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二十天時間,因為需要考慮到蘇菡萏是個女孩子,所以林陽並未刻意追求速度,隻是保持著一天應該行進的速度。


    畢竟,他總不能讓蘇菡萏跟著他露宿荒野,畢竟這時候可不像是後世,許多山林之中可不僅僅隻有花草樹木,更多是各種猛獸和蛇蟲鼠蟻。


    盡管現在已經是金秋時分,可天氣依舊悶熱,蛇蟲鼠蟻可還沒到冬眠的時候。


    山野之中,說不好隨時就會給你來一個驚喜。


    而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林陽盡量保證每一天都能抵達城鎮或者一些可以暫住的村落。


    半個月,兩人在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情況,尤其是蘇菡萏長得太過於驚豔,以至於一些沒長眼的家夥,總是要撲上來,想要占些便宜。


    好在,林陽此時倒也不算是弱手了,對於一些混混也都直接打發了去。


    而且為了保證安全,蘇菡萏主動提出變裝,變成了男子的裝束,而且還主動束胸以特殊的藥水塗抹臉部,使得其變得比之前要難看了些。


    但終究,這時候的一些路口關隘,還是存在著一些豪強,有的可以用錢打發了,有的則是想要劫財而且還想要人命。


    這就說不得要反抗一番了,好在林陽有自己的火槍還有柳如是贈與的無影針以及新的一些暗器,倒也有驚無險的渡過了來。


    當然,這些山賊則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兩人逃離之後,都會在最近的城池進行報案,而官兵相應的也會派人進行圍剿。


    這些沒長眼的山賊,平素裏便是做了這些為非作歹之事,一般的地方官也不會太過於追究,隻要沒人告到縣衙或者府衙,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這一次這些人竟敢對前禮部尚書的外孫女出手,若是這些官員不給一個交代的話,門生遍天下的秦老尚書怕是不會給他們這些底層官員任何麵子了。


    輾轉將近二十天,終於來到南昌城!


    之所以在南昌城停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兩人的確需要收拾一下了,林陽這一路行來,發生了好幾次衝突,駱婉給他做的衣裳,基本上都變得破破爛爛,讓他可是心疼得很。


    可心疼歸心疼,總不能穿得跟個乞丐似的,找地方用餐都要被人狗眼看人低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馬車沒了,在趕往南昌城的路上,馬車的輪子終於是堅持不住,徹底報廢,連一路帶來的被褥都被兩人扔了,林陽帶著蘇菡萏騎馬趕到了南昌城。


    “好險啊,若是距離城市太遠,我們怕是要更費一番周折了!”林陽騎著馬,蘇菡萏則是橫著坐在他的懷中,麵色也滿是心有餘悸:“林大哥,我們先找一家客棧住下,然後再置辦馬車和隨身物品,我感覺身上黏糊糊的,想要洗個澡!”蘇菡萏已經有兩天沒有洗浴了,最近一次洗浴還是在路上的一個小湖之中,在林陽的放風之下簡單的洗去了身上的汗漬。


    可現在可是秋天,天氣對於任何人而言都不友好,又是騎著馬,依舊大汗淋漓,蘇菡萏額間都已經濕透了,帶著的一頂帽子,已經被她摘掉,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倒是誘人得很。


    在城中轉悠了一段時間,終於是找到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蘇菡萏洗浴一番之後,終於換上了久違的女裝,林陽倒是依舊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看到蘇菡萏出現,頓時忍不住打趣說:“看你和我,就真的像是天上的天鵝和地上的癩蛤蟆一樣了!”


    林陽說話不經腦子,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是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這句話倒是有些曖昧啊。


    蘇菡萏聽得此言,像是一愣,隨後便是灑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我這一直天鵝,能否得到林大蛤蟆的覬覦啊?你若是想吃一口天鵝肉,說不好天鵝就乖乖的落下來給你吃了!”


    “莫要玩笑!”林陽打了一個哈哈,連忙轉移話題:“我們先出去買幾身換洗衣裳,隨後再去購置馬車!”


    二人出門,有蘇菡萏在,自然是少不了被人矚目。


    隻是,和柳如是不同,蘇菡萏雖說長著一副天仙容顏,卻沒有絲毫的自知之明,若非路上招惹是非太甚,這丫頭可不打算遮掩自己的麵容。


    在蘇菡萏的理解之中,女子的容顏絕美,本就是上天賜予的禮物,既然是上天贈與,又怎能以手段醜化之,那是暴殄天物,女孩子生得漂亮,本就是用來給人看的。


    蘇菡萏可不願意自己的容貌蒙塵。


    隻是,在這南昌城,好歹也是一省重城,省府之所在,所以林陽便也由得她了,隻是他還是為保安全,將橫刀帶在身邊,以防萬一不是。


    蘇菡萏很少這麽閑散的逛街,這一次出門,每每經過一個城池,這丫頭都要去逛一逛,以至於拖慢了行程。


    南昌乃是一省重城,也是南方的主要城池之一,人口繁榮絲毫不弱於揚州蘇州等城池,而且因為臨近南方,許多客家人和一些少數民族都匯集在此地,經濟算是比較繁榮,盡管不比得金陵,卻抵不住獵奇心理作祟。


