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牧手中的陰陽宗天君身份令牌,老者微微張著嘴巴,半響腦袋沒轉過彎來。


    掌心大小的令牌泛著幽然的暗光,靈力流轉。


    老者自認為眼力尚在,一眼便看出對方手裏的身份令牌是真的,但隨即而來的便是震驚與疑惑。


    “不可能!!”


    老者一改剛才笑臉模樣,雙目暴瞠,銳利的精芒宛若實質刀刃刺向陳牧,怒發須張。


    “你怎麽可能是陰陽宗天君,你當老夫是三歲孩童嗎?你當老夫沒見過雲簫那王八蛋嗎?你當老夫是白癡嗎?這令牌,絕對是你偷——不,絕對是你撿的!”


    陳牧也不多做解釋,雙指於眉心處一點。


    一輪月牙法印陡現!


    蘊著浩瀚神秘力量的陰陽法印天輪旋轉在陳牧的身後,映襯著男人如蒼穹之主。


    看到這陰陽法印天輪,老者徹底石化。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赤紅的雙眸死死盯著虛幻的法印天輪,身軀一點一點的顫抖起來。


    陳牧沒再理會他,小心翼翼的將巧兒放在旁邊的地上。


    他雙手結出一道類似於蓮花三相的手印,施展出陰陽宗的祛氣之術,借用陰陽天輪法印,開始抽離對方體內的死氣。


    老者並沒有說謊。


    陳牧很快便感覺到有一股陰冷刺骨的氣息從蛇妖體內抽離出去,對方的軀體也逐漸恢複了些許溫暖。


    隨著死氣不斷抽離,蛇妖的身軀發生變化,漸漸的變化為一位少女模樣。


    蛇皮也如往常一般,幻化成淡粉色的裙子。


    “陳牧?”


    當少女睜開清澈的眸子,看到眼前熟悉的男人臉龐後,眨了眨眼,以為是在做夢。


    直到男人的手撫在她的臉上,蘇巧兒這才確定眼前的男人是活生生的陳牧。


    化身為少女身的小蛇精呆了數秒,立即撲入了對方的懷中,緊緊抱住男人的虎腰,哭腔中帶著欣喜和幽怨:“你個大壞蛋……你終於來了……”


    “沒事了,沒事了。”


    陳牧輕拍著少女的粉背,溫柔安撫著對方。“我都來了好幾天了,你這丫頭一直昏迷著,現在才找到辦法把讓你醒過來,晚一點真就沒命了。”


    他輕捧著少女精巧的臉頰,柔聲問道:“你還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嗎?迦葉去哪兒知道嗎?”


    “迦葉姐姐?”


    蘇巧兒沾著淚珠兒的小臉浮現出疑惑,輕輕搖了搖小腦袋。“我也不知道,我們去島上後就分散了。”


    陳牧有些失望。


    看來這丫頭之前蘇醒後,記憶力還是停留在她們登島的時候。


    “老夫不信!!”


    正在這時,老者仰天發出了怒吼聲,嘶啞殘破的吼叫聲震耳欲聾,驚雷滾滾,仿佛四周忽然生風搖動起來。


    陳牧和蘇巧兒均被對方挾著渾厚功力的吼聲震得氣血翻湧,極為難受。


    陳牧連忙動用靈力扯出一道結界護在蘇巧兒麵前。


    老者深紅赤焰的雙目瞪著陳牧,怒吼道:“說,你為何會成為陰陽宗天君!雲簫那混蛋呢?他去哪兒了!他怎麽敢把天君之位交給你這個毛頭小子!”


    “呃……上一任雲簫天君已經死了。”陳牧語氣溫和的說道。


    “死了!?”


    老者木在原地,仿佛不理解對方的迴答,喃喃自言,一遍遍的重複。“死了……死了……死了……”


    “陳牧,他是誰啊。”


    蘇巧兒有些害怕的躲在男人身後,杏眸怯怯望著。


    陳牧搖了搖頭,剛要迴答,忽然腦袋電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臉色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等等!


    難道陸舞衣讓我救的那個人……就是他?


    在來天命穀的時候,陸舞衣便拜訪了他,希望他能救一個人,當時還給了一副畫像。


    現在想來,似乎跟眼前這人很匹配。


    想到此,陳牧連忙從儲物空間取出陸舞衣給予的那副畫,與眼前老頭進行比較。


    雖然眼前老頭很難分辨麵容,但從形象氣質來看,就是同一個人!


    陳牧心情複雜。


    這真是意外的收獲啊。


    原本他對救人並不抱希望,尤其來之後娘子還失蹤了,更是無心去理會。


    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遇到了要救的人。


    陳牧仔細打量著四周,看著老者四肢上錮鎖的鐵鏈,無奈搖頭:“難啊,這老頭的修為比我高多了,他都沒辦法出去,我有個錘子辦法。”


    “你在騙我!”


    老者怒目圓瞪。“雲簫那王八蛋怎麽可能死了呢?天底下能殺得了他的有幾個!老夫都還沒找他算賬呢,他怎麽可以死!他死了,誰來放老夫出去!!”


    聽著老者憤怒之言,陳牧有些發愣。


    什麽意思?


    這老頭竟然是上一任天君鎖起來的?


