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隨著這一批倭人的覆滅的消息被人故意散發出去,整個江蘇都劇烈震顫,居然有倭人在鬆江府試圖登錄,但也感念於浙江都指揮使防患於未然,而這也讓整個江蘇的百姓都感覺到了一種由衷的危險啊。


    沒有了江蘇駐軍的江蘇,迫切需要一支軍隊來保護江蘇的百姓,於是禁軍南下的消息也是適時地席卷了整個江蘇。


    關鍵時候,居然又得依靠禁軍不遠千裏趕來嗎?


    禁軍在江蘇百姓的心中,是有著崇高地位的,這一次的禁軍南下,得到而空前的唿聲,百姓的擁戴是最強大的武器,能粉碎一切阻擋的力量。


    七月下旬,隨著兩萬禁軍分批進駐江蘇,徹底接過江蘇防衛之後,整個江蘇便立刻陷入了一種軍民一家親的氛圍之中。


    徐州,蘇州,金陵,蘇州的大批主城都開始有著禁軍駐軍,水師也被禁軍將領接過了指揮權,水師全部都被部署到了沿海城市,時刻防衛著海盜和倭寇。


    蘇倫給這些禁軍下的第一條命令,並不是駐訓,而是讓他們立刻投入到江蘇雨季的堤壩防洪巡防工作,並且幫助各個地方架橋修路,哪些地方出現了自然災害,禁軍的身影就出現在哪裏。


    這些士兵從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若是遇到了大暴雨,寧可自己淋著雨,也要讓那些遭遇了災害的百姓能有幹爽的地方落腳。


    禁軍進入江蘇之後,徹底改變了江蘇人對於以往士兵的形象,**,丘八等字眼,開始從百姓的眼中消失。


    江蘇是一個水資源大省,河道縱橫,幾乎所有的城市都有河流,一旦洪水泛濫起來,將會是全省的危機,對於百姓的財產和生命的安全,蘇倫的命令就是讓他們放在第一位。


    架橋鋪路,加固河堤,排查隱患,清理淤積,禁軍進入江蘇之後,一直都在做著實事,盡管一開始也有人對於蘇倫的命令報以不滿,但當他們看到,自己在修繕河堤,加固壩體的時候,百姓們簞食壺漿前來慰勞的時候,這些人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這時候,許多當兵的人都是所謂的兵戶,兵戶屬於賤籍,當兵是不受人敬仰的,反倒是許多人千方百計的要擺脫徭役。


    而禁軍南來之後,詮釋了什麽叫做軍隊的素養,軍隊保護著百姓,百姓擁戴著這些勇士,江蘇的軍民氣氛得到了空前的融洽。


    因為禁軍的紀律性超強,以往一些因為士兵造成的一些惡性*事件在江蘇居然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江蘇百姓感念於這些小夥子的辛勞,主動帶著家中的東西前來犒勞。


    實在是拗不過去的時候,這些人也會收下來自於百姓的好意,但轉頭就直接將該支付的銀錢隻會多不會少的送到了這些人的家中。


    尤其是那些比較貧困的家庭,反而是得到了這些士兵的周濟。


    人這個物種,其實說不上是好還是壞,三字經之中常說人之初性本善,可也有一些人說人之初性本惡,有人說人生下來的時候就是善良的,是因為環境改變了人,也有人說人生下來就是壞的,因為人類一生下來就在向這個世界索取。


    嬰兒時期向母親索取,長大之後向父母索取,成人之後向社會索取,但從不學會善待。


    可不管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對於人而言,其實都隻是和其他被同情的物種一樣,人類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這對於任何一種生物來說,都是本能。


    所以沒必要討論什麽性本善還是性本惡,人隻要你對他好,他也會對你好,需要有一個同理心,若是你高高在上的施舍,做不到感同身受的話,這種感情是絕對感受不到的。


    大夏的百姓是最質樸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支持誰,誰對他們不好,他們就不支持誰。


    古聖賢有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個世界上,百姓是最重要的,因為一切的製度還是法律,都是圍繞著最廣大的人民群眾建立的,沒有百姓,任何的法律,條款以及政權,都沒有任何意義。


