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


    那天孟言卿說遇到與前夫相似的人時,陳牧隻是疑惑,認為對方眼花了。


    但當那天雨督主遭遇刺殺時,孟言卿聽到與前夫一樣的聲音,陳牧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


    沒想到今日這‘前夫’竟突然找上門來。


    很明顯背後透著陰謀。


    鋒利的刀芒如長龍般席卷而去,劈向了眼前這個‘前夫’。


    後者麵露惶恐之態。


    “你……你要做什麽!!”


    然而看著刀鋒沒有絲毫減速的意向,‘前夫’驚恐的眼眸微微眯起,泛起冰冷的寒芒。


    陳牧要殺她!


    這家夥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想除掉她?


    陰冥王莫名感覺到一陣荒唐。


    她來的時候其實幻想過陳牧會發怒,但對方初次見麵就直接想殺人,顯然是沒料到的。


    隻能說,這家夥滿腦子都是女人!


    唰!


    周圍茶碗輕微顫抖。


    陰冥王腳下一動,桌子自行飛起,身子以優美的弧線轉過半圈,躲開了陳牧的攻擊。


    轟隆!


    木桌四分五裂。


    陳牧手持鯊齒大刀,刀尖立於地麵,望著身手敏捷的對方冷笑道:“這就忍不住了?隻是一個小試探而已。”


    到此刻,陳牧堅信此人絕對不是孟言卿的前夫。


    絕對是有陰謀的。


    陰冥王拍了拍肩膀上的木屑,淡淡道:“行,既然你都如此試探我了,那我就承認吧。其實我是一個修行者,因為被仇家追殺所以——”


    “天庭殺手組織排名第一的陰冥王!”


    陳牧打斷他的話。


    眸子漸漸銳利起來,陰冥王原本還帶著笑意的唇角緩緩凝固,她饒有興致的看著陳牧。


    看著這個被她有些輕視的家夥,唇角翹起。


    “你怎麽知道是我?”


    “之前刺殺雨督主時,你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正好那時候我和孟言卿都在,她聽到了你的聲音。”


    陳牧並未隱瞞,緩緩道出。


    陰冥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仰頭無奈道:“怪不得你能那麽早找到我,原來是有老天幫忙啊,看來我和小卿兒還真是有夫妻緣。”


    “去你妹的夫妻緣!”


    既然確定對方身份是隱瞞的,陳牧也就不客氣了。


    腳下一點,手中的長刀轟然劈下!


    一道道淩厲的刀光籠罩住了陰冥王全身。


    “鐺!”


    伴隨著金屬音的一聲脆響,泛著寒意的劍尖之間穿透刀光,刺在了刀麵之上。


    陳牧手臂一麻,退後幾步。


    陰冥王手指輕輕擦拭著手中的劍刃,乜眼冷笑:“陳大人,既然你不認為我是小卿兒的丈夫,那為何我會知道關於她的所有事情呢?”


    “……”


    陳牧一時語塞。


    他想了想,冷聲道:“或許你早就與孟言卿的前夫相識,所以……”


    “陳大人呀陳大人,這話你自己信嗎?”


    陰冥王嘴角笑容裂開一道嘲諷的弧度。“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當年我假扮商戶隻是為了掩飾身份而已,我本來就是一個殺手。至於孟言卿,她不過就是幫我掩飾的棋子罷了。”


    陳牧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用力,眸底殺意浮現。


    此時,聽到打鬥動靜的張阿偉和孟言卿又迴來了,也聽到了陰冥王的話。


    孟言卿美眸中帶著震驚與不解。


    接二連三的信息衝擊讓她的大腦作不出任何思考。


    她的前夫竟然是殺手?


    太滑稽,太荒唐。


    她覺得自己的一生本來就已經夠坎坷傳奇的了,沒想到又來了一記猛料,老天爺是在開玩笑嗎?


