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現在你殺了多少人?”


    我也想嚐嚐這墳頭酒滋味是怎樣別有風情,可惜雙手雙腿被捆綁著,很難完場把瓶嘴送進口中的動作,吭哧癟肚好懸沒給剩個瓶底的酒弄灑了,但沒鬆手扔掉。


    “人到是沒殺兩個……”


    阿雙天真摘下一朵至用軟紙折成的潮濕黃花,將早就發髒的黃花插在耳朵縫,雙腿膝蓋彎曲,雙手懷抱在膝蓋,低頭鬥雞眼斜楞褲襠的位置,略顯無助的說話:“主上搞了個直播平台,那些直播平台用來奪取,震懾,操控人類魂魄的主上佛像就是我放在她們身體上的……所以,換一種說法我是間接性殺了很多人。”


    “你的良心不會遭到自我的譴責嗎?”


    我在作死邊緣的興風作浪,嚐試性去涉及一些敏感的話題,看能不能套用出有用的線索,畢竟這個哥們喝完酒以後碎嘴子挺嚴重的。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是我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咳咳咳……”


    盡管阿雙喝掉大半瓶白酒,可仍舊嗓子幹澀的止不住咳嗽,而且因為咳嗽力氣過大,前後搖晃最後把左眼眶裏那顆早就壞死的眼球噴了出來。


    “又掉了……”


    阿雙習用缺了中指,小拇指的左手,習以為常的撿起在地上滾了三圈,並且沾染到塵土的眼球,生硬的連正反都沒在意,直截了當的插進眼眶當中,隨後鬥雞眼成功轉變成陰陽眼。


    可阿雙仍舊不以為然,脫掉上半身穿的黑紫色羊絨保暖長袖,以右手沒了一半指節的中指,指著自己胸口那個碗大且可以直接看穿身體的傷口,說話語氣淡漠,毫無生機:“我沒有心了……怎麽自我譴責啊?你能教教我?!”


    天空之上原本已經被烏雲遮蔽的彎月,此時此刻卻重現煥發溢彩,驅逐烏雲重新搶奪到製空,以至於空曠的大野地,一時間亮堂不少。


    “厄……”


    我借住月光指引,見到阿雙上半身皮膚是一小塊一小塊連接成區域的龜裂,而且這皮上有青黃色的鱗片,鱗片與皮膚相鄰的縫隙中有結成痂的黃水流淌而出,遍布的到處皆是。


    尤其是心髒位置,瞅那個傷口切麵特別像是被人用了極其殘忍手法生剖了心髒,才遺留下的傷口,可以輕鬆通過傷口看到他背後的景物。


    兩側胳膊是用平常生活中用來補衣服縫被子的細棉黑繩拴住,最後以鋼針穿繩縫好在膀子,始終保持聳肩的動作,肌肉夾緊脖子的同時,雙手隨意搖擺,如若是抽菜刀砍人,必然不會像此般這樣虛弱無力。


    “要不,你把你的心給我吧!!”


    阿雙舒展開身體,單膝跪在地上宛若像是在我進行虔誠的求婚禮儀,再像是渣男大聲宣告關於愛情的誓言:“你的身體歸主上,你的心髒歸我……有了你的心髒在,我就再也不是缺心眼了!”


    “這玩應不是能給你的啊!”


    我故作淡定去跟扯皮其實心裏早就慌的一批,暗罵孟誓安咋還不出來救命呢……一會我真特麽搭在這裏了!


    等等……


    有這繩子在我的空間背包打不開。


    我連收在空間背包裏的裝備道具都用不了,完咯完咯,今天是徹底滴要涼涼。


    幸好鬼王套裝不是收在空間背包裏,還能有一手打算,不至於完全等死。


    “這都是小事……”


    阿雙繼續誠懇的說道:“你把你的心髒給我,就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那他媽也不是這麽有的啊!”


    我玩命掙著麻繩,但是發現這麻繩越掙紮捆的越緊。


    “嘿嘿嘿……”


    阿雙站直身體,抽出菜刀,用菜刀刮刮牙縫裏的淤泥,把牙床刮出血後埋汰的吐口血痰:“呸!我就想跟你這麽有,來吧!我刀快,一點都不疼!”


    “我可去你大爺的!”


    我沒有放棄掙開麻繩,不管不顧的求教:“孟誓安你個王八犢子,你咋就這麽坑你爹呢?再不出來一會我死了!”


    “你叫吧!你越叫,我越興奮!”


    阿雙猶如有暴力傾向的老變態,沒兩步走到我身邊,用刀鋒輕劃我臉龐:“我才發現,你長得還挺帥!”


