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香山沒有紅葉,隻有飄飄大雪,立於望月亭之上,看著漫山遍野的飛雪,林陽莫名感覺有些興奮,兩個女孩子也難得露出了清雅的笑容。


    蘇菡萏輕輕俯身放下暖手的湯婆子,抓起一把圍欄上的白雪笑著說:“記得上一次這麽接觸雪,還是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了。”


    “小心著涼了!”林陽見她放下了湯婆子,便輕聲提醒,隨後小心將她的湯婆子放迴暖手捂裏邊,這時候的湯婆子還是灌熱水,雖然密封挺不錯,但畢竟是銅壺,溫度還是流失得比較迅速的。


    “沒事,我不冷,我的身體比一般女子要好!”


    蘇菡萏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她從小活潑,直到十六歲才逐漸成為待字閨中的女子,但因為一些原因,這位美人不得不將自己偽裝成一個魔女的形象。


    但蘇菡萏的體質,和一般嬌滴滴的富家小姐可是一點都不同。


    她身體很健康,是少有的女子在冬天手腳都是暖的暖性體質,和許多女子冬天會手腳冰涼不一樣。


    “你啊,怎麽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林陽將暖手捂操起輕輕放在隨身帶著籃子之中。


    啪!


    林陽剛直起腰來,一個雪球便直接砸在了臉上,無奈抬眼看去,便看到蘇菡萏已經跑遠了,手中握著一個晶瑩的雪球說:“我好久沒玩雪了,要不來打雪仗啊!”


    “都多大的人了,還打雪仗呢!”


    林陽無奈的說,但這時候蘇菡萏的第二枚雪球又已經打在了他身上,蘇菡萏站在台階上歡愉的笑著:“來嘛,一起玩,難得一起出來!”


    “好吧,到時候可不許有人耍賴!”林陽摘掉自己的毛手套,看向身邊安靜的笑著的李幼薇說:“怎麽樣,幼薇,你要不要來!”


    “啊,我,不怎麽玩過這個!”李幼薇眼中有著絲絲意動,但還是很猶豫。


    “不用擔心,就是小孩子玩意,可勁砸就是了!”林陽笑著說。


    “喂,你們兩個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就一個人玩了,到時候被砸了可不許說我!”蘇菡萏一枚雪球砸在望月亭的地上,興奮的催促著。


    “既然如此,那我也來吧!”


    和蘇菡萏不同,李幼薇雖然比較要強,但本身還是一個比較內斂的女孩子,從小到大因為沒有幾個要好的玩伴,甚至於在她十六歲之前,都是被當做一個正常要出嫁的世家小姐來培養的。


    因為和家中的堂兄弟關係都不好,直到弟弟出生,她才真正有一個玩伴,但因為年紀比弟弟更大,她的性格又太像她的地母親婉容,獨立且好強,時時刻刻都將自己的身份擺正,要成為弟弟的榜樣的存在。


    畢竟,母親在生下弟弟之後,因為身體原因離世,她承擔起照顧弟弟的責任,所以她逼迫自己要像一個母親一樣照顧弟弟。


    這也是為何,李幼亭對於這個姐姐其實並非是正常姐弟的情感,對於母親的記憶,他很模糊但是對於姐姐的記憶,他卻是當做母親一樣來尊敬的。


    就好像是駱家兄妹對駱婉的感情一樣,是對母親一樣的感情。


    李幼薇放下自己的暖手捂,隨後便輕提裙角,緩緩走出了挺直。


    “幼薇,來,我們兩個對他一個!”


    蘇菡萏將李幼薇也參與進來更是開心得不行,站在幾步之外露出了如花笑容,林陽看著兩女提著裙角的樣子,似乎有些跑不起來,又生怕她們摔倒,便說:“你們且等等!”


    “幹什麽,難不成你一個男子,還怕我們兩個女孩子不成?”蘇菡萏還以為林陽是覺得不公平,頓時就有些不樂意起來。


    “怎會,你們等我一下!”


    林陽目光四下一掃,忽然看到幾株荊棘,看到那些荊棘上有著不少半個指頭那麽長的長刺,便快速沿著斜坡小心翼翼走了下去。


    “你要做什麽,地上很滑,小心摔倒!”李幼薇和蘇菡萏看到林陽竟然往那些地方去,頓時也露出一抹擔心的神色,紛紛走迴望月亭上。


    蘇菡萏說:“你不樂意就算了嘛,我們大不了不聯手了!”


    “聯手你們也打不過我!”林陽站在荊棘叢前,快速掰下好幾枚比較光滑的長刺。


    “你過分了啊,打雪仗哪裏能加那個玩意,你不會想要用那個來紮我們吧,那怎麽可以,我們可是你的未婚妻哦!”蘇菡萏瞪大眸子,頗為可愛的說。


    “我就算是紮自己,也舍不得紮你們啊!”