    張阿偉內心複雜,沒想到自己的老爹竟是頂級殺手。


    難怪有時候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仿佛世間一切都在圍繞著他轉。


    原來在他的血管裏,流淌著殺手的冰冷血液。


    他,注定是不平凡的。


    想到此處,他忽然有個荒誕的念想,盯著陰冥王說道:“你特意前來,該不會是要我繼承你的衣缽吧。”


    陰冥王原本帶著戲謔般的神情頓然僵住,麵皮開始抽搐。


    這小夥子哪兒來的自信。


    “沒你的事!”


    陰冥王忍住了打人的衝動,目光落在孟言卿嬌媚動人的臉頰上,冷笑道。“小卿兒,即便為夫是殺手,你也是我的妻子,這輩子是永遠跑不掉的,我與你同床共枕那麽多年,你能忘記嗎?”


    孟言卿本來很精致的麵頰,此刻卻布滿了憤怒。


    臉色泛起一層漲紅,卻又因為情緒激動的原因,顯得供血不足,蒼白無力。


    是啊,對方說的沒錯。


    隻要他沒死,終究這輩子還是對方的妻子,可是……


    孟言卿看向陳牧,麵色一片淒苦。


    “老子先殺了你再說!”


    陳牧猛然一轉,劃過刀刀旋渦似的波紋,將纏繞著的玻璃木屑化為刀片一般,四麵八方攻擊向對方。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分析什麽了,先殺了這家夥再說。


    管他是不是真的!


    “陳大人,你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嘛。”


    陰冥王顯然明白了對方的意圖,眼中浮現不屑之色,抖動著手中的長劍。


    劍芒刺破空氣,發出了“嗤嗤”的聲音。


    雖然之前因為刺殺雨督主未果,遭遇了一定的傷勢,但對付陳牧這個二流高手還是很有把握的。


    然而在刀劍相碰的瞬間,她的臉色變了。


    對方的手臂突然冒出了一條條細長的黑色粘液絲線,以眨眼之勢纏繞在刀身上,迅速蔓延到了劍刃。


    什麽東西!?


    陰冥王瞳孔收縮,手指於劍柄猛地一按。


    巨大的劍氣便將周圍的雜物紛紛碎裂成粉末,但那黑色線狀物依舊攀附而來。


    陰冥王果斷放棄手中的劍,拳頭轟然砸去,強大澎湃的力量如卸閘的洪水般將陳牧生生擊退而飛。


    “挺厲害的!”


    陳牧眼中厲色一閃,再次湧出黑液。


    整條手臂化為一團黑色液狀,身子如同矯捷的閃電銀蛇般衝了過去。


    “不跟你玩了,我走了。”


    意識到陳牧這家夥似乎比想象中還要難對付,陰冥王突然不想糾纏了,轉身掠向屋外。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這是你家嗎?”


    “我媳婦在這裏,這當然是我家!”


    “找死!”


    眼見陰冥王掠出屋外,陳牧拚勁全力揮出一刀,刃芒劈出,帶著一道巨大的吟嘯聲!


    周圍虛空波紋頓時宛如抽刀斷水一般!


    “煩死了!”


    陰冥王麵露不耐,迴身一掌拍出。


    一道無形的空氣掌印如雷驚天威勢,在虛空中隱現,帶著淡淡的青芒。


    嘭!


    隨著一聲沉悶之聲,兩人距離拉開。


    “陳牧,那種女人有什麽可值得喜歡的,都被我玩遍了!”


    陰冥王揮手冷笑一聲,身形朝著院外掠去。


    然而就在她轉身之時,腳下傳來一股拉扯之力,低頭一看,一股黑色線狀物纏住了她的腳腕。


    還未迴過神來,整個身子被生拽而下。


    緊接著,便看到陳牧兇猛了撲了過來,脊背宛如八爪魚一般,暴掠出密密麻麻無數的尖銳黑液!


    陰冥王本來是可以掙脫的,但她被這一幕有些看蒙了。


    這家夥是人?還是妖?


    察覺到身體被黑液纏住,她急忙揮掌,伴隨著巨大的轟隆之聲,兩人如炮彈一般砸穿了旁邊屋子的牆壁,碎石磚塊紛紛掉落!


    “你瘋了嗎?”


    看著陳牧赤紅森冷的眼睛,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陰冥王出聲罵道。


    誰能想到這家夥竟然玩命啊!


