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丁當壕氣買買買的舉動成功吸引了在場絕大多數人的怒火,不過那些不滿的目光都被宴周給擋了,但除此之外,他們雖然氣憤但也不會說什麽。畢竟能坐在這裏的每個人,都已經相當注意自己的身份了,誰也不希望被人看見自己仗著身份欺負一個明顯被寵壞的小孩子。


    沒錯,在會場中的這些人眼裏,淩丁當隻是一個驕縱的孩子罷了,誰能掉份跟一個孩子計較不是。


    再說這麽一個小孩子,家長能給多少錢,能堅持到現在也差不多已經花光了,所以他們耐下心來,偶爾報兩次價,等著淩丁當口袋掏空。


    但事情真的會往這些人設想的方向走嗎?


    如果坐在淩丁當後麵的司溟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嗤笑:“諸位太傻太天真!”別人不知道宴周手裏那張銀行卡的分量,但作為宴周的直係下屬,他可再清楚不過了。


    別說正拍賣的這一批玉石,就是再來十批,一樣也能吃得下。


    台上的越安眼看淩丁當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拍走了打頭的整整六件玉石,心裏也忍不住焦躁起來,偏偏麵上還不能流露出半點,眼看著第七件已經快要被升到台上,台下的淩老爺子微微後仰眯眼摸了摸胡子。


    越安心領神會。


    交握在腹部的雙手不著痕跡地一壓,本來已經升起的第七件玉石又緩緩降了下去,轉而是隔了兩個展台本該放在第九位拍賣的玉石緩緩升起。


    一來一迴間發生的很快,淩丁當就算看見也沒在意,反正她拍下來也是準備充盈自己的古玩店,話說自從收購了藍亦泓的藍記後,她這個實際東家還從來沒真正關注過呢,一直都是淪為掌櫃的藍亦泓和夜崢照看著。


    展台在矚目中升到頂端,溫亮暖黃的燈火充盈四周,映照著台上的玉石,渲染出一抹緋色的霞光,淩丁當依舊是毫不在意的一撇。


    玉就是玉,溫潤是它的特點,但有些玉,偏偏奪了寶石的光彩,這塊玉石亦如是。


    但讓淩丁當驚訝的是,這塊玉石中的異類,偏偏和自己在拙玉軒中買的那塊雞血石一個形狀,除了質地不同,每一個邊角都恰到好處的重合,這就由不得淩丁當想多了。


    越安看到淩丁當有了一瞬間的猶豫,以為她想放棄了,連忙揚聲介紹:“這塊玉石的最大特點就是不光有玉的端方溫潤,又有寶石的光彩,比起極品雞血石還要高上一個層次。和前麵一樣,沒有底價,價高者得!”說完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想要找的人還是不上鉤,亦或是根本不在這些人裏,那他們的這次策劃可就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場中出現了瞬間的冷場,淩丁當在這一刻接受了全場人的注目禮。不怪他們條件反射,實在是某人的瘋狂舉動早已深入人心。如果這位還能叫價的話,他們還有希望嗎?


    淩丁當的確沒有在越安介紹完玉石的特點後有叫價的舉動,她在思考。


    界和淩家合作,一個是超級勢力,一個是隱世家族,同樣是巨無霸般的存在,那麽所圖必定甚大。偏偏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齊聚戈丹古城,又搞了這麽一個冠玉集,不惜以拍賣巨額珍寶來掩飾他們的目的,剛剛越安與淩戟的暗語淩丁當注意到了,當時沒有多想,畢竟自己現在做的是占大便宜的事情。但現在一一連貫起來,淩丁當看向正被人激烈叫價的緋色玉石,誌在必得!


    “10億!”


    突然聽到淩丁當叫價,越安險些一錘定音。過後就是深深的無奈,就算她知道在場中人不乏千億身家,但花10億以上的價錢去買一塊隻做欣賞之用的玉石,不管是誰都會慎重以待,但看著淩丁當依舊一臉輕鬆的樣子,這些人哪敢賭。


    越安已經不抱希望了,主人讓自己釣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看來,要不就是隱藏太深,要不就是此人不在這次的計劃之內。


    總而言之,這次損失巨大的釣魚行動以失敗告終,還讓淩丁當平白撿了大便宜。


    冠玉集草草收尾,淩戟看著客客氣氣跟自己告別的眾人,一口鬱氣憋在心口,偏偏還不能吐出來。


    玉石存放處。


    越安深深看了一眼指揮著人搬玉石的淩丁當:“淩姑娘,這迴可真要恭喜你了。這些玉石運到內地,價值可就翻上一番了!”


    淩丁當看著最後一個盒子被司溟塞到口袋裏,紮上繩子,轉頭對著越安笑眯眯,一臉興奮:“是啊,說起來,這還要謝謝你們慷慨解囊呢!”說著湊到越安耳邊,刻意壓低的聲音全是誌得意滿和不懷好意:“能讓他淩戟不高興的事情,我都很樂意去做!”


