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遲心裏打著算盤,待汪掌珠給自己擦過嘴後,他立即重整河山,很大方的向楚煥東伸出手:“楚總,你好,我叫蘇晏遲,這是我太太,王川可。”


    汪掌珠隨著蘇晏遲的介紹,看向楚煥東,他的眼睛被兩弧濃密睫毛覆蓋住,想看的訊息都掩在了睫毛下,饒是你費盡心機也別想讀出一分,“楚總,你好,我是王川可。”既然琢磨不透,就幹脆放棄,汪掌珠的對著楚煥東淺笑著,伸出手。


    楚煥東看不出悲喜的笑了一下,王川可,王川可,忘川河……嗬嗬,忘川河,千年舍,人麵不識徒奈何啊!


    他重新打量了一番這個還是一副純真表情的汪掌珠,她臉上沒了嬰兒肥,皮膚一如既往的好,忽閃著大眼睛,並不是多美麗,隻是單純的這樣看著他笑,就讓他迅速淪陷。


    如果不是之前他知道汪掌珠還活著,如果不是他之前見過汪掌珠,做過了很多鋪墊,楚煥東知道今天一定會亂了陣腳。


    看著鎮定的自若的汪掌珠,楚煥東心裏發苦,這個小丫頭真的是長進了,看著他就如同看著路人甲,而且還學會了陽奉陰違,笑裏藏刀,甚至要改頭換麵,跟他來個徹底的絕交!


    看來,這四年裏,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把她調教的很好,已經教會她長大,已經讓她把自己忘了!


    楚煥東心中思緒翻滾,臉上卻從容自若,他伸出手,象征似的跟汪掌珠握了一下,點頭說你好,態度不算親切。


    楚煥東一向不卻拒人千裏的氣質,蘇晏遲看著他這副樣子就有氣,他知道此刻做什麽最能觸動楚煥東——那就是和汪掌珠大秀恩愛。


    蘇晏遲笑指著蛋糕,有些高調的炫耀:“我昨晚就隨口一說想吃蛋糕了,小可今天就早早的起來,親手給我做了一個,這不,做好了就抓緊時間給我送了過來!”


    楚煥東看著蛋糕上精致的花紋,看著那用可可粉做的心形,看著那熟悉的圖案,耳邊仿佛又響起汪掌珠咯咯的笑聲:“煥東哥,你做的蛋糕真好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親手做一個這樣的蛋糕,要花費多少時間,多少力氣,多少心思!因為汪掌珠從小愛吃蛋糕,他怕外麵做的不合格,而她又經常吃,所以他就親自到蛋糕店去學了很久,然後迴來無數次的做給她吃。


    看著眼前這個精工細琢的蛋糕,楚煥東痛的麻木的傷疤,忽然如同被人揭開了結痂,疼痛達到了極致。


    從前的汪掌珠,進到廚房裏是個連勺子,鏟子都分不開的人,但現在她卻能為了這個男人,做出如此工序繁瑣的蛋糕,她愛眼前這個男人的心,一定是跟自己愛著她的心是一樣的吧!


    看著楚煥東望著蛋糕神色若有所思,汪掌珠暗叫不好,她知道蘇晏遲這麽說是為了自己解氣,可是蘇晏遲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對付誰都可以用這種刺激的方式,但唯獨對楚煥東不行。


    因為楚煥東曾經為了自己愛吃蛋糕,每天晚上都去蛋糕店當學徒,而自己做蛋糕的這個手藝,也是被他耳熏目染出來的,她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見楚煥東,眼前這個蛋糕,顯然是觸動了太多前塵往事的開關。


    楚煥東這個人心思細密,手段鋒利,最重要的,他善於隱忍,他就如同是埋伏在草叢中的毒蛇,令人不能設防,但又危險萬分。


    現在蘇家正和楚煥東合作著,楚煥東這樣的狠茬,他們還是不去刺激他,招惹他為妙。


    汪掌珠拿起那個某人看著很是礙眼的蛋糕,對著蘇宏和楚煥東笑笑,“爸爸,楚先生,你們有事情要談吧,我和阿遲先出去了!”


    蘇宏有些雲裏霧裏的向她點點頭,蘇晏遲還想繼續說點兒什麽,被汪掌珠強行拉著手,走出房門,楚煥東則盯著他們相握的手,眯了眯眼睛,刺目。


    楚煥東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想著白天看見汪掌珠的情景,一陣莫名的怒氣衝頂的湧了上來,他將手裏的玻璃杯重重的摔在腳下,‘啪啦’一聲尖銳刺耳。


    張倩裹著浴巾就從裏麵跑了出來,緊張的問道:“煥東哥,怎麽了?有沒有傷到你?”她身上看似隨意的裹了一條浴巾,實際上是她頗費了一些心思的,將她青chun美好的胸線一覽無遺。


    楚煥東隨便的掃了張倩一眼,她白皙的肩膀上還帶著晶瑩剔透的水珠,臉色粉嫩,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憑心而論,張倩雖然和汪掌珠長的有幾分像,但她卻要比汪掌珠漂亮許多,隻是楚煥東這個人對人的外貌還真是不太在意。


    出色的相貌是他生下就具備的資本,來得容易,他從來就沒當迴事,這些年的蟄伏,算計,他沒心思去注意周圍女人的長相,更是早就習慣了女人的投懷送抱,甜言蜜語,喜歡他的女人無數,他從來不屑分析她們的真心或者假意,反正他是輕易不動情的。


    隻是,他遇上了汪掌珠,汪掌珠對於他來說,是個太過特殊的存在,是趁他不備,潤物細無聲的走進了他的心裏。


    楚煥東帶著幾分厭惡看著張倩,冷聲說著:“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不準穿成這樣走出來!”