    她一咬牙,一拳砸向對方胸口,狂暴拳風蘊含著驚人之力爆轟而出,其速快若奔雷。


    畢竟是頂尖高手,怕是身負重傷修為也在頂層。


    線狀黑液一寸寸崩裂而開,陳牧倒飛了出去,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道布帛撕裂的聲音。


    剛開始兩人還未在意,但當頸下傳來一陣涼意,陰冥王忽然意識不對勁。


    低頭一看——


    胸前的衣服被撕裂了,露出了白玉般的美麗風景。


    上麵還有五指紅印。


    陳牧也傻了。


    他拿起手中的碎布衣衫,瞪大了眼睛,愣了數秒後脫口而出:“你特麽是女人!?”


    陳牧臉上掛滿了不可置信。


    什麽情況?


    前夫變成殺手,殺手又變成女人……逗我玩呢是吧。


    不過最讓他震驚的是,堂堂天庭第一殺手陰冥王竟然是女兒身,這要是傳到江湖中去,必然會引起熱議。


    “你——在——找——死——”


    這一刻,陰冥王徹底被惹怒了,她取出黑袍掩住身子,眼眸裏迸出寒月般的利光。


    一股陰煞的氣息,凝聚於她的周身。


    “等一下!”


    陳牧眼皮狂跳,知道這家夥要開大招了,連忙道。“你先告訴我,你跟孟言卿的前夫是什麽關係!”


    “跟你有屁關係!”


    陰冥王一步步朝著陳牧走去,腳下似有朵朵黑蓮綻放。


    她發誓,要把這家夥胖揍成肉餅!


    就在她準備動手時,眼睛餘光瞥見出現在門口的孟言卿,後者輕捂著嘴唇,明顯聽到了陳牧那句:你是女人。


    美婦眼眸裏除了震驚外,還有驚喜,顯然她不認為陰冥王是她前夫。


    既然是女人,說明就是假冒的。


    陰冥王腳步一頓,眼中浮現出戲謔之色。


    “算了,不跟你打了。”


    陰冥王忽然撤掉周身殺意,朝著陳牧勾了勾手指,“想知道內情嗎?來屋裏慢慢說,順便跟你說說,這女人背後到底有多放蕩。”


    放蕩……


    陳牧皺起眉頭。


    進入屋子,陰冥王也沒繼續偽裝,直接撕掉了臉上的頭套,將脖頸處的喉結也撕扯下來。


    展露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張頗為美豔的臉龐。


    褐紅色帶著微卷的長發滾落而下,散開一卷極美的韻律。


    她的容顏與其他女人不同,輪廓稍些深,五官更為立體,帶著一股濃濃的異域風情。


    尤其是那雙眼睛,泛著瑩藍色,仿佛鑲嵌了藍寶石。


    很明顯是混血兒。


    近幾年來西域諸國與大炎王朝貿易增多,有不少異族之人通婚,已是常態。


    張阿偉看呆了眼。


    心也涼了半截。


    剛剛還幻想的殺手之子血脈之夢,瞬間就被打碎了。


    “兒子,還愣著做什麽,給你爹我上茶呀。”


    陰冥王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笑吟吟的盯著張阿偉,“你瞧這虎頭虎腦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張阿偉憋紅了臉,拿起地上的刀……不敢吭聲。


    陳牧冷冷盯著她:“說吧,你為什麽要假冒孟言卿的丈夫,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麽?”


    “假冒?”


    陰冥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容燦爛帶著嘲諷,看向孟言卿。“夫人,你說為夫是假扮的嗎?”


    孟言卿蹙眉。


    雖然對方的舉止神態與前夫很像,但畢竟是女人。


    她又不是傻子,總不能說我丈夫是女人吧。


    “哎呀,看來我的偽裝之術真厲害。”


    陰冥王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旁邊的殘缺破壞的桌上,嘲諷道。“當了十年妻子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女人,真是蠢的要死。”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凝滯了。


    眾人麵麵相覷。


    陳牧嘴角扯起冷笑:“別開玩笑了,告訴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如果今天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你就別想在京城安穩下來。”


    “不信?”


