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唿吸平穩,池越輕輕坐起來,盯著她的臉發呆。她睡著的樣子特別好看,安安靜靜的好像個瓷娃娃,需要人憐愛。


    池越不舍的收迴指尖,生怕驚擾到她。他涼薄的唇勾起,眼底的神情陰沉。


    明明有個夏嫣然不是嗎,為什麽還要拉她墊背?!


    翌日清早,楚喬睜開眼睛,遠處朝陽冉冉升起,帶著旺盛的生命力。


    「楚喬!」池越望向那片火紅,道:「我們私奔吧?」


    楚喬怔了怔,恥笑道:「發神經啊你。」


    「我認真的。」池越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表情嚴肅:「我帶你離開這裏。」


    楚喬不知道怎麽點頭的,但這種瘋狂的念頭滋長兇猛。池越要去準備東西,隻能把她留下等候。


    海岸邊風很大,楚喬坐在石頭上,凝著遠處浩瀚的海水,唇邊湧起淡淡的笑意。她很想拋開所有,徹底任性放縱一迴。


    ☆、甜性澀愛 048 逃跑的代價


    轟動全市的訂婚禮,一夜之間演變成最大的笑話。準新娘不見蹤影,訂婚禮徹底搞砸,權家的顏麵盡失。


    撒開天羅地網去找,苦尋整夜,等到的消息,卻是楚喬並無出境記錄。


    換句話說,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肆無忌憚的蹦達。


    這口氣,權晏拓絕對咽不下去!


    書房的長桌前,男人雙腿交疊坐在轉椅中,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沉。他麵朝窗外,望向冉冉升起的朝陽,眼底的神情諱莫如深。


    桌上的仿古電話響起,權晏拓拿起聽筒,隻聽男人含著笑意的聲音:「四海貨運那邊,我打過招唿了,那批貨誰也不敢動。」


    「謝了。」權晏拓臉上沒什麽表情,目光幽暗。


    那端的傅晉臣抿唇輕笑,玩味道:「怎麽謝我?」


    「我會找到下巴尖細的女人,給你送去!」


    「……」


    電話裏傳來一聲低咒,傅晉臣吃癟,「啪」的狠狠掛斷電話。


    權晏拓得意的收線,你丫敢和我玩,哼!


    須臾,他推開緊閉的窗戶,任由沁涼的寒風灌入,帶著冬天的凜冽。唿出的氣息,凝結成白色的霧氣,緩緩消散。


    男人側臉的線條冷硬,他雙手插在褲兜裏,涼薄的唇微微勾起。原想,他們之間不管結局如何,至少開頭不要那麽糟糕。


    這是他,對於她唯一的仁慈。


    可她都做過什麽?初見相親比中指,再見懷疑他的長短,後來更是一塌糊塗,見一次槓一次!這些他都可以忍,畢竟她是女人。


    她爭強,從他第一眼見到她就知道。但爭強也隻能在他的羽翼下,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她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洗漱過後,權晏拓換上一套純手工西裝,神清氣爽的下樓去。


    祖宅客廳中,範培儀清早便過來,臉色發青,顯然是一晚上都沒睡著。也對,誰家兒媳婦跑了,當婆婆的能高枕無憂。


    「奶奶。」權晏拓見到沙發裏的人,語氣與平時無異。


    權老太太微微側目,眼睛越過老花鏡落在他的臉上,卻隻停頓幾秒種,隨後又移開目光,輕輕應了聲。


    「媽!」見到母親,權晏拓也打了聲招唿。


    蘭姨將早餐準備好,招唿大家過來用餐,「老太太,早餐好了。」


    餐桌前,範培儀食不下咽,眼睛盯著神情淡定的兒子,終於開口問他:「阿拓,你是怎麽打算的?」


    「打算什麽?」權晏拓夾起一個小籠包,放在嘴邊慢慢吹涼。蘭姨這手藝,數十年如一日。


    範培儀嘆了口氣,掃了眼婆婆的臉色,忍不住道:「楚家的事情啊?那個楚喬,你要怎麽辦?」


    咬一口小籠包,裏麵的湯汁豐沛,入口濃鬱。權晏拓沾了沾香醋,整個塞進嘴裏,咀嚼過後才抬起頭,看向母親:「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範培儀蹙起眉,想起昨天的難堪,心頭的怒火漸起,「楚家也太過分了,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他們的女兒教育不好,也不能連累咱們家!這下倒好,昨天來了多少親朋好友啊,新娘子突然失蹤我和你爸爸的臉麵,要往哪裏擺?我們權家的顏麵,也都跟著蒙羞!」


    「媽,您說是不是?」眼見兒子不說話,範培儀將矛頭轉向婆婆。


    「阿蘭,」老太太喊人,語氣溫和:「給太太添碗粥,她昨晚一定沒睡好。」


    「是。」蘭姨很有眼色,急忙端起青瓷碗,盛好一碗小米粥放過去。


    生氣一整晚,範培儀哪有食慾,隻是坐在椅子裏喘粗氣,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


    「我吃飽了。」權晏拓放下筷子,麵色從容的站起身。


    老太太自顧喝粥,頭也沒抬:「小心開車。」


    「好。」權晏拓點點頭,又掃了眼負氣的母親,捏著車鑰匙離開。


    「這孩子!」見到他那種淡淡的表情,範培儀氣的要命,怒聲道:「媽,阿拓越來越不象話了!」


    「不象話也是你兒子。」老太太此時抬起頭,目光銳利。


    婆婆歷來氣場強大,範培儀打心裏發怵。年輕的時候,老太太也幫老爺子帶過兵,跟著上過戰場,天生有種不怒自威的本事。


    「他可不隨我,」範培儀撇撇嘴,低聲嘟囔,「這個臭脾氣,和他爸爸一模一樣。」


    老太太耳朵不背,自然聽到她說什麽。家裏發生這種事情,她有怨言也是難免。畢竟楚喬逃婚,論情論理都是不對,但孩子們畢竟年輕,意氣用事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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