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跟你小子去送死。”白毛躲得遠遠的,一副要分道揚鑣的樣子。


    “林宮主可說了,你去的話呢,他就讓北鬥司暫停對你的追捕,不然...”


    白毛這個狐狸,有各種缺點,但是優點也十分明顯,就是識時務,從來不意氣用事。


    “誰說我不去了,主要是不放心你們這些小輩,至於北鬥司的廢物,本王一隻手指就能碾碎他們。”


    李漁隨口恭維兩句,然後就去收拾東西,兩根枯藤是一定要帶上的,至於那塊石頭...自己不帶,它也會跟著。


    李漁總是覺得這塊石頭不是好東西,林靈素捉起它來的時候,自己甚至有一絲慶幸,誰知道那老道雞賊的很,又把石頭放下了,還一副這是給自己的好處的樣子。


    這廝還說自己的兩根枯藤是不祥之物,簡直是放狗屁,怎麽看這兩根枯藤都是人畜無害....咦,李漁突然想到,白毛也說過類似的話。


    李漁眼珠一轉,心裏暗道,管他娘的。反正枯藤到現在還沒害過自己,反倒是這破石頭,差點讓自己迷失心智。


    蓮兒收拾好東西之後,外麵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老太監。


    在他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個道士,這兩個人一臉倨傲,不知道什麽來頭。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大隊的宮娥,進門之後,老太監捏著嗓子,“殿下,茂德殿下!”


    趙福金從小樓翹著腳,露出腦袋來,笑著招手道:“我在這裏!”


    老太監老淚縱橫,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殿下,您還好吧,都是老奴無能...”


    趙福金有些不好意思,笑著道:“我在這過的很開心。”


    老太監這才看了李漁一眼,後者正握著一根黃瓜,嘎嘣一口咬了一快,笑道:“好久不見。”


    “你這逆賊!”


    “喂,老哥,我當初可是饒了你一命,你就這麽對你的救命恩人。”


    “你得慶幸自己沒有傷害帝姬,不然咱家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漁笑道:“不好意思,本人是個方士,最不怕的就是鬼。”


    “你們不要吵架了,李漁哥哥是很好的人,吳公公也是。”


    李漁咬著黃瓜,把行囊係好,道:“我可沒空陪他吵架,喂,你們幹什麽來了?”


    老太監身後的女道士,瞥了一眼,冷聲道:“奉命接帝姬,前往神霄宮修煉。”


    “啊?”趙福金小臉一垮。


    蓮兒上前牽著她的衣袖,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麽?”


    “陛下有令,著帝姬前往神霄宮,隨國師修煉道法。”女道士說道國師兩個字,終於有了一絲表情,還朝天抱拳以示尊崇。


    李漁看了一眼趙福金,笑道:“那沒辦法了,你要好好修煉,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李漁從行囊中,拿出竹簡,塞到她手裏,“這東西是我們的鎮派之寶,誰也不能給,隻能你自己看。”


    “知道啦。”趙福金怏怏不樂,蓮兒笑著安慰她:“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迴來的,到時候就來看你。”


    “真的?”趙福金總算笑了一下,嬌嫩的小臉上浮出兩個酒窩。


    “當然是真的。”


    “我們拉鉤!”


    李漁笑著看兩個小女孩,煞有其事地拉鉤,等她們充滿儀式感的拉鉤結束後,才有些煞風景地說道:“要勤加修煉,不要偷懶。”


    趙福金抱著竹簡,重重點了點頭,老太監在後麵催促道:“殿下,時辰不早了,我們還要先進宮麵見陛下,然後才能去神霄宮。”


    李漁揮了揮手,“走吧。”


    趙福金眼睛紅紅的,嘴巴彎的像是包餃子,兩步三迴頭的跟著他們離開了鹿兒巷。


    李漁把行囊提起來,幫蓮兒背上,他自己隻拿了一根竹杖和風月寶鑒。


    門口上了三把鎖,然後把忠義烈士的牌子摘了,李漁這才歎了口氣,離開自己的第二個窩。


    白毛湊了上來,笑道:“你不去跟那個女人說一聲?”


    一想到大喬,李漁還是忘不了風月寶鑒裏那段撩人入骨的表演,雖然知道不是大喬本人,隻是自己的幻覺。


    他有些猶豫,“前輩,你經的多見的廣,你說我該不該去?”


    “去!”白毛跳到他的肩膀上,笑道:“去她那裏,借著離別喝一頓別離酒,然後乘醉把她拿下!”


    “前輩,你好熟練哦。”


    “我有一個朋友,他當初就這麽幹過。”


    李漁:“你朋友真多...”


    ---


    汴河,北灣,畫舫內。


    大喬愕然看著前來的李漁,他站在那裏,表情有些不自然,手裏提著兩大罐烈酒。


    “你敢出來了?你不怕被抓?”


    李漁解釋了一通,大喬這才明白,說道:“那你小心點,要是能活著迴來,就來喝茶。”


    怎麽和想象的不一樣?


    李漁覺得,自己抱著兩罐酒,是不是意圖太明顯了。


    他幹笑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那我...走了。”


    “走吧,祝你一路順風。”


    李漁走到門口,身後又傳來大喬的話,“跟那隻賤狐狸說一聲,他朋友可真多!”


    刷的一下,李漁的臉紅的像是猴屁股,放下酒壇子落荒而逃。


    原來她都聽到了...


    這可真是,哈哈哈,這可真是太尷尬了。


    李漁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麽叫:掬盡三江水,難洗一麵羞了。


    火上澆油地是,身後還傳來大喬的笑聲,仿佛在嘲笑自己。


    “白毛!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還被她聽到了!”


    白毛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李漁,“你小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什麽意思?”


    “她沒有罵你,沒有掃地出門,還不明顯麽?你竟然連這都看不出來。要是明白人,直接把酒壇子一摔,欺身上前,按在牆上親她,早就拿下了。可惜,你是個白癡...”


    白毛的眼神和語氣都帶著無限的鄙視,李漁一下子懊惱起來,跺腳道:“有點道理,我現在迴去還有機會麽?”


    “現在迴去,多半又要被丟到汴河了。”


    “唉,草率了。前輩你懂得真多,以後還要多多指教啊。”


    “好說,隻要你快些學會五卷太平清領書,我帶你飛升都沒問題。”


    “咱們能不能吹得小一點。”


    大喬在畫舫上,看著遠處岸上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小小的肩膀,扛著大大的行囊。


    另一個肩膀上,趴著一隻狐狸。


    她的嘴角一抿,拿出一個麵紗,蒙在臉上。


    “想撇下我,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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