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場中一幕,化身小二的林陽,心中尤為滿意,心想:“看來,不論在任何時代,追星族的存在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這也是林陽想要見到的局麵。


    在夏朝,可謂的詮釋了那首歌,那首名為《從前慢》的歌曲之中的歌詞,在這個世界,一切都很慢,沒有網絡,沒有高鐵飛機,什麽都是最原始的狀態。


    信息交往,沒有手機,電腦更無,一切都不似從前,那般輕鬆便能獲取。


    但也正因為如此,名士的名聲的傳播,就顯得尤為困難了,以往能名動一方便足以算作大人物,而類似虞妃這般,借著一次香山雅集,名動天下的名士,更是讓那些文人雅士趨之若鶩。


    這些人,便是什麽都不做,隻是隨意題詩一首,權當遊戲之作,都會被人視作珍寶愛惜憐惜。


    而老人雖不知來頭,但僅憑借簫聲便吸引了如此之多的人,可見其名聲和號召力是何等的強大,如今有機會,當然要大作噱頭,如此方能為酒樓帶來更大的利益。


    林陽故作深沉,臉上卻是一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有話要說的模樣。


    當即,有人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出聲詢問:“不知南風先生開筆,可否讓我等弟子近前觀賞!”此人這一出聲,便立刻引來斷斷續續的附和,竟是憑借一夜簫曲,猜到了正主的身份。


    沒想到,這醉老頭的名氣如此厲害,僅憑一曲簫音,便讓這些人猜出了真實身份,林陽心中愈發欣喜,故作迷茫的說:“諸位客官,來我酒樓吹奏一夜簫曲之人,便是我家掌櫃的皆不知其真實身份,隻是因為這位先生,登上了我酒樓的四樓,看到了其中詩文,故而有感而發,一夜竟是創作出了那許多曲子,但他的真實身份,便是我們也都不知。”


    “一夜創曲,比之於七步成詩也不遑多讓!”有人感慨出聲:“老朽想不出,除了南風先生,還有誰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是啊,是啊……”許多人皆附和出聲。


    醉老頭安坐於二樓之上,聽得林陽所言,頓時也有無語,心想:“這小子怎地這般滿嘴渾話,那些曲子是老夫創作出來的嗎?老夫可沒這個老臉去承認!”


    似乎是篤定了老人的身份,當即便有人站了出來,說:“諸位,眾人皆知南風先生,素來以樂律著稱,但卻是忽略了先生的畫技,同樣出神入化,其繪製的蜀行圖,溪山圖無不是當世珍寶,先生更是有著畫鬼之稱,想必在場眾人,無不想見識一下先生畫技真跡,是也不是!”男子的話語極具煽動性,當即便有許多人,出聲附和,場麵空前激烈。


    原本,在場還有著許多人,並非前來探尋那吹簫之人,隻為了尋歡作樂,來酒樓聽聽小曲,看看舞蹈,亦或者看看戲曲。


    可聽得先前那人說話之後,居然都瞬間激動起來。


    很顯然,南風先生,在夏朝,絕對是一位“明星”級別的存在,而且是那種超級巨星級別,名氣絲毫不弱於虞妃這般琴道大家,甚至於猶有過之。


    酒樓之中,原本也有些人,是昨夜被擾了睡眠的之人,此刻竟也是忘了自己是前來尋仇的,隨著人群歡唿起來。


    “南風先生,南風先生……”高唿聲不絕於耳,甚至於有人難以壓製住心中激動,便頂著林陽等人便想往上衝。


    但林陽就是不讓路,隻是由得這些人不斷高唿,直到將整個酒樓一層都變得人滿為患,這才滿意一笑,這時候,按照林陽的吩咐,一位擔任服務員的女子,也適時把駱婉請來。


    “掌櫃的,你快來協調一下吧!”駱婉的到來,林陽立馬轉換了一個神情,變得唯唯諾諾。


    若非林陽事先讓那名女孩子對駱婉說過,駱婉麵對這樣的大哥,絕對會進退失據,但有了事先的交流,駱婉也是一改以往麵對大哥時候的依賴,一雙如水的眸子掃視了一下場中。


    或許是都認識駱婉的緣故,這些人見到她來,而且之前便是駱婉說了,要去請示一下那位前輩,故而,他們這些人想要知道一個結果,便都逐漸安靜下來。


    有幾名士子似乎沒了往日大家族修身養性的修養,忍不住催促追問:“這位姑娘,敢問,能否讓我等上樓見見那位前輩?那位前輩是否應允了我們上樓的求見?”


