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和貂蟬、徐晃都保持著戒備,等到確認張遼已經遠去,這才彼此互望一眼長出了口氣。


    庾獻大喘著氣,軟倒在地,“總算結束了!”


    這一晚上的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庾獻這會兒都還沒好好消化。


    貂蟬在旁邊怒哼一聲,“結束了?咱們兩個的事情還沒完呢。”


    庾獻拍了拍旁邊的石頭,提出了貂蟬難以拒絕的建議。


    “你先歇歇。累了大半夜了,我都快散架了。”


    一母之力消退之後,副作用很快開始顯現。


    庾獻的身體在“功名葫蘆”中接受過一段時間的魔改。


    那“功名葫蘆”乃是上古聖人的肺所顯化,有許多神奇的威能。


    “一母之力”雖然凝聚著奇特的大法力,但庾獻隱隱覺得,對自己身體的透支也是不可避免的。


    經曆了把馬跑脫力的一夜翻山越嶺,庾獻感覺渾身的肌肉都酸痛無比。


    貂蟬顯然也辛苦的夠嗆,聽了庾獻這個建議,雖然臉色仍舊不好看,但還是聽從建議的坐了下來。


    徐晃倒是沒什麽消耗,他默不作聲的盤腿坐在一旁。


    既沒有詢問庾獻為何與張遼對上,也沒有驚慌失措的打聽以後該怎麽辦。


    庾獻歇息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差點忘了個重要的事情。”


    貂蟬和徐晃都扭過頭來。


    庾獻抬起手來,上麵慢慢開始滴滴答答的掉落墨汁。


    這次倒是徐晃先沉不住氣,“這是什麽?”


    庾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衛尉張溫的坐騎,原本是一頭墨麒麟。昨天打著打著,忽然撲到我身上消失不見了。然後身上就開始不停的滴答墨汁,我想躲也躲不掉,這才被人一路追殺。”


    饒是以徐晃的穩重,聽了此話也不由瞠目結舌。


    “衛尉張溫的坐騎?這大半夜,你不會是入宮行刺了吧?”


    衛尉張溫負責把守皇城,庾獻大半夜的和他交上手,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國師夜晚偷入皇宮了。


    身邊還有貂蟬在,庾獻不好說得太細。


    隻得含糊說道,“是啊,就是去轉轉。對了,你們看這裏,仔細看。”


    庾獻為了岔開話題,指了指那些滴落在地的墨汁。


    徐晃仔細看去,就見那墨汁落地,沒多久就變成了一篇一篇的檄文。


    上麵痛書庾獻的惡行,頒布著一道道的敕令。


    “厲害吧。”


    庾獻想要用手捏住那墨滴,卻每次都在他指間滑落。


    說著庾獻又迴頭向貂蟬打聽,“這東西你聽說過嗎?”


    “啊?”


    貂蟬有些心不在焉。


    聽到庾獻的話,貂蟬扭過頭來,口中說道,“哦,你說的這個東西啊。”


    口中說著話,貂蟬背在身後的一隻纖手,輕輕的勾了勾手指。


    之前庾獻噴在地上的鮮血,立刻化成了一粒粒晶瑩剔透的血珠子。


    這些血珠子滾來滾去,像是活物一樣,十分的靈巧。


    貂蟬再次勾了勾手指,那些血珠子就無聲的滾動過來,落入了貂蟬掌中。


    接著貂蟬將手微微合攏,那些血珠子就慢慢硬化,變的像是紅色水晶一般。


    她的纖手一張,已經硬化的血珠子,很有靈性的緊密連成一串,隨後悄悄的套在貂蟬的手腕上。


    貂蟬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庾獻拿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喂,問你事情呢,傻笑什麽?”


    傻笑?!


    貂蟬生氣。


    她看了庾獻一眼,懶洋洋的解釋道,“不過是個精怪罷了。”


    “精怪?”庾獻一怔,“墨汁成精嗎?這算什麽精怪。”


    貂蟬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墨汁就不能成精嗎?我告訴你,這個精怪可比一般人都通人性呢。”


    庾獻立刻腆著臉問道,“那你給我講講唄。”


    貂蟬冷笑,“我憑什麽告訴你,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說到這裏,貂蟬就咬牙切齒的看著庾獻,“不是早就約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晚還敢害我!”


    雖說確實是庾獻的謀劃,但這時候說出來就太蠢了。


    庾獻嘿嘿笑著,詭詞辯解道,“這和我可沒關係,是你自己跑出來的。老實說,額,我也有點意外啊。想不到你還挺仗義的。”


    “意外?”


    貂蟬好看的眼睛眯的彎彎的,十分危險。


    “你明知道我感受到你的氣息,就十分厭惡,所以你才會在對付張遼的時候,故意釋放氣息引我出來,你以為我沒想明白嗎?”


    貂蟬原本都打算洗洗睡了,正是那股討厭的氣息忽然出現,才讓她誤以為庾獻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默契,暗中侵入司徒府。


    結果等她出來趕人,才發現掉到了庾獻的坑裏。


    ……


    庾獻輕咳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圓了。


    庾獻趕緊指天發誓,“放心,這件事我以後會給你個交代的。”


    貂蟬冷笑道,“那就不用了。”


    庾獻可不想和貂蟬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他趕緊示意道,“這個墨汁妖精有什麽奇特的,怎麽我無論如何驅趕,都去不掉它。”


    貂蟬聽了幸災樂禍的說道,“你當然去不掉了。你知道這東西是如何成精的嗎?”


    不等庾獻迴答,貂蟬就自顧自說道,“皇城之中有許多的飽學之士,這些人每日都要批改公文,撰寫奏章。寫字自然就要用到墨,用過的硯台和筆也要及時清洗幹淨。”


    “可是皇城不比其他地方,自然不能任由他們妄為。於是所有的文武百官,無論大小,都約定俗成的往南宮中的一個池子中去清洗。久而久之,那個池子就成為了墨池。”


    “那些筆墨文章,最是彰顯人性。而使用這些東西的,也大多是飽學儒士。這墨麒麟就是這墨池中誕生的妖怪。”


    庾獻聽的張口結舌,這墨麒麟怎麽這麽非主流啊。


    見貂蟬說得這麽清楚,庾獻順勢打聽道,“那不知道這墨麒麟有什麽神奇的本領,又該如何對付呢?”


    貂蟬看了庾獻一眼,“你既然已經做了國師,想必也知道功德的事情。”


    庾獻連忙點頭。


    儒術就是功德的化用方式,庾獻今晚已經見識過這本領的厲害了。


    莫非這墨麒麟和功德之力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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