    陰冥王玉指輕撫著自己的一縷微卷的長發,咬在紅豔的嘴唇裏,如藍寶石般的眸子盈盈發亮。


    隻憑這一動作,便徹底釋放出女人的魅惑與野性。


    陳牧麵無表情。


    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是女人,那張阿偉和小萱兒又是怎麽出來的,總不能石頭裏蹦出來的吧。


    “行,那我就慢慢道來。”


    陰冥王眯著眼輕聲說道,“當年我被一個仇家追殺,於是便在青玉縣隱姓埋名,為了更好的掩飾身份,就娶了一個農戶的女兒,也就是小卿兒。後來她在家當闊太太,而我多是出去殺人……”


    “我問一下。”


    陳牧淡淡問道。“既然你是女人,又如何與孟言卿……同房的。”


    “紫香散啊。”


    陰冥王目光灼灼的望著孟言卿,笑眯眯道。“那時候這女人才十六歲,哪兒懂什麽男女之情。基本上在同房時,我都是用紫香散迷幻這丫頭,然後簡單的催眠。


    另外,我對女人也是蠻有興趣的,所以小卿兒免不了被我占點便宜,真真假假,她又如何分得清呢。”


    “扯淡!”


    陳牧嗬嗬一笑。“就算忽悠了她,那張阿偉和小萱兒怎麽來的。”


    “那你就得問她自己了。”


    陰冥王眸中盡是鄙視與譏諷。“我這個丈夫常年在外,經常一兩個月迴不了家。家中妻子獨守香閨,必然耐不住寂寞,出去偷漢子也是很正常不過了。”


    “你胡說八道!!”


    孟言卿氣的臉色發青,嬌軀發抖,指著陰冥王。“我什麽時候偷過漢子了!我丈夫根本就不是你,更不是什麽女人!你給我滾出去!”


    “怎麽?還不相信我是你丈夫啊,是不敢相信還是不願接受現實?”


    陰冥王雙手枕在腦後,慢悠悠道。“那為夫就幫你迴憶迴憶,有一次你踩著凳子打掃廚房時,因為看到一隻老鼠,嚇得摔倒在地上折了右胳膊,休養了很多天。


    有一晚你燉了蓮藕湯給我,結果那時我心情不好,不小心把湯灑在了你身上,皮膚都燙出了泡兒。


    有一次你在沐浴,結果蠢得不小心滑倒在地上,差點破相。


    有一次……”


    陰冥王如數家珍,說著一件又一件昔日的往事,仿佛就在昨日發生。


    而且還說了自己花費多少錢娶的孟言卿,結婚時發生了什麽,洞房時說了什麽話,完全一致。


    別說是孟言卿了,便是陳牧也聽傻了。


    他看向美婦,後者臉色煞白,更無一絲血色,以手掩口,睜著一雙不敢置信的明媚大眼。


    身子漸漸癱坐在地上。


    陰冥王似乎很樂意看到美婦這番表情,冷諷道:“所以,我一個女人又怎麽能讓你生孩子呢?你若是不在外麵找野男人,這孩子是怎麽生下來的?”


    “不……不是的……我沒有……我……”


    孟言卿拚力搖著螓首,紅紅的眼圈格外惹憐。


    陰冥王繼續道:“說真的,當時你比我還能偽裝,表麵一副端莊賢惠的模樣,背後裏卻給別的野男人生孩子。


    本來我是打算暗中查一下,想看看你跟哪個野男人勾搭,不過觀察了你幾天後沒發現,我也懶得去調查了。


    反正你也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愛跟誰搞就去跟誰搞。”


    孟言卿咬著唇,吞聲忍泣,死命地搖頭:“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在外麵找什麽野男人,你胡說!”


    陰冥王冷笑:“現在你不就找了一個野男人嗎?”


    “我……”


    她下意識看向陳牧。


    見對方緊皺著眉頭沒說話,以為對方相信了陰冥王的話,淒楚的心像一條毒蛇,在咬齧她的髒腑。


    兩行淚水淌下,停留在麵頰上,閃閃發光。


    “你胡說!我娘親才不是那種人!”


