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天際漂浮起絢爛的朝霞。


    洗漱完畢的陳牧,帶著白纖羽在花園內進行了一番晨練。


    當然這裏的晨練是正經晨練。


    清新如洗的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草木清香,格外舒怡,隻是看著娘子偶爾投來的幽怨眼神,陳牧頗有些不自在。


    昨晚確實是太累了。


    這兩天與夏姑娘玩的有點嗨,感覺身子都有點透支了。


    也幸好少司命是個‘啞巴’,並沒有說起昨天的事情,否則母老虎娘子鐵定爆炸。


    不過想起昨天的那一幕,依舊覺得荒唐刺激。


    沒想到小紫兒這丫頭竟然脾氣挺大,直接把門給拍飛了,導致後來的局勢直接失控。


    間接性的讓薛采青成了受害者。


    接受聖雨洗禮。


    雖然那女人離開時沒說什麽,可平日那雙恬靜眸子裏染著的怒火還是表明了對方的糟糕心情。


    也說明這女人禪修再如何厲害,終究隻是普通人,是有脾氣的。


    “看來得找個時間霽月樓道個歉。”


    男人暗暗想著。


    雖然以薛采青的性格會刻意忽略此事,但兩人畢竟關係沒那麽親近,弄的雙方尷尬也不好。


    此外夏姑娘的潛力確實令陳牧為之驚歎。


    他以為娘子夠潤了,沒想到夏姑娘更水,仿佛連勻稱的肉骨都是用水做成的。


    論可玩性,娘子根本沒法比。


    當然,昨天也確實有些過頭了,導致夏姑娘臨走時那眼神都仿佛要殺了他。


    甚至丟下一句狠話,說以後不會再來。


    至於來不來,也就她自己明白。


    早餐時,正在盛粥的青蘿衝著白纖羽故意問道:“姐,今天需要我們再去寺廟祈福嗎?”


    白纖羽粉頰一紅,縱然有這想法也不好意思提出來,瞪了對方一眼,才無奈道:“不用了,等會兒我帶夫君去麵見太後,你們忙自己的吧。”


    “我不想去見那女人。”


    陳牧擺了擺手,顯然對太後的埋怨仍未褪去。


    白纖羽柔聲道:“昨日太後跟我說,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顯然是在暗示夫君你需主動與她求和,才會在接下來的大麻煩中為你提供幫助。”


    “大麻煩無非就是皇帝要對我下手。”


    陳牧強行將五彩蘿手裏的大雞腿搶過來,扔過去一個果子,無視小丫頭瞪起著的大眼睛,咬了口雞腿說道。“不過我已經有應對辦法了,太後幫不幫無所謂。”


    “可無論怎樣,你遲早得見她啊。”白纖羽幽幽道。


    一個是深愛的丈夫,一個是敬愛的長輩,她是真不願意看到兩人成為敵對關係。


    尤其昨天看到太後孤苦一人,內心更不是滋味。


    望著妻子帶有懇求的眼神,陳牧歎了口氣,笑著說道:“行吧,就跟你去麵見一下。”


    白纖羽這才露出了甜美笑容。


    ……


    早膳過後,陳牧夫妻二人來到鳳鳶宮求見太後。


    可女官通報後,對白纖羽歉意道:“不好意思朱雀大人,太後身體不適,不便接見二位。”


    身體不適?


    白纖羽兩彎煙眉不由蹙起,下意識看向了身旁的丈夫。


    而陳牧則露出一副我早就猜到會如此的表情,唇角抹過一道不屑諷意。


    兩人離開鳳鳶宮,朝宮門走去。


    路上白纖羽解釋道:“太後之前就生病,好幾天未上朝,想必這次病情又來了,所以才不方便見我們。”


    “得了吧,這話鬼才信。”


    陳牧嗬嗬笑道。“她肯定是得知我來麵見,於是故意讓我吃個閉門羹,想要借此敲打。這種手段對於上位者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白纖羽雖然也認為夫君說的或許是對的,但還是忍不住辯解了一句:“昨天我就看太後精神不佳。”


    “精神不佳?難道是和男人鬼混了?”陳牧嘲諷。


    “夫君!”


    女人連忙拽了一下他胳膊,環視一眼四周後無奈道。“注意忌言,這可不是家裏。況且,太後才不會那樣,這天底下還沒有哪個男人能讓太後瞧上。”


    “你這話為夫可就不愛聽了,那是你夫君我還沒出手。”


    陳牧自戀道。“我可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連你小小的朱雀使我都隨便拿下,太後又能如何。”


    “滾蛋!”