    張倩有些委屈的嘟起嘴,柔聲軟語的說著:“我這不是聽見杯子碎了,怕紮到你,所以才著急出來嗎?”


    楚煥東對張倩這種貌似純真的樣子,以往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此時看著就特別的討厭,他薄薄的唇角泛出一絲輕浮的笑意:“你說我為什麽留你在這裏?”


    張倩一直知道楚煥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但這兩年相處下來,他還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麽大的火,她意識到大事不妙,連連點頭認錯,“我知道了,煥東,我記住了,我再也不敢穿成這樣出來了!”


    楚煥東今天沒心情理睬她,有些煩躁的對她揮揮手,張倩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迴了她自己的房間。


    汪掌珠因為有之前在二樓看過楚煥東和張倩的前情做鋪墊,今天表現的還很像那麽迴事,但是迴到家裏,她還是心神不寧的。


    她沒有料到會這麽突然的遇見楚煥東,想著他那副皓月清風的樣子,她都恨得暗暗磨牙,四年前兩人鬧崩了的時候他對自己就是這副樣子,現如今看來他還是一點沒變,原來自己在他心中真的是無足輕重的,無論自己是生,是死,在他那裏,恐怕連個漣漪都激不起來。


    蘇晏遲今晚不用陪著蘇宏去應酬,腳步輕鬆的迴了家,吃過晚飯後,好心情的坐在沙發上陪著母親程美娟看電視,汪掌珠因為心中有事,趁著妞妞鬧,領著妞妞到外麵花園裏玩。


    天色漸暗,外麵的蚊蟲開始多起來,汪掌珠讓保姆照看著妞妞,她迴屋去給妞妞取驅蚊水。她剛踏進玄關處,正要邁腿進屋,卻聽到平素說話和藹的婆婆突然提高了聲音:“這個人是怎麽迴事啊?怎麽咱們到哪裏他們跟到哪裏啊?”


    汪掌珠疑惑的探頭看過去,隻見婆婆和蘇晏遲的目光都鎖定在他們麵前的大電視上,電視屏幕上正播報著最新的娛樂新聞:“……身兼當紅演員、才氣導演、投資人於一身的周晚衡先生及其女友,當紅女明星飄然小姐一同來到本市,劇可靠消息透露,周晚衡先生有意注資本市的亞寶影視公司,並參與亞寶影視最新籌備的電影拍攝……”隨著畫麵轉換,陽光帥氣的周晚衡挽著豔光四射的飄然出現在鏡頭裏。


    “阿遲,你一定要答應媽媽,不能再去見那個人,你爸爸為了把你們分開,甚至不惜動了咱們的根本,舉家來了南方,現在你和小可也有了孩子,如果讓小可知道你……阿遲……”程美娟的聲音裏滿是驚慌,焦慮,憂心。


    蘇晏遲的聲音還算平靜的:“媽,你想得太多了,s市這麽大,這裏又是許多傳媒公司的聚集地,人家要來這裏,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沒有必要說這些的,瞎擔心什麽啊?”


    “阿遲,你們這些年荒唐的還不夠嗎?你非得氣死你爸爸才甘心嗎?”程美娟突然暴怒起來,“你以為我喜歡說這些嗎?你以為我願意cao這個心嗎?阿遲,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


    汪掌珠有些被雷到了,她來了蘇家四年,還從來沒有看見過溫和的婆婆發過脾氣,尤其是對蘇晏遲,婆婆更是嬌慣的不得了,聽著婆婆聲音中流露出來的憤怒恐慌,她話裏的意思幾乎不用推理,汪掌珠也能聯想到點什麽。


    “媽,我累了,先上樓休息了,你別想太多,也早點睡吧!”蘇晏遲倒是沒發少爺脾氣,隻是情緒有些低落,從沙發上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汪掌珠飛快地從玄關處退了出來,到花園處找到妞妞和保姆,“太晚了,咱們還是帶著孩子進屋吧,給孩子洗過澡,也該到睡覺的時間了。”


    保姆自然順從的點點頭。


    小妞妞有些不太高興,對著汪掌珠伸出小胳膊,脆生生的叫著:“媽媽,抱!”


    汪掌珠看著妞妞,眼睛莫名的一熱,伸手把她軟綿綿的小身子抱進懷裏,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怕自己的人生再次陷入窮途末路,可真要有什麽事情,孩子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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