    林陽摘好之後,拉著樹藤爬了上來,迅速來到兩女身前蹲下,李幼薇見他竟然伸手去卷自己的裙角,頓時也是露出驚愕的神色:“你做什麽啊,可不許在外麵耍流氓!”


    雖然這麽說,李幼薇卻沒有推開的意思,雖然林陽的動作的確是太失禮了,但奈何這是她選中的夫君啊。


    大白天的,這家夥居然在外麵就卷自己的裙角,此時為了活動自如,披風已經摘掉了,盡管裙子之下還穿著褲子,但依舊讓李幼薇很難為情啊!


    “你的意思,在家裏,就可以嘍?”


    對於李幼薇的話,林陽也是微微仰起頭,笑著打趣了一句,李幼薇瞬間麵紅過耳,嗔怪的跺了跺腳。


    而就在她想要說話的時候,林陽已經將她的裙角折到了膝蓋處,然後麻溜的從自己的衣裳上抽出幾枚長刺,輕輕將卷起的裙角給別了起來。


    看到林陽的動作,兩女頓時明白了林陽的意圖,原來他不是要耍流氓啊,而是要幫她們把裙子別起來。


    “好了,走兩步看看,不舒服我再給你調整!”


    林陽站起身來,對李幼薇說了一句,李幼薇這才紅著臉輕輕走動兩步,感覺步子輕快了不少,這才笑著說:“嗯,這樣走起路來,能快些!”


    “有沒有地方不舒服?”林陽又問。


    “嗯!”李幼薇輕輕搖頭。


    “來,給我也別上!”


    蘇菡萏主動站到林陽麵前,林陽又幫她弄好了裙角之後,蘇菡萏確認沒有什麽不適之後,雪仗便開始了。


    為了讓兩個丫頭玩得盡興,林陽準許她們先準備“彈藥”,準備好許多雪球之後,“激烈”的雪仗便徹底開啟了,三人在山道上不斷追逐,玩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感覺有些涼意了之後,這才重新收斂迴到望月亭。


    而此時大雪也越下越大了,好在三人帶了火爐來,眼看就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林陽便加了幾塊木炭,然後取出帶來的小鍋子,輕輕架在木炭上,隨後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各種吃食取了出來。


    火鍋底料是林陽自製的,雖然這時候明令不許宰殺耕牛,但總有一些耕牛會因為一些非正常原因死亡,隻要經過官方的授權,就可以作為牛肉販賣。


    想要弄一點牛油還是很簡單的。


    火鍋底料放進去之後,隨身的水壺也倒入其中,雖然沒有多少菜肴,但至少一些菌子和土豆,肉片以及一些大白菜還是足夠的,三人穿著披風圍坐一圈。


    “除了冷點,這火鍋還是很不錯的!”林陽給兩女的碗中舀了一些熱湯:“米飯有些冷了,澆上一些湯吃吧!”


    三個人大冬天的,在這望月亭上吃著火鍋,簡直就是離譜,而山下的馬車,車夫也同樣一個人在吃著火鍋,也就隻有林府的人有這種享受了。


    望月亭建立的地方是半山腰的一處台地,這裏被風所以並沒有多冷,加上三人都穿得厚,吃著火鍋也是尤為愜意。


    而就在三人吃著火鍋的時候,不遠處的一處廟宇之中,一行人也正緩緩的往望月亭這邊走來。


    “這冬天的香山景致也如此美輪美奐,若是在此地修建一個園林,怕很是不錯!”幾名僧侶陪伴著一名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上上來,男子緩緩的說著。


    那名大和尚,正是不遠處新安寺的主持方丈宏光法師:“香山乃是佛門清淨之地,若是修建了園林的話,普通香客怕是再難上香山,一些文人雅士也難得再來的,還望檀越三思而後行啊!”


    “這倒是,若是沒了雅集,那些文人墨客,怕是要罵人了!”中年男子也是笑著點頭了。


    宏光法師微微點頭說:“檀越,前方便是望月亭了,今天大雪,應該沒幾人登山,老僧陪你上去走走,看看這香山冬雪,是否如秋景那般美妙!”


    “正有此意!你我二人上去即可,這些小師傅就不必了吧!”中年人笑著說。


    “老爺,我們……”


    中年人的隨行護衛似乎知道了自家老爺的想法,剛想開口,但卻是被中年人嗬斥退下了:“下去吧,有宏光法師在此,就算是有賊人,也有法師護持!”


    宏光法師,別看他隻是一位老僧,但其可是一位絕頂高手,若是連宏光法師都不敵之人,這些護衛,也沒幾人能敵得過對方了。


    二人上了望月亭來,忽然看到林陽三人在此,頓時露出一抹錯愕的神色。


    林陽也沒料到,居然在這時候雪越下越大的時候,還會有人造訪,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而一旁的李幼薇似乎想起了林陽曾經給她說過的一篇文章,覺得很應時應景,便說:“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啊!”