    駱婉雙手交疊置於腰間,露出一抹淺淺笑意,說:“那位前輩舟車勞頓,昨夜一夜未眠,今日有些困倦,隻是因為昨日酒醉,宿於我酒樓之中,又得到四樓詩文啟發,創作出許多樂曲,故而為做答謝,才願意揮毫潑墨,賜下墨寶,但卻是不堪嘈雜,所以今日二層便不對外開放了,一樓,三樓和四樓,正常開放,隻是上樓之後,不得在二樓逗留,否則便視為違反我店中規矩,還望諸位客人循規蹈矩,莫要做出不雅之事。”


    “如此便好!那老夫便上這三樓而去,這是十兩紋銀定金!”話音剛落,一位背著古琴的老人,便遞上一枚銀錠,隨後便快步上樓而去。


    看著這一幕,駱婉給大哥遞過一個眼神,隨後那些侍者便都默默分立兩側,讓出中間道路。


    “還有我,還有我……”


    有一必有二,來天下來客消費之人,自然不是窮鬼之流,無不是有錢的世家子弟和一些好麵子的商賈之家,亦或是貪戀天下來客菜肴味美,故而前來打打牙祭。


    簡單地說,這些人都是不缺錢的主。


    有兩名女服務員端著托盤,任由這些人將定錢放在盤中,三樓房間不多,隻有十二間房間,皆是消費頗高的雅間,雅間之中各種文人字畫,各種珍奇玩物,皆是珍貴至極。


    尤其是顧橫波贈送的許多文人字畫,這是她腳踏紅塵之時,於那些如今已然是名動一方的才子所得。


    盡管這些人年輕時候的丹青墨寶,並非如現在一般出名,但整體而言,許多人卻是更喜歡這些名士年輕時候的作品,物以稀為貴,十分少見的。


    名人字畫雖然少見,但也不至於找不著。


    但名士早年的不成熟的字畫技法,對於許多人反而更具備吸引力,尤其是看到這些前輩人物,早年竟然也有過如此稚嫩的時候,不免將其移到自己身上,一做對比,或許還能找出共通之處。


    這樣一來,找到了共鳴,這些人或許便可以慷慨激昂的說:“大名士尚且有稚嫩之時,我等為何要妄自菲薄,徒惹不快呢?”


    二樓,東麵的區域已然被落下布幔,遮擋住了醉老頭作畫的場景,走廊兩邊都有著幾名小二哥把守,不讓這些客人打擾到那位客人的作畫。


    隻是將這些人一個勁的往外推或者往上引導。


    三樓的雅間不過十二間,每一間隻能容納五六人,故而每一次隻要有人占據雅間,想要多坐一些時間,便隻能乖乖掏錢。


    可這三樓雅間的價格是何等的誇張,每一盤菜都是天價,若是不甚在此醉倒,可以在雅間之中入水,會有侍者負責招待,但一夜便需要五百兩銀錢,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可以說,隻要走進了雅間之中,不掏出個百八十兩來,絕對是走不了的。


    而且,駱婉和早已經規定了,每位客人不得待超過一個時辰,若想繼續占據雅間,便隻有再加更貴的費用,而且事先交出去的訂金,也會被當成違約金收走。


    當然,敢上來之人,自然也不是缺錢的主。


    尤其是一些世家公子哥,更是如此,這些人喜歡輕談玄辯,更有許多人出生詩禮傳家的大族,這些大族最好臉麵,故而這些公子哥,一旦出門,身上不揣上個幾百兩銀票,心中邊都是空落落的。


    尤其是許多人,喜歡去茶樓酒肆,青樓遊湖,沒點資本都不敢上各大青樓的花船,畢竟許多時候,還是需要打點的,若不給一些好處,被一些不長眼的人看到一些不雅之事,那便大大的不美了。


    於是乎,天下來客,便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局麵。


    上樓之處,竟然排起了長隊,甚至於有人擔心自己被插隊,都端起了一樓的凳子,老神在在坐在隊伍之後,隊伍往前挪一點,自己便往前跟著。


    宛若長龍,一樓也早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座位的板凳被人搬走,駱婉隻得再從庫房之中找來凳子補充。


    一時間,熱鬧非凡。


    飯菜香味飄滿整個酒樓,二樓之上卻是空空落落的,唯有一處被好幾張青綠色的布幔遮住的區域,偶爾看到一兩個侍候茶水的侍女進出。


    這時候,許多人,尤其是那些猜到老人身份的家夥,恨不得自己變成那幾個侍女,這樣便能近距離觀看南風先生作畫,便是看不懂,沾沾仙氣也是不錯的。


    駱婉不斷地收賬算賬,僅僅是上半日,盈利便足以跟開業那天相比了,如此收入,駱婉便是忙的滿頭大汗,也是時時刻刻帶著滿足的笑,而在她不遠處,自己的大哥也在默默望著自己這邊,一壺又一壺的喝著茶水,和那些客人閑聊。


    終於臨近傍晚,當一位侍女走出布幔來到櫃台前,對著駱婉說了一句,駱婉這才放下毛筆,走出櫃台,說:“諸位客人,讓大家久等了,那位前輩畫作已然畫完,請諸位稍等些許時間,墨汁幹了之後,便會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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