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真的犯錯,盡管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危害,最後念在兩家各有功勳的情況下,皇帝最終隻是對陳川進行了訓斥,其後撤掉了大理寺卿的官位。


    而從韓老的口中得知烏煙瘴氣的大理寺的時候,皇帝便立刻提出重整大理寺,這下子空缺出來的許多位置,瞬間又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既然要重整大理寺,大理寺作為我大夏司長審判之所,諸位愛卿可有推薦的人選!”皇帝決定了的事情,若是在以往或許還有人敢明著唱反調,現在卻是沒有那種高聲喊著死諫的人了。


    大理寺卿,大理寺丞,這些重要的職位,都是需要剛正不阿的人來坐鎮,雖然不少人都心有異動,但也都有自知之明,這是一個燙手山芋。


    尤其是現在,前任大理寺卿剛剛出事的情況下,這個位置就是最燙屁股的,要是沒有穿上鐵褲衩,你都沒膽子去坐。


    皇帝必然會對這個大理寺乃至於刑部盯緊了,這也意味著接下來刑部要進行大整改,畢竟這件事可不是大理寺一個巴掌拍得響的!


    刑部不經過複核,便將案件隨意推到大理寺審理,這種事情豈會正常?刑部麵臨整改是沒跑了的,如今雖然有人想要這個位置,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算是世家門閥一派的人也不敢動了,因為一旦坐上了這個位置,那就代表他們必須要執掌大理寺,雖然也是身居高位,可實際上是,大理寺將會徹底被控製在皇帝手中了。


    這時候的許多人,都有些忍不住要罵李瀚明那個蠢貨了,原本皇帝極少關注大理寺,對於李瀚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家夥和陳川,偏偏腦子發熱止不住往槍尖上撞,簡直愚蠢。


    現在白白丟了大理寺卿的位置,這樣一來想要再安插一個人進去,那就難了,李崇德也很不得立刻迴家,將自己那愚蠢的弟弟狠狠揍一頓出氣。


    當初他為了這個弟弟的位置,甚至於連侯爵都放棄了,隻是因為覺得自己繼承了家中的爵位,對不起這個弟弟,但這家夥卻不爭氣,這讓他很難受!


    現在想要在重要的位置安插人手的難度越來越大,尤其是蒲甘王朝俯首之後,皇帝的威望天下景仰,上將軍和韓老將軍兩位柱國大將軍,雄鎮江山,


    想要再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難度將會大大增加。


    皇帝已經利用徐元靜清除掉了不少人,現在他們隻能暫時夾著尾巴做人,至少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這些人輕易不會再肆無忌憚的展露獠牙了。


    那樣隻會讓皇帝的疑心加重,與其暴露更多,不如暫避鋒芒。


    世家門閥這邊的狀況,自然是被皇帝和上將軍等人看在眼裏,若非這些人手腳太長,沒有太好的一勞永逸的辦法,否則皇帝哪裏會這樣優柔寡斷。


    早他娘一刀砍死,然後唰唰唰換人了。


    上將軍等人身為武將,自然不會輕易推舉人,畢竟一些文官的老頑固反應比較大,所以也就懶得開口。


    昌王一脈倒是想要,但奈何他們沒有合適的人選,昌王這邊底子薄,和世家門閥那根深蒂固的影響力差得太遠,也都沒來得及培養多少人手。


    想要接手大理寺卿的位置太難。


    所有人都沉默,這讓得皇帝忽然有些惱怒起來:“這大理寺卿是老虎凳子不成?是能喝你們的血還是能吃你們的肉啊?個個畏之如虎?”


    “皇上,老臣倒是有人選!”


    上將軍忽然起身說:“既然在場諸位官員都不願意,那麽何不如重新將蘇倫拔擢,讓他任大理寺卿!我相信以蘇大人的忠誠為國,應該能夠完美勝任!”


    “臣附議!”韓老將軍和上將軍這個搭檔,本來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好搭檔。


    “臣附議……”


    有這兩位發話了,其他的人自然也要紛紛響應,雖然大都是武官居多,但文官卻是有柳邕,黃遠,徐元靜這幾位大佬,還有好幾位皇帝親自安插的親信。


    “蘇倫乃是犯錯辭官,豈能這麽快就起複,那豈非兒戲了些!臣不同意!”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自然是安國公夏嵇,除了他別人沒這個膽子。


    “本王也不同意,如此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夏淵緊接著附和。


    而有這兩位擋道,蘇倫起複的可能性就直接被扼殺了。


    “那兩位愛卿可有什麽推薦的人選?”皇帝對於兩人的激烈反應,自然沒有任何的意外,這兩位若是不跳出來反對,那才值得深思!


