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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承宗一臉愕然,馬上迴道:“皇上,事情不是這樣的,從今日上午開始便有幾百個老儒圍住了薑府,在薑府前靜坐示威,還是帶上了程朱理學的始祖周、程、張、朱畫像,說是要薑日廣跪到畫像前麵認錯!薑日廣那裏會做這般事情,結果薑日廣躲在府中一天沒有出門,後來也是不知道這麽地,就有人放火起來了,後來等到大火撲滅,薑府已經給燒了大半了,現在薑府已經是亂的不行了。”


    天啊,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想到明朝還有這麽民主的一麵,現在該怎麽般,朱由校的腦中不由的一陣混亂。


    “有沒有人傷亡了?”朱由校問道


    “迴皇上,隻有薑府的一個下人在搶運府中的財物的時候給大火燙到胳膊了,剩下的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朱由校一陣放鬆,沒有死人就好說。


    “那些老儒怎麽樣,現在都散了麽?”


    “皇上,要是散了微臣就不來找皇上了,那些老儒現在都是鬧著要到宮門外靜坐絕食,微臣一看這個事情難辦才來見皇上了!”孫承宗不由的一陣頭痛,別看那些老儒個個都是弱不禁風的,可是個個來頭都是硬的很,可謂都是當時大明思想界的泰鬥級人物,打不得,罵不得,伺候不周還要挨閑話。就是這個事情可是把孫承宗給折騰的夠嗆。


    靜坐?朱由校倒是覺得事情的嚴重了,雖然自己不把這些老儒當迴事,可是這些老儒可都是不得了的主,如果把明朝劃分階級的話,那就有士農工商,士在最前頭,而這些老儒可就是這士的思想楷模了,得罪不得,不但不能得罪還要好好招待才對。


    …………


    這個日子估計是薑日廣一生中最最悲慘的一天,從早上醒來的那一刻便是一個糟糕的開始,當薑府的小人打開大門的時候,看著門前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慢了人,幾個年輕的書生舉著個竿子,上麵掛著幾個人畫像,書生後麵是一群步履蹣跚的老頭子,無一例外的用狠毒的眼光盯著薑府的大門,那個小人顯然是沒見過什麽世麵,被這般情景嚇了一大跳,‘砰’的關上了大門,這個是糟糕的開始,接著來的一天薑日廣在連天的叫罵聲中捱到了夜晚,本來以為這些老頭子會罷兵收工,沒想到一把莫名其妙的大火燃了起來,把自己家燒了個精光,倒黴啊!都是那個倒黴的書冊,薑日廣心中狠狠的罵道。


    朱由校看著被臨時召進宮的薑日廣還是一副狼藉的模樣,關心的問道:“愛卿,這次沒事吧!府第給燒了沒事,朕再賞個比你現在的大上一倍的!”朱由校倒是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此刻的表現倒是像在安慰號啕大哭的孩子似的。


    薑日廣此刻是哭笑不得,難道這就是命麽,怎麽給攤上了這麽一個皇上,把自己害的苦苦的不說,現在還是這般……薑日廣不由的深深的歎了口氣,對著朱由校說道:“皇上,微臣這次隻是受了些驚嚇而已,沒什麽大礙,至於府第,微臣就更不敢要了!”


    “不行,這個府第朕一定要給愛卿獎賞一座,朕要選個氣派點的,就當作愛卿這些日子來執掌這個印書局的獎勵好了,朕是有功必賞的!”朱由校連忙迴道。


    見到朱由校那壺不開提那壺,薑日廣此刻的心情已是不知道怎麽形容了,還敢說獎賞自己,這迴自己府第給燒了還不是因為這個印書局,還不是因為皇上你,要說自己接手了這個印書局以來,可是承受了不少的壓力,開始第一期還好,雖然挨些罵,還能夠忍受,可是後麵兩期就是不成樣子了,朱由校總是找些東西強製刊印上去,前次那個廣告就把自己害慘了,上一期就更慘了,朱由校讓自己在書冊上狠狠的批評批評那些保守的老儒,這樣一來可好,不但自己家給燒了,自己的名聲也是臭了,現在是家門不敢出,罪孽啊!看來自己可要遺臭萬年了!


