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庾獻調整好自己的思路,醞釀好自己的情緒,那葫蘆口忽然躍出一道白光。


    庾獻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沒把那白銀葫蘆給扔水裏。


    等到手忙腳亂的抓穩,那道白光已經落地。


    接著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來,“想困住小爺,做夢去吧!”


    庾獻扭頭一看,就見一個少年從地上灰頭土臉的爬起來。


    滿臉的得色,顯然是頗有收獲的樣子。


    庾獻頓時就淩亂了。


    臥槽,這年輕人……長的好像我啊。


    那個庾獻模樣的家夥,得意了一會兒,這才像是想起了此時的這幅場景是什麽情況。


    他的臉上露出一陣唏噓,口中倚老賣老的喃喃自語,“這麽多年了啊……”


    庾獻看著他在那裏自言自語,整個狀態完全是懵的。


    “咦,我的豬呢?”


    那個“庾獻”自言自語了一會兒,開始找豬。


    雖然葫蘆外麵隻是一瞬,但在葫蘆裏,庾獻可經曆了許多年的歲月。


    庾獻自己都快忘了,那個把自己從鶴鳴宮中拐帶出來的管亥。


    但是眼前這個“庾獻”卻記得很清楚,一臉的躍躍欲試,準備報仇。


    庾獻也有些奇怪,為何管亥不在木筏上,不過此時,他也沒心思再想這麽多了。


    他趕緊整理著思緒,琢磨眼前算是什麽情況。


    “福”字關明顯是失敗了,連任務結束的提示都出了,看來是涼的不能再涼了。


    不過自己好像仍舊進入了最後一個“祿”字關。


    “祿”是財物,這一關出的任務也算中規中矩,最終目標是成為天下最有錢的人。


    這個目標對庾獻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難事。


    畢竟有前世的知識在,不管是高度酒啊,造肥皂啊,曬鹽啊,熬糖啊這些該知道的庾獻都知道些。


    造水泥這件事,庾獻暫時是不考慮了。


    漢代有錢人不會住磚石結構的房子,因為那是死人的標配,陰宅、墓地才會用這玩意。


    對窮人們來說,加了草稈的土坯房才是真正的性價比王者。


    至於修路什麽的更不可能了。


    就算是後世的現代化社會,為了道路的貫通,各級政府都負債累累,對東漢朝廷來說,那就更別想了。


    唯一讓庾獻蛋疼的是,自己怎麽就成了李肅了?


    而且看這架勢,分明就是剛把自己抓了那會兒。


    那如今自己該如何做才好呢?


    庾獻想了半天,摸不著頭緒,索性按照任務路線進行下去,先成為一個有錢人再說。


    大概確定方向,庾獻心中踏實起來。


    他估摸了一下,看李肅這樣估計也不富裕。


    真要是以後大幹一場,啟動資金是不可避免的。


    想到這裏,庾獻把目光落在東張西望的自己身上。


    看來要獲得第一桶金,還得先把眼前的任務完成才是。


    庾獻想著,和顏悅色的招唿道,“我說庾……”


    話到嘴邊有些張不開口,庾獻靈機一動,說道,“我看你年少,以後叫你庾小獻吧。”


    “庾小獻?”那個長著自己模樣的少年嘴角一扯,“隨你。”


    庾獻滿意點頭,自己果然是通情達理的。


    庾獻繼續說道,“我說庾小獻啊,我看你一表人才,英俊不凡,溫文爾雅,氣宇軒昂,誠實可靠,龍精虎猛……,何必在這山野之間蹉跎歲月?如今相國求才若渴,為國舉賢,你何不隨我一同往洛陽去?到時候若能得個一官半職的賞賜,豈不比在深山終老,快活許多嗎?”


    “庾小獻”聽了撇了撇嘴,“董卓嗎?老子才不稀罕呢!再說,這會兒去洛陽也不一定來的及,說不準早被董卓一把火給燒了。”


    “庾小獻”笑的幸災樂禍,卻讓庾獻瞳孔一縮。


    他怎麽會知道?


    火燒洛陽,遷都長安,那可是以後的事情!


    庾獻正想著,就見“庾小獻”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接著自言自語道,“在這深山確實太無聊了些。小爺早就想看看外麵的花花世界了。”


    接著,“庾小獻”一臉趾高氣昂的看著庾獻,“也罷,董卓的這局麵對我也算不得什麽。正好我要出川,就跟著你吧。”


    庾獻聽了嗬嗬。


    這家夥八成是打算利用自己出川,至於之後會不會投奔董家,那可就難說了。


    庾獻笑笑,“明智的選擇。”


    隨後“庾小獻”就跳上了岸,跟著庾獻迴到館驛。


    安置好“庾小獻”,庾獻就迴了自己房間打坐。


    隻是過了沒一會兒,就有驛卒一臉為難的前來請示,“中郎將,您帶來的而那位隨從,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庾獻皺眉,“他又怎麽了?”


    那驛卒誠惶誠恐的說道,“中郎將那位叫做庾小獻的隨從。不但大肆索要美酒美食,竟然還讓驛丞去替他買了個歌姬,過來聽用。我等這裏是朝廷往來的館驛,不是什麽不幹不淨的地方。這裏往來的官員也多,若是日後被哪個在朝堂上參上一本,恐怕會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庾獻聽了,險些沒緩過神來。


    這是我嗎?


    庾獻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本著“給自己的東西,也不算吃虧”的念頭,讓驛丞先去為他準備好酒好肉。


    又等了一會兒,庾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慢慢的踱著,向庾小獻那邊走去。


    離的還遠,就聽到了一陣喧鬧聲。


    庾鮮一怔,走到跟前一看,就見一個女子一臉驚恐的看著庾小獻,“老爺,我可是良家女子,並非什麽歌姬。”


    良家女子?庾獻心中大怒。


    就聽“庾小獻”得意洋洋的說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可是跟著虎賁中郎將的人,若是違逆了我,有你好果子吃的!”


    庾獻實在受不了“庾小獻”那貪財好色,狐假虎威的模樣了。


    ——這特麽絕對是那器魂女子,故意要惡心自己啊。


    庾獻簡直想把這樣的自己捶死。


    不過庾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庾小獻”在那兒作了,他讓人招來驛丞,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家底,一臉牙疼的讓驛丞幫著安排個美女伺候。


    驛丞見到了錢,笑著大拍胸脯。


    過了不久,就為“庾小獻”找來了漂亮的歌姬。


    聽著屋裏麵唿天喊地的動靜,庾獻一臉的怏怏。


    惡心誰呢!


    小爺是這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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