    社稷次之,江山社稷,社稷是人賴以生存的地方,是人們活下來的希望,所以社稷在一定程度是,是承載著祖宗宗廟的人族賴以生存的地方,唯有統治者是最輕的。


    統治者是少數一部分人,這一部分人治理者大部分人,說得上是人尖子,他們製定規則,給百姓劃分出一條條的規則,為的是讓整個社會更加有序的發展。


    而他們掌握著百姓賦予的絕大部分的權利,而自身也必須要因為承受了這些權利而付出相應的行動和義務,皇帝是現在社會之中權利最大的一個人,也是最需要思考百姓的人。


    世事變遷,朝代更迭。


    百姓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衣食住行,而皇帝卻是要思考怎麽讓這個國家過得更好,怎麽讓百姓的生活過得更好,是皇帝最重要的任務,作為承受這世間最大權利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可以說,若是國家動蕩,最擔心的人不是百姓,也不是官員,絕對是金鑾殿上的那一位,因為這是關乎著他們的統治力的大事。


    能否讓百姓對這個國家產生更強的認同感,就必須得看百姓能否吃飽穿暖,吃飽穿暖了之後才不會想著造反,和平的環境和富足的條件,才是促使社會不斷往前發展的原動力。


    禁軍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從百姓的角度出發,他們將百姓當成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姐妹,所以這些百姓也會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軍人多出自於百姓,而不是那些士族。


    士族有著一些尋常百姓難以得到的特權,比如說不用服徭役,甚至於他們家庇護之下的一些百姓,都可以免除徭役,富人的孩子一般不會出現在軍隊的行列之中。


    就算偶然有那麽一兩個,都是被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安插進來,為的隻是在戰爭發生的時候,坐在後勤一起混一點軍功鍍鍍金,隨後返迴,然後就會成為一個閃亮亮的勳章,成為他們往上爬的資本。


    可唯有從軍之人才知道,大部分的軍人,都是兵戶和一般尋常百姓,他們活不下去了,所以選擇進入軍隊,這樣一來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軍餉,同時自己已經不需要花太多錢,吃住都是國家,盡管大通鋪有些擠了,但至少是活得下去。


    若是在戰場上死了,還會有一筆可觀的撫恤資金,若是在軍中有著自己的官職,家中若是有孩子的,將來便可以繼承這個職位。


    而禁軍雖然是京城的軍隊,護衛京城安危的軍人,卻也是來自於萬千貧苦人家,盡管在京城當值,比一般的地方軍隊待遇要好一些,但實際上這些人的家境在那個地方和地方軍隊在當地的身份是差不多的。


    對於這些人,其實是這些士兵更加感同身受,他們深刻的知道天災來了餓肚子的感覺是怎樣的,也知道天災來臨之後,百姓麵對那些自然災害的脆弱。


    百姓是國家的基石,卻過著國家最慘的日子,士族幾乎不用交稅,所有的賦稅幾乎都要落到大部分的普通百姓的頭上。


    所有百姓占據了整個國家九層以上的人口,但士族卻把控著七成以上的土地,這時候的糧食產量不高,畢竟還沒有沒有教科書上的爺爺那等人物將現在原始的稻作文明進行改良。


    畝產一石半,約莫三百斤糧食,出去上交給國家的稅收,每年留下來的實在不多,幾畝田勉強就夠一家人吃而已。


    而且百姓手中的田畝,一般都是薄田,和士族掌握的大量的肥沃的田地,每年實際產出糧食隻會更少,百姓的生活困苦,賦稅又重,這是普遍的現象。


    禁軍進入江蘇,不僅僅是架橋鋪路,巡防堤壩,還被蘇倫派去出,又專門的勘探人員帶著,把一些合適的沃土開荒成為良田,將一部分劃歸為官田,其餘一部分分給這些主動開荒的百姓。


    可以說因為禁軍的到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整個江蘇已經徹底接受了這樣一批提煉百姓的軍隊的存在,而因為同行的承托,禁軍很是順理成章的取代了原本在這裏的江蘇原駐軍。


    原本,一些人對於蘇倫的命令都抱著嗤之以鼻的想法,但隨著禁軍很快融入到百姓的生活之中,但卻又軍紀嚴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讓他們的身影徹底區別於以往的任何地方的軍隊。


    這時候的禁軍,誰敢喊一聲**,又有誰敢稱唿一句丘八,怕是禁軍自己沒有被激怒,而那些百姓都會義憤填膺的衝上了跟你拚命了。


    軍隊以百姓利益為先的時候,百姓也會發自心底的去尊重這些衝在第一線保護著百姓的人們,這一點已經在另一個世界的那個逐漸崛起的國度得到了印證。


    “軍愛民,民擁軍,軍民團結一家親”這是那個世界最常見的一個口號,可卻是很讓人振奮的一句口號,深入人心的一句精神食糧。


    失去的民心,是需要一點點補償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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