    見男人越說越沒譜,白纖羽在對方腰間揪了一把。


    女人幽怨道:“也就妾身太天真,上了你的當。早知道你這麽花心,當初才不會喜歡上你。”


    感受到濃濃的醋味,陳牧幹咳了兩聲,不敢再口花花了。


    走出宮門,正巧一頂轎子停下。


    在奴仆攙扶下,轎中走出了一個銀發老者,正是刑部尚書於鐵頭。


    老頭看起來比以往更為消瘦了一些,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態,走起路來也沒往日那般穩當,可一雙眸子卻依舊銳利。


    看到陳牧夫妻二人後,老者微微一怔,停下腳步。


    “於大人。”


    “見過於大人。”


    麵對這位重量級兩朝元老,陳牧和白纖羽收斂起剛才的嬉鬧心態,行禮問候。


    於鐵頭撚了撚胡須,含著精芒的眸子盯著陳牧,淡淡道:“能遇到陳大人倒也是罕見,是去見太後她老人家了嗎?”


    陳牧點頭:“正是。”


    “太後有交代什麽嗎?”


    “太後她老人家身體有恙,並未接見下官。”陳牧老實迴答。


    於鐵頭皺了皺眉,沉默片刻後對朱雀使說道:“朱雀大人,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與陳大人談一談,時間會久一些。”


    “好。”


    白纖羽輕點蛾首,扭頭對陳牧柔聲道。“妾身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不陪夫君了,記得早點迴家。”


    女人雖然嬌顏一派溫柔,但微眯起的鳳眸卻帶著警告。


    顯然是在警告對方,與於大人聊完天就趕緊迴家,別去外麵花天酒地胡浪。


    咱還要造孩子呢。


    陳牧苦笑點頭:“知道了。”


    ——


    霽月樓,馨香的小閣內。


    剛剛沐浴完的薛采青端坐在梳妝台前,手持象牙梳子,輕輕梳理著潮濕的如瀑青絲。


    從昨天陳牧家中迴來後,算算已經是第十二次沐浴了。


    玉潤皙白的肌膚泛著桃紅。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可做到不對任何事物過激反應,但昨日發生的一幕還是讓她的情緒有些小崩。


    無論是富有衝擊力的畫麵,還是被沾上的穢物,都是噩夢。


    她無比的懊悔。


    昨日就不該跑去找陳牧那家夥。


    雖然知道那家夥很荒唐,但沒料到荒唐成那樣,即便是常年待於青樓的她來說,都瞠目結舌。


    這家夥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怪異遊戲,也太……


    薛采青努力搖了搖螓首,將腦海中的畫麵全部祛除幹淨,認真梳理著頭發。


    不去想,越想越生氣。


    “咚咚!”


    房間門忽然被敲起,響起老鴇的聲音:“采青,駱公子求見。”


    又是他?


    心情本就煩躁的薛采青打算拒絕,可又想起之前對方送的那個神奇魚形玉佩,猶豫了一下,淡淡說道:“讓他進來吧。”


    女人重新換了件衣裙,戴上麵紗來到外廳。


    屋門打開,一身書生青衫打扮的駱文海走了進來,俊朗的唇角噙著淡淡笑意。


    在看到薛采青後,眼眸頓時一亮。


    因為女人剛剛沐浴的緣故,雖衣裙裹的結實,但脖頸處露出的肌膚通透玉質,泛著彤豔。


    帶著幾分濕氣的發絲垂落在額前,別有一番韻致。


    “采青姑娘。”


    駱文海拱手行禮,麵帶微笑。“今日又是冒昧前來,希望沒有驚擾到姑娘。”


    薛采青聲音輕柔悅耳:“無妨,正巧采青也在等駱公子。”


    “哦。”


    想岔的男人心下頓時一跳,眼裏多了幾分炙熱。


    他笑著說道:“看來采青姑娘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希望能如駱某所願。”


    可下一秒,女人便潑了冷水過來。


    “上次駱公子送給采青的禮物太過貴重,采青受之不起,今日正巧駱公子前來,這禮物還請收迴去。”


    薛采青歉意道。


    說著,便要走到桌前取出禮物。


    駱文海聽到女人這般無情拒絕之言,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擠出難看笑容:


    “采青小姐難道就不給駱某一點機會嗎?寧可屈身於這風塵之地,也不願接受駱某贈予的美好生活?”


    “駱公子好意采青心領了,隻是采青心中的美好生活與駱公子想象的並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駱文海並不是一個粗魯的人,尤其對女人。


    可唯獨在薛采青那份淡泊恬靜的性格麵前容易失去冷靜,似乎對方天生就克他似的。


    在聽到女人迴答後,心中一股莫名火氣衝起。


    他猛地衝到女人麵前想要去抓對方的手臂,卻被早就提防的薛采青輕易躲開。


    薛采青不滿:“駱公子,請你自重。”


    男人直視著對方澄澈明淨的雙眸,冷冷說道:“當妓女有什麽好!跟我去南乾國做妃子難道不比在這裏伺候客人要舒服?你根本就不適合在這裏,何必作踐自己!”


    “無論怎樣,都是采青的選擇。駱公子都說采青是妓了,以您的身份應該去找更好的女人。”


    薛采青語氣淡漠。


    見對方冷著臉不說話,薛采青也不想多糾纏,走到桌前將小匣輕輕來開,準備取出玉佩。


    可下一刻,她便愣住了。


    匣內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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