    帶著蘇菡萏在城中閑逛著,時不時添置一兩件必要的物件。


    似乎,逛街就不分朝代,蘇菡萏逛起街來,那叫一個肆無忌憚,也許是在家憋得兇了,所以到處都想要去看看去走走,以至於到最後連馬車的預算都差點花了出去。


    最後還是林陽強烈要求,終於先買了馬車,隨後將買來的物件都堆在馬車上,這才輕鬆不少。


    但或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這兩個家夥的閑散,非給他們找些事端去做才好,這不兩人剛剛閑散下來,麻煩便找了上來。


    兩人將馬車停在路邊,在一家米粉店鋪停下來,準備吃碗米粉的功夫,便被人纏住了。


    來人似乎是當地的潑皮無賴,見蘇菡萏長相出眾,便心生調戲之意,竟是直接來到兩人座位上坐下,大聲喊著:“小二哥也給我等來碗涼粉,這位姑娘的涼粉錢記在本大爺的賬上。”


    那賣涼粉的老板顯然是認得此人,聽到這家夥這般囂張,也是無可奈何,一碗涼粉不過五個銅板,這家夥每次來吃都不給錢,說是記賬,可店家可不敢找這家夥還錢,否則還可能遭一頓毒打。


    對於這破皮無賴的態度,林陽二人到沒有什麽意見,隻要不打攪自己就好,蘇菡萏倒是蹙了蹙眉頭,但也不做聲,繼續小口小口的吃著碗中的涼粉。


    她還是第一次吃這種涼粉,感覺十分美味,似乎比家裏邊的山珍海味還要可口一些,很快便吃了一碗。


    林陽沒吃,他倒是不餓,見蘇菡萏有些意猶未盡的模樣,頓時也是一笑,將自己沒動的那一碗,推到了蘇菡萏的麵前,笑著說:“沒吃飽吧,這一碗也給你吃吧!我不太餓的!”


    女孩子似乎對於能吃這個話題,也是沒有朝代分界的,蘇菡萏咬了咬嘴唇,十分可愛的說:“那我可不客氣了,隻是你不許說我胖,也不許罵我是一頭豬?”一路上,蘇菡萏似乎是放飛了自我,尤其是幾次迫不得已,不得不露宿荒野的時候,林陽給她弄來了不少的野味,這丫頭可都是來者不拒,這一段時間隱隱有些雍容了一些,所以林陽偶爾會調侃,吃太多會變成一頭打肥豬,這可將蘇菡萏惹得不行。


    隻是,這丫頭也的確是能吃不胖那種,盡管雍容了一些,但吃下去的營養似乎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讓這丫頭的身姿是越發的窈窕嫵媚,成熟動人了。


    “不會,隻是涼粉,又沒有油水,吃多少都不會胖的!”林陽笑著寬慰,蘇菡萏則是甜甜一笑,這才端起碗繼續吃了起來,這一幕可是看得那名潑皮無賴眼神都值了,忍不住說:“這些小娘子,我家也有涼粉,小娘子跟我去我家,我讓你吃個飽如何?”


    “嗯?……這家夥還真是沒眼力見?”


    對於這家夥的插話,蘇菡萏柳眉微微一蹙,看了一眼林陽,然後繼續吃著碗裏的涼粉,林陽的手指輕輕在橫在腰間的橫刀刀柄處摩挲著,就在此時,見林陽竟然沒敢動手,那潑皮似乎是認為這兩人不敢得罪自己,居然囂張起來,伸手就像蘇菡萏的手腕抓去:“小娘子,跟我走吧,和這種窩囊廢在一起,我們迴家,從今以後給你山珍海味吃,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如何?”


    “哦?享不盡的融化富貴?敢問,你是皇帝嗎?”蘇菡萏放下筷子,平靜的看著那潑皮。隻此一眼,便讓那潑皮微微有些發愣,但隨後笑起來:“我說是什麽高潔婦人,原來也是風流放蕩之人,雖說本大爺不是皇帝,但本大爺可保你在這南昌城享受到皇後一般的待遇。”


    “恕我直言,你看起來就是一潑皮無賴!”蘇菡萏不屑的說:“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你都沒有一絲絲能讓我享受榮華的可能,甚至於連你穿的衣裳,怕是都不及本姑娘的一根珠釵昂貴,想要養我,你夠格嗎?”


    蘇菡萏此言可謂誅心,瞬間就把這潑皮無賴懟得啞口無言,他盡管是個混混,在這南昌城也小有名氣,的確沒多少錢,隻是一個純粹的打手罷了,的確配不上蘇菡萏的一根珠釵。


    “小娘皮,你找死,好話不聽,那就給你點狠的瞧瞧!”那家夥怒了,伸手便直接向蘇菡萏的脖子抓去。對於這家夥的動作,蘇菡萏則是無動於衷,重新拿起了筷子,筷子落下的時候那家夥的下巴也已經磕在了桌麵之上,一口牙齒瞬間就鮮血淋漓,殺豬一般的慘嚎聲瞬間響起。


    嚎叫聲引來許多圍觀者,看到躺在地上的家夥是誰之後,當即又好心人提醒說:“這位公子和小姐,快逃吧,這家夥的哥哥是城衛軍中的一名伍長,管著好幾十號人呢,小心他們報複你!”


    “多謝提醒,不過我等可是不怕!”蘇菡萏轉頭看向那說話的老嫗甜甜一笑,林陽則是說:“麻煩眾位將這家夥被打的消息放出去吧,我倒是要見識一下,這位伍長到底有多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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