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自己討官的呂大小姐,李漁笑的合不攏嘴。


    這可是正經門的戰力擔當啊,雖說仇人多了點,但是那些都是呂布的仇人,幾乎全部都不在大宋。


    呂布這一輩子,殺得人實在是太多了,光義父他就殺了好幾個,可以說是仇家遍地。


    李漁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這個呂玲綺比她爹靠譜很多,不像是反複無常的人。


    除了酒癮大點,沒有什麽劣跡...


    “呂大小姐也要這丹藥?”


    呂玲綺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要,我吃這個沒用。”


    李漁笑道:“那就給大小姐一個酒執事的差事,負責咱們宗門的美酒品鑒。”


    呂玲綺眼色一亮,舔了下嘴唇,“聽起來不錯,就這個了。”


    短背撓了撓頭,“那不就是喝酒的?”


    “你有意見?”


    “沒...沒有。”雞老拽住自己的三弟,陪笑著說道。


    被他們兩個這個一鬧,在場的人,都哄笑起來。


    李漁忍了半天也哈哈笑了起來。


    呂玲綺隨著眾人一塊大笑,整個正經門,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宗門成立,皆大歡喜,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往往一個團體的創始階段,人心比較簡單,是最真誠最快活的。


    目前看來,正經門也是一樣,現在上下其樂融融,大家一團和氣。


    李漁擺了擺手,說道:“黃信,你在山門處,招手弟子。要身家清白,能出示身份證明的,寧願要資質低一些的,也不要那些來曆不明的。”


    黃信點了點頭,大宋有很完備的戶籍製度,出身來曆一目了然。


    “咱們先潛心修道,等到修煉遇到了瓶頸,就要在宗門登記,然後出去遊曆。這期間,若是有合適的人,也可以收為弟子,為本門開枝散葉。”


    李漁自以為還算周全,點了點頭,自己占了大相國寺的地盤,如今“大相國寺”四個字,還占著一個“大”字。


    他們的宗門占地實在是太大了,多招些弟子,也能裝得下。


    不然這麽大的家業,這麽點人,光是收拾房子,打掃枯枝敗葉,就要把人累死了。


    李漁大手一揮,眾人次第散去,六朝之內的一個小宗派的第一次全體會議,就此宣告結束。


    李漁背著手,往後院走去,大喬今天沒有出來,多半是麵皮薄,有些不好意思。


    李漁見路邊一朵牡丹,開的十分好,便折了之後,捏在手裏,準備去見大喬。


    突然,小金蓮從角落走了出來,眼睛微微一瞪,表示出很驚訝地樣子,“李漁哥哥,你怎麽在這裏啊?”


    “哦,這不是前幾天山頂水潭坍塌麽,我來看一看,這地方需不需要整修。”


    小金蓮馬上笑嘻嘻地上前,看著他手裏的花,驚喜地說道:“好漂亮的花,能給我麽?”


    “拿去就是。”


    小金蓮馬上抓在手裏,眉毛彎彎,眼睛眨眨,可愛至極,“謝謝李漁哥哥。”


    她蹦蹦跳跳地上前,握著李漁的胳膊,頗具規模的軟肉在他手臂上蹭呀蹭的,笑道:“李漁哥哥,我有一個符就是學不會,你再教教我好不好?”


    李漁朝後麵大喬的院子看了一眼,心底暗暗歎了口氣,今天是去不了了,被這個小妮子纏住了。


    難得她今天這麽好學,李漁也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微笑著點頭道:“什麽符?”


    “落幡咒!”


    “唔,是這個啊,這個確實有點難度。你把福金也叫來,趁著她今天在,我再給你們好好講講。”


    院子裏,大喬早就聽見李漁的聲音,她從窗戶的縫隙中,看到他折了一朵花在那傻笑,心裏羞喜交加。


    趕緊低頭在鏡子裏,抿了抿頭發,擦了一點點胭脂。稍微猶豫了一下,又把衣服往下拽了拽,露出雪玉一般的鎖骨和玉頸,得意的一笑。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然後她就聽到了小金蓮和李漁的對話,不禁有些失望,沒好氣地往床上一趟。


