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聽了,在豬背上說了一句,“說的好。”


    隨即,閉目盤膝打坐。


    張角麵對的局麵艱難,他要做的,又豈會簡單?


    在洛陽那樣瀕臨崩潰的危機局麵中,把董白撈出來,除了需要充分的籌劃,還要有足夠的實力。


    庾獻默默搬運法力,從肝髒竅穴中吸納木匣的木屬性元力,隨後將這如絲如縷的法力導入經脈之中。


    庾獻的木屬性功法是以一支竹枝入的門,因此底子太爛,根基虛浮。一次吐納,搬運的法力有限。


    按照常理來說,入門的根基極為重要,一旦選的材料差了,有很大的幾率將來成就有限。


    很多大門大派和世家門閥之所以屢屢能出優秀的弟子,完全就是因為他們掌握的資源雄厚,有許多罕見的天材地寶。


    以這些帶有屬性的天材地寶入門,自然能夠在修道的路上走的更遠一些。


    修行者雖然超然物外,但是修行中“法”、“財、“侶”、“地”這四項,哪一個都有極為重要的地位。


    有了足夠的錢財,就可以輕易的購買到許多修行要用的天材地寶。甚至還可以從李肅這樣不識貨的家夥手中,得到一些珍貴的法寶。


    不過,從李肅的角度來說,他賣掉一件看上無大用的法寶,換取大筆金錢武裝自己的私兵。不但可以獲取足夠的殺伐之力使用兵法,更是有了在這個亂世安身立命的本錢。從實用角度來看,也是大賺特賺。


    無奈當時庾獻被管亥抓走,根本沒有機會從師門那裏淘換點屬性好的材料。


    他當時飽一頓饑一頓的,幾乎是被迫修煉的重玄子的道法。


    庾獻當時的想法是,修煉一口生氣吊住性命,這才有未來可言。


    至於修道根基有多爛,那也根本顧不上了。


    這會兒庾獻修煉著修煉著,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木匣這麽金貴,就該以此物入道啊。


    庾獻正在豬背上長籲短歎著,那如絲如縷進入經脈的木屬性元氣,開始慢慢的導入丹田。隻是這元氣入了丹田就消失無蹤,不知去了哪裏。


    庾獻修煉著修煉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何這法力進了丹田之後,就隻有進的沒有出的?


    他趕緊加快了汲取法力的速度。


    那木匣上的元氣被抽取出來後,竟幾不可查的增加了一絲。


    庾獻初時沒有注意,無奈他的法力太過微弱,隻是半日的工夫,新增的法力就已經很是明顯了。


    庾獻先是大喜,接著就意識到了問題。


    就算道法入門簡單,開始的修煉速度極快,但也沒這個快法。


    這緣由必然是出在那個木匣上!


    庾獻情不自禁地想道,“莫非是因為我修道的根基太爛,已經屬於‘不足’,因此這木匣才會做出彌補?”


    想到這裏,庾獻竟不知道該是喜是悲。


    不過,既然有這樣的好處,庾獻自然不會錯過。


    他每日坐在豬背上,一點點吸收木匣的饋贈,壯大自身。


    庾獻偶爾想過會是哪個倒黴鬼因為自己壞了根基。


    不過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嘛……


    庾獻決定大氣一點,不必斤斤計較。


    李肅“聞風望氣”的本領,在穿越蜀道的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


    有時候遇到岔道,李肅僅憑直覺就能幫他們找到正確的路線。


    管亥也釋放出強烈的妖氣,讓他們一路得以避免猛獸騷擾。


    不過這一路釋放妖氣有些招搖,還惹出來一隻白色的猿猴好奇觀望。


    一直橫衝直撞牛逼哄哄的管亥,見到那不大點的東西,竟然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起來。


    李肅和庾獻都是懂事的,兩人也都大氣不敢喘。


    就這樣一路艱辛,花了許多功夫,終於走到了漢中城。


    到了漢中,順漢水而下,一直到石泉。


    在之後,就是走的赫赫有名的子午穀。


    原本這一帶便是古漢水流域。在略陽一帶,還有積水甚廣的“天池大澤”。也正是這“天池大澤”的存在,抬高了古漢水的水位。讓漢水上遊的河道彼此溝連,交通很是便利。從漢中出發,船隊逆流而上,可以直接抵達隴西。


    這條重要的通道,還曾為韓信北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可惜的是,在呂後執政時期,武都曾經發生了一場強烈的大地震。


    這次大地震在年初發生,一直到八月還有餘震。


    因為地震引發的山體滑坡,讓赫赫有名的古漢水,在震後就變成了兩條江。


    一條是嘉陵江,一條是漢江。


    如此一來,從漢中前往關中就沒那麽容易了。


    諸葛亮幾次北伐,都走的無比艱難。


    庾獻等人都急著去洛陽,自然沒功夫慢慢磨蹭,從石泉下了船,就抄近道走了子午穀。


    進了子午穀,走了約莫十餘裏,見四下一片荒蠻,了無人跡。眾人都歎這山道果然險惡。


    庾獻忽然靈機一動,想起後世的一個典故。


    他讓李肅和管亥等在原地,自己則四處尋覓了一番,找到了一處險峻所在。


    隨後拿著從李肅那裏借來的倒須悟鉤槍,在那石壁上刺石為書。


    ——“魏延迴馬處!”


    接著落款,“道人庾獻。”


    做完了這個惡趣味的事情,庾獻滿意的點點頭,追上二人繼續前行。


    出了子午穀,前往長安便是坦途。


    庾獻等人好不容易見到市鎮,一個個都發了瘋一樣,衝進去大吃大喝了一通。


    隨後,用李肅的官文印綬,在驛站中好好的休息了數日。


    路過渭陽縣的時候,庾獻和李肅打賭,這裏將會有一位女封君。


    李肅一肚子不相信,最後扣扣搜搜的拿出來十文錢做為賭資。


    庾獻見了那光亮的十個銅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貨可真是摳門摳到家了。


    好在離洛陽近了,眾人的心情都很舒暢。


    庾獻也不嫌錢少,大大方方的答應了下來。


    出了長安城,陸續就看到有不少車馬浩浩蕩蕩的從東邊的方向趕來。


    看那財物沉重,拖家帶口的模樣,顯然都是一些豪門富戶。


    庾獻摸了摸下巴,“看來,洛陽城中已經有人先知先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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