    成功看到越安耳朵一顫,轉頭目光犀利的看著自己,淩丁當晃悠悠迴到宴周身側,諷刺一笑,拉著人頭也不迴地離開。


    徒留下越安看著空空如也的內室,那句坦白真相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恩怨恩怨,從來隻有恩才會有怨,卻是這世間最難解的結,最難消的恨。


    罷了,由她去吧!


    隻要她,高興就好。


    越安轉身走向門外,背影已經恢複了灑脫。


    一計不成,那就再生一計!


    至於淩丁當此舉引起的安全問題,就讓那個男人解決好了!


    不得不說,比起那個被氣得頭頂冒煙的老頭子,越安的心態也是相當好啊!


    淩泉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外,淩丁當一行人是自己放進去的,雖然是因為攝於宴上淵這個人的強大,但如果沒有自己一時心血來潮跑去酒樓大廳,那些人是不可能進來的。所以他自覺在這裏等待著家主對自己的判決。


    淩戟坐在房間唯一的一張椅子上,臉色鐵青,他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作為後來居上的淩家掌權人,自從大哥去世後,他已經很久沒遇見過這般讓他下不來台的情形了。這次卻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掃了麵子,還是在那麽多大家麵前。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這些人是怎麽看自己的了!


    “淩家主!”


    越安施施然無視矗立在門外的淩泉,輕提裙擺,走到淩戟身後,手指不著痕跡地動了動,而後輕笑:“不過是一場意外!淩家主不妨反向想一想,如果魚兒因為畏於你們淩家的勢力一直在默默關注不敢動手的話,現在東西到了那個姑娘的手裏,魚兒選擇軟柿子去捏的時候,我們不就得來毫不費工夫!”


    淩戟冷笑:“你們‘界’的人都如你一般天真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界’可謂是徒有虛名了。那可是宴上淵,不是阿貓阿狗,你去監視一個看看!老頭子我可不想明天去給你收屍!”


    越安皺眉:“難不成,我們還要光明正大的上門討要,那才是真的打草驚蛇了!魚兒一定會龜縮起來的!”


    淩戟同樣想到這裏,不由暗罵:這個淩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是現在想來,魚兒真有可能鋌而走險,但是那個宴上淵,他是真不想去打交道!


    談話無果。


    這廂的淩丁當滿載而歸,房間的大廳全部點上了燈火,司溟瞧著稀罕,把麻袋裏的各類玉石一一擺放在石台上,淩丁當撈起其中一盒拉著宴周去往內室。


    餘下眾人心照不宣的對視。


    淩丁當把房間四角全都點上燈油,把手裏的盒子隨意扔到一邊,這才從懷裏掏出那塊緋紅色霞光流轉的玉石,擺在手裏細細觀看,一邊招唿著宴周放他手裏,左手去掏另一個口袋。


    但很快,她的臉色就變了。


    不死心的把整個口袋都翻過來,但是,空空如也。


    宴周握著還帶著淡淡體溫的玉石,問道:“怎麽了?”


    “沒了?怎麽會!我明明放在暗袋裏的!”淩丁當急得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但那塊雞血石依舊是連影子都沒有。


    “我在塔貝小鎮的時候看一塊雞血石賣相不錯就買了下來,把玩的時候發現那是一塊石中石,更加有趣的是,這塊玉石跟那塊雞血石除了質地,表麵上竟然是一樣的!所以我猜,這塊石頭,會不會跟那塊雞血石一樣,裏麵有更加秘密的東西。這些極品玉石,也不過是用來盛放東西的器物!但現在的問題是,我那塊雞血石,不見了!”


    自從看到雞血石裏的東西後,淩丁當就把自己的發現埋在心底,如今有了新的發現,她也就隻能向宴周分享了,別人她還信不過,這才把宴周單獨拉進來。


    “你迴想一下,什麽時候拿出來過,那時候周圍有沒有人看到?”宴周在一旁幫淩丁當分析。


    聽了宴周依舊冷靜的語氣,淩丁當有些燥亂的心裏平靜了些許,閉上眼睛細細迴想。片刻後睜開眼睛,肯定的迴道:“我確定,除了買它的時候跟別人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除此之外,我沒在任何公共場合拿出來過!”


    “那你覺得會是和你爭執的那人嗎?”


    “不會,那個女人,胸大無腦,不可能從我這裏偷走東西!”


    “哦,是嗎?”


    淩丁當抬頭看宴周目光有些奇怪,順著他的視線迴到自己身上,這下不由嬌斥道:“混蛋!”


    “嗯,剛剛好!”


    淩丁當忍不住一呆!


    第一次見識這人,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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