    而人都覺得這時候還有人和他們一樣登山,卻是忽略了坐在靠裏位置的蘇菡萏,麵色在一瞬間,看到男子的瞬間,發生的輕微變化。


    “哈哈,幼薇此言,應時應景!”林陽聞言也是哈哈一笑,轉而看向那中年人:“若是不介意,兩位可一起坐下同食!”


    中年男子,起先對於望月亭上有人,也是頗感意外,但在聽到李幼薇和林陽的話之後,忽然露出一抹微笑,而且在走上望月亭的時候,目光便不動聲色的掃過了三人,在蘇菡萏身上停留了一瞬,便露出了一抹笑意。


    林陽也沒在意這一抹笑意究竟是為何,權當是這位雪天登山的男子,感覺到了如自己這般的心境,而對於林陽出言相邀,中年男子和老僧也是沒有拒絕。


    當然,隻是中年男子沒有拒絕,老僧自然不會破戒,他隻是為了保證這位貴人的安全罷了。


    “幾位是家人?”中年男子走到亭子之中,鳳雪被亭子遮擋,便輕聲詢問了一聲。


    “是啊,此二位乃內人,相逢是緣,這位長者,可願落座同飲一杯?”林陽是帶了酒的,因為喝幾口酒可以稍稍禦寒,正用小銅壺在爐火上燒著,咕咕酒香彌漫而出,十分香醇。


    男子似乎也是個貪杯之人,便同意了下來:“便依小兄弟所言,厚著臉皮討杯酒喝,但這位宏光法師,乃是新安寺的方丈大師,你這酒肉他可不能食用!”


    這時候,蘇菡萏和李幼薇就表露出賢內助的作用了,李幼薇素手提起酒壺取過多餘的杯盞給男子到了一杯酒水,同時蘇菡萏取出了攜帶的糕點和茶水,畢竟兩女還是不準備喝酒的,自備了茶壺和涼水。


    李幼薇將酒杯遞給林陽,林陽會意接過之後雙手遞給男子,蘇菡萏則是將糕點輕輕遞給了方丈大師:“大師,這些高點,都乃是平常素的糕點,用的乃是素油,大師可以食用,我們還帶了茶水,稍稍過之後大師可以飲用!”


    “多謝女檀越了!”宏光法師聞言,頓時到了一聲謝,也沒有拒絕好意。


    為了煮酒和茶水,林陽已經將肉和菜都煮熟了,順手接過碗筷遞給中年男子:“這位長輩,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點,現在已經是臨近午時,該用飯了!”


    男子穿著雖然不說是富麗堂皇,但料子絕對是上好的料子,這種料子,一般都隻有達官顯貴能穿,雖然看不出這位是何方神聖,但林陽倒也不介意多些人。


    當然對方的身份是什麽,林陽也不在乎,反正總不能是來碰瓷我們的吧!


    “如此,在下便厚臉一次了!”


    對於火鍋,這位可是不陌生,雖然也不算是熟悉,但至少是吃過的,隻不過此時林陽帶來的小鍋子,煮著的火鍋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都要香,所以他頗想嚐嚐味道。


    平易近人的人,容易相處,很快林陽他們帶來的食材便被煮完了,林陽帶來的兩小壺酒,也都進了林陽和中年男子的肚子,但中年男子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嘖嘖的說:“這種就,和我平時所飲用之酒大為不同,時間竟還有如此溫吞的酒水!”


    “世界大了去了,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可能說能得以飽覽吧,這可是小子家自家釀的酒水,若是長輩喜歡的話,可以到京城味道酒樓來,有得賣的!”林陽笑著說。


    這時候,整個世界最好的酒,基本上都成了貢品,皇帝絕對是喝過好酒最多的人了,所以林陽這麽說,倒也沒有什麽錯漏。


    蘇菡萏也不動聲色,老和尚喝著茶,時不時吃一塊點心,也不說話。


    他隻是陪著中年男子上山來的,而不是來享受的,但是他也不是來給人多嘴的,至於眼前人的身份,他不會多嘴也懶得多嘴。


    中年男子聽得林陽的話,頓時也是哈哈一笑:“說得沒錯,我聽小兄弟的口音,似乎不是京城人士?是外來人?”


