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溫怡嗤笑,“怎麽,堂堂崔家大小姐,連這點都輸不起了,還要妹妹接濟?”


    的確,崔九貞身上的配飾已經一幹二淨,連耳墜子都拿下了。


    可她還沒到讓旁人來救濟的地步。


    這綠茶倒真會自說自話。


    “廢話這麽多,你們到底押不押?”她揚眉,明豔的臉上帶著幾分張揚,“怕輸可以散夥兒。”


    “哼!不知好歹!”原本看她到底是表親,想給她個台階下,誰想人家根本不願意。


    既然如此,也怪不得他了。


    “你可別後悔!”溫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一會兒要是哭鼻子,他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把東西都還給她。


    幾人各自押上東西。


    幾圈下來,崔九貞一直在增加籌碼,“跟你,全押上!”


    她剩餘的配飾都推了過去,溫悸幾人臉色沉下。


    目光在那兩隻翠綠的耳墜上滑過,他嗤笑一聲,也將方才贏的全部身家都推了過去。


    溫怡跟上,崔九貞都敢賭,她有什麽不敢的。


    隨後是崔元淑,她似是不忍心般,搖搖頭,“我還是不玩兒了。”


    溫怡氣不打一處來,雖對著她說話,眼睛卻睨著崔九貞,“你就是爛好心,也不看看別人領不領你這情。”


    “無事的……”崔元淑因困乏而泛紅的雙眼眨了眨,憑白惹人憐惜。


    溫悸收迴目光,淡淡地看著崔九貞,“貞表妹,開吧!”


    仿佛早已贏定了般,他慢條斯理地翻開自己的牌。


    同花,且牌已是最大了。


    他倒要看看,崔九貞還怎麽裝。


    “確實是副好牌,難怪悸表哥如此自信。”


    “哼!你若叫兩聲好哥哥,我錯了,這局我便放過你。”


    溫悸揚著下巴說道。


    崔九貞沒理會他,而是將自己的牌翻開,“真是對不住,我們的牌一樣呢!”


    溫悸愣住,朝她手中的牌看去,果真一模一樣。


    “一樣又如何,你還不是……”溫怡本想說還是輸,可突然想到規則上寫的,臉色登時沉下。


    溫悸凝視著那幾張牌,隨後再看向崔九貞,“你早就知道我是什麽牌,故意引我開你?”


    崔九貞彎起唇,“看來悸表哥也不是太傻嘛!”


    “你……”


    “好了,玩兒了這麽久,天都快亮了,你們不睡我還得睡。”


    她收拾了桌子屬於自己的東西,隨即對著那些伺候了許久的丫鬟們說道:“見者有份,這些東西就賞給你們了。”


    溫怡一聽,氣的臉色通紅,“崔九貞,你不要太過分,竟然拿我們的東西賞給下人。”


    這分明就是踩他們的臉。


    崔九貞嗤笑,帶著已經困得點豆子的如雲準備離去,“我贏得就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你管我怎麽處置,輸不起何必押上。”


    “你、你說誰輸不起?”溫怡跳腳,可把她氣壞了。


    連崔元淑勸了許久也沒消氣。


    “二哥,都是你,我就說她心眼兒多,你還跟她玩兒。”


    溫悸正心中憋屈,聞言不耐煩地掃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誰方才叫囂的比誰都歡,這會兒還怪起我來了。”


    說完,他冷哼一聲,撩了袍子就走,也不理會身後叫聲。


    他鬥雞走狗數載,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個臭丫頭牽著鼻子走。


    實在可惡!


    被他暗恨著的崔九貞這會兒步子有點飄,好不容易迴到了院子,胡亂洗了個澡便倒頭就睡。


    前世她是月亮不睡她不睡,現在是太陽睡了她也睡。


    不過熬了這麽點時辰,就跟成了阿飄似的。


    這般放肆的結果就是到了早膳時間,幾人沒有一個起得來。


    溫老夫人詢問了一通後,有些哭笑不得,“竟玩兒了一夜,是什麽東西,迴頭也讓我瞧瞧。”


    有昨夜伺候的丫鬟立即迴話,並表示牌和寫的規則都在,她已經都記下。


    許是心情好,溫老夫人命人賞了那幾個夜裏伺候的丫鬟。


    過了午後最熱的時辰,崔九貞才被餓醒,她一有動靜,守著她的如雲便也醒了。


    “大小姐,可還好?”如雲睜著圓溜溜的雙眼,眼底有些青黑。


    她雖也睡了,可畢竟睡得不如做主子的多。


    崔九貞看的有些心疼,“今兒個不必伺候了,先去補覺再說。”


    “是,奴婢先伺候您洗漱,用些飯再去!”如雲手腳麻利地扶著她起身。


    聽到聲響的茗香已經端了水過來。


    “往後大小姐這兒你得勸著,身子要緊,怎能一夜不睡。”


    “茗香姐姐教訓的是,如雲下次謹記在心。”


    見她認錯態度好,茗香便放過了她。


    就著洗漱的功夫,茗香將如雲打發下去了,自己將昨兒個打聽到的事說了遍。


    “……奴婢隻能打聽這麽多,旁的溫府裏的人也不敢多說。”


    “所以,下人們也說不清楚老夫人是什麽病?”


    茗香點頭,引著她去桌子前坐下,上頭已經擺了幾道熱騰騰的飯菜。


    “隻聽說是頭病,經常稀裏糊塗的。”她想了想,“奴婢瞧著倒是與常人並無二樣。”


    崔九貞低頭喝了口湯水,“也就是看著與常人無異罷了。”


    這種病她倒是熟悉,人老了難免會如此。


    待用完了飯,崔九貞吩咐她道:“準備紙筆,我要給父親去個信。”


    “是……”


    崔家,崔恂坐在書房裏頭,夜已經深了,燭火卻依舊明亮如白晝。


    “爺,夫人過來了,正在門外候著。”長隨進來輕聲稟報道。


    “讓她迴去吧!我這兒忙著。”崔恂頭也沒抬,隻顧著記錄賬冊。


    長隨剛想應諾,就聽門外傳來聲音,“老爺,妾身做了碗湯,您用些吧!”


    崔恂皺眉,這才從書案間抬起頭,長隨見此,忙去開了門,將人迎進來。


    “夜深了,你還這般麻煩作甚?”


    溫氏柔聲道:“妾身聽說老爺這幾日不眠不休地忙著,連飯也用的不多,便親自做了點兒東西。”


    她伸手將湯碗端出,白皙纖細的手腕隻套著檀木佛珠,身上的披風隨著她動作滑動,隱隱襯出那婀娜多姿的身段。


    這般模樣足夠讓人印入心間。


    崔恂冷淡的視線有了片刻恍惚,在她臉上掠過,稍緩了神色,“放這兒吧!我一會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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