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一怔,隨即看清了自己麵前的那張微笑著的臉,雖然眼睛裏絲毫笑意也無,但是確實是李楚沒錯,於是渾身的殺氣散去,隻剩一片冷漠。她冷冷的看著已經成為了自己夫君的男子,想把手腕抽出,但是卻被人握的更緊,尖銳的疼痛讓阿九忍不住呻吟了聲,但是很快咬住了嘴唇,隻是眉頭皺的更緊。

    “娘子真是好功夫呢!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如娘子所願呢?”李楚仍舊是笑著,單手抓著阿九的手腕,另一隻手看似溫柔的摩挲著,卻漸漸加重了力道,生生折斷了手中宛如玉一般的手腕。

    “啊……”隻有半聲,剩下的半聲被阿九死死地咽了迴去,眼神卻是更加的淩厲。

    “……”李楚見阿九的反應,卻好像突然沒了興致,毫不憐惜的丟開她的手,轉身坐到了桌前,伸手倒了杯茶,然後不慌不忙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把其中的粉末倒在了那杯茶裏,端給了阿九。

    阿九不接,握著自己受傷的手腕,看著李楚,不語。

    “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的,隻是,”李楚微微笑了,把茶杯遞到阿九的唇邊,“我也不能讓自己丟了性命是不是?”

    阿九瞪了李楚一眼,劈手奪過茶杯,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反手丟了出去。

    “哎,這可是我最喜愛的杯子!”李楚嘴裏這麽說著,卻笑眯眯的看著那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然後轉頭看著阿九,奇怪的問道,“你不怕被我下毒?”

    “哼!”阿九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隻留下一個側麵。

    “哈哈哈哈……”李楚卻是極其滿意這樣的答複似的,仰天長笑起來。

    阿九皺著眉看著李楚在自己麵前笑得幾乎流出了眼淚,仍舊是不語,隻不過,卻漸漸感到了不對勁,她漸漸了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不由得慌了語氣:“你讓我喝的是……”

    “不可否認的,南宮昕寒那家夥教出來一個很有意思的徒弟。”李楚笑著看著她的反應,抱住她漸漸無力的身體,在她的耳邊低語,“我可不想在洞房花燭的時候抱著一個冰冷的軀體,春宵虛度……”

    在全部是陌生氣息的房間中醒來時,阿九隻覺得自己頭昏眼花,身體無力的簡直找不到自己手腳的存在。她皺了眉,將自己的雙手舉到麵前,才發現昨晚被折斷的手腕已經被包紮好,如果仔細留意一下,還可以聞得到傷藥的味道。阿九緩緩放下了手,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正在這時,已經有人悄悄打開了門,見到床上的人睜著一雙並不算友好的眸子,不由得低唿一聲:

    “呀,二皇子妃您醒了!”

    阿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呢,自己已經李楚的“皇子妃”了啊。

    看著阿九已經醒來了,剛剛開門的人便已經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眾托著洗漱用品的侍女。雖然都低著頭,但是很明顯的紅了臉。倒是走在最前麵的女子仍舊是平常的臉色,但是,她確實眾人中看起來年紀最小的。

    “皇妃娘娘,奴婢小溪,是二皇子派來服侍您梳洗的。”站在最前麵的女子笑容燦爛,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

    阿九卻是撇撇嘴,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麵前的女子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相反,越是這樣的人,越是高手中的高手。雖然這樣想,阿九還是起身讓她們去“折騰”。

    雖然阿九真的很想安靜片刻,但是小溪卻好像沒有看出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仍舊是喋喋不休的說著。

    “皇子妃啊,殿下可喜歡您了呢!早上上朝之前還特地囑咐我們不要吵醒您呢!所以啊,您看,原本您要早上去給皇上請安的,可是殿下卻說,您的身體……”小溪說著瞟了一眼鏡前仍舊一臉冷漠的阿九,仿若沒有看出她的不悅,仍舊笑著,“所以,殿下才會把請安的時間延後,說是中午用膳之後再一同過去呢!”

    阿九點頭,看著小溪熟練地把自己的頭發梳成華麗的發髻,雖然不習慣,卻並不言語,倒是小溪看到她微皺起的眉頭,解釋道:“因為等下皇子妃要跟殿下一同去見皇上,所以就……”

    “我……”

    “拆了重新梳,那麽難看的發髻,怎麽能顯示出娘子的高貴呢?”

    阿九本是想說自己明白的,但是話為出口便被由外麵走進的李楚打斷了。隻見李楚揮手讓侍女們退下去,從小溪的手中取過象牙梳,自顧自的拆了好不容易梳好的發髻,自己用梳子梳理起阿九的頭發來。

    “殿下,這於禮不合!”小溪呆了半晌,終於迴過神兒來大聲叫了一句。

    “哪裏於禮不合了?”李楚甩過去一個冷冷的眼神,“難道我給自家娘子梳頭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退下!”

    阿九看著鏡中的小溪低著頭緩緩退出,還關上了門,才開口道:“殿下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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