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真讓人頭疼。”


    我摸摸陽司令牌滾燙的溫度,代表這夥子陰差又開始行動了,索性立馬收迴照片:“他們又動了,估計今天這一站就是長春山了。還有昨天晚上你們都睡著了,有個不知死的陰差找到了我,後來被我幹死了。”


    “但是這一點足以說明他們已經發現咱們在跟蹤咱們。即使這樣,他們依然有恃無恐的前進,又說明我的陽司身份鎮不住他們,前天表現的弱勢也僅僅是表麵。咱們接下來要麵對的事兒就是真麻煩了。”


    “一會下樓跟上他們,如果進山了,咱們一定要保持好距離,並且咱們幾個人也要靠近,避免發生意外。”


    “我希望諸位誰都別出事,我怎麽把你們帶出來的,我就會想方設法帶你們活著迴家,請相信我。”


    有些消息在戰前動員時一定要告訴他們。


    畢竟我這個團隊戰鬥力屬實不是很離譜,甚至除去猴咂之外,方胖子和於香肉絲要弱一些。


    小心謹慎在此事是必須具備條件。


    “走吧,他們打我,我就找我媳婦收拾他們。”


    方胖子嘴上一點不在乎,但心裏多多少少有點緊張,果斷提自己媳婦為自己壯膽。


    猴咂背起自己旅行包,摘下腰帶懸掛的嗩呐:“用吹個大出殯啥的給咱們餞行不?二泉映月我也會吹。”


    “滾特麽犢子!”


    我拍一下猴咂腦袋,領著快樂三人組下樓。


    退房後走出賓館,上了現代,方胖子再次用可以堪比木村拓哉在秋名山蓄水池過彎的手法啟動轎車,一腳油門起步幹到一百多邁,好懸給引擎幹冒煙了。


    “你特麽慢點,著急進小盒啊?”


    我坐在副駕駛立馬給自己係安全帶。


    方胖子興奮到難以附加:“給我一台蘭博基尼,我還你一個秋名山,幹就完了!”


    現代轎車向我指引的方向,一騎絕塵。


    行駛出敦h市,車跑在鶴大高速,從鶴大高度順到延長高速,將近兩個小時的路車引擎已經有冒煙的趨勢。


    不知方胖子是咋想的,一輛破現代硬生生跑出高級跑車的感覺,似乎是他靠著速度與激情來發泄心中的不安,到是這種方法讓他和於香肉絲都平靜不少。


    車停在三道白河的景點班車車站。


    這夥子陰差開的陸地巡洋艦也停留在此處,臣哥更是放肆的下車衝我打招唿,揮揮手讓我與上一輛通過長春山西坡的班車,共同前往長春山。


    “燚哥,這小子太裝逼了。”


    猴咂一道蠢蠢欲動想吹嗩呐助助興,可惜始終沒找到機會,看著臣哥之後自然覺得吹嗩呐助興的機會來了。


    一首大出殯必須給他安排上。


    “車扔這兒,咱們上班車。”


    我現在有點看不清這夥子陰差到底想幹嘛,況且不坐一輛班車的話,他們躲進長春山的深山老林,到時候陽司令牌能不能找到他們還得兩說。再加上我對於這片環境實在不太熟悉,隻能選擇和他們乘坐一輛班車。


    我率先開門下車,上了班車。


    班車沒坐滿,跟著臣哥混的狗腿子們坐在最後一排,唯獨臣哥坐在中間位置,看見我上車了,特意向我招招手,示意讓我坐在他旁邊空位。


    我挑挑眉毛,大大咧咧走過坐在他身邊,開口直白說出一句找揍的話:“胳膊好的挺快啊!”


    “你猜你會不會死?”


    臣哥湊在我耳邊像是好兄弟在聊一些關於美女的悄悄話。


    “你猜我猜不猜?”


