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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那晚她因為之前受傷封住了內力,與尋常人一樣。鳳九幽那樣粗暴殘忍,幾乎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就強行進入。


    那一刻她聽到了花落的聲音,一時間像是迴到了小時候被人欺淩的時候,除了哭泣求饒,再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


    可是現在的她不是那晚的她,他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什麽,知道他是在試探什麽。


    為什麽他會這樣對她,隻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反常。那麽如果她又變成那個軟弱可欺的阮綿綿,他是不是就會離開?


    他對呆板木訥的阮綿綿不屑一顧,甚至眼含譏諷。若是她再次變成那樣的阮綿綿,他定然會覺得索然無味。


    心中一定,阮綿綿眼神惶恐地望著覆在她身上的鳳九幽,身體在不停地顫抖,蒼白著臉開始求饒:“不要,九殿下,求求你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


    衣服之下,他的手指在她粉嫩的蓓蕾上輕輕揉捏,在她開口說話時,輕輕用力按了按,惹來阮綿綿一陣顫抖。


    “不要,九殿下,求求您。”恍然像是迴到了大婚的那一夜,她的神色模樣與那夜一般無二。


    不知不覺間,衣衫盡落,她也早已經淚流滿麵。鳳九幽覆在她身上,唇齒輕輕含住高聳柔軟上的一點,眼角的餘光卻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惶恐、害怕、淚眼和絕望,那是從他開始親近她後的所有表現。身體的顫抖和蒼白的麵頰,眼底滑過一絲深意,一雙手卻毫不猶豫地向下探去。


    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身體,耐著性子慢慢挑逗著,看著她越來越絕望的神色,心中猛然升起一種厭惡感,鳳九幽猛然起身,風一般消失在門口。


    “小姐。”得到自由憐兒慌慌張張跑進來。


    阮綿綿躺在床上幾乎衣不蔽體,瞳孔的光芒有些渙散,直直地看著床頂,又像是透過床頂不知看著哪裏,找不到焦距。


    阮綿綿的思緒這才從那一晚的情境中抽迴來,眨了眨眼看到憐兒哭著跪倒在床前:“憐兒,我沒事。你幫我準備一下熱水,我想沐浴。不過不著急,我先睡會兒。”


    憐兒呆呆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又忙忙點頭,腳下步子慌亂地快速出門,想著去給小姐準備熱水。


    等到憐兒出去後,阮綿綿運功衝破穴道,卻並沒有馬上起身。眼底神色冰冷,仔細注意著外麵的動靜。在床上趟了一個多時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慢起身。


    日落黃昏,斜陽萬丈。


    雖然再次被鳳九幽輕薄,可是她並不覺得有多難過。畢竟這一次,他並沒有繼續下去。而她,也知道了他已經對她起疑。


    躺在床上的時候阮綿綿努力迴想著這陣子以來自己的所作所為,除了夜裏去了一趟朱府,除了將貴妃的頭發剃光了,似乎在也沒有利用輕音的身份做過別的事情。


    鳳九幽起疑,不該是因為懷疑她是暗門的人。那隻能是,她的變化太大,所以讓他起疑。


    這樣想想,阮綿綿舒了口氣。剛準備起身出門,忽然站定:“出來吧。”


    無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中,望著背對著他的身影,眼底帶著一絲痛色:“門主。”


    阮綿綿皺了皺眉,並沒有轉身,背對著無須:“這次是我太過大意,你不要擔心。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


    無須冷峻的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好半響才說:“可是隻要您還是阮綿綿一天,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


    阮綿綿轉過身來,一雙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無須:“你不信我?”


    無須立刻跪了下去,聲音鏗鏘有力:“無須絕無此意,無須隻是擔心門主。”


    幽幽歎了口氣,阮綿綿走到無須身邊將他去了起來:“無須,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除了那場大婚,確實在意料之外。不過,如果不是那樣,我現在也不可能得到這樣的自由。”


    如果不是那場賜婚,她的命運還是掌控在別人的手裏。阮華也會想盡辦法從她這個木訥的女兒身上討些好處,再棄之如履。


    無須張張嘴,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外麵傳來腳步聲,阮綿綿知道是憐兒過來讓她去沐浴。望著無須,阮綿綿說:“鳳九幽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我這段時間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


    無須點頭:“無須明白。”


    頓了頓,無須說:“門主,再過三日就是鳳天王朝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賽了。”


    阮綿綿挑眉:“我知道了,到時候我迴去。玄字號早已經到了景陵城,不過我們尚未見麵。這麽多年了,是該見見了。”


    無須說:“玄字號性情不定,近日在玲瓏閣與太子殿下的人接觸頗多。”


    阮綿綿忽然笑了笑,望著無須說:“我知道。”


    “門主……”


    阮綿綿抬手示意無須不要再說話,無須看了她一眼,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快速消失在房間裏。


    憐兒推門而入,見小姐已經起床,神色也沒有什麽變化,忙走過去扶著她:“小姐。”


    阮綿綿笑著說:“別這麽緊張,什麽都沒有發生。”


