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二月的天氣逐漸迴暖,有些溫潤的山穀,杏花已經有些開始長出花蕾,一副春意盎然的樣子。


    但在這時候的金陵,卻是另一種景象。


    距離林府被襲擊,東西被帶走一箱之後,金陵的夜晚就已經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每一夜,都有不少人死在血泊之中,或許是龐譽的人亦或是夏淵的人,雙方圍繞著一個箱子拚命火拚,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好像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一樣廉價。


    與白天的一片安謐祥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夏淵在蘇倫那裏吃了大虧,便隻能調轉方向,既然明麵上動不了駱婉和天下來客,那便隻能將目標定在搶到了東西的龐譽南宮望的身上。


    同時,為了防止蘇倫落井下石趁機介入,夏淵還派出許多高手對蘇倫進行了監視。


    為了讓蘇倫知道自己無時無刻都處於一種威脅之中,夏淵甚至於派人對蘇倫進行了幾次刺殺。


    他手下的這些人就像是一把把工具,隻要能敲掉螺絲,就算是折了刃口也不惜代價要做到這一點。


    蘇倫有著內衛護衛,這些死士實力雖然不錯,但依舊不是覃首領導的這些內衛的一合之敵。


    可盡管幾次出手,都沒能讓蘇倫受到任何傷害,夏淵卻依舊樂此不疲,最後蘇倫隻能選擇龜縮在家或者長時間留在林府之中,不理會外邊的事情。


    夏淵和龐譽兩人的正麵衝突,以夏淵略占上風開局,夏淵的人實力要略強於龐譽手中的那一股力量。


    可盡管能做到壓製對方,夏淵卻做不到摧枯拉朽的摧毀龐譽的力量,尤其是龐譽的底牌教頭隊和軍隊之中的精銳出手的時候,夏淵便逐漸占不到任何的便宜了,隨著拉鋸戰的出現,夏淵已經意識到,在這一場博弈之中,他已經不再占據上風了。


    而這種兩敗俱傷的博弈,促使了雙方由對抗逐漸走向和談,龐譽還不想和夏淵撕破臉皮,這時候若是徹底撕破臉皮,對於他們經營多年的江蘇基業而言,是會帶來極大的傷害。


    這一天,在經過前一夜的激烈火並之後,龐譽和南宮望便各自派出了代表雙方的人來組織了這一次和談。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這麽死磕,對於你我雙方都將是極大的損失?”龐譽這邊的代表者是龐譽的一位門客,此時他臉上到有著頗為自然主人公的憤怒。


    “死磕?我們沒想死磕,你們知道我們想要的什麽?把你們從林府哪裏奪走的箱子交出來,我們立刻休戰!”


    “你不覺得你們的要求太過分了嗎??”


    “過分?我們不覺得,不交出來,那就繼續打?隻是,你們怕死嗎?”那名代表夏淵的家夥臉上有著一抹獰笑,看得前者都想直接給他一拳。


    太他麽無恥了,這明明就是打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意思,他們手中有箱子,卻反而占據了被動。


    “東西是我們奪到的,你們這麽說,是不是太過分了,不想付出一點代價,就想空手套白狼嗎?”龐譽這邊的那人咬著牙忍著火。


    “是又如何?隻要那件東西一天在你們手中,這件事就不會完結?準備好承受我們的怒火了嗎?”後者臉上卻滿是不屑,嘴角揚起一抹我吃定你了的弧度。


    “我呸,不要臉的東西,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個人,既然你們都打上來了,那我們就繼續吧。”龐譽的這位門客,顯然也不是一昧忍讓退讓,有著屬於自己的強硬和堅持。


    “你們就想這麽走了嗎?”後者見前者準備離開,便輕輕揮了揮手,明處的暗處的高手便都紛紛露出一股股殺氣。


    前者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四周,冷聲說:“你以為隻有你們做了布置嗎?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便都不用藏著掖著了,都出來吧!”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黑暗之中便有著不少人露麵走來,這一瞬間,雙方直接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哦,要動手了?正合我意,各位兄弟無需留手,為我們死難的兄弟們報仇雪恨,殺啊……”


    夏淵這邊的人幾乎都是一瞬間都撲向了自己的對手,一場大戰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等等,這樣的戰鬥,對於你我雙方都毫無意義,與其和我們硬碰硬,你們還不如去林府找一下,當初我們隻是搶到了一個箱子出來,林府之中還有著不少的這種箱子,隻是因為我們沒有鑰匙,所以暫時無法打開,也無法共享,你們何不自己去搶?林府之中還有著不少,跟我們死磕,對於你們而言,也會是巨大的損失。”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雙方都列陣以待的時候,龐譽這邊的門客隻能收斂了一部分傲氣。


