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東方的天色泛起魚肚白,整個東州城被沐浴在清涼的晨光中,拉開了繁華的一日。


    街道小巷雄雞的啼聲互相唿應。


    商人小販們陸續出現在街頭,清冷的街道開始漸漸熱鬧起來。


    “讓開!都讓開!”


    突然,一陣吆喝聲從官道一頭傳來。


    數十騎身著冥衛官服的朱雀堂冥衛正疾馳而來,蹄聲迅疾如雷,兩側正在擺攤的小販們紛紛躲避。


    轉過弘行道,眾人停在了雲征王府。


    身著黑袍,帶著銀色朱雀麵具的白纖羽率先疾步進入王府,身後跟著偽裝成護衛的陳牧。


    王府被一層慘淡的陰霾所籠罩。


    進入大堂,便看到痛哭涕零的雲征王爺趴在棺木前,嘴裏不停哀嚎痛罵著。


    未上蓋的棺木內則是被刺殺的王妃屍體。


    世子站在一旁。


    悲痛的臉上布滿了憤怒與陰沉。


    看到白纖羽後,他眼神動了動沒有說話,原本握緊的拳頭又稍稍緊了幾分。


    白纖羽走到棺木前,靜靜的看著。


    王妃看起來四十來歲。


    長相並不漂亮,也不醜陋,皮膚也不是特別好,卻有一種山野間淳樸的氣質。


    她的胸口有一處致命的傷口。


    旁邊的陳牧仔細看了看,便斷定是致命箭傷,直接射中了心髒。


    根據護衛的說法,王府是在今早卯時初左右遭遇了刺客,王府內幾名護衛全都被暗殺,王爺幸運的躲過一劫,可王妃卻沒有那麽好運。


    王妃被刺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不能盡快抓捕兇手,無論是在朝中或是民間百姓,都會引起爭議。


    “具體說說什麽情況。”


    白纖羽看了眼痛哭的王爺,對旁邊的管家問道。


    管家苦著臉唉聲歎氣,迴答道:“今天早上老奴剛起床不久,就聽到有人喊刺客。等老奴出了內院,便看到兩個護衛倒在血泊裏。”


    “看到刺客長什麽樣子了嗎?有幾人?”


    白纖羽問道。


    管家搖了搖頭:“沒看到他們長什麽樣子,好像有三個刺客。他們一路闖過護衛,殺到了王爺房間內。而那時候恰好王爺不在,隻有王妃……等老奴趕到時,王妃已經……”


    管家流下了眼淚,哽咽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白纖羽盯著棺材內王妃的屍體,問道:“其他護衛的屍體呢?”


    “在院子外麵。”管家忙說道。


    白纖羽帶著陳牧來到院內,一共有五具護衛的屍體,全都是致命的箭傷。


    但奇怪的是,屍體上並沒有發現箭矢。


    陳牧輕輕拉開其中一名護衛的衣服,用手摸了摸傷口,仔細觀察了片刻後淡淡道:“應該是冰箭。”


    冰箭?


    白纖羽皺了皺眉。


    一般用這種暗器的刺客比較少,看來對方不打算留下任何行兇的痕跡。


    “你怎麽看?”白纖羽看著陳牧。


    陳牧環視了一圈院子,開口說道:“上次雲征王爺就因為刺殺而主動獻上了九鳳棺,按理說不應該是同一批勢力。在這個時間段刺殺王妃,總感覺有種要吸引我們注意力的目的。”


    白纖羽若有所思。


    難不成是這兩天處理東州官場太過激進,導致一些官員不滿與惶恐。


    所以想要製造一件嚴重的大案分散她的精力?


    倒是有這個可能性。


    “肯定是天地會的那幫反賊!”


    正在這時,世子季赫明帶著滿腔怒火衝出大堂,推開欲要阻攔他的護衛,“除了天地會那幫反賊,又有誰會來我們王府撒野!”