    雖然是什麽都沒發生,可是那是赤果果的侮辱啊。憐兒忍不住憤憤,可是見小姐不想再提此事,也隻能點頭。


    沐浴梳妝,對鏡自照。


    銅鏡中的女子容顏平凡無奇,一雙眼睛卻很大,光彩四溢。烏黑的頭發還帶著絲絲水珠,憐兒一邊給她擦著頭發一邊說:“小姐的頭發可真好,像是錦緞一眼。”


    阮綿綿瞥了憐兒一眼,並未說話。心裏則在想著暗門的事情,暗門自創立以來,很少牽扯朝廷事情。


    那罰惡揚善,鋤強扶弱也是針對性的。若不是朝廷的官員做得太過,他們也不會直接刺殺朝廷命官。


    入夜後,阮綿綿在身著男裝,在夜色中出現在玲瓏閣頭牌的閨房裏。


    閨房布置的很雅致,以粉色為主,是玄字號喜歡的顏色。房間分為內外兩間,內間是臥室,外間是客廳。


    阮綿綿坐在外間客廳的椅子上,望著桌上擺著的香爐。閉上眼,享受著很久沒有聞到過的淡淡熏香。


    也不知是些什麽花草製成的,清香淡雅,舒心靜神。阮綿綿很喜歡這種味道,是師父身上的味道。


    想到師父,阮綿綿慢慢睜開眼睛,望著熏香又慢慢閉上眼睛。


    “你這個賤女人生的賤種,居然敢撞本小姐?”


    當年宰相府的後花園,十歲的季嬌嬌伸手狠狠抓著她的頭發,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


    她本就營養不良,又因為沒有完成大娘讓做的女工被關在柴房餓了三天。在柴房的門打開的瞬間,第一時間她想著的就是吃東西。


    那一瞬間,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季嬌嬌也在門外。迷迷糊糊撞了旁邊的人一下,臉頰上狠狠挨了一耳光。


    嘴裏瞬間就有了腥味,陣陣頭暈眼花。肚子上挨了一腳,她咬著牙對季嬌嬌說:“三姐,對……對不起。”


    “三姐?”十來歲的季嬌嬌已經非常囂張跋扈,也懂得利用父母的寵愛如何仗勢欺人。


    在她眼中,阮綿綿比宰相府中的下人還不如。事實也是如此,宰相府受寵夫人的丫環,都能給她白眼看。


    “綿綿。”


    那會兒聽到母親的聲音,阮綿綿連忙讓自己不要暈倒。努力支撐著已經耗盡了體力的身體,衝著母親微微一笑。


    經曆那件事以後,她幾乎從不踏出與母親的院子。母女相依為命,看著別人的眼色行事。


    卻在那一天晚上,她遇到了師父。在院子的角落裏,六十多歲的師父渾身是血,昏迷不醒。她趴在地上貼著他的唇瓣才聽清他口齒不清地說著“水……水……”


    她的人生,也在那一夜發生了徹底的轉變。


    白天跟著母親學習女工,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偷偷起床去後院跟著師父學武。


    師父從來不笑,非常嚴肅,而且很瘦。寬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更加瘦的可憐。


    那會兒阮綿綿已經潛意識裏知道師父的武功很高很高,可是想不通他為什麽那麽瘦那麽瘦。


    直到有一天晚上師父叫她練功,忽然間轉身離開。她從小心細如塵,借著月色看清了泥色的地麵上有著暗紅色的血跡。


    暗門內亂,師父去世。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便是她,她也因此成為了暗門的門主。、


    那時候暗門內多數人不服,她從未踏進過暗門半步,卻那樣輕而易舉成為了門主。


    正在迴想著,鼻尖聞到一股夏荷的清香。阮綿綿打住思緒,並未睜眼,眉目帶著淺笑:“洛影,來了。”


    沒有聽到人說話,不過那股淡淡的荷花香一點點靠近她,在與她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知道那雙眼睛正在靜靜地打量著自己,不過她並不著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室內優雅的清香在不知不覺間帶了幾分焦躁。


    好半響,耳邊傳來女子低柔嬌媚的嗓音:“門主果然是門主!”


    那聲音嬌媚婉轉,盈盈淺淺,讓人好不舒服。


    阮綿綿笑著睜開眼睛,望著站在她麵前的女子,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驚豔。幾年不見,沒有想到當年那個驚才絕豔的小女孩,已經出落得如此嬌媚動人。


    洛影對阮綿綿的反應很是滿意,到底是讓她驚豔了一把。唇角帶著嫵媚的笑容。


    洛影嫵媚一笑將阮綿綿當做男子一樣,腳下蓮步輕移,一個轉身直接靠在了阮綿綿懷裏,整個人坐在了她的雙腿上。


    伸出白蔥般的手指輕輕撫著阮綿綿的麵頰:“這位公子,讓奴家服侍您可好?”


    阮綿綿將她摟在懷裏,唇瓣湊近她的耳朵笑著問:“什麽時候到的景陵城?”


    洛影嬌媚一笑,聲音越發溫柔婉轉:“門主嫁給九殿下的那天。”


    “原來已經盡三個月了。”阮綿綿撫著她的秀發,輕輕嗅著上麵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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