    “真帥啊!”


    阿雙肯定的再對我顏值進行評價,可是絲毫不留情麵的高抬手舉起菜刀,向我脖子落來。


    “一袋米能扛幾樓?!”


    我急中生智的進行自救,雙腳蹬在泥土裏,踩泥土往前一蹬,蹬出個半米左右的距離,快速找到便秘感覺,召喚出鬼王鬥篷,快速翻身將披著鬼王鬥篷的後背衝向阿雙,祈禱鬼王鬥篷可以抵擋這次攻擊。


    “叮!”


    係統提示音響起。


    係統媽媽仿佛一點不替我著急,依舊懶散的說道:“恭喜宿主嚇到人類傀儡鬼,恐懼值+600!”


    這個時候加恐懼值有個雞毛用?!


    但可喜可賀的是阿雙陷入短暫眩暈狀態,落刀的胳膊停頓在半空中,遲遲沒有砍到我身上。


    “大爺的!”


    我怒罵一聲,狼狽不堪用腦瓜袋當支撐點,頂著土地,拱起身子,膝蓋發力的成功站起來。


    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


    尼瑪!跑不了啊!繩子捆著呢!


    哎呀!孟誓安你二大爺的啊!


    雙腿蹦吧,咋說也比等死強。


    “你給我站那!”


    等阿雙緩過神來,見我已經跳出七八米遠,神經兮兮的大喝一聲,拎刀追向我。


    “我站個籃子站!”


    亂葬崗此時被一人一鬼,鬼哭狼嚎的叫嚷聲打破一如既往的平靜,畫麵變得相當清奇。


    我順著墳包間自然形成的羊腸小道,一口氣跑到國道馬路,然而阿雙沒有脫力的窮追不舍,時不時罵髒話嘲諷,儼然一副不活刮了我不罷休的樣子。


    “哎呀臥槽!大哥!你能不能別追了?”


    我一邊跑一邊試圖讓他迴心轉意,並且在心裏罵自己真是多事,兩口酒給人家喝上頭了。


    “不行!”


    阿雙死心眼子的喊道:“今天我必須跟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長太tm帥了!”


    “長得帥啥時候也開始招人恨了!”


    我欲哭無淚的麵對這欲加之罪,不敢泄勁的奔跑。


    將盡跑了十分鍾。


    從國道一路蹦行,蹦到一條三個路口的分叉路。


    看路牌,順我現在蹦的這條道往前走,是通往鬆東,往左走是去路南,往右走是路北。


    可不管往哪跑,都碰不到活著的路人。


    我站在分岔道口猶豫不決的思考往哪裏跑的同時迴頭,見到阿雙已然離我不足二十米遠,萬幸係統媽媽提高身體素質在這個時候派上大用場,沒讓我覺得特別累。


    “迴老家!”


    我下定決心,抬腿便要往路北蹦。


    正當此時!


    “哎呦臥槽!你能不能別追我了!”


    從路北岔道跑過來一個跌跌晃晃的身影,這身影左肩塌斜,跑掉一隻鞋而又快到身體極限的情況下,仍然猶如過街瘋狗,吐個大舌頭瘋狂喘息,破馬張飛的好像因為偷別人家小媳婦褲衩子,才被追殺的。


    我聽見聲響後,連忙聽下腳步,仔細辨認一下,怎麽覺得這聲音如此耳熟呢?


    莫非……是……


    “哎!”


    身影踉踉蹌蹌的停在我身前一米遠的位置,說話必帶髒字的出口驚唿:“大兒砸!你他媽咋在這呢?!”


    “哎呀臥槽!”


    我認出他是老周後,徹底懵圈了:“你沒在醫院待著,咋跑這來了呢?讓啥玩意給攆成這樣啊?”


    “沒啥事,就是有個小惡鬼兒,說啥都要咬死我!”


    老周擦一把額頭虛汗,裝模作樣的似乎是他在追殺別人,不是他狼狽逃竄。


    “哎呀我的天啊!”


    現在我要是拿幸運骰子判定運氣指數,絕對是三點,倒血黴。前有狼後有虎的,雙喜臨門啊有沒有!


    “你咋在這呢?”


    老周緩過一口氣,同樣有點懵逼的看著我。


    “沒啥事……”


    我習慣性對老周信口開河的扯犢子:“就是有個小人兒,拎刀說啥都要砍死我!”


    “你他媽給我站那!”


    阿雙提刀腳步急促的叫罵著。


    “啊!”


    老周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咱倆接著跑啊?”


    “別說了!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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