    “長輩目光如炬,小子祖籍黔地,今居於江蘇金陵,半月多以前在到京城,得聞香山之名,隻可惜沒趕上秋景紅葉,便想著來看看這冬天香山雪景也不錯,長輩又為何而來呢?”林陽笑著說。


    “尊夫人不是替我說了嗎?你癡我也癡,我自然也是為了這香山雪景而來,而且應宏光法師的要請,請來寺中還願!”中年男子笑著說。


    “原來如此,看來這位長輩還是為信佛之人!”林陽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於佛學沒有任何的偏見,但也不會信仰。


    “我算是吧!”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轉而看向不遠處的雪景,說:“小兄弟有如此如花美眷,雙美同行,可是羨煞旁人啊,不像我,女兒都嫁出去了,妻子早亡,對你甚是羨慕啊。”


    “這話說得沒錯,有時候我自己都羨慕,我是個幸運的人,能得如此幾位天仙的垂青啊!”林陽的話語頗有些大言不慚,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後的原因,放鬆了警惕。


    “幾位,莫非這兩位夫人,還不是全部?”男子露出一個曖昧的表情,那眼神似乎是再說,小兄弟,我懂你的意思。


    “雖然有些厚臉,但小可有四位妻子,三位在京城,還有一位居於金陵,正在處理手中事務!”想起千裏迢迢之外的駱婉,林陽忽然也有些心疼起來,大雪紛飛,那丫頭想必又在擔心自己了吧。


    林陽想的還真不錯,隻不過駱婉是無時無刻都想他,為了早日入京,駱婉現在幾乎是瘋一般的工作著,早日培養出合格的人選來接手江蘇的事情。


    “那你可是厚此薄彼了,三位妻子,隻帶兩位出遊,這可不是一個好男人做的事情,難道不應該一碗水端平嗎?”中年男子不知為何,忽然有些不滿的說。


    “這位長輩卻是誤會了,我並非不願意帶著另一位妻子一起,隻是我那位妻子,先我一步北上,似乎家中有重要事情,而我當時脫身不得,如今北上,目的主要有兩個,第一個便是尋找失散多年的妹妹,其次便是尋覓我這另一位妻子,隻是多日尋訪,也問及一些長輩,但皆言不知去向,我……”想到柳如是,林陽心中五味雜陳,一種絲毫不弱於駱婉的深深歉疚瞬間自然流露,當然平時他對於情緒的控製是很好的,隻是喝了酒,容易出問題罷了。


    任誰都能感受到此時,林陽話語之中的濃重感傷,中年男子愣了愣,也是幽幽一歎:“女子和我們男子不一樣,容易為情所困,你可有你妹妹和妻子的畫像,我可以發動我的關係替你找尋,算是感謝你今天這一頓飯的邀請!”


    “這是自然!”


    林陽從懷中摸出兩幅畫像,林悅和柳如是的畫像,畫得都是惟妙惟肖,乃是以素描的方式畫下來的,林月的畫像是憑記憶畫的,而柳如是的畫像卻是直接照著人畫的,更加惟妙惟肖。


    當然其他幾女也是有他親手畫的畫像,並沒有厚此薄彼。


    男子將林陽將畫像都隨身帶著,不禁露出一抹錯愕的神色,他也隻是問一問,若是沒帶,或許可以讓林陽送去,但沒想到林陽居然帶了。


    他展開畫像,看到畫像上的兩道人像,頓時露出一抹笑容:“小兄弟的這畫像是自己畫的嗎?如此出神入化的畫像,簡直就像是從人身上拓印下來一般!”


    “獻醜了,這位長輩還有這位法師,若是見到畫像上的兩人,還請麻煩差人到京城味道酒樓之中通報於我,我必有厚報!”林陽說。


    宏光法師,看著男子手中的兩幅畫像,也是不斷點頭,覺得畫得真的太好了,隻是他有些疑惑,這畫像上的兩個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但似乎又從未見過。


    出家人不打誑語,不確定的事情,宏光法師也不會輕易的說出口。


    中年男子小心將畫像裝好,隨後便起身說:“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這雪越來越大了,小兄弟你們也盡快下山吧,免得雪積起來了,到時候山路濕滑,兩位夫人摔跤就不好了!”


    “如此便就此別過了,有緣再會!”


    林陽起身送走了兩人,直到兩人消失在風雪裏,李幼薇才問:“你莫名其妙結交這麽兩位不認識的人做什麽,我不覺得他們會因為一頓飯幫你找妹妹和妻子!”


    “幫不幫都無所謂,那名中年男子顯然是位達官貴人,否則方丈大師也不會親自陪同,既然如此我不妨就巴結一下,那又如何!若是對方言而有信,真的幫我找到了人,那我這個善緣就算是圓滿了,當然若是對方不幫忙,那我也無可厚非,畢竟一飯之恩,不足以讓人家為我大費周章,但總是有點渺茫的希望。”


    “好啦,那位長輩所言不錯,雪越下越大了,我們該迴去了,否則染了風寒可不好辦!”蘇菡萏在男子走後,再度恢複了原本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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