    陳牧吸了口氣,心下震驚:“老丈人厲害啊,又是收神女做徒弟,又是囚禁上一任天機老人,還在這裏囚禁了一個超級高手……可惜最終為了女兒而死。”


    “你肯定在騙我!”


    老者怒火滔天,朝著陳牧衝去。


    狂暴的殺意及威壓撲麵而來,宛若驚濤撲麵,鐵鏈嘩嘩響動,使得陳牧無法動彈。


    但在距離陳牧一米多時,老者被鐵鏈扯住了。


    他拚命的向前,卻死活掙脫不開鐵鏈,隻能朝著陳牧一遍遍的大吼:“你肯定在騙我!你在騙我!他不可能死!你讓他來見老夫!”


    陳牧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渣子,拉著蘇巧兒坐在一旁聊天,壓根不理會對方。


    任由老者一個人斥罵咆哮。


    時間流逝了許久,老者也罵累了。


    他怔怔的望著井口灑下的,好似在看過往飛逝的記憶,那些灑落而下的光線承載著他昔日的期望。


    “死了……死了……”


    老者頹廢的坐在地上,漸漸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流下了眼淚,雙手用力拍打著地麵。


    蘇巧兒見他可憐,生了憐憫之心


    陳牧卻依舊不語理睬,給小丫頭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小子!”


    老者忽然抬起頭,冷峻的目光看著陳牧。“雲簫那混蛋,究竟是怎麽死的。”


    “為了救自己的女兒,甘願舍去殘魄。”陳牧淡淡道。


    老者出神了好一陣子,又問道:“老夫不明白,為什麽你會成為陰陽宗的掌門,就你這點修為……哼,陰陽宗是沒人了嗎?”


    陳牧認真迴答:“因為我長得帥。”


    懷裏蘇巧兒被逗樂了,抿著粉唇笑了起來,素手輕輕掐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老者扯了下嘴角,語氣幽然:“當年雲簫可是收了一位天賦絕倫的徒弟,欲培養為下一任陰陽宗天君繼承者,那徒弟呢?莫不是也死了?”


    “你說的是神女吧。”


    陳牧說道。“神女大人現在還在天命穀內,活得好好的,而且她也假扮了一段時間的天君,不過被我識破了。總之,我這個天君是祖師爺欽定的。”


    “嗬,你祖師爺的眼光真差。”老者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蘇巧兒聽對方貶低自己的情郎,頓是不樂意了:“陳大哥可是天底下最優秀的人,沒有一個人比得了。陰陽宗祖師爺可不是傻子。”


    老者也懶得跟蘇巧兒鬥嘴,語氣充滿了感慨:“當年天君和孤獨神遊那老東西聯手將老夫困在此地,用降魔杵釘住老夫的元神。老夫一直在等雲簫前來,沒想到啊……這王八蛋竟然死了。”


    陳牧神情微微一動。


    原來當年是雲簫天君和孤獨神遊一同聯手的。


    這就奇怪了,他們為什麽要聯手將此人困在這裏,此人究竟是何人?


    而且當年既然聯手,就說明兩人關係還算不錯的,但後來天君又怎麽把孤獨神遊給關押起來了?


    這算是反目成仇?


    陳牧腦中不停思考著,嘴上也直接問道:“前輩,您究竟是何人?”


    “一個……被人遺忘的老頭子罷了。”


    老者並不願意多說,擺了擺手自嘲道。“看來天意要讓我滅於此地,唉……”


    陳牧拿出陸舞衣給予的畫像,說道:“前輩,有一個人委托我,讓我來救你出去,這個人姓陸,乃是陸戈將軍的孫女。”


    “陸戈?”


    老者眉頭皺起,盯著畫像裏的自己有些恍惚。


    半響,他搖頭笑道:“老夫知道陸家找我要做什麽,前些時間的帝皇星出現把他們給嚇到了,想從老頭我這裏得到那個線索。可惜啊,已經晚了。”


    陳牧聽不懂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麽,料想自己詢問對方也不會說。


    他收起畫像淡淡問道:“那前輩想出去嗎?”


    “哼哼,你若是能放我出去,老夫自然會走。”老者撿起地上喝了一半的酒壺,瞥著陳牧。“可你……有這本事嗎?”


    陳牧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


    他的確沒有。


    但有些事情本身就充滿了戲劇性,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興許運氣好呢。


    老者逗樂了:“小夥子,老夫佩服你的自信,你若是有雲簫七成修為,便可以放我出去。但現在的你,連他兩成都不夠格吧。”


    陳牧默然。


    他的修為雖然算是高手了,但在大佬麵前還是有些幼稚。


    老者晃了晃酒壺,唉聲歎氣:“早知如此,當初老夫就不該多管閑事。”


    陳牧止不住好奇心問道:“前輩,為什麽雲簫天君和孤獨神遊要聯手把你困在這裏。”


    “這你去穀內問孤獨神遊吧。”


    老者淡淡道。


    陳牧道:“孤獨神遊漂泊在外下落不明,現在天機穀的掌門是韓東江。”


    “什麽?”老者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牧,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老夫沒聽錯?獨孤神遊被趕出天命穀了?還是他師弟那個天閹當了新掌門?”


    天閹?


    陳牧一怔,又捕捉到一個信息。


    ——


    (五彩蘿的番外已寫,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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