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門後……門後是一張女人頭顱!!!


    隻有一顆頭顱!!!


    而且這頭顱被砍斷的橫切麵壓根不整齊,可以清晰看見連皮帶肉的一條條血肉,甚至有一條粗壯形似毒蛇的血管在空中像是有活力一般鼓動搖擺著。


    這女人塗著島國娼妓特有的妝容,煞白煞白的小臉打著兩朵豔麗曬紅。她嘴角帶有血痕,臉頰兩側有如同溝壑的淚痕,雙眼沒有眼白,連帶瞳孔全部是黑色。


    她伸著舌頭像是剛吃下什麽美味似的迴味無窮。


    我看見她舔嘴唇時從口腔中一個老鼠尾巴在進行生前最後的掙紮,隻不過徒勞無功的被囫圇吐棗。


    她見到我之後,停止舔嘴唇動作,反而呲出一口帶著血印的黃牙對我憨厚傻笑,仿若被他人窺探到吃相難堪的靦腆小姑娘正在害羞。


    “呃……”


    我呆愣愣用右手撓撓頭。


    心中在想:是不是應該尖叫一下,給她點麵子?


    咋說人家也是鬼呀!


    這麽精心打扮來這嚇唬我,完事我一點反饋都沒有,是不是太不給鬼麵子了?


    可是尼瑪真不嚇人啊!


    嗯……其實當鬼也不容易。


    我理應照顧照顧生意。


    “啊!有鬼啊!”


    我再次猶如演技價值三塊錢的一百零八線明星上身附體,盡量裝作受到驚嚇倉皇逃竄並且恐懼到連救命都特麽忘了咋喊的樣子,左腳成功絆右腳摔倒在地,繼續弱小無力的掐著嗓子如同老太監大喊大叫:“唉呀媽呀!有鬼啊!鬼要次人了啊!有木有人啊!?撲街啦!”


    順便思考一下她為啥隻有一顆頭顱。


    女鬼漂浮到我眼前,努努嘴似乎在給我暗示信號。


    “咋滴?要跟我親嘴啊?”


    剛吃過耗子的嘴要跟我舌吻,換誰,誰能樂意?


    女鬼挑挑眉毛,瘋狂努嘴。


    “親嘴也行……咱能先進屋刷個牙不?味兒屬實有點接受不了啊……”


    她不開口說話,我上哪知道她啥意思?


    女鬼原本無神的眼睛閃過一絲怒火,氣到咬牙切齒,嘴也不努了,使著走廊裏的陣陣陰風推推我胳膊。


    “咋滴?冷啊?要蓋被子啊?”


    我頓時恍然大悟。


    陰風推我胳膊幹啥?


    那不就是要我手中的被子嗎?


    直說不就完了嘛。


    等會?!


    被子哪去了?


    在她暗示的情況下,我隻是把眼睛向下瞥了瞥,摟著依然是白色物體,可是觸感咋不一樣了呢?!


    軟軟的?


    涼涼的?


    似乎好像還特麽有濕漉漉的液體。


    用力一吸鼻子,這味道似曾相識……是海的味道我知道啊!正牌波力海苔啊!該說不說是挺衝。


    等等……


    我越摸越不對勁……越杵越得中指指尖發涼。


    液體在我中指觸碰下宛如海綿似的往出滲水,源源不斷侵染我整個左手手掌。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你……到底要嘎哈?我跟你講!當鬼也不能亂來嗷,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女鬼臉上的曬紅顏色更深了,用關外方言形容是大冬天在雪地站兩小時後硬凍出來的山炮紅。


    她咋還嬌羞上了呢?


    她咋瞅我的眼神中帶著情愫呢?


    尼瑪啊!


    我不能和方胖子當同樣的人兒啊!


    莫非……


    我不再顧及安危,低頭看向左胳膊摟著的物件。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對不起,我錯了!我向你發出最鄭重的道歉!我多想了,原來不是那啥啊!”


    哎?


    不是那啥還能是啥?


    沃特發?!


    摟著的被子不知何時被替換……


    替換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


    我剛剛瞎雞兒亂杵的地方正好是她肚子上被用匕首捅出來的傷口!而且傷口沒有因為死亡後成鬼而愈合,反而流淌著灰黑色膿水,異常粘稠!