    張阿偉舉起刀子,冷冷指著陰冥王。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娘親,絕不可能是那種人。


    此時陳牧腦中一片紛亂。


    他當然也不相信孟言卿以前會是那種女人,但……他已經相信這陰冥王是對方的前夫了。


    既然前夫是女人,那孩子……


    陳牧攥起拳頭在腦門上敲了幾下,忽然眸中閃過一道靜芒,對張阿偉說道:“你去隔壁把雲芷月給我叫來。”


    張阿偉點了點頭,恨恨瞪了陰冥王一眼,跑出屋子。


    很快,一身月白勁裝,紮著長馬尾的雲芷月跟著張阿偉來到了屋內,麵對滿屋狼藉有些吃驚。


    陳牧也不多廢話,指著孟言卿說道:“你帶她去進屋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不是處潔自身。”


    這是最徹底的辦法。


    可以直接證明孟言卿究竟有沒有做過那種事情。


    雲芷月表情詫異,也沒多問什麽,帶著彷徨如行屍走肉的孟言卿進了屋子。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陳牧心情急躁不安,張阿偉始終瞪著陰冥王,握緊手中的樸刀。


    陰冥王倒是很悠閑。


    一邊清理著自己的指甲,一邊對陳牧笑道:“陳大人啊,這麽一個不要臉爛女人你都稀罕,你品味可真一般啊。”


    “你給我閉嘴!”


    陳牧冷冷道。


    陰冥王揚起白皙如玉的下巴:“不過那女人挺不錯的,我挺懷念的。畢竟我也在床榻上憐惜過幾次。”


    “讓你閉嘴!耳朵聾了嗎?”


    陳牧目光血紅。


    不過望著對方美豔動人的臉龐,陳牧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副情形。


    他搖了搖頭,連忙將不健康的場景棄出腦後。


    片刻後,雲芷月扶著孟言卿出來了。


    陳牧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問道:“她那個……有嗎?”


    雲芷月搖了搖頭。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得知孟言卿的‘無瑕之證’已經沒了時,內心依舊一陣失落。


    “肯定沒有,畢竟她的那貞潔是我拿走的。”


    陰冥王伸出自己的修長的手指,笑容得意帶著幾分冷魅,“老娘花了那麽多錢,總得有點收獲吧。”


    這家夥竟然用手——


    陳牧攥緊了拳頭,恨不得胖揍一頓對方。


    然而接下來雲芷月緩緩說道:“但是……她身子還是清白的,根本沒有與男人同房過的痕跡。”


    “什麽?”


    “什麽?”


    陳牧與陰冥王異口同聲道。


    張阿偉也懵了。


    陰冥王收迴修長的大長腿,起身冷冷道:“這不可能,她要是不偷男人,這兩孩子是怎麽來的!”


    “你確定嗎?”


    陳牧緊緊盯著雲芷月。


    雲芷月道:“我們陰陽宗的觀身之術是不會錯的,她的元陰之氣很精純,沒有任何玷汙,絕對是純女之身。”


    房間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全都陷入了一種懵逼狀態。


    剛剛還一臉戲謔挑釁的陰冥王此時同樣微張著櫻唇,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懷疑是否在做夢。


    撲通!


    孟言卿直接暈了過去。


    “言卿!”


    陳牧和雲芷月連忙上前查看。


    “這是怎麽迴事?究竟是怎麽迴事?她怎麽可能是純潔身子。”陰冥王腦子裏一團糟,抱著腦袋用力的搖著。


    張阿偉麵無表情。


    他一步一步走向屋外,溫潤的陽光照射下來,沐浴在他的身上。


    一切全塌了。


    全變了。


    娘親竟然是純潔之身,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是母子關係,包括小萱兒也一樣。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麽?”


    張阿偉抬頭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腦海中漸漸湧現出曾經在話本小說裏看到的情節。


    一對身份極高的夫婦,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為了拯救世界,忍痛偷偷將剛出生的嬰兒放入某人房中……


    若幹年後,那個被拋棄的嬰兒靠著天賦血脈身為頂尖高手,帶著天下美女,稱霸世界。


    “或許……我阿偉要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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