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沈茂君留在崔家用飯,期間崔恂拉著他可謂是歡喜的不得了。


    他從外番給他帶來的琴,可是個稀罕物,正好,近日又可以鑽研一番了。


    沈茂君不愧是八麵玲瓏之人,應付起這麽多人,也不見疲憊。


    說的還好聽!


    眼看著要留宿,幸好崔九貞已經提前命人準備了。


    稍晚些時候,沈茂君開始催著謝丕迴房,“我好容易給你搜羅的寶貝,趕緊迴去好好看看,往後,兄長再給你尋更多更好的,嗯?”


    他眨了眨眼睛笑道。


    謝丕皺眉,有些拿不準他又在使的什麽壞心思。


    但,到底是迴房了。


    屋子裏是小五在伺候,他已經打好了熱水,謝丕迴來就能沐浴歇息。


    “今兒個沈東家派人送了東西來,擱哪兒了?”


    “您說的是那個紅木漆的雕花盒子吧?”小五笑道:“小的給您放到書桌上了。”


    謝丕頷首,隨即便讓他下去了。


    等沐浴完,他隻穿著襲衣,散著長發,去書桌前打開了那個盒子。


    隻見裏頭是幾卷畫卷,神神秘秘,也不知是什麽稀罕的畫。


    他打開,目光落到畫卷上的瞬間立馬又合上。


    耳尖快速地紅了。


    他深吸一口氣,片刻後,再度打開了畫卷,額角青筋跳了跳。


    這樣的畫,交纏之人竟栩栩如生,與他所瞧過的彩墨畫完全不同,且極為大膽,細致入微。


    與真人幾乎無甚區別!


    這個沈茂君,竟弄了這等東西過來。


    猶豫良久,終究是沒丟掉這些畫卷,可要他仔細觀摩,卻還是有些羞恥。


    於是,當晚這盒畫卷便被鎖了起來,可謝丕卻不好受。


    到底是受了影響,他近日已經極少再做那些個夢,可這幾日竟是沒一日落下。


    就連給他收拾床鋪的小五,也奇怪起來。


    會不會換的太勤了?


    二公子這般,不會是有什麽毛病吧?


    這日,他扭扭捏捏地尋到在廚房給崔九貞燉著藥膳的餘嬤嬤,見他踟躕不前,偏偏又不肯離去。


    餘嬤嬤擦了擦手,詢問道:“可是二公子那頭有事兒?”


    小五白淨的臉上紅了紅,點頭。


    “哦?是什麽事兒?”餘嬤嬤招了他過來,“給嬤嬤說說?”


    話音落下,她從袖袋裏掏出一包薑絲糖給他。


    十四五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自然是愛吃的。


    接過了糖,小五膽子也大了點兒,悄悄道:“二公子好像身子不大好,有些,有些虛……不大行?”


    他想了想,應該是這個詞兒。


    餘嬤嬤聞言一驚,二公子身子虛?還不行?


    這怎麽成,還未成親的人,連個通房都不曾有過,這要是不行了,往後成親了豈不是……


    當下,她按住小五,神色凝重,“這件事兒千萬不能讓旁人知曉,尤其是大姑娘和老太爺!”


    小五疑惑,“這是為何?”


    可他來的時候嘀咕了兩句,好像有錦衣衛聽見了來著?


    餘嬤嬤哪裏還有空子給他解釋那麽多,將他打發走。


    若是崔家知道二公子若是不行,那這婚事恐怕都得重新考量了。


    至於她為何沒懷疑過小五的話,那自然是因為小五是貼身伺候謝丕的,且,她多有照拂,這是個好孩子。


    這不,一有消息,就來告知她了。


    趁著崔家還未知曉,得盡快告知謝夫人才是。


    將燉好的藥膳端到崔九貞麵前,她便照舊下去了。


    窩在房裏寫好了信,尋個小廝便遞去了謝家。


    信到謝家的時候,謝夫人徐氏才午歇起來,聽著碧珠稟報的事,眉頭微皺。


    “……金氏那邊,她愛折騰便讓她折騰吧!我也懶得管了。”


    “是……”


    碧珠應下,剛想再說些旁的,便連小丫鬟拿了信進來,說是崔家遞來的。


    徐氏一聽,忙讓碧珠拿了過來,天大地大,她兩個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旁的人與她無關。


    看完信,徐氏臉色白了白,“這、怎麽會這樣……”


    難道是這麽些年,憋壞了身子麽?


    她倏地站了起來,想要找個可信的大夫去崔家瞧瞧,可想到兒子的脾性,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若是不顧他的顏麵,診出了什麽,那恐怕會恨死他這個娘了。


    碧珠瞧瞧睨了眼那封信,震驚地捂住紅唇。


    原來,他們二公子不行啊!難怪這些年,沒想過一次要個通房。


    雖說他本就不能親近那些女子,但,會不會也有這個緣由在裏頭?


    她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碧珠,你,你親自去給我準備些藥材,就從外頭買,送去崔家交給餘嬤嬤。”


    徐氏吩咐她,“此事,不得宣揚!”


    “是,奴婢遵命!”碧珠迴過神,忙地應下。


    翌日一早,碧珠就親自來了崔家,將那些購置的藥材以及瓶瓶罐罐的東西都交給了餘嬤嬤。


    與此同時,東苑也悄悄傳開了一些話。


    謝丕覺著怪怪的,他走在去書房的路上,可總覺著鋒芒在背,就連路過的小廝眼神也隱晦了不少。


    隻是,他到底不是個多話的,並未理會。


    臨近中午,餘嬤嬤卻是來給他和太子送了碗湯。


    “今兒個怎麽了,送湯作甚?”謝丕看著擱在麵前的東西,一時並未拒絕。


    “這不是天兒冷了,又幹燥的慌,夫人怕你們寒著,讓奴婢多燉著湯水吃了暖暖,免得您和殿下不注意身子。”


    謝丕點頭,京城的冬天兒確實如此,多喝些湯水也好。


    餘嬤嬤忙地點頭,食盒放這兒,“迴頭您收了碗擱在門口,讓小廝拿給奴婢就好。”


    “多謝嬤嬤,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奴婢該做的。”餘嬤嬤眼神隱晦,朝兩人福身告退。


    坐在位置上的太子已經埋頭喝些湯了,銀耳蓮子湯,也就一般般的東西嘛!


    倒是味道還不錯。


    謝丕看著麵前的一小盅湯,眉頭微皺,嚐了口,滿口的藥香和不知什麽肉,卻不難喝。


    許是羹湯確實功效好,屋子裏又放著炭盆,謝丕覺得暖和了不少。


    到了下午,出過門的張安迴來,不僅帶了兩盒糕點,還帶了些藥材。


    偷偷避開其他人,交給餘嬤嬤,道:“嬤嬤收好,這是我的一點兒小小心意,若是往後需要什麽不方便的,也可吩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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