    淦!


    我琢磨明白為啥女鬼向我努嘴了。


    這尼瑪是讓我把身體還給她啊!


    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啊!


    不是冷冷的冰雨在臉上瞎雞兒拍就比啥都強。


    “給你,給你,不用跟我客氣。”


    我起身把身體還給她,順便擺正好角度幫她立住身體。她頭顱輕飄飄扣在脖子斷裂口處,竟然嚴絲合縫到如同有101特效藥水似的粘死了。


    “找個犄角旮旯待著吧,別出來禍害人了。”


    她除了吃個耗子以外,沒做啥壞事,我更沒必要見著個鬼就地整死,所以勸她離開。


    “陽…司…大…人…”


    她說話聲音和奇怪,像是支氣管發炎後嗓子卡主一口濃痰憋住整個聲帶,嘶啞著勉強能讓人聽清。


    “你認識我?”


    我指指自己。


    一個女鬼深更半夜已此等怪異形式出現在我麵前,並且還說認識我,也太奇怪了吧……


    “我是……敦h的……陰差”


    她點點頭,說話表達不太好使,嚴重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她隻好用手比劃著,比劃著自己先是用刀被人捅死,又被斬斷了頭顱,魂魄僥幸得以逃生。在惶然中快要魂飛魄散之際根據心底的感應跑到這,找到了我。


    “你說有陰差突然暗算你,把你肉身打成了這樣?”


    我恍恍惚惚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地府確實放出一些陰差迴到關外三省,再加上敦h就是一個縣級市,肯定不能放太多陰差,有個一位兩位就夠維持秩序了。


    可是。


    季春市的這夥子陰差今天剛到敦h,駐守在敦h的這位女性陰差就死了,罪魁禍首百分之百是他們啊!


    但又為什麽要殺她呢?


    難道是她出手阻止了這夥子陰差的行動?


    或許……


    女鬼沒等我分析考慮完,突然上前兩步靠近我,抬頭與我對視,嘴角勾起不自然的微笑,像是在挑釁:“都跑到這了,還追我們啊?再追我們,我們就殺你全家!!!”


    “噗!”


    女鬼從口中連續噴射而出至少兩升魂毒,噴的我滿衣服皆是,緊接著她臉頰開始凹陷像是餓死鬼,沒有與我溝通的意識,且話語見盡是威脅:“別以為你是陽司,我們就要給你麵子!這是最後一次警告,要是你執迷不悟再跟蹤我們!我們一定會讓你死的比她還慘!”


    “咣當!”


    女鬼雙腿跪倒在地,抱住我大腿:“陽司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嘭!”


    她抱住我大腿的雙手劇烈顫抖,眼神中盡是不甘,艱難抬起腦袋將目光看向我:“救我……救我……”


    “啊!”


    她沒有力氣再抱住我大腿,卻依然沒放棄想抓住我褲腰帶好不讓自己到底,可一切都是徒勞。


    她沒有力氣支撐,手指一根一根的鬆開,雙眼失去身材,肉身中的魂魄在魂毒折磨下難受痛苦而魂飛魄散。


    “嘭!”


    肉身緩緩倒地,再也沒了聲響。


    死了,這迴死徹底了。


    我親眼目睹她死亡全過程,卻與世無爭的袖手旁觀。等她徹底死亡之後,我彎腰結成劍指在她眉心處挑了一下,指甲挑出一滴水珠,隨即我把水珠送到口中。


    得以窺見緣由。


    女陰差是想歸降這夥子陰差。


    沒想到這夥子陰差壓根沒看上她那點道行修為,多一個陰差就得多分一羹,所以出手將她肉身鎮壓,卻沒有直接整她死,反而將她煉成蘊含魂毒的傀儡。


    讓一個瘦高個陰差控製在手中,以為能製造幻境**我後醜態百出的前提下,從而出手將我斬殺。


    那瘦高個需要在百米之內才能控製傀儡。


    同行死了,我心頭沒蕩起任何漣漪,到是讓瘦高個陰差這波操作逗得有些想樂。


    你是真看不起我啊?


    如此幻境居然想著**我?


    既然你不拿我當盤菜,我就得讓你知道知道青燚餐館裏有一道菜名字就特麽叫做手撕陰差!


    幹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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