    她手腕一動,指間停著一隻小紙鶴,這是她們喬家的家傳功法。小紙鶴繞著她的指尖,翩翩起舞,聊以解悶。


    一般是傳男不傳女的,但是大小喬姐妹天姿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喬老又沒有兒子,隻好傳給女兒。


    本想著招個上門女婿入贅,把兩個女兒都嫁給他,然後給喬家延續香火。


    可惜天不遂人願,孫策領兵攻城,喬老前去守城戰死。


    城破之後,聲名在外的大小喬,也被孫策和他的弟兄周瑜霸占。


    大喬姐妹從小修煉,就事半功倍,她們的祖輩終其一生才能觸碰到境界,她們很小就達到了。


    尤其是小喬,大喬在這一方麵,不太熱衷。小喬卻是非常刻苦勤奮,境界比大喬還要厲害一些。


    一想到妹妹揮舞著小拳頭,信誓旦旦要保護自己,大喬嘴角就忍不住抿出一抹笑容。


    相比於妹妹,她是個很保守傳統的人,她內心更傾向於要找一個強大的男人,讓他來保護自己才是正道。


    她想著想著,突然窗子一動,李漁又翻了進來。


    大喬驚喜地說道:“你不是去...”


    說到一半,才驚覺這樣豈不是暴露了自己在偷看他們,大喬趕緊閉上了嘴。


    李漁笑的有些奸詐,那兩個小丫頭早就學會了,自己幹脆留了一個假身,在那看著她們修煉,自己則偷偷來找大喬。


    他們兩個摟在一塊,李漁不知道在大喬耳朵邊說了什麽,讓她臉上升起兩片紅暈,賭氣地轉過頭去,唇瓣微微抿緊。繡榻上被褥雪白,淺紅紗帳散發淡淡香氣,讓人心神安寧。


    李漁笑道:“我看你好像有心事。”


    “你能瞧得出來?”大喬轉過頭來,看著李漁。


    “那當然了。”


    兩個人剛剛確立關係,感情正在持續快速升溫中,稍微的一點關心就能讓大喬暖上一天。


    她幽幽地說道:“剛才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有點想小妹了。”


    李漁嗬嗬一笑,“我去東吳時候,見過周瑜了,老實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我也是。”大喬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的厭惡,說道:“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李漁愕然,“這是為什麽?”


    大喬有些警惕地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麽,你不要為了我去惹他,那個人很厲害的,而且身邊的狗腿子也多。”


    李漁越聽越迷糊,大喬對自己的妹夫,怎麽有這麽大的意見。


    “周瑜他怎麽惹到你了?”


    大喬恨恨地說道:“我們喬家在廬江皖城,是當地的望族,那一年孫策和周瑜,帶著兵馬來到皖城。”


    “我們喬家自然要守城,被這群人幾乎殺絕了,他們還強擄了我們姐妹,當做貨物一樣,一人一個給分了。”


    是個這麽年,大喬還是如此憤恨,可見當年的事,帶給她們多大的傷害。


    李漁一聽,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原來大小喬是這麽迴事啊。


    “那你還找於吉的墓,要為...”


    大喬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嘟著嘴不滿地說道:“你想什麽呢,我們姐妹是陰年陰月陰時陰刻出生,都說我們是天煞孤星,克親、克夫、克子...孫策死了之後,這種說法就更被傳開了,都是他那個弟弟幹的好事!”


    “孫策和周瑜,還都自稱英雄,搶了我們又不敢...那個,還不是膽小如鼠,叫我說江東一窩子鼠輩。”


    李漁腦子裏嗡嗡的,還在消化這個信息,突然一下扶住大喬的肩膀,道:“那姐姐還是...”


    大喬臉一紅,嗔白了他一眼,隨即又笑著捧起李漁的臉,在他唇上印了一口。


    李漁心裏很是歡喜,但是隨即又發起愁來,連孫策那個莽夫都不敢,這個陰時陰刻恐怕不是空穴來風啊。


    搞不好真的蠻邪門的。


    兩個人牽著手,躺在床上,沉默了一會。


    “孫策害怕,我可不怕。”李漁鼓足勇氣說道。


    大喬滿心歡喜,手指在他手心裏畫著圈圈,“你比他強一萬倍,可是姐姐舍不得你冒險,等我們把這件事弄清楚再說。”


    李漁心道,想要弄清楚,多半還要去問一問老林。


    他壞笑著問道:“弄清楚了之後,再說什麽啊?”


