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屏風、垂帳錦榻……


    屋內幽香沁人。


    充滿美豔氣息的女人赤果著身子側首躺在在秀榻,雙目微微睜著,但已經失去了光彩。


    女人皙白的脖頸上布著一圈青紫指印。


    一看就是被人掐死的。


    這是教坊司西影閣的一間房間內,陳牧正在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屍體。


    真的是晦氣。


    剛準備來教坊司視察第一天,竟然就發生了命案,早知道就不接太後的旨了。


    陳牧一邊默默埋怨著,一邊觀察眼前的屍體。


    “屍體新鮮、肌肉尚且鬆弛,身體上未出現屍斑及屍僵,角膜濕潤,瞳孔透明,手足等部分殘餘有溫度……”


    陳牧摸著少女屍體的手,淡淡道。“死亡時間在半個時辰內,從情況來看,應該是死於窒息。”


    雖然嘴上判斷著,但陳牧心裏還是畫上了問號。


    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一些死亡是沒法用常規手段去判斷的,可惜我的芷月不在身邊。


    “有侵犯過的痕跡,半個時辰前有過床事。”


    陳牧接過阮先生遞來的女人資料,淡淡道。“這教坊司早上還營業嗎?”


    “有留下過夜的。”


    旁邊一花枝招展的女人說道,望著陳牧俊美的側顏,要溢出來了。


    其他女人也一樣,幾乎都盯著陳牧。


    似乎沒多少人真正去關切床榻上躺著的屍體。


    姓名:蘭小襄。


    年齡:二十三歲。


    祖籍:赫桑洲北和縣李家莊。


    身份背景:曾是兵部武庫清吏司郎中的女兒,父親觸犯律法被斬首後,便送往了教坊司。


    在教坊司時間:五年。


    陳牧將資料遞過去,看向房間門口焦躁不安的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衣冠不整,長方臉,額頭寬闊,此刻麵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見陳牧走過來,他連忙說道:“陳大人,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本來好好的,我醒來後……”


    陳牧抬手止住他的話。


    來的路上阮先生已經說過這案子具體情況了。


    這男人叫步開,乃是刑部員外郎,官居五品,昨夜來教坊司娛樂後便在蘭小襄房間內過夜。


    早上醒來時,便發現蘭小襄死了。


    “步大人別緊張,兇手並不是你。”陳牧淡淡道。


    聽到這話,眾人全都愣住了。


    就這一眼,你就能判定兇手不是他?


    一些聽聞過陳牧大名的人們開始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認為陳牧根本沒好好查案,胡亂言語。


    蘭小襄死亡時房間內隻有步大人。


    所以步大人的嫌疑是最大的,可現在還沒開始查呢,就直接否定了他的嫌疑人身份。


    換成任何一人,都會懷疑陳牧是否暗中受了對方錢才掩飾的。


    倒是步大人在聽到陳牧的話後,頓時一臉狂喜。


    身為刑部官員的他,對陳牧的破案能力可比其他人更有體會,如果能從陳牧這裏洗脫罪名,那就沒事了。


    “陳大人,您有證據證明步大人不是兇手嗎?”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也是昨晚留下過夜的,不過他是步大人的政敵。


    看到步開惹上命案,樂意看熱鬧。


    陳牧淡淡一笑,抓起了步大人的左手,高高舉起:“這不很明顯嗎?還需要什麽證明的嗎?”


    眾人先是茫然,隨即眼神慢慢變了。


    因為步大人左手無名指上的指頭沒有,似乎是被刀劍削去的。


    陳牧來到女人屍體前,指著脖子裏的青紫手指印記說道:“十指很清晰,從間隙和力道來看,符合一隻手。而布大人的左手無名指的指頭沒了,所以……怎麽留下印記?”


    眾人這才恍然,麵上表情不一。


    如果不是步大人,那又是誰呢?畢竟房間裏就隻有他一個留下過夜,早上發現屍體前也隻有他。


    那質疑的老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陳牧接過女人端來的茶水,坐在滿臉感激之色的步大人旁邊,問道:“早上醒來時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異常?”


