了。”龍峰拉著肖雨的手說。

    “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們不可能再有交集。”肖雨甩開了龍峰的手。

    龍峰急的從床上站了起來,來迴的走著,一會看看肖雨,一會想張嘴說話,但看到肖雨毫無表情的臉,自己又不知到要說些什麽。

    這個時候芸香來了,看到他們兩個這個樣子,事情已經估計的八九不離十了。“你們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啊,來,龍團長,坐啊。”芸香想著開導一下他們,可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分開了,那太可惜了。

    兩個人就當芸香是個透明人,根本沒有人聽她在說,芸香在那很無奈的推了推肖雨說:“肖雨,你說話啊。”

    肖雨慢慢的轉過頭看看芸香:“沒有再說什麽的必要了,一切都結束了。”

    “真的沒有挽迴的餘地嗎?”龍峰也憋不住了。

    “沒有。”龍峰聽到肖雨斬釘截鐵的說,自己轉身就走了,芸香看龍峰轉身出去了,自己忙跟著出去。

    “龍團長,龍團長。”

    龍峰停了下來。

    “龍團長,你別著急,你聽我說,肖雨她現在心情不好,上次她私自跑到前線,還受到了處分,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就別和她生氣了,我好好說說她,過幾天就沒事了。”

    “我理解她,可是我也希望她能夠理解我,希望過幾天她真的能想通,其實我是真的很在意她,我不舍得這段感情。”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你就要給她時間讓她好好靜一靜,過幾天你再來看她啊。”

    “恩,謝謝你啊。”

    “別客氣了,看著你們好,我也高興啊。”

    “那我先迴去了,過幾天我再來。”

    龍峰走了,芸香迴到了宿舍,肖雨說:“他走了啊?”

    “是啊,走了。”

    肖雨再也憋不住了,抱著芸香又哭了起來。

    “哎,你看你這樣又是何必呢。”芸香也跟著愁眉苦臉起來。

    這一夜,肖雨哭了整整一夜,因為她還有點不舍的,可她又受不了這個樣子,所以她仍舊選擇離別,這一夜,她趴在書桌前,用淚水伴著,寫了一封信給龍峰。

    龍峰的這一夜也沒有睡,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寫什麽,想象著肖雨的那個樣子,她不知道肖雨究竟會不會原諒他,他們還會不會有將來。

    終於熬過了幾天的時間,龍峰再一次去找肖雨,可是這次他沒有見到肖雨,隻是見到肖雨留給自己的一封信。

    信裏這樣寫到:“經曆了這麽長的時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走到這一步,曾經我有著對我們美好未來的向往,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看不到我們的將來,以前我還能模糊的看到我們的未來,現在什麽都沒有,你是個好人,你對待自己的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為了我也可以赴湯蹈火,在別人眼裏,你可能是一個好兄弟,一個英雄,可這些我發現這些並不是我想要,我雖然是一個軍人,但是我最先是一個女人,我要的是一個溫暖的家,要的隻是一個能圍繞在我身邊的丈夫,我不需要我的男人是英雄,我隻希望他是個平凡的小人物,能寵著我,慣著我,給我依靠,這些,這些,似乎和你都沒有多少關係,你一直說等到戰爭結束了,再來娶我,可是我想,我等不到那天,我的青春在一天天的流逝,我不可能為了這個美麗的誓言而喪失我青春的權利,在這個硝煙四起的年代,等你那麽多年,而且我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我始終等不到你給我我想要的答案,等來隻是,你的揮之則來,揮之則去,在你的心裏,戰爭始終是第一位,你的兄弟始終比我重要,這個我無法忍受。我們都有著美好的未來,將來的你可能會成為英雄,一代名將,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又一個我愛而且愛我的人陪著我慢慢變老,這些對我就已經足夠了。對不起,龍峰,我們結束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我還會記得你的。”

    龍峰看到了信之後,頓時說不出話來,一旁的芸香看著忙說:“龍團長,你別著急,事情會有轉機的。”

    龍峰慢慢的把視線從信上離開說:“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請你轉告肖雨,我祝福她。”說完龍峰轉身就走,手裏還拿著那封信。

    龍峰走出醫院漫無目的的走著,一個人走到了一個沒人的河邊靜靜的坐著,想象著當年的他們倆在一起的甜蜜生活,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迴到團部龍峰拿起電話:“喂,一鳴,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到我這來一下,叫上仲雨,我請你們喝酒。”

