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哼哼唧唧的,他真不願意迴去,這外頭的天下多好呀!


    奈何老太爺不給他反對的機會。


    幾日收拾妥當,便朝皇城出發了。


    崔九貞接到消息,一身裹得厚厚的跟著崔恂和謝丕站在府門前。


    直到遠遠瞧見車馬行來,才鬆了口氣。


    馬車停下,崔恂率先上前行禮。


    “殿下,父親!”


    謝丕和崔九貞也各自行了禮,老太爺睨了眼崔恂,再看向自家孫女,“嗯?可是長高了?”


    “穿了加底兒的鞋,瞧著高了而已。”崔九貞上前挽住老太爺。


    太子默默地比了下,噘嘴不說話,仿佛還鬧著小脾氣。


    一行人進了府門,路上崔九貞嘰嘰喳喳地說著府裏的事,大事小事都挑著說了遍。


    老太爺眯著眼睛聽著,也沒有打斷她。


    迴到東苑,太子被老太爺打發了去,劉瑾則是還沒歇口氣喝上壺熱水,便又被指使著去刷恭桶。


    不過這迴倒是沒再說什麽。


    比起天天去山上吹風砍柴,每每差點兒凍死,他覺得在府裏刷恭桶似乎也挺好?


    廳堂裏,崔九貞泡了茶給幾人遞上,驅了一身寒氣。


    老太爺沒有多寒暄,吃了幾口便擱下道:“溫氏現下是個什麽情況?”


    問崔恂,他自然是不知的。


    “迴祖父,這些日子倒還算安分。”


    “趁著年前處理了吧!沒的留著礙眼。”


    老太爺不喜溫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會這麽說也不意外。


    崔九貞應下。


    又說了些話,他便帶著謝丕去了書房。


    “你父親那兒怎麽說?”老太爺在炕上盤腿坐下,示意謝丕坐在一旁。


    “迴先生,錦衣衛如今在追查那批人的下落,父親也隻能從中摸索出一些幹係,按著皇上的意思,寧錯殺不放過。”


    老太爺點頭,這做法也是對的,畢竟關乎儲君,關乎宗室,多餘的仁慈有不得。


    更何況,還是對自家孫女動手。


    朝廷的事,這麽一堆大男人,竟還把手伸到了一個小姑娘身上,實在教人不恥。


    “近日可有行蹤?”


    “聽說人在北直隸有些蹤跡,但又消失了。”


    “消失?”


    老太爺捋了捋胡子,北直隸那塊兒地方實在算不得好,說它亂也亂的很,難以管轄。


    “竟然在那裏有蹤跡,便一定有人接應,愚民不可信也!”


    “是!”謝丕頷首,明白了他的意思。


    “溫氏身邊兒的周嬤嬤呢?”老太爺詢問起來,打算提了來審問。


    謝丕聽到此人,微頓,道:“人前兩日撞死在獄裏了。”


    老太爺聞言,冷哼一聲,“她倒是好本事,這樣多的人替她賣命。”


    對於周嬤嬤的死,他並未太在意,崔九貞也並不在意,該得的證據都得了。


    周嬤嬤嘴裏能審出來的,她一樣能找到,有沒有她無所謂,溫氏都逃不掉。


    是夜,正院房裏,溫氏好容易熬過一場病,整個人已是瘦黃虛弱的不行。


    過來的人瞧見她這般模樣,再次提出了要帶她離開的事。


    “老太爺迴府,以他對你的不喜,必然不會再留你,你何不放下執念,讓我帶你走。”


    “走?走去哪裏?讓我堂堂崔家夫人跟你私奔?”


    溫氏嗤笑,對他的乞求根本不屑一顧。


    “可你留在這裏又能得到什麽?崔家已經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你還不明白嗎?跟我走,至少我能護著你,你想要什麽,我努力去爭去取就是了。”


    他走上前,清秀的麵容露在溫氏眼中。


    她諷刺地勾起唇,“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去爭去取?你拿什麽去爭拿什麽去取?”


    “你信我,我……”


    “夠了!”溫氏打斷他的話,“你不如自求多福吧!我若有個什麽,你又能好的了?”


    聽她這麽說,他笑了,“你不必擔心我,我自有法子,我說過帶你走也是真。你若放不下二姑娘,也可一並帶著,左右我不是護不住你們母女。”


    溫氏搖頭,“來不及了。”即便來得及,她也不會走。


    見她如此執拗,那人頹喪地低下頭。


    “你就那麽喜歡他,即便他從未愛過你,眼中從未有過你。”


    “不,我其實早就不愛他了。”


    那人眼眸一亮。


    溫氏移開眼去,她記不清是什麽時候喜歡的崔恂,又是什麽時候不愛他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離開。


    她這麽些年都耗在了這裏,如若離開,那她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麽?


    “你走吧!”她閉上眼說道:“我這裏看守這般森嚴,你說不定早就被盯上了,可不要小瞧那個丫頭。”


    她便是吃了這茬子虧,被她蒙騙了這麽些年,真以為是個好拿捏的。


    看著她,那人卻是沒有動作,他早已不在乎了。


    況且,他在這裏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如今趁著這個機會離開也好。


    “你歇著吧!我走了。”他說著,將一瓶補身子的藥丸放在她床邊。


    隱入夜色中,他剛悄悄迴到自己的住所,便瞧見靠在門前的人。


    眼中一暗,上前道:“你在這兒做什麽,找我有事?”


    “上哪兒去了,等你半天。”


    “晚上吃的多了,有些鬧肚子。”


    “這樣啊!”靠在門口的人點點頭,“我明兒個有事,跟你換個班,你值下半夜,我值上半夜。”


    孫瑞揚眉,“怎的不找其他人?”


    “嗨,你不是不知道他們,誰肯跟我換呀!”


    “成吧!”他點頭應下,平日裏也是個好說話的,自然沒有拒絕。


    護衛笑道:“那就謝謝兄弟了,迴頭請你吃酒去。”


    孫瑞頷首,眼見著他轉身離去。


    一步,兩步……


    他略微動了動手,聽著那穩當的腳步,終究沒有再動。


    此刻,已經離去的人鬆了口氣,隱在暗處的人也放下了手。


    待轉角看不見時,護衛立即快速地朝另一頭奔去。


    東苑裏,崔九貞坐在屋裏的炕上,聽著楊達的稟報。


    她彎起唇,“聽聞祖父在查崔元淑的事兒,你明日去交接下,把消息帶迴來。”


    楊達領命,“那,孫瑞此人……”


    “無妨,交給魏勇就好。”她說的是今日剛迴來複命的另一個錦衣衛。


    “是!”


    楊達應下後,便退下了。


    崔九貞拿著手裏的東西翻看了眼,眸光驟冷。


    難怪她的舅母對崔元淑自小便多有偏愛,原因竟是在這裏。


    【一開始的劉瑾:我堂堂太子近侍會去刷恭桶?


    後來的劉瑾:艾瑪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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