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對於周垌所說的上將軍給自己的禮物,露出一抹疑惑的眼神,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上將軍走的時候一點都沒說,他無從得知這究竟說的是什麽。


    林陽看著周垌兩人,疑惑的問:“到底上將軍給我留下來了什麽禮物,為何不與我說呢?”


    “林將軍還請跟我們來!”


    聽聞林陽也不知道這件事,周垌和韓軒對視一眼,隨後便話說:“上將軍給你留下來的禮物,如今正在金陵大營之中。”


    韓軒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便沒有多大的意外。


    林陽腦袋滿是疑惑的跟著兩人走出來,來到大營之中,那位於營區最深處,所有人的居住區的最裏邊的一處院子之中,當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麵孔的時候,林陽終於意識到了什麽。


    而那些人,在見到林陽的時候,也露出錯愕的神色。


    尤其是為首的一人,更是麵露複雜之色,沒想到自己曾經敵對的人,如今居然是自己這一支隊伍的領導者,心中也頗多感慨。


    “上將軍將諸位留給了林將軍來處置,是去是留,你們自己決定,但千萬不要忘記上將軍曾經的囑咐!”周垌凝視著這一夥人,語氣也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而他這一番話,也沒有讓這一夥不到百人的隊伍,露出一點點驚訝的眼神,在周垌帶人來之後他們便猜到了。


    為首那名中年男子主動走出,對林陽微微一禮,隨後說:“沒想到,林將軍竟然就是已經死了的林陽,真是諷刺,龐譽大人自始至終,還是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此人為何如此胡言亂語,我們沒見過吧?”對於呂鬆的詢問,林陽已經再度恢複了冰冷,如今他是楊林而不是林陽。


    “林陽,你無須欲蓋彌彰,我們已經聽到了,周指揮使大人稱唿你林將軍!”呂鬆對林陽怒目而視,語氣頗為不善,但林陽卻是冷冷的看著他,說:“大膽,你若是再敢侮辱我已故兄長,休怪我不講情麵!”


    “已故兄長?”


    呂鬆整個人瞬間癲狂起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哈哈哈,真是一個大笑話,真以為我認不出你來,你就是林陽,別想抵賴,你居然還活著,那是不是意味著,夏隆是死在你手中?”


    “可笑,也是一代梟雄人物居然敢做不敢當,實在是讓我不齒,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值得我呂鬆跟隨!”呂鬆本就是委曲求全,若非是上將軍留了他們這些教頭隊的人一條命,他們也沒辦法活到現在。


    但正因為如此,因為他想要報答龐譽的知遇之恩,導致這家夥有些鑽牛角尖,如今將林陽矢口否認自己的身份,他更是看輕林陽的所作所為。


    見呂鬆黑臉,不少教頭隊的人皆是投來冰冷的目光。


    唯有一旁的張弓有些麵色複雜,他比較聰慧,而卻對於龐譽,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好感,因為他知道龐譽隻是在利用他們這些曾經犯事的人,庇護他們的理由,就是想要讓他們為自己效力。


    這一次,龐譽的人之所以會倒台,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張弓策反了不少的教頭隊的人,其次便是上將軍的凝聚力打動了他,當初龐譽之所以帶兵追出城外,其實也有張弓這一些人一部分功勞。


    如果不是他們暗中傳遞假消息,讓龐譽得知這件事,龐譽也不會火急火燎,將教頭隊用於監視昌王夏淵,然後自己帶著五百騎兵追出城門而去。


    而蘇倫之所以適時地出現在城門口阻攔住南宮望等人,也是得到了來自於張弓這一夥內應的消息。


    這一切,其實是張弓在其中充當了一種橋梁的作用,若是沒有張弓這一夥人,想要除掉龐譽的難度將比現在大很多。


    首先龐譽實力不弱,若非是實力在一定程度上有碾壓的實力,是很難擊敗他的,更遑論斬殺他。


    而好巧不巧的,當時的韓軒半步宗師的實力,並且也是以擅長使用雙戟為武器,這對於臂力的操控是很需要力量的,所以說一般的使用戟作為兵器的人,都是悍將。


    戟這本就是一杆馬兵,用於馬戰,其本上的性質和馬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但因為其比槍,尤其是那種以木棍作為槍杆的木槍不同,戟這玩意是很重的,一般都是通體有好鐵打造,不是一把人能使用得起的,尤其是想要對其如臂指使,更是難如登天。


    在力量和實力上遭到碾壓的龐譽,加上被埋伏的倉皇,導致了龐譽本身戰鬥力削弱不少,而他自己也都是想著離開,而不是戰鬥。


    若是他選擇放手一搏,那時候,隻要劉芒這家夥沒有扛著自己的門板一樣的大刀前來支援,就算是韓軒想要短時間內斬殺龐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見呂鬆這位老兄弟居然如此不通情理,也沒有腦子,張弓不禁為之感到一急,便插口說:“呂鬆大哥,冷靜下來,這是上將軍給我們全體人的一個機會,龐譽已經死了,何必繼續耿耿於懷呢!”