    “這……”


    夏嵇聞言麵色也是微微一沉,隨後便隨意提了幾個名字,但很快都被否決,夏淵也提了幾個名字,隻是他提的人資曆都不太夠,所以還是被否了。


    “要不直接就讓新科狀元顧大人來嚐試一下唄!”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麽一句,那拍在文官末尾的顧青身體微微一顫。


    雖然他高中狀元,但到目前為止,卻一直都被皇帝留在翰林院,身份依舊是六品翰林修撰,和他一起高中的榜眼和探花,都已經是五品官了。


    若非是在皇帝身邊,他有時候都感覺自己是不是不是狀元,隻是一個普通三甲進士。


    忽然聽到有人提議自己擔任從三品大理寺卿,對於他而言是一種很好的鍛煉的機會。


    “顧青出列!”皇帝聽到這個聲音,也沒有人反對之後,便隻能將顧青喊了出來。


    “微臣在!”顧青橫移一步走出人群。


    “既然有人提議你來擔任大理寺卿,那你且說說,你若是當上了大理寺卿,要如何整頓眼下烏煙瘴氣的大理寺!”皇帝也沒有偏私的意思,而是直接詢問。


    顧青固然是新科狀元,但本身資曆太淺,經驗不足,皇帝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他待在自己的身邊,能得到更多的鍛煉,但是顧青似乎一直都在質疑他的做法,這一點和當初的蘇倫以及黃遠等人都沒法比。


    蘇倫雖然是先帝時候的狀元,黃遠卻是他自己親自禦筆欽定的一甲狀元,蘇倫當初在先帝的身邊磨煉了三年時間,黃遠也跟著他這個幾乎是同齡人的皇帝磨煉了將近兩年時間。


    但顧青卻隻在自己身邊磨煉了半年,卻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這不禁讓皇帝為他感到有些不滿,既然現在有人提出了這個提議,皇帝也想順水推舟試一試,但畢竟是少年人,忽然拔擢高位,難免會出現心思浮動。


    “微臣若任大理寺卿,必然如那先帝禦筆親題的匾額一般,明鏡高懸,明斷是非,掃盡天下不平事!”顧青恭敬開口。


    “顧青,答非所問,朕所問之事,你這半年多以來,似乎有些沒有學到精髓?”皇帝對於顧青的迴答顯然很不滿意,他不喜歡這種答非所問的人。


    執掌大理寺,明鏡高懸就是基本準則!


    “陛下贖罪,微臣若執掌大理寺,必然先重新召集新任大理寺官員進行會議,重新約束官員行為,認真和刑部接洽,將大理寺徹底撥亂反正,讓其重新成為我大夏的明鏡!”顧青跪在地上說。


    “哎,果然還是太年輕了!”皇帝和上將軍等人聽到這依舊宛若口號的話,眼底有些失望。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皇帝不滿意,但其他人卻是很滿意,因為自古以來,許多在皇帝身邊曆練的狀元郎,最後基本上都毫無疑問會官居高位。


    因為眼界放在那裏,皇帝帶著他們就是帶著他們不斷開拓眼界,可這位狀元郎似乎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定位,以至於現在皇帝在一些人心中都有些成了笑柄了。


    “既然如此,擬旨,從今日起,顧青便是大理寺卿,由他負責招募大理寺缺位官員,整合大理寺!”皇帝還是讓顧青和一些看笑話的家夥如願了。


    “叩謝陛下!”


    顧青高聲迴應,心中早已微微顫抖,顫抖甚至於綿延到了身體。


    狀元郎若是隻有這種心性,不少人開始重新審視這位得到皇帝盛寵狀元郎,若新科狀元在皇帝身邊鍛煉了這麽就,隻是這麽一點水平的話,那就不足為慮了。


    “起身吧,自己考慮一下其接下來的任務,任務繁重,若是有什麽不解的地方,柳尚等人可以盡管詢問,作為長輩和前輩,他們有資格指點你,謙遜一些!”皇帝眼神之中的失望收斂,作為九五之尊,他對於情緒的掌控早已經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


    “謝陛下!”