    我用係統媽媽的口吻迴答他。


    臣哥笑了笑,繼續低聲說道:“你的目的是為了解決薩滿寶藏,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利用薩滿寶藏獲得自由。咱們雖然有衝突,但是有勁應該往一個地方使。咱倆做一個交易吧,我們幫你解決薩滿寶藏,你給我們自由,然後當做我們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放我們離開。”


    “你這是在想屁吃?”


    跟不知底細的陰差合作那不是在作死嗎?


    於香肉絲胳膊被坑斷的前車之鑒不夠深刻嗎?


    “沒有我,你永遠找不到薩滿寶藏的位置。”


    臣哥替我整理整理沒來得進係上的外套扣子:“咱們誠信合作,成功之後各走各的。我對地府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所有的一切隻是為了自由。”


    臣哥像是一千多年前處在封建社會受到朝廷壓迫而奮起反抗的起義軍,話裏話外的意思仿佛在告訴我。


    他隻是想自由的活著。


    能吃飯能喝水能睡覺的活著。


    “你要記住你的身份啊,你是個死人。”


    陽司確實是挺好聽的一個官名,可本質就是衙門的奴才,我對這夥子陰差除去於香肉絲胳膊被坑斷的仇恨之外,確實沒有太多瓜葛。況且係統媽媽讓我尋找薩滿寶藏,又沒說讓我如何尋找,也沒說解決任務的方法。


    把他當成觸發任務線索和下半段的npc再合適不過了,況且我相信我有能力幹死他。


    “對,沒錯,不當陰差的話,我墳頭草都三米多高了。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麽?我生前讀了那麽多的聖賢書,死後又為地府效忠了幾百年,幾百年夠我報恩了吧。”


    臣哥用他那永遠睜不開的眼睛目視窗外光景,談吐依然從容:“就因為我推崇和相信執嗔王的鬼妖平等論才是解決地府隱患的最佳方法,他們就把我關到大牢裏,關了我整整三百二十八年。現在把我放出來了,我為啥不能追尋自由?難道還要迴到血月之下去當一條苟延殘喘的家畜嗎?受人指控,沒有自我,沒有未來。”


    “你也認識執嗔王?”


    我拉開我倆之間的距離,我看著他那如同蠶蛹一般的黑色眼袋和饑渴交雜導致凹陷的臉頰,像是眼前臣哥差不是陰差,更像是從地府裏釋放出來的餓鬼。


    又像是吸d成魔的偏執瘋癲癮君子。


    臣哥點點頭,掏出兜裏的錢主動為我交車費:“認識……甚至之前一起共過一次事,那時候我還是輪轉王的手下,主要負責駐紮在七重天巡視妖獸的動向和封印是否有鬆動現象。那時候執嗔王還沒有等登上閻羅的果位,職位主要負責守護邊疆。那時候他人特別樂觀,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瘋瘋癲癲的,有點中二病。”


    “跟你拿槍嚇唬我的時候差不多。”


    “就是這麽一個瘋瘋癲癲的中二病患者硬生生守住地府邊疆,殺到妖獸屍骨成山,血流成河。”


    “我與他共同抵擋過一次獸潮。”


    臣哥似乎被執嗔王人格魅力感染,說著說著發自內心笑了:“他在獸潮中救了我一命,他對我有恩。他在登上閻羅果位之後再也沒有從前那般嗜殺了,他說要鬼和妖獸平等,創造共同的新家園。”


    “可惜後來他身死道消了。他一死,像我這些推崇他的陰差都被肅清後給抓起來了關在大牢裏。”


    “鬼妖平等,不了了之。”


    通過他說的話,我發現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為什麽地府中的妖獸和冥鬼要互相殘殺?


    而且從彼岸花事情來看,妖獸中確實有想毀滅世界的,也確實有自私自利的,但像令魅嶒這樣厭戰維持個表麵工作的妖獸也存在啊!


    從他話裏又能分析出。


    他可能沒和妖獸勾結,來陽間殺野仙奪魂魄的原因就是為了自己能夠躲過天地耳目獲得自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妖獸藏哪了?


    薩滿寶藏中蘊藏搭氣運可以幫助他們脫身獲得自由的秘辛,他們是通過哪種方式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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