    他指著白纖羽怒斥道:“你身為冥衛朱雀使,為什麽還沒抓到反賊!之前我父親就差點遭遇刺殺,你朱雀使幾次都說會保證他的安危,可如今我母親卻被刺殺身亡,你朱雀使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看到自家媳婦被斥責,陳牧頓時不爽了。


    不等白纖羽開口,便冷冷說道:“這不應該怪你王府護衛太差嗎?既然你父親幾次被刺殺,你身為世子更應該早做準備,而不是等著別人來教你怎麽做。”


    “你特麽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本世子如此說話!”


    看陳牧的穿著還以為是侍衛,本就憤怒的世子更為火光,罵聲也毫無顧忌。


    然而話音剛落,一道巴掌狠狠的摑在世子的臉上。


    後者完全沒有防備,被扇飛了出去。


    卻是白纖羽動手。


    周圍眾人全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以為自己眼花出了毛病,皆是一片傻眼。


    雖說朱雀使在大炎王朝的權勢很大,但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毆打一位世子啊。


    畢竟世子代表的是皇族顏麵。


    便是陳牧也嚇了一跳。


    白纖羽走到腦袋發懵的世子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對方,冰冷嬌美的眸子裏流淌著冷漠的情緒:


    “身為世子,哪怕再如何倨傲也要懂得用腦子去想事情,嘴巴若是再不幹淨,本官不介意送你去生死獄,替你爹好好教育!”


    世子季赫明擦了擦嘴角血跡,冷冷盯著眼前的瘋女人。


    怒火在胸膛如火爐般灼燒,鬢角一條青筋輕輕跳動,一張臉滿是冰冷,卻沒有說話。


    管家連忙跑過來打圓場:“朱雀大人,眼下當務之急是盡快抓到殺害王妃的兇手,不管是天地會的反賊也罷,還是其他勢力,決不能讓其逍遙法外。”


    “放心,本官會調查的。”


    白纖羽也懶得繼續呆在這裏,讓黑檬留下進行筆錄,然後帶著陳牧離開了王府。


    原本是打算騎馬迴去,但女人卻叫了一輛馬車,與陳牧單獨坐在一起。


    “天地會最近有動靜嗎?”


    白纖羽問道。


    陳牧搖了搖頭:“南風舵那邊是沒什麽動靜的,至於其他舵有沒有行動不好說。但我覺得,這刺殺應該不是天地會所為。”


    女人取下麵具,靠在車窗旁靜靜思索。


    思忖之間,見男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納悶的摸了摸自己臉頰:“怎麽了?”


    陳牧笑道:“娘子剛才很兇啊。”


    白纖羽俏臉一紅,猶豫了一下悄悄握住了陳牧的手,嬌美動人的臉龐上帶著幾分霸道與溫柔:“反正我不許別人在我麵前欺負你。”


    陳牧笑了笑,將女人摟入懷中:“兇的把夫君我都給嚇到了。”


    白纖羽聞言有些忐忑,望著男人明亮的眼睛小聲說道:“夫君若是不喜歡這樣,妾身……妾身以後不會再兇的。”


    陳牧倒是沒料到對方心思如此敏感。


    不過一想倒也理解。


    白纖羽本就希望以賢妻溫柔的性格保持妻子形象,而非女魔頭。


    有時候習慣以朱雀使的方式行事後,也害怕讓男人多想,影響兩人感情,殊不知陳牧反而更迷戀娘子兩麵形象的魅力。


    他低頭親了親女人嘴唇,笑道:“娘子有時候兇起來,讓為夫很興奮。”


    白纖羽一陣,素手狠狠掐了一把男人:“有病!”


    不過看到男人似乎真的不介意她的兇悍性子,內心的擔憂也少了幾分。


    “說起來上次雲征王爺的那個棺材是怎麽丟的?”


    陳牧好奇詢問。


    白纖羽這才想起此事還未對陳牧細說,便把當時的情形講了一遍,分析道:“我確信那湖下是傳送陣法,所以九鳳棺才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


    “等等,你說的那個陣法……”


    陳牧忽然鎖緊眉頭,仔細想了一會兒,眼眸陡然一亮。“那個密道——對了,絕對是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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