    “皇上,微臣今日有些話是一定要說了,說完皇上要砍微臣的頭也是無所謂了。”薑日廣心中憋氣許久,今日是鼓足勇氣和朱由校撒迴氣,要殺要刮隨便了。


    朱由校身居宮中那裏知道薑日廣的難處,見到薑日廣的表現不由的有些奇怪。


    “皇上,微臣自打接手了這個印書局以來,一直按照皇上的吩咐發行這個什麽書冊,如今已是發行了三期了,可是皇上可知道現在朝野中人是如何看待微臣的,微臣現在被看作是妖人,微臣編纂的書冊被人稱為妖書,現在那些印書局的翰林已經跑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微臣千方百計留住了幾個,現在估計連編纂書冊的人都沒有!要是光光這般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這些人路上攔住微臣,用臭雞蛋扔微臣,圍住微臣的家,還放火燒!”薑日廣是越說越激動,聽得朱由校倒是嘴巴張的大大的,這個事情可大大的超出了朱由校的預料。


    “朕得知這些書冊可是賣的不錯啊?怎麽會……”朱由校有些了解到理想與現實的差距了。


    “是賣的不錯,不過那些都是些街坊中的平民百姓買的,那些老儒也是有買,不過買去都是好腹誹這個書冊的!”


    “那就不錯了,薑愛卿,朕不是說你,看來你還是沒有跳出那個圈子,你不覺得朕現在讓你做的是一個具有開創意義的事情麽?朕承認自己是有些不了解情況,可是有一點朕是明白的,上期書冊中朕寫的那個文章愛卿看明白了沒有,沒有明白吧!”朱由校覺得現在是要指點指點薑日廣的時候了,也許薑日廣現在處在的便是那黎明前最最黑暗的時刻。


    “這個……微臣看了很多遍,實在是沒有全懂!”薑日廣該發的脾氣也發了,現在倒是有些後怕起來,於是懦懦的迴道。


    朱由校一拍龍案,把薑日廣和孫承宗嚇了一跳,然後聽到朱由校說道:“你自己都沒有看懂,如何能要求看你的書冊的人看懂,現在趕緊迴去給朕好好看看去,不懂到研究院去問問你的好友宋應星!”


    “皇上……”薑日廣現在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孫承宗見到朱由校有些發怒,知道薑日廣現在在這裏也是無益,便是使眼色讓薑日廣快些離開了了事,薑日廣看了看朱由校那不大和善的臉色,也是不敢多說,行禮完畢後便是出了宮去。


    這時朱由校看了看孫承宗,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孫愛卿,朕是不是太老成了,不像是十六七歲之人……”


    說完便是話題一轉,說道:“孫愛卿,給朕草擬聖旨,給印書局再開上一份書冊,至於由誰編纂,就找那些圍攻薑府的老儒來好了,地址讓他們自己去找,銀子朕可以出一點,不過那也是啟動的資金,要是辦的下去就辦,辦不下去就讓他們關門好了,朕倒要看看這些人能耍出什麽樣的花招出來。”


    孫承宗長期受朱由校的熏陶,已經有些接受朱由校的想法了,更何況孫承宗雖然學問好,卻不是那種死摳學問的腐儒,便是擔心的說道:“皇上,這個不會影響皇上的改革大計麽?微臣怕到時不好控製!”


    朱由校笑了笑,對著孫承宗說道:“新的東西不與舊的比如何能顯示出它的好處來,更何況朕也不是全盤否定舊的東西,事物都是矛盾的,事物的前進都是矛盾推動的!”


    孫承宗想了想,迴道:“皇上,這個是皇上前日給微臣的辯證法一書中的話吧!事物都是矛盾的,精辟啊!微臣拿迴這本書後可是看了不少遍,至今還在仔細琢磨。微臣倒是有句話說,此書隻因天上有,人間怎能幾迴見。”


    朱由校對著孫承宗又是笑了笑,說道:“真的看完了麽,神隻存在人的思想中,天上也隻是存在人的思想中,但人不過隻是一種事物而已,嘿嘿……”


    孫承宗一臉深思,正要繼續接著問,卻是看到朱由校手一直搖晃,定時明白了朱由校不想再迴答自己的問題。


    這時朱由校又是說道:“其實今日薑日廣的事情很簡單,朕要革新,要改革,必然要觸動某些人的利益,要說這個程朱理學,朕這幾日也是有些了解,朕不能說它不好,但是朕卻是覺得運用的太不合理了,‘存天理,滅人欲’為主的理學,哈哈,在朕眼裏這種想法實在是有點兒荒唐,人欲豈是能滅的?雖然古聖賢說“無欲則剛”,但人要真的沒有了yu望,什麽樣的想法都沒有了,那結果恐怕不是“剛”,相反則可能是軟得不能再軟,唾沫吐到臉上也一定會等它自己幹掉的。當然,倘要深入地想一想,這個“一存、一滅”的理論,倒也充滿了浪漫的理想主義色彩,人的yu望都滅掉了,隻存一個“天理”在心中,那可真是一個大同世界呢!”


    朱由校說完也是長身而起,看了看正在深思自己的話的孫承宗,對著身邊的魏朝說道:“送孫愛卿出宮去吧!朕要迴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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