    顧青退迴了自己的位置上,心中的興奮早已難以言明,身邊的幾位官員早已經投來了善意的目光,同樣為了這些人的善意,顧青也是點頭迴應。


    而捕捉到這一行為的其他人,也都紛紛流露出一種失望的表情。


    身為狀元,眼見應該不至於這麽低才對,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的眼見應該不止於這些和他幾乎同階的官員,應該是站在最前麵的那幾位。


    對於這樣一個狀元郎,許多人都失望了。


    一個眼見太低的人,走上高位最好的結果也隻會是碌碌為為,最差的結果將會被腐蝕。


    身為當朝狀元,不應該看不清這些事情。


    一個人的眼見,決定了一個人能達到的高度,而顧青若隻有這麽一點,因為得到了一個大理寺卿的官位,就如此得意忘形的話,那麽許多人對他的提防將會徹底變成看低。


    “既然大理寺卿的位置已經確定了,那麽現在再來說說刑部!”


    皇帝看向文官行列之中的一名官員:“身為刑部尚書,王愛卿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王淵,王氏如今朝堂之上最高位的人,但卻沒有人敢輕視這個千年世家,山西王氏自古以來,曆盡滄桑變遷,曆經數朝數代,但王氏依舊挺立。


    盡管當今的王氏是曆朝曆代以來最為衰微的時代,但王氏的影響力在山西一大片地方,是極高的,在當地也擁有極高的威望,單單是王氏的族人聚居之地,幾乎占據了半個城池。


    王淵作為當即王氏的領頭人,王淵的父輩也都是開國元勳,盡管並不像是韓老他們這麽顯赫,但王氏一門便在先帝冊封之中,擁有足足四位侯爵,十幾位伯爵。


    這是劉家,王家,蘇家等大族都沒辦法媲美。


    王淵走出自己的位置,他本就是一個不怒自威的人,西北地區,尤其是山西王家的影響力是巨大的,所以他這種上位者的氣勢,除了無法和皇帝相比之外,在場的除了上將軍等少數幾人,幾乎沒有人能和他媲美。


    就算,柳邕和黃遠都沒有壓住他的能力,他往那一站壓力就巨大,而且王淵可不僅僅是一位文官那麽簡單,王淵這個人有著超凡的武藝,就算是上將軍曾經都曾見獵心喜。


    當然,若是王淵願意做出一定的妥協,上將軍的位置或許還真是可以交到他的手中,隻是王淵的家族情懷太濃,根本不適合為帥,所有的利害關係,從不以國家為首,而是以自家為首。


    曾經,因為齊王夏河內亂,那時候的王淵還沒有成為刑部尚書,可是卻已經逐漸主導家族之中的事務與方向,而西北地區也不可能做到固若金湯,疑惑流竄的流寇,突破防線深入到山西王氏城下,那時候王氏明明有實力挽救許多人,但卻選擇閉門不出,最後讓毫無準備的城池遭受了胡人的屠戮。


    最後還是城中的山西巡撫,糾結最後的一些城衛軍和壓抑捕快,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將那一夥四五百人的流寇驅趕出去,但卻已經造成了城中上千孩童婦女死亡。


    王氏是有能力豢養私兵的,王家大院之中,能戰鬥的私兵足足有上千精銳,卻都閉門不出,而最後巡撫幾乎戰死,多次求援,王氏就是王淵負責交涉,毫無憐憫之心。


    從那時候起,這位王氏的家主就被徹底排除在上將軍的名單之外了。


    王淵走出行了一禮,隨後才緩緩起身:“迴稟陛下,對於本次時間,我身為刑部尚書,自然有監察不利的責任,但微臣自認為問心無愧!”


    “王愛卿,朕並非是要找麻煩的意思!”皇帝說:“關於刑部的正度,朕全權交給你來處理,你覺得意下如何?”


    “微臣定不辱命!”王淵根本不擔心皇帝會針對他,王氏的影響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山西那一塊,除非皇帝是想要山西變成下一個江蘇。


    一個江蘇就已經讓皇帝焦頭爛額了,若是來一個王氏影響力幾乎輻射全省的山西,那麽對於大夏而言,將會成為威脅西域要衝的巨大威脅。


    王家雖然是世家門閥之列,但實際上,因為王家的巨大影響力,導致王家幾乎沒有和夏嵇等人同流合汙的可能,就算是夏嵇等人的野心得以實現,也沒辦法威脅王氏。


    這一點從當初齊王之亂就可以看出來,而當時王淵的幾位王家長輩,其實就在京城,可夏河卻不敢讓手下士兵,對王氏有任何的冒犯。


    這個家族勢力錯綜複雜,雖然整體比不上他們這些家族的聯盟,但富可敵國的確不是簡單說說而已,尤其是他們還偷偷采集鹽礦和煤炭,使得王氏幾乎已經臃腫到了難以解除的地步了。


    王氏有錢,而且明著暗著還在侵吞一些國營產業的,簡直就跟毒瘤一樣,甚至於那周邊因為王氏的影響力太大,許多好貨幾乎都是率先供應給他們挑選。


    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但王氏卻是鐵打的王氏流水的朝代!王氏的生命力,除了孔聖人的孔氏之外,天下絕對沒有人能媲美。


