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金蓮的帳篷燈光滅了,李漁才放心地關上帳篷。


    一道青綠色的光盾,繞著帳篷一圈,慢慢匯聚成一麵半圓,將帳篷圍了起來。


    他沒有接著睡覺,而是盤膝趺坐,收斂心神,用吐納調整唿吸的頻率,逐漸斂息入定。


    片刻後,李漁舌尖抬起,頂住上顎,搭成天橋,由外唿吸轉為內唿吸,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一道白光從他腰間的風月寶鑒閃過,李漁已經進入了寶鑒內,留下一個分身在帳篷內。


    剛到風月寶鑒內,李漁就聽到一聲帶著驚喜的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李漁公子,你又要來和我們雙修了麽?”


    李漁還沒說話,就有一道幽香傳來,然後一個倩影,纏繞在自己後背。


    他笑著迴頭,卻嚇了一跳,隻見在秦可卿的額頭上,那個梅花烙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奇物,那東西隻有梅花大小,平滑潔白,宛若明玉,其上匪夷所思地鏤刻著細小花紋,似銘文若符篆,誕異之至。


    “這是什麽?”


    警幻仙子從簾幕中走出來,笑著說道:“卿卿是二次化形了。”


    “二次化形?”


    “沒錯,她吸收了足夠的木靈,褪去原來的筋骨,相當於接受了一次洗滌,本身的靈力和天賦,都不是以前那具身體可以比擬的。卿卿,你到前麵來,讓李漁公子看看。”


    一陣香風之後,秦可卿笑著坐到李漁身前,雖然臉模樣沒變,但是身子更加嬌小了。


    這小可卿通體嫩白,渾身剔透,頭發是花瓣一樣的粉色。


    “體蘊靈光,資質不凡!”李漁忍不住讚歎道。


    警幻仙子笑著上前,跪在小秦可卿身後,一雙玉手在秦可卿新的身體上摩挲著,笑道:“此時正是**最濃鬱的時候,修煉青木訣對你們兩個來說,都大有裨益,你還等什麽?”


    ......


    ---


    一陣馬嘶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呂玲綺,她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出帳篷。


    同帳篷的那個小姑娘,早早地起來,端著一碗吃的,笑著去李漁的帳篷前。


    呂玲綺看著這溫情的一幕,嘴角一笑,“這妹妹挺會照顧哥哥的。”


    李漁從帳篷出來,精神百倍,容光煥發,好像吃了太上老君的大補金丹一樣。


    呂玲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走上前,問道:“你一晚上修煉,能有這種進展,你練的真是太平經?”


    李漁有些心虛,嗬嗬一笑,說道:“一日之計在於晨,我這個人,每到清晨就精神百倍。”


    從小金蓮手裏接過吃的,李漁邊吃邊說道:“咱們盡快出發,爭取今晚就能到。”


    “要不要...”李俊搓著手,顯得有些局促,李漁很少見到他這幅樣子,好奇地看向他。


    李俊憋了一會,終於還是說道:“掌教,你說咱們要不要買點禮物。”


    呂玲綺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李漁也忍俊不禁。


    這七尺的漢子,事到臨頭,也有些心怯。


    畢竟要麵對的是一條龍,而且自己這些人是和龍要血。


    在六朝,關於龍的傳說不少,但是你找不到一個,是說龍性格溫順樂於助人的。


    大部分都是說龍性情暴躁,動輒引來天威,要麽是洪水,要麽是幹旱。


    李漁忍著笑,問道:“要你說,我們買什麽禮物?”


    “這我也不知道。”


    在場的人,除了李漁和潘金蓮,都沒有見過龍。


    李漁輕咳一聲,說道:“買禮物是沒有用的,那龍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去幫她療傷,看看能不能換一滴血。”


    “你舍得親自出手了?”呂玲綺不滿地說道。


    李漁幹笑一聲,問道:“誰給呂大小姐一匹馬?”


    楊誌笑道:“我和時遷騎一匹,這匹馬讓給她吧。”


    呂玲綺沒有客氣,腳尖點地,輕輕一躍,飛身上馬。


    她伸手摸了摸馬的鬃毛,那匹紅鬃烈馬,揚蹄一躍,似乎很歡喜的樣子。


    呂玲綺一拽韁繩,紅鬃烈馬四蹄騰挪,奔馳如飛。


    楊誌忍不住讚歎一聲:“好騎術!”


    李漁卻臉色一變,大聲喊道:“呂大小姐,走反啦!”


    英姿颯爽的呂玲綺身子一頓,拽住韁繩,表情糗糗地走馬迴來,皺著鼻子對李漁說道:“怎麽不早說?”


    這句指責大沒道理,但是李漁當然不會和她爭辯,隻是笑了笑,把小金蓮拽到自己的照夜玉獅子上,一揮馬鞭道:“出發!”


    眾人大笑著出發,山穀內很快響起馬蹄的迴響,還有一群漢子的吆喝聲。


    在日落之前,一群人果然來到了正經湖,一落地李俊就感覺到不對勁。


    這水寒氣逼人,湖麵上籠罩著一層白霧,但是竟然沒有結冰。


    哪怕一個冰塊碎片都沒有,李漁也有些疑惑,看來是敖烈的原因。


    當初自己和小金蓮,就發現了這水涼的刺骨,那時候自己還讓小金蓮收集一瓶,帶迴去研究,看看對她的水字訣修煉有沒有幫助。


    要知道,那時候可是盛夏,到處熱的要命,這湖中的水就是冰冷的。


    如今已經到了凜冬,它還是一樣冷,但是沒有結冰。


    眾人紛紛下馬,對著正經湖指指點點,李俊皺眉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地方是沒有湖的。”


    湖畔一道青煙,煙散之後,出現一個頭上滿是塵土的小老頭,拄著一根滿是木須的拐棍。


    “你們怎麽又來了?”老頭板著臉,說道:“上次沒見到天威麽?”


    李漁抱了抱拳笑道:“土地,我們來找敖烈有些私事。”


    土地老頭皺眉道:“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過是一群凡人,天威都嚇不住你們?我勸你們趕緊離開,不要自誤。”


    呂玲綺笑著上前,拍了拍李漁的肩膀,“讓我來和他說。”


    “你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趕緊...哎~哎哎...幹什麽?”


    呂玲綺拽起老頭兒來,順手一提拋到空中,轉了一圈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土地老兒怪叫著飛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天邊。


    在一群人呆滯的目光中,呂玲綺拍了拍手,指了指湖水說道:“沒事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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