    步大人仔細迴憶著。“昨晚半夜時我迷迷糊糊醒過一次,看到蘭小襄睡在身旁,也沒在意,又睡了一會兒,我好像聞到了一股……一股香臭味……”


    香臭味?


    陳牧挑眉:“到底是香味,還是臭味?”


    “既是香味,又是臭味。”


    布大人訕笑了兩聲,“總之我也說不上來,然後我就睡過去了,早上醒來時發現蘭小襄死了……對了!那個香味跟胭脂水粉差不多,但是那個臭味,有點像狐臭。”


    布大人眼裏綻放出精芒。


    狐臭……


    陳牧皺了皺眉。


    他又來到蘭小襄屍體前仔細查看。


    女人的皮膚很好。


    看得出平日裏也在精心保養。


    在教坊司這地方,對於官家落魄女人而言是地獄,但要在地獄裏活得好一點,就得有勾人的活兒。


    顯然蘭小襄有足夠勾人的資本。


    可惜的是……


    終究還是香消玉殞。


    從脖頸裏的掐痕指形來看,百分之八十是男性的手,而且還有侵犯後的殘留……


    如果有現代儀器就好了。


    陳牧暗暗想著,又在屋子裏仔細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他迴到步大人身邊問道:“你昨晚和蘭小襄親熱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麽異常。”


    “沒有啊,很正常。”


    “她有沒有說過什麽奇怪的話。”


    “這個……”步大人緊著眉頭仔細想了許久,緩緩開口。“我也沒怎麽注意,好像是罵了幾句,什麽‘偽君子’之類的話,當時我也沒顧著聽,畢竟那種情況下你也懂得。”


    偽君子……


    陳牧拿出小本子,將這句話記下來。


    隨後他又詢問了其他人,但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沒人看到有誰進入了蘭小襄的房子,也沒人聽到有什麽動靜,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如果不是步大人手指的緣故,陳牧都懷疑這家夥是真的兇手。


    “這琴是誰的?”


    陳牧目光落在了屏風旁木桌上的古琴問道。


    琴身通體漆黑,兩端圓鼓,琴尾鑲有刻有淺槽的硬木“龍齦”,用以架弦,質材與造型皆是上品。


    一個教坊司女人,應該是不會有這等上品古琴。


    “那是雪怡先生的琴。”


    一位眉目清揚,身材纖巧的女子說道。


    陳牧麵露疑惑。


    阮先生低聲說道:“還記得昨晚給你介紹的那位令狐先生嗎?他曾娶了霽月樓的‘雪豔雙姝’,而其中的雪,便指雪怡姑娘。”


    原來是他。


    陳牧腦海中浮現出那位俊朗親和的中年男子。


    “雪怡姑娘的琴藝雖然不及薛采青,但也頗為高明,自從離開霽月樓後,便予人授藝,被稱為先生。”


    阮先生補充道。


    那身材纖巧的女子說道:“前些日子雪怡先生來我們這裏授藝,蘭小襄還特意要拜她為師父,雖然未能成功,但雪怡先生還是特意教了她幾天琴,把自己最喜歡的琴留在這兒。”


    聽起來,這個雪怡姑娘性格挺好的。


    另一女子疑惑道:“說來也奇怪,昨日蘭小襄還說著要去送琴,結果怎麽還沒送去。”


    陳牧望著桌上的古琴,將其抱了起來。


    倒是並不怎麽沉。


    “昨天雪怡姑娘來過沒有?”