    大喬臉一紅,推了他一把,剛害羞了沒有幾秒鍾,就爬起身來,騎在李漁身上,修長白皙的玉指挑著李漁的下巴,眯著眼冷笑道:“再說姐姐怎麽把你吃了的事。”


    李漁大唿受不了,果然禦姐有禦姐的風味。


    ---


    正經門開山收徒了。


    汴梁城中,早就聚集了一大批人,等著這一天呢。


    山門下,那場麵簡直比科舉還熱鬧,自凡是有條件的,都想來試試運氣。


    黃信和朱武看著滿山遍野的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是一臉茫然。


    這要怎麽收人?


    “你在這頂一會,我去請示掌教。”黃信說道。


    朱武點了點頭,隻能如此了。


    黃信直奔山頂,到了李漁的房間,敲了幾下沒有人迴應。


    他正四處張望,李漁在他身後輕咳一聲,“什麽事?”


    “掌教,山下前來入門的人太多了,我們...我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篩選。”


    “哦?我們正經門的人氣這麽高麽?”李漁喜滋滋地說道:“走,跟我下去看看。”


    他才走到山門的階梯上麵,就看見底下的人山人海,頓時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多。”


    他站在階梯前,從山下的河流中,掬出十個水靈小人來,都有八九歲的孩子那麽大。


    水靈之力,可以滲入人體,探查經脈。那些隱藏自己修為,想要混進來的,也可以被甄別出來。


    畢竟自己現在還是有一些厲害仇家的,想要報仇,往對手身邊安插奸細,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眾人看到這神仙手段,不禁驚唿連連,想要進門的想法更加的迫切。


    李漁說道:“這個小人挨個試過,點頭的就是有天賦的,其他人可以走了。這一關,就能淘汰掉七七八八,選出有天賦的來,你們再查一下他們的身家,隻要是清白良善人家的,就可以收入門中了。”


    其實經脈不好的,隻是不適合修行當下流行的功法,並不是說他們完全沒有機會修道。


    可惜李漁和他的正經門,都還很年輕,不具備幫他們修道的能力。


    這種人若是有適合自己的機緣,也可以修煉成仙。


    黃信大喜,這一下就有了主心骨,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了。


    剛才他們簡直是一頭霧水,茫然無措。


    李漁心道,開宗立派,果然沒有想象中簡單啊。


    光是入門審核這一條,自己就得趕緊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來,將來推而廣之。


    他在山門前高高的階梯上,渾然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個麵貌醜陋的婆子,正在陰笑著盯著他。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獵物一樣。


    她正是禦靈堂的王婆,如今這漫山遍野的人中,就有很多她布下的棋子。


    “多好的豢奴啊。”王婆看著李漁,忍不住小聲說道。


    ---


    “陰年陰月陰時陰刻?”林靈素看著李漁,皺眉問道:“你直接說大小喬不就完了?”


    李漁驚道:“國師如何得知的?”


    林靈素說道:“陰時陰刻的至陰之體,是在九星連珠,彗星橫掃的時候,降生的孩童。這種時候,一般有身孕的婦人是不會生的。九星連成一線,遮住了金烏有九層之多,若是有人生子,那麽必然陽氣不足。”


    “江東喬家有這麽兩個女兒,就是此等至陰之體,天下人無有不聞。”


    李漁問道“至陰之體,有什麽說法沒有?”


    “有,千萬不能碰。”林靈素說道:“不然陽氣會被吸幹的。”


    “真的假的?”


    林靈素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黃帝是這麽說的。”


    “哪個皇帝?”


    林靈素笑道:“軒轅黃帝帝鴻氏。”


    李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是一個行家...


    林靈素說道:“你跟大喬走的很近我知道,但是也有把握住分寸,不要因小失大。如今道門正需要你的時候,切莫深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中。”


    李漁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麽辦法沒有?”


    “沒有!”


    李漁嘴裏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說什麽,但是多半不是好話。


    林靈素也不跟他計較,說道:“你還是潛心修煉,爭取早日能去南疆,湊齊五行太平卷,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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