    “張弓,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呂鬆見張弓說話,居然是幫著林陽這邊,頓時便大怒:“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這一條野狗從仇家的追殺之中解放出來,那是龐譽大人幫你,而這個林陽是龐譽大人的敵人,你居然為他說話,居然說出如此言語,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我的良心有沒有被狗吃了,這自有他人評說!”


    張弓對於呂鬆這種傻乎乎的忠誠一點都不喜歡,麵容也是耷拉下來,說:“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人擇主而事。你試問一下,龐譽值得我們聽忠效命嗎?”


    “龐譽剛愎自用,上將軍對他更是有著提攜拔擢之功,其卻不思為國效力,掌握江蘇軍權這些年,做出來的惡事醜事還少嗎?你我和身後的這一些兄弟,皆是大家族出生,可卻因為龐譽,都手染無辜鮮血,江蘇水患,蘇大人調遣不得,任由江蘇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如此行徑如何當得了一軍統帥。”


    “你……”


    呂鬆聞言麵色也是微沉,他沒想到,張弓對於龐譽的意見竟然這麽大,但還是強辯說:“盡管如此,龐譽大人對於我等,還是有著庇護救命的弓老,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我不否認,兄弟們也不否認,但這些年我們為龐譽做事,被龐譽以此作為把柄牢牢抓住,他隻是將我們當做利用的棋子,如此無情無義之人,如何值得我等效忠,上將軍也曾說了,當初在西北地域,對抗胡人的時候,龐譽所作所為,完全我行我素,甚至於為了戰功,完全拋棄他人,以他人作為誘餌,自己則是率領大軍掩殺,導致不少人馬革裹屍,我張弓不認同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暗中轉投入蘇大人手下,最後輾轉上將軍手下,我問心無愧!”張弓的話說的斬釘截鐵,一氣嗬成沒有任何的阻塞。


    很顯然,他心中對於龐譽的怨氣,早已經開始積累了。


    “可就算如此,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如此吃裏扒外,居然想要為這個人效力,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間接導致龐譽大人死亡的兇手!”呂鬆指著一旁不說話的林陽吼出聲來。


    當然他並不知道,龐譽的身亡,其實林陽是直接參與者。


    “夠了,不必再吵了!”


    林陽冷冷的看著呂鬆,說:“本將軍名喚楊林,你口中的林陽,乃是我孿生兄長,隻是因為自小離散,如今他依然歸天,你若再繼續如此汙蔑於他,休怪本將不講情麵。”


    “楊林?浙江都指揮使?”在林陽暫代浙江都指揮使那一段時間,呂鬆等人還是自由的,直到被上將軍帶人圍剿收服之後,才被送到了這裏,說是讓他們改邪歸正,但實際上是暫時軟禁。


    而對於楊林這個名字,他也曾聽聞,當初在浙江剿滅倭人的殺手的時候,就響徹了江浙一帶。


    林陽已經知道了上將軍的用意,這是想把這樣一支隊伍交給自己手中,讓他們保護著自己的安危,林陽直接對周垌說:“周大哥,既然對方如此抵觸,那我想上將軍應該還有另外的方案,就按照另一個方案來吧,一群連女人都比不過的人,我要來無用!”


    “你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遍!”呂鬆本就是血氣方剛,對於林陽也頗為不敬,聽聞林陽罵他們不如女人,頓時更是大怒,就連張弓也在一瞬間有些怒意。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算個什麽,我娘子給我留下來的人,比你們強百倍還都是女子,你要不要見識一下?”林陽負手在後,語氣之中頗為自傲,而他就是要打擊這些人的囂張氣焰,讓這夥人有點自知之明!


    “好,你有種就讓她們來,老子豈能讓你看輕!”


    呂鬆血氣方剛,瞬間便說了出來,林陽聞言頓時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轉而對蘇菡萏輕輕剛說了一句,隨後便說:“我會讓人去叫人來,走去演武場!”


    這一天整個演武場橫七豎八的躺了一體的人,而且都是教頭隊的人,至於那忽然出現的五六十位女子,竟是直接碾壓了這一片兩倍於她們的男人,這便是柳如是離開之後,留給林陽最後的禮物。


    沁雅閣專門訓練的刺客小隊,這些女子學習的都是殺人技法,張弓等人雖然盡皆入品,卻已經不夠看,沁雅閣的這些女子,徹底顛覆了許多人對於女子柔弱的印象。


    而林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不是不服嗎,那就把你徹底打服了為止,至於打服了之後,呂鬆如何選擇,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也不強求,但怎麽處理,到時候就按照上將軍的辦法來。


    呂鬆等人必然無法全身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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