    他可不想因為他們雙方鷸蚌相爭,讓那隱藏在暗中家夥漁翁得利。


    “說得簡單,我們的人已經多次夜探林府,那種箱子已經不存在了,而且通過偷聽這一夥人的對話,我們確定箱子隻有你手中的這個,休想用這個借口轉移話題?”那名門客依舊固執己見的說著。


    “愛信不信吧,不信就動手,你看看你們能否從我們手中將東西奪走?”前者麵色也是徹底的冷了下來,這一夥人腦袋都是豆腐腦嗎?這麽明顯的局都看不出來?


    後者看到前者有些惱羞成怒了,卻是一改之前的囂張跋扈,笑眯眯的說:“這件事我們可以暫時休戰,但我們的條件是,箱子裏邊的東西我們可以共享,你們那邊意下如何?”


    “這人是屬狗臉的嗎?說變就變?”見這人竟然如此無恥,前者也是感覺自己的心中被堵了一個通透,忍著心中的怒火,說:“東西是我們自己搶到的,我們為何與你們共享?”


    “因為我們覺得對付你們,比對付林府那些人要容易?這一次你我既然來了,就拿出自己的誠意來如何?”後者一臉灑脫的攤了攤手,似乎是將決定權都交給了龐譽這邊。


    “好,我們既然要付出箱子共享,那你們要拿什麽東西來作為讓我們共享的籌碼呢?”


    “我們不對你們出手還不是最好的籌碼嗎?”那人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起來要多賤就有多賤,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既然你們這麽沒有誠意,那就繼續打吧,反正打起來也不隻是我們單方麵的損失,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既然選擇當過江龍,那就來試試能不能壓下我們這些地頭蛇吧?哼?”龐譽這邊的這人已經徹底放棄了這人和談,和這種人和談,就像是和一個癩皮狗講道理,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出爾反爾。


    “嘿嘿,脾氣這麽暴躁,可不好啊?”那人凝視著前者離去的背影,說:“既然你被派了出來,就一定是帶著任務的,你覺得你這樣空手而歸,那些人會放過你嗎?”


    “我想會的,畢竟是你們比較沒誠意,我盡力了!”前者露出一抹凜冽的表情,便再也不理會此人,徑直離開。


    “好了,真是個沉不住氣的人,你的主人怎麽會派出你這麽一個人前來和談,也懶得跟你拐彎抹角了,你我雙方想要那箱子的目的都是心照不宣的,我們這邊可以付出一些補償。”後者終於不再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而是一副極為認真的神情。


    聽到這人終於變得正經起來的話音,前者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人,問:“終於學會正經了嗎?,那就說說你們能拿出來的條件吧?”


    “二十萬兩白銀加上我們不和你作對,夠了麽?”那人逼視著前者,那是一種幾句侵略性的目光,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命令。


    “如果說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誠意,那我想我們不比再說了,直接散夥開戰吧?”前者露出一抹看待傻子一般的表情,十萬兩白銀,這算什麽,打發流浪狗嗎?此刻他感覺他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十萬兩還不夠嗎?不過是看箱子裏邊的東西,你們覺得這個破箱子能值那麽多錢嗎?”


    “你們若是覺得不值錢,又何必來與我們爭奪?這種箱子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十萬兩一個我們全收了。”前者冷笑著說,他感覺這人的思維這般跳脫簡直就是在耍人玩了。


    “好了,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我們給出的籌碼是江蘇如今在我方手中的三分之一的產業,如此,如何?”後者仿佛是故意在調侃前者一般,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狀態,幾乎瞬間點燃了前者的怒火。


    “我看你,看來不是來和談的,而是來找事?”前者徹底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決定不再理會這家夥的任何話語,轉身一句話不再說,就要起步離開。


    “沒錯啊,我就是來找事的,這是一個針對你們的局,你在這裏跟我們扯皮,難道沒發現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嗎?動手?”最後兩字落下的瞬間那舒緩的語氣已然變得殺氣凜然。


    “局,這是一個局,從頭到尾,對方就沒有想過和談,隻是為了拖住他們。”前者麵色一慘,下一刻便隻能大吼一聲撤退,隨後便轉身奔跑起來,想要趁合圍之前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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