    “龍峰,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啊,喝酒也不差這段時間啊,聽你說話的語氣不對啊,你怎麽了啊。”

    “沒什麽,晚上來了就知道了。”

    “行,行,行,我們去。”

    晚上三個人你坐在一起喝著酒,龍峰把事情告訴了他們,自己一個勁得在那喝,兩人攔住了他說:“如果你還喜歡她,你就接著努力,反正她現在身邊也沒有人,總有一天你會感動她,她會再次接受你的,如果你不再喜歡她了,那就算了。”

    龍峰喝醉了,他躺在床上想著兩個兄弟的話,自己深知自己還愛著她,自己不願舍去,想著想著又流淚了,自己還要努力,爭取再一次得到肖雨的接受。

    龍峰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整天呆在陸軍醫院等待著肖雨的出現,可是每一次都是灰溜溜的迴來了,可是他仍然不氣餒,還是堅持著,一如既往的等待著,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這天龍峰又來到了醫院,肖雨看著他自己也很是無奈,龍峰看著肖雨和一個醫生一起走來,自己忙跑上前去:“肖雨,希望你再給一次機會,好嗎?

    “你有著你的機會,可是你的機會不在我這裏,既然你來了,那我就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是我未婚夫,羅林。”

    龍峰看著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說真的他確實長得很帥,自己頓時失去了希望,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這時那個叫羅林的男人衝著龍峰勉強的笑了笑,龍峰真的很想上去揍他一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龍峰一遍又一遍的說。

    “沒什麽不可能,羅林我們是指腹為婚,前些年他出國留學了,現在他迴來了,我們準備結婚了。”

    那個男人又來了一句:“到時候來喝我們喜酒啊。”

    龍峰聽到這句話,差點瘋了,上去直接抓住了羅林,衝著肖雨喊道:“你一直在騙我。”

    “你幹什麽啊,快放開,那都是你一廂情願的。”

    龍峰一下把姓羅的推倒在地,轉身跑走了,還不時的大聲喊叫著。

    肖雨和羅林也迴去了工作了,羅林說:“肖雨,你這是何必呢,明明你還放不下他,你幹嘛要這麽折磨他啊。”

    “羅大夫,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啊,我去工作了。”說完肖雨轉身就走開了。

    羅林看著肖雨離開,不禁“哎”的一聲。

    還沒等龍峰沒有適應著巨大的打擊,上海已經淪陷了,當前的任務是保護國都南京,一場撕心裂肺的戰鬥又將開始,龍峰隻能再次投入到戰鬥中。

    陣陣的槍炮聲圍繞著南京城,到處一片狼藉,城裏的人到處亂跑,尋找一個逃離的機會。

    366團,305團,229團是第88師得精銳,在中華門阻擊日軍,可是日軍的炮火太猛烈了,一陣狂轟亂炸後,空氣中除了火藥的味道,就是泥土的氣息。

    “團長,我們的彈藥快用完了。”參謀長跑來告訴龍峰。

    “啊,你再說一遍。”龍峰問道。

    “我們的彈藥快用光了。”

    “媽的,怎麽會這麽快啊,現在還剩下多少啊。”

    “就剩下幾箱手榴彈了,榴彈炮也沒有了,子彈人均不到十五發。”

    “奶奶的,找這麽下去,根本不行啊,難道上峰都是吃屎的啊,看不出來嗎,現在還不下令撤啊。”龍峰罵道。

    “團座,偵查兵偵查到,我們旁邊的幾個師團已經開始陸續撤退了。”

    一顆子彈從龍峰身前劃過。

    “團座,您沒事吧?”

    “沒事,就是擦掉點皮,這樣你在這裏指揮戰鬥,我去旅部問問到底怎麽迴事,如果在撐不下去的時候我還沒有來到,就下令部隊撤離。”

    楊一鳴和梁仲雨那邊也聽到了撤退的消息,可是自己卻沒有接到命令,又不敢擅自撤離,自己的部隊也快撐不住了,所以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到旅部。

    王旅長正在慌忙的收拾東西,就聽到外麵有人報告說366團,305團團長來了。

    王旅長聽了很詫異,心想媽的,你們這個時候來幹什麽啊。

    “叫他們在作戰時等我。”

    “是。”

    收拾好東西好東西,王旅長來到作戰室,兩位團長趕緊站了起來:“旅座,現在我們的部隊已經無可戰之兵了,再不撤退就撤不出去了,我們周圍的師團已經開始撤了,為什麽我們還不撤啊。”

    “是嗎,他們都開始撤了啊,可是我沒有接到上麵的命令,我不能擅自下令啊。”

    “旅座,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帶兵打仗要有靈機獨斷的能力啊。”

    “楊一鳴,你是在教訓我嗎?”

