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白衣的阿九在櫻花樹下練劍,花瓣紛紛飄落,不隻是被微風吹落,還是劍氣催落,總之紛紛揚揚十分好看,隻不過……

    阿九猛的停下了原本舞著的劍,目光中帶著淡淡的不知名的情緒,是怨?是怒?是悲?還是失落?恐怕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了吧?隻是看著自己的師父隻聽得一句“四皇子到了”便神色匆匆的離開,甚至連一句囑咐的話也沒有,心中當真是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連一貫流暢的劍舞也變得陌生起來。

    “聖女,宮主請您到雅室去。”身著粉衣的侍女隻是彎腰行禮,隻此一句,不再多言。

    天樞宮中的侍衛侍女們清一色的惜字如金,向來不會多說什麽,阿九在這裏待了也有七年的時間了,雖並不是很長,但是卻對這裏的規矩掌握的一清二楚,為此,也就不再多問,反手一揮,看也不看,手中清亮如同秋水的寶劍已經穩穩地插在了三丈之外的劍鞘中,輕輕搖晃。

    “走吧。”阿九亦是從來不會多言,在別人眼中也是一個冷淡性子的人,隻有在南宮昕寒的麵前才會像一個普通的十三四歲的女孩子一樣,斂去周身的冰寒。

    想來,也隻有那個曾經救過她的師父,才能取信於她吧?眾人心中這般想著。

    阿九走進雅室的時候才發現瑤瑟、碧水、苔衣和空雪四人都在,她不著痕跡的掃了那個跟自己師父對弈的男子一眼,心中有了計較,於是緩步上前行禮,道:“阿九拜見師父,見過四皇子。”

    李翔聞言抬起頭來,微笑的看著那個行禮的白衣女子:仍舊是七年前那樣的白色裙衫,同樣的材質與款式,不過昔日的清秀女娃如今已經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溫婉模樣,隻是那雙美目,似乎與她清秀但並不出眾的五官協調不起來,讓人心生怪異之感。

    “阿九,不必多禮,阿翔也不是什麽外人。”南宮昕寒倒是極其少見的好興致,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阿九點頭稱“是”,走到南宮昕寒身邊站定,有一下沒一下的聽著他們聊天,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裏,知道隱隱約約聽到了“空雪”的名字才迴神兒,細細的聽了下去。

    原來空雪前些天剛剛由沙漠中迴來,帶迴來了已經據說是寶貝的東西,阿九想看的不得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跟師父開口要求,這次李翔來了,師父又提到了空雪,估計會把那寶貝拿出來看看才是,這才凝了神,仔細的聽下去。果然聽到南宮昕寒提了起來。

    “上次空雪迴來的時候帶迴來了一件寶貝,是特意留給你的,這次你來的剛好,與上次答應給你準備的藥材,一並交給你罷。”南宮昕寒一邊說著,一邊朝苔衣使了個眼色,苔衣微微欠身,便離開了雅室。想是到後麵的聚寶樓取那件寶貝了吧?

    “什麽寶貝我倒是並不在意,我央你尋的藥,當真沒有找到麽?”李翔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低聲問著。

    南宮昕寒搖搖頭:“單單憑借一個古老的傳說,哪裏那麽容易尋得到?你這般著急麽?”

    “父皇他,可能撐不過幾年了。”

    如此短短的一句話,眾人聽後卻是表情各異:瑤瑟和碧水交換了一個吃驚的神色,空雪則是意料之中的平靜,而南宮昕寒……阿九直望著自己師父臉上痛苦的神色皺眉,心中有種猜測隱隱成型。

    “昕寒你應該知道,二皇兄一直在想方設法的置我於死地,若不是這七年我一直呆在邊關沒有迴京城,恐怕也如大皇兄一般‘病亡’了吧?”李翔唇角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你瞧,這就是‘親’兄弟呢!時時刻刻想著怎麽樣才能把對方了結……所以,昕寒,我隻有這一個辦法了,我本無意於跟他爭搶這座江山,但是他並不肯放過我,所以,隻有我‘死’了,他才會放手,如果父皇一旦駕崩,我恐怕真的要下去陪他老人家了。”

    阿九在旁邊聽得明白:原來這位四皇子是請求師父讓他假死,以便離開宮廷,還可以不必擔心二皇子對他的追殺。當真是聰明的人呢,一招‘假死’,以絕後患。但是,這個世上當真有可以讓人假死的藥麽?如果連碧水都無法配製出來。定是不容易尋的吧?

    “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辦成的。”南宮昕寒的聲音響起。

    ……果然是這樣的。阿九心中這般想著。

    “不過你也先別失望,還有時間,我會加派人手找的,放心好了,即便實在是找不到,也總該是有辦法的。”

    李翔點頭。

    也就是這個時候,苔衣終於將一個四方的朱紅色匣子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這不是常春匣麽?”李翔驚唿出聲,“這裏麵的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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