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僧人行將出手,林靈素罵歸罵,全身緊繃,還是對他戒心很大。


    兩方其他人都停下來,看著他們,這兩個人的對決,便是決戰。


    此時,千鈞一發之際。


    從一棵老樹上跳下一人,青衣青袍,腰係絲絛,背著劍匣,滿麵須髯,說不出的瀟灑俊逸。


    他看著僧人,皺眉問道:“你要不要臉?”


    白衣僧人臉色一變,說道:“竟然把你也勾出來了。”


    長髯道士沒有理他,隻是重複問道:“你要不要臉?”


    “神霄宮和大相國寺的恩怨,你想插手麽?”白衣僧人不敢迴嘴,冷聲問道。


    “呂洞賓,你莫要欺人太甚。”


    道士依舊沒有理他,第三次問道:“你要不要臉?”


    兩邊的人全都渾身一震,此人竟然是純陽祖師呂洞賓。


    呂洞賓乃是道門丹鼎派祖師,也是劍祖劍仙,被稱為天下劍仙之首。


    白衣僧人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既然純陽祖師都出來了,貧僧便起誓,絕不再參與此事。希望你也能信守當年的約定,不要毀信棄義,引起爭端。”


    呂洞賓哈哈一笑,說道:“原來你真不要臉,自己先動手,被我抓個正著,還倒打一耙。”


    白衣僧人還想爭辯幾句,呂洞賓橫眉怒目,喝道:“滾!”


    白衣僧人手指捏的發青,隱忍不敢頂嘴,他剛出場時,那種睥睨一切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


    麵對呂洞賓,饒是他地位尊崇,也不敢造次一句。


    搞不好這廝真一劍下來,砍死了自己,也未必會被怎麽樣,畢竟他的後台也不小。


    白衣僧人臨行前,使了個眼色,剩下的蒙麵人,將地上的屍體帶著,全部逃走。


    林靈素剛想上前,呂洞賓留下幾句笑聲,已經消失不見。


    “可惜...見到了純陽祖師,竟然連一句話也沒搭上。”


    周圍的道士深以為然,他們走到剛才智真站著的地方,在這兒有一個法陣。


    林靈素伸手一揮,將法陣破壞掉,冷聲道:“這東西我們放任不管,李漁就要被震的內髒碎裂而死了。到時候,估計還要被安插一個不自量力,欺哄陛下,力竭而亡的笑柄。”


    “用心忒也帶毒。”


    林靈素滿心歡喜,他就知道,真的爭鬥到一定地步,道門背後的高人不會坐視禿驢們無法無天。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


    那也要看在哪念,念得什麽經。


    六朝不會出現一個佛國,尤其是在大宋!


    “走,迴去看看那小子怎麽樣了。”林靈素對延慶觀主說道。


    後者須發皆白,左臂有個傷口,正在運功療傷,聞言道:“到了這一步,貧道已經盡了本分,元妙道友,我要先走一步了。”


    “好走,不送。”林靈素雖然無奈,但是也隻能說道。


    這些人就是太懶散,出力可以,但是根本不願意出全力,就怕影響到他們修煉。


    似這等苦修,有個鳥用?從沒見有苦修成仙的。


    ---


    艮嶽壽山,成功建成!


    趙佶為此特許,汴梁城慶賀三天,所有衙署留下值勤人士,其餘歇息。


    而此時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風頭一時無兩的李漁,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名滿天下,不過如此。


    更有趣的是,他即將開宗立派,在汴梁廣收門徒的消息,也隨著喜訊一並傳開。


    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進入這個新建的,但是注定輝煌的宗門---正經門。


    這個名字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是依舊有很多人,削減了腦袋準備往裏鑽。李漁遲遲沒有公布收人的條件,也讓更多的人,心裏存了一絲希望。


    就連慕容貴妃那麽尊貴的人,都想要進神霄宮修道,就知道修道對於凡人的誘惑有多大。


    大宋新的紅人李漁,此時正在鹿兒巷,迴到自己熟悉的小樓。


    為了安全起見,他把潘金蓮留在了神霄宮,和趙福金一道修煉。


    自從被救了之後,潘金蓮就沒有離開過李漁,所以她老大的不高興,小嘴撅的能掛醬油瓶。


    可惜這次李漁沒有慣著她,揉了揉她的發髻,說道:“好好練,不然迴來打你手心。”


    他的這句話殺傷力巨大,因為他不是說說而已,他平日裏有多溫柔,傳道時候就有多嚴厲,這一點潘金蓮深有體會。


    鹿兒巷也不是隻有李漁,時遷和黃信也在,這兩個人一見如故,意氣相投,雖然平生經曆大不一樣,但是很快就相交莫逆,彼此交好。


    他們沒有想到,李漁一迴汴梁,還沒有見他們,就出了這麽大的風頭。


    尤其是時遷,樂不可支,圍在李漁身邊,問東問西。


    李漁出來之後,先是閉關一整天,把這三天的所得消化吸收。


    這一迴雖然累的手腳抽筋,但是卻讓他對五行之道的領悟,加深了一層。尤其是土、木和水。


    在他熟悉的菜地裏,已經隻剩下枯黃的殘葉,李漁呆呆地看著當初關著白毛的雞籠,有些神思不屬。


    推門進去,在房梁上,果然發現了一隻紙鶴,和大喬與自己告別時候那隻一模一樣。


    不知道白毛和大喬怎麽樣了...


    李漁歎了口氣,突然時遷跑了進來,在門口停住,“師傅,有人找上門來了。”


    “什麽人?”


    “說是您的債主。”


    李漁撓了撓頭,突然臉色一喜,“債主?”


    大喬和自己耍笑,說自己欠她兩萬貫的嫖資,當初上門的理由,就是說她是自己的債主。


    李漁笑著迎了出去,但是在門口站著的,卻不是大喬熟悉的豐腴的身姿,也沒有大喬熟悉的體香。


    “李漁兄弟,好久不見,恭喜你已經名滿天下。”


    “李俊!”


    來的竟然是當初賒刀的李俊,他曾經說過,這把刀分文不取,但是自己名滿天下的時候,要為他辦一件事。


    李漁愛極了那把寶刀,他所見過的金靈之力,從未有那般純粹的。


    “你要我幫你做什麽?”李漁沒打算賴賬,但是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完成就是了。


    這一次李俊不是單獨來的,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弟兄,都是身材魁偉的大漢。


    李俊笑了笑,說道:“我要一滴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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