    “卑職不敢,卑職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兩個乳臭味幹的毛頭小子,敢教訓起老子了,老子自從北伐戰爭,大小經曆戰場百餘次,這條命都是撿迴的,能有今天不是光靠一張嘴的。”

    “旅座,希望您就下令吧。”

    “下令,好,現在我就下令,令楊一鳴,梁仲雨聽命立即迴到自己的戰壕,堅持到最後一秒,全力阻擊來犯之敵,如有差錯,軍法從事。”

    “姓王的。”梁仲雨拿出槍指著王旅長。

    “梁仲雨,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麽嗎?把槍放下。”旅長麵不改色的喝令到。

    楊一鳴奪下了梁仲雨手裏的槍說:“旅座,我們隻是請求你下令撤兵,有什麽責任我們倆但著。”

    “你們擔著,你們擔當的起嗎?”王旅長示意了一下,手下幾個人立刻衝了上來拿著槍對著楊一鳴和梁仲雨。

    “把他們的槍下了,押下去。”

    “是。”

    “姓王的,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梁仲雨罵著。

    士兵押著他們倆剛一出了作戰室的門,就被十幾個士兵攔住了,而且都端起了槍,“把他們的槍都給我下了,帶進去。”“是。”

    王旅長一看大聲喊道:“龍峰,你要造反啊。”

    “造反,不錯,像你這種混蛋留在世上有什麽用。”龍峰直接開槍打死了旅長。

    楊一鳴和梁仲雨看著忙說:“龍峰,你怎麽這麽衝動啊,他可是我們的長官啊。”

    “你們看看這個,這是我到他辦公室找他時看到的。”龍峰遞過來一張紙。

    兩人一看,上麵寫著:現在命令部隊撤退,如果不能全部撤離,可利用輪渡渡過長江,在滁州匯合。簽發人唐生智,簽發時間是今天早晨。

    “原來他早就接到命令了,他是想拿我們當炮灰,讓自己安全的逃跑。”楊一鳴說。

    三個把隊伍集合到了一起準備撤離,可是敵人追的太緊了,龍峰說:“你們兩個帶著隊伍現在就撤,我來掩護。”

    “這樣不行,那樣你太危險了。”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如果不拖住小鬼子,我們都走不了,快點走吧。”說完,龍峰又大喊一聲:“305團跟我衝。”

    兩個人看著拉也沒拉住,龍峰已經衝上去與敵人交上了火。“還等什麽啊,撤!”楊一鳴看著梁仲雨說。

    兩個團才剛剛撤,就看到龍峰隨著迎麵而來的槍的火焰倒下了。

    兩人大喊:“龍峰,龍峰。”

    “366團聽令,現在我給衝迴去,誓死救迴龍團長。”楊一鳴下令到。

    “299團團聽令,現在也我給衝迴去,誓死救迴龍團長。”梁仲雨亞特下了令。

    兩個團的士兵像發了瘋一樣,很快打退了鬼子的一次衝鋒,救迴了龍峰,可是子彈打穿了心房,失血過多,已經沒有辦法了。

    龍峰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說:“撤出去,幫我交給肖雨,告訴她我不怪她。”說完這句話又昏了過去。

    兩個人喊著:“龍峰,龍峰,你醒醒啊。”

    “快,擔架,抬上龍團長,迅速撤退。”

    很快他們撤了出來,龍峰也終因傷勢太重,中途就犧牲了,隻留下那個帶著血跡的一封信。

    楊一鳴找到肖雨:“龍峰出事了,這個是他讓我交給你的,你好好看看吧。”

    肖雨接過帶著血跡的信,不由心中一顫,心想龍峰到底怎麽樣了,打開信,她看到裏麵這樣寫道:

    下輩子,還愛你

    從前,我是那麽喜歡戰場

    因為,在那裏可以盡情的展示自己

    曾經,我似乎害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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