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結怨,與我想幹的人也就那麽幾個,想必幾位大人來時也都了解過了。”


    她說完,那幾個也都有了數,這案子不好辦呐!


    幾人心裏想著,見著問也問完了,該拿的東西也拿了,幾人便不再多留。


    臨走前,大理寺卿道:“若這案子開堂,有需要大姑娘出麵的,還望莫要推辭!”


    崔九貞應下,“自然,也請幾位大人能還我一個清白。”


    “大姑娘放心,本官絕不允許手裏有冤案發生。”


    說完,幾人又對太子和老太爺行了一禮,這才離去。


    廳堂裏,崔九貞吐了口氣,謝丕上前握住她的手,摩挲了會兒無聲安撫。


    崔恂眉頭緊鎖,也不知在想著什麽,唯有老太爺神色自若,沒有多說,帶著太子離去。


    不管如何,這課還是要上的,太子一看是去書房的路,登時垮了臉。


    “老先生,大姑娘都惹上命案了,你還有心思給孤上課啊?”


    “隻要崔家還沒倒,你就得好好念書上課。”


    老太爺不給他反對的機會,太子撇撇嘴,即便上課也沒了心思。


    他在想,這些世家也是有意思,後宅能出這麽多的麻煩事兒來,怎的比宮裏還精彩?


    “老先生,你就不擔心嗎?”到了中午下課,太子忍不住問道。


    說起來,他都有些擔心呢!


    老太爺合上書,背著手出了書房,“她做沒做過,你們不是都清楚,行的正坐得端,有甚好怕的!”


    他說完,風輕雲淡地離去。


    太子鼓鼓臉頰,這老頭子就知道裝,別以為他不知道上課時都走神了。


    平日裏上課迴迴抽他一兩次,今日愣是一次沒有。


    還不明白?


    想到這裏,他詢問了下人崔九貞的蹤跡,去了後頭找她。


    屋裏,崔九貞正在翻看自己從前的字跡,就見太子大大咧咧地過來,一屁股坐在她對麵。


    翹著腿,道:“怎麽,可是怕了?”


    眼中有些幸災樂禍,崔九貞瞧見了,白了他一眼,“你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了?”


    “嗬,孤可是特意來看你的,你要是求求孤,孤不介意幫你把這案子抹了。”


    這意思是要動用私權了。


    崔九貞聞言,正色道:“你可別亂來,這案子我本就清白,你若真摻和了,反倒顯得我做賊心虛,仗著你的勢作惡。”


    “孤的勢怎麽了,你想要,借給你便是。”


    太子不以為意道。


    崔九貞笑了,這臭小子,雖說往後是個混不吝的,但也有可取之處嘛!


    這通關心雖未明說,可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了。


    他會護著她!


    “你是儲君,這番話往後記得可不要再對他人說起,否則哪日真惹出了麻煩,於你名聲有礙!”


    雖說他也沒有什麽好名聲,貓憎狗嫌的。


    太子也並不在意,名聲什麽的,要來何用?他高興自在才重要。


    不過崔九貞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打消了自己出手的心思。


    總歸他在,無人敢輕易動她就是了。


    待太子離去,崔九貞擱下了手中的字帖,問向玉煙,“我院子裏的東西,從前可有丟過什麽?”


    玉煙搖頭,“從前茗香管著庫房,奴婢管著屋室,未見丟過什麽,不過荷包這樣的東西,咱們這麽多,也指不定落到過外人手裏。”


    崔九貞點頭,荷包這玩意兒倒是小事,至於字跡的事兒,她可是謹慎的很。


    拿她的字跡來栽贓,若是旁人,恐怕還真是著了道,但她可不一樣,從前和現今的字跡有相似之處卻並非一樣。


    便是曾經給過王夫人的字帖,也是十來歲時練習的,而不是她如今的筆跡。


    由此可見,對方模仿她的筆跡來源,應該是出自王家那本字帖了。


    也虧得當時留了個心眼兒。


    玉煙對此很是擔憂,如雲已經派出去打聽了,還沒個消息,萬一真的將她們家小姐抓起來審問怎生是好。


    她胡亂想著,心不在焉。


    崔九貞搖搖頭,比她要鎮定多了。


    此時,大理寺裏,幾人將帶迴來的證物拿出來一一查看,比對。


    荷包繡法一樣,針腳也一樣,看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沒錯,這樣的東西流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字跡就難說了。


    “崔老先生說的不錯,這筆跡確實有仿寫的痕跡。”


    大理寺卿為此,還特意讓人從民間尋了幾個人過來查看。


    得出這個消息,他們也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崔大姑娘就好。


    “大人,崔家丫鬟送來一個消息,說是王夫人曾問崔大姑娘要過一本字帖迴去。”


    “嗯?”


    幾人立即有了想法,難怪這筆跡不一樣,他們都盯著崔家,卻忘了王家。


    當下,幾人立即派人去查,刑部侍郎有些猶豫,道:“王大人一直想著草草結案,說不定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左都禦史驚了,“難不成這王貢還能弑妻?”


    若真是如此,他必定要將王家參到聖上麵前。


    大理寺卿搖頭,“一切還未有定論,王家的事太過複雜,如今掌家的是新婦吳氏,也免不了嫌疑,待差清後再做定論吧!”


    “那個……”一直未說話的刑部侍郎道:“咱們是不是也審審崔二姑娘?”


    之前所查起的人,自然也沒忽略過崔二姑娘,畢竟城西鬧得那事兒,以及三番兩次氣得王夫人病倒。


    這崔二姑娘,他們自然不是沒有懷疑過。


    大理寺卿道:“這崔二姑娘與崔家……”


    “不是早就逐出門了,自然就不是崔家姑娘,你們若真擔心,就問問崔老先生,看他怎麽說就是。”


    左都禦史說道。


    王家,突然來了刑部的人,讓還在麵壁的王貢得知,尤為不滿。


    他瞧見帶著過來的刑部侍郎,上前道:“不是都說了,這個案子就此了結,兇手都已經死了,你們還查什麽?”


    侍郎睨了他一眼,頗為不恥,淡淡地道:“這樁案子牽扯到崔大姑娘,聖上親自過問了,命我等徹查,不得有誤。”


    皇上親自過問了?


    王貢一愣,還牽扯上崔九貞,這到底怎麽迴事兒?


    他想問,可刑部侍郎並不理會他,派人將吳氏傳來,例行問話。


    吳氏心中惶惶,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大人,這是懷疑我們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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