    因為孔氏的人,大都不會主動做官,就算是做官也不會做這種參與政務的官職,大部分主要還是一些修書典籍以及各種教學等等,王氏不一樣,山西幾乎已經被經營成了他們的後花園,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初那件事之後,上將軍直接強硬的往山西駐軍,軍隊把控在上將軍手中,王氏這才收斂一些。


    別撞到了上將軍的槍口上,那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掉的,上將軍可不管你是什麽千年世家還是萬年世家,隻要是危害到國家安全的,大手一揮大軍通通給你掃平了!


    ……


    “既然如此,王愛卿就負責刑部的整頓!”


    皇帝盡管心中也很不爽,但不爽歸不爽,這時候也懶得去動王氏,唯有先解決掉了眼下最迫切的情況,再有可能去處理這種根深蒂固的世家勢力集團。


    就好像是地球上的東林黨一樣,非法聚集之後權利就會得到充分的匯聚,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就拿南棒子來舉例,南棒子國家小人少,雖然明麵上經濟水平不錯,但實際上卻是財閥幾乎把控了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而當初的東林黨,要不是遇到了閹黨大佬魏忠賢,絕對有著影響著國家根基的實力。


    王氏就屬於是這種情況下的利益集團。


    既然最主要的兩件事已經完成了,剩下的爭吵就沒多少了,但就算是這樣,早朝依舊開到了晚上,中途不少那些早起來不及用餐的文官,甚至於都昏倒在朝堂之上。


    對於這種情況,皇帝連管都不管,任由這些人倒在金鑾殿上橫七豎八,許多官員看到這一幕,也是驚歎於皇帝突然間的狠辣,終於反應過來,這位皇帝以往雖然那麽客氣,總是讓人忽略了他本身皇帝的身份。


    伴君如伴虎,不是說著玩的!


    皇帝的喜怒都要時時刻刻小心謹慎,若是一個不慎,很有可能就是屠刀加身的結局,皇帝一向的溫和,讓堂上很多一部人,忘記了他本身乃是皇帝,忘了這位皇帝,乃是十幾歲提槍上馬,曾在萬軍之中酣戰的猛人。


    這些年當上皇帝,並非是他提不動刀了,而是他要做的事情更多了,所以他便減少了提刀殺人的次數,加上為了消除一些人對於自己的敬畏,他努力讓自己變成人人敬仰的賢明聖君,但偏偏卻是有些人認為皇帝是在忌憚。


    身為皇帝,身為九五之尊,他肆無忌憚!


    隻是,一位深知天下疾苦的皇帝,對於天下百姓是何嚐的幸運,可偏偏有些人真以為皇帝提不動屠刀了,覺得皇帝軟弱不堪了,忘記了皇帝曾經為了自己的將領血洗江湖,為了殺敵持槍躍馬的時候了。


    晚上,當終於散朝的時候,許多官員幾乎都是被守衛架著離開的,站了一天一雙腿早已經麻木不堪,那些昏倒在地,有太醫診治之後,百年統一送還各家。


    這一天注定是整個京城的大家族的不眠夜,上一次早朝開到晚上的時候,還是吐蕃蠻子試圖染指河西走廊地區的時候,就算是對蒲甘王朝開戰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嚴肅過。


    迴到家的李崇德顧不得雙腿的酸軟抽出祖傳的雞毛撣子對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就是一頓暴揍,本以為這家夥能洗心革麵的認錯,但到了最後卻是發現,自己終究是錯付了。


    這些年他給這個弟弟擦過無數次屁股,可這弟弟卻是絲毫沒有那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覺悟,不知道這裏是天子腳下,就算是再大的勳爵也都要收斂的道理。


    最後,李崇德還被李瀚明給整破防了,在李瀚明看來,哥哥李崇德不過就是比自己早出生幾年,憑什麽就能繼承家中的各種好處,而他隻能依靠這個所謂的哥哥。


    他不服,可就算是再不服,現在也沒有什麽用了,李瀚明現在一擼到底,而且起複的可能性已經不大,除非是他們這邊徹底取得勝利,那方有可能重新步入仕途。


    可李瀚明還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歸結於這個哥哥,歸結於自家父親的偏心,歸結於所有東西,李崇德幾乎氣得吐血,心中卻將所有的怨氣都砸向了陳川,然後又轉移到了林陽的身上,他覺得,要不是林陽,弟弟也不至於會落得如此下場,從此李家是把林陽一家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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