    “沒有。”


    “之前她丈夫令狐先生來過沒有。”


    “這倒也沒有。”體形優美女子說道。“不過在令狐先生稍微成婚之前,倒是偶爾來。”


    阮先生笑道:“令狐那家夥以前挺風流,自打成親以後就變成了好男人,也不在外拈花惹草,標準的好丈夫。”


    這話聽著陳牧有些臉頰發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臉熱。


    “行吧,這琴我給送過去。”陳牧將古琴抱在懷裏說道。“先找一副棺材把人放進去。”


    在離開教坊司時,身後傳來少女叫聲。


    “大人……”


    一聲怯怯的輕喚,將陳牧從思考案情的思緒中拉出來。


    陳牧轉過身去。


    麵前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兒。


    手中緊攥著有些褶皺的抹布,正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女孩皮膚有些黑,但五官還算秀氣。


    若再成熟些,估計會蛻變成後世小班花級別的人物。


    “怎麽了?”陳牧問道。


    從少女穿著和氣質來看,應該教坊司的仆人丫鬟之類。


    她看起來有些怕生,但還是鼓足勇氣說道:“我……我昨晚起夜的時候,好像聽到蘭姐姐房間裏有些動靜。”


    陳牧目光一動,走到少女麵前柔聲問道:“什麽動靜。”


    或許是近距離與男子接觸讓她有些不適應,麵皮漲紅了一些,後退兩步後才怯怯說道:“吃東西。”


    “吃東西?”


    “嗯。”少女點了點螓首說道。“好像是啃玉米的那種聲音,當時我也沒太過在乎。”


    啃玉米的聲音……


    陳牧陷入沉思,順手拿出小本子記載下來。


    “還有其他嗎?”


    “沒了。”少女用力搖頭。


    “好,謝謝你了。”


    陳牧笑著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望著對方並不是很漂亮,卻有些小家碧玉般臉頰,忽然心神一動,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何甜甜。”


    “你是哪個犯事官員的女兒?”


    “……”


    見少女沉默,陳牧道:“那我不問了,好好照顧自己,過幾日閑了我帶個朋友過來,估計他樂意跟你做朋友。”


    朋友?


    少女歪了歪小腦袋,好奇問道:“他是好人嗎?”


    陳牧點頭:“他是好人,但是你千萬不能說他是好人,因為他不想當好人,明白嗎?”


    少女聽得有些暈,但還是點了點頭。


    ……


    離開教坊司,阮先生望著他腰間的一堆令牌,麵色怪異。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一些。”


    阮先生臉上帶起一絲苦笑。“你現在壓根就沒考慮過站隊的事情,你是在跟陛下和太後暗中談判,誰給的多,你就站誰。”


    “我有這麽膚淺欠揍嗎?”


    陳牧手指撥了撥琴弦,聽著沉悶的聲音說道。“而且我這是在玩火。”


    阮先生說道:“對,你喜歡玩火。”


    陳牧笑了起來:“錯了,我隻喜歡玩女人。”


    倒是坦誠。


    阮先生伸出大拇指。


    他忽然發現,青玉縣到京城陳牧變化很大,身上似乎多了幾分不羈與絕對自信的氣質。


    “現在呢?真打算親自跑到令狐先生家去還琴?”


    阮先生問道。


    望著遠處兩道熟悉的人影,陳牧將古琴夾在腋下說道:“蘭小襄被侵犯同時掐死,沒有一點動靜說不過去。況且旁邊還睡著步大人,估計步大人被迷昏了。”


    “迷昏?你的意思是……”


    阮先生皺眉。


    陳牧笑道:“找兩個鎮魔司的高手去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妖物邪祟的痕跡,總之我直覺不太可能是人做的命案。”


    “我現在又明白上麵為何繼續保留你的鎮魔司和六扇門職位了。”


    阮先生搖頭歎氣道。“無論你般什麽案子都可以無縫銜接啊,想調用什麽勢力就什麽勢力。”


    以前京城辦案,刑部將案子交給六扇門,六扇門遇到不懂的,隻能去請教鎮魔司或者冥衛。


    而且大多時候還要看別人眼色。


    可現在陳牧完全將這幾個部門捏在手裏,效率和資源大大提升,根本不需要看誰的臉色。


    “這叫能力。”


    陳牧自傲一笑,道。“行了,我還有事,有時間再去找你。”


    “好。”


    阮先生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目視著對方遠去後,陳牧慢悠悠邁步走進一家酒樓,自顧自的來到角落的一張兩人坐的桌子前,說道:


    “二位心情不錯嘛,一大早的就來喝酒。”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好人’嵇大春和‘愛裝達人’鐵布樁。


    看到陳牧後,兩人愣了愣,神情有些複雜。


    祭祀大典一案表麵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但對於鎮魔司昊天部而言卻是海嘯一般的震動。


    昊天部監察武神通竟是雙魚國人。


    白帝聖劍嵇無名竟沒死。


    總之陳牧直接把昊天部給攪成一團迷糊了,好在有統領出來住持局麵,才不至於流言四起。


    “我們去見嵇無命了。”


    鐵布樁倒也沒隱瞞。大大方的說道。“現在上麵還沒下發刑部命令,也不知道會如何進行審訊。”


    陳牧將古琴放在一旁,倒了杯酒說道:“雖然沒有直接跟著武神通他們去祭壇搶奪‘天外之物’,但畢竟有參與,再加上假死等等,不太好說,除非有大佬願意說情。”


    這裏的大佬指的是鈞天部那些高手了。


    鐵布樁苦笑:“難,沒有人願意給自己身上弄髒水。現在倒是可憐了那孩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聽到‘孩子’二字,陳牧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四歲絕脈小女孩。


    終歸到底,嵇無命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他忽然想起什麽,神情微動:“嵇無命說,隻有天外之物才能修複她女兒的絕脈,具體怎麽修複?”


    “不太清楚。”


    鐵布樁想了想說道。“估摸著,應該是將天外之物在小丫頭身上遊走一遍,反正現在是沒任何辦法了。而且我們去看望嵇無命的時候他也說了,那天外之物隻有特定的人才能掌控。”


    陳牧手指輕輕敲打著酒碗,陷入沉思。


    要不去試試?


    小女孩和嵇夫人身上的天罰蜘蛛,他早就已經幫著給祛除了,解藥是去找紅竹兒要的。


    那毒蜘蛛女人倒也爽快,直接就給了解藥。


    “對了,之前抓的那個九尾狐狸調查的怎麽樣了?”陳牧忽然記起這茬。


    當初武神通可是帶領這幾個家夥一通折騰,結果現在武神通掛了,九尾狐卻連影子都沒看到。


    “太奇怪了。”


    嵇大春將自己新收集的劉備文放在桌子上,輕聲說道。“這個九尾狐最近沒有製造過命案,也不知道她這陽氣是怎麽維持的。如果維持不了陽氣,那她就會迴到狐狸之身。”


    鐵布樁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道:“九尾狐也許修為更深了,本來觀山夢的那幾個家夥是來幫忙的,可又去抓別的妖了。”


    陳牧忍不住說道:“如果那九尾狐沒有害人,那就沒必要折騰了吧。”


    此話一出,引起二人怪異的目光。


    鐵布樁指著他,神情似笑非笑:“身為玄天部監察,說出這樣的話會被人笑話的。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人與妖對立的。


    雖然我們有時候也放走一些好妖,但你要明白,好妖有時候也不意味著它不會殺人。


    我給你講個故事,是真實的。


    有一年我們在蚌拉山抓了一隻猴妖,而它做過一件善事。


    當年某個村子鬧饑荒,好多婦孺孩童快要餓死了。於是妖猴便帶來了一些肉,幫助村民們渡過難關。


    可是後來我們調查後才發現,那些肉竟然是另一個村子裏的老弱病殘。


    你說這是善呢,還是惡。”


    陳牧沉默良久,問道:“那你們是如何解決的。”


    鐵布樁望著酒碗裏微微搖晃的酒水,淡淡道:“那妖猴修為還是很高的,但它並沒有反抗,於是便被捉去觀山夢了。


    但後來我又調查得知,這妖猴不知怎麽的,竟還有七個孩子,乃是七個小葫蘆妖。


    而這七個葫蘆妖被一位村裏神秘的老者給撫養。


    於是我們就去捉拿,可惜七個葫蘆妖跑了。那村子的人也開始被老者慫恿,一個個要造反,最後還是冥衛出手。


    記得當時是新的朱雀使上任,親自抓了那老者,最後就不知怎麽樣了。”


    聽完鐵布樁的講述,陳牧倒是感慨萬分:“聽著你們捉妖的經曆還是挺有趣的呀,啥時候我也跟著你們出躺差。”


    “哼,就你這實力……”


    鐵布樁正要貶低兩句,但想起上次被對方打吐血的一幕,轉而說道。“你對捉妖經驗不足。”


    “我現在已經捉了三個妖,狐妖、兩個蜥蜴妖。”


    陳牧正色道。


    鐵布樁不說話了,默默的喝著酒。


    一臉笑眯眯的嵇大春將絕版的劉備文遞給陳牧:“我這裏有捉妖秘笈,要不來兩本?貨真價實。”


    “你這裏的妖不正經。”陳牧拒絕。


    嵇大春一臉猥瑣道:“你長得這麽帥氣,若真出去捉妖,估計沒有哪個女妖精會想著害你,到時候你有的享受了。”


    享福個錘子。


    陳牧莫名想起小蛇精蘇巧兒。


    這要是以後娶迴家,被有關捉妖部門給知道,會不會上演一出人妖絕別的淒美愛情劇情。


    於是陳牧幹脆好奇詢問:“有沒有鎮魔司的人喜歡上妖的。”


    “有啊。”


    嵇大春指著鐵布樁,笑吟吟道。“他就曾喜歡上了一個女妖,而且還愛的死去活來的那種”


    哦?


    一聽有八卦,陳牧頓時來了精神,雙眼放光:“趕緊講講。”


    “講什麽講,滾蛋!”


    鐵布樁連忙揮手,“那都是胡編亂造的,當不得真。”


    但嵇大春卻不罷休,抿著略顯辛辣的酒水慢悠悠的說道:“他當年喜歡上了一頭牛,一頭小母牛。”


    噗——


    陳牧酒水噴出,捂著臉苦忍笑意。


    下意識伸出大拇指點讚道:“沒想到鐵大人還喜歡吹牛逼,牛逼牛逼,這波必須服氣。”


    鐵布樁麵如黑炭,雙拳握得咯嘣蹦響。


    但隨即,他卻冷笑了起來,乜眼盯著嵇大春道:“嵇大人怎麽不說說自己與西瓜女妖在天池水裏嬉戲玩耍的事情?”


    西瓜女妖……


    陳牧瞪大了眼睛,倒吸涼氣。


    望著麵色漲紅的嵇大春:“嵇好人,西瓜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對待它?你是忍者嗎?”


    這一瞬間,陳牧感覺自己喜歡小蛇精也很正常了。


    至少舌頭會分叉。


    腰會纏人。


    至於小母牛和西瓜,陳牧實在想不通這兩樣有啥特色,估計萬年老lsp也想不出來。


    嵇大春臉黑的如鍋底似的。


    雖然想抓起酒壺打人,但話題是他拋出來的,也隻能忍著。


    “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的小母牛和小西瓜最後怎麽樣了?她們現在在哪兒?”陳牧滿腹的好奇心。


    然而這一次,兩人卻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喝著苦澀的酒水。


    酒入喉間,帶著滿腔澀然在心底濺起記憶的碎花。


    往事難以迴首。


    陳牧明白了。


    看來這人妖戀果真沒什麽好下場。


    “最近九尾狐沒動靜,你們還有什麽可抓的妖沒有,帶我一個,我也放鬆放鬆心情。”


    陳牧搓著手問道。


    嵇大春淡淡道:“倒是有一個小妖最近在京城挺活躍的,你要是有興趣,咱們試著去抓一抓。不過,其他人應該行動了。”


    “那就幹!是什麽妖?”


    “一條小蛇妖。”


    “好得很,抓來燉了——”


    陳牧突然愣住了:“等等,你說什麽?小蛇妖?大概長什麽樣。”


    “挺可愛的,兩個馬尾辮子。”


    嵇大春說道。


    嘭!


    桌子四分五裂。


    “誰特麽敢捉我小老婆!”


    ——


    【群號:661——350——630——(名字叫:我家娘子不是妖官方群),先隨便加一加,後麵再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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