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蘭等南宮寂走遠,這才笑著調侃:“南宮寂為了虞大家而來,卻沒曾想,在小林你這裏吃了癟,心裏一定憋屈極了,說不定會報複你,你可要小心一些。”


    “人家可是謙謙君子,想必不會跟我一般見識!再說了,虱子多了不咬,有何懼哉!”林陽不以為意,他打心底對南宮家人,是一點都不感冒,已經得罪了一個南宮望,又有南宮雀和婉兒馨兒的舊怨,如今再得罪一個南宮寂,他是一點都不在乎。


    “倒是連累林公子為妾身擋災了,心中實在慚愧!”虞妃認真的說,十分麵愧。


    “虞大家不必如此,我和南宮家恩怨已經深了,不差這南宮寂一人!”林陽言語由衷,虞妃亦是感激,螓首輕點:“若那南宮寂有任何損害公子的作為,公子可告訴妾身,妾身在這金陵,依舊有著些許名氣和薄麵,定能讓南宮寂付出代價。”


    “虞大家且安心,小子自能應付!”林陽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讓人不自覺都會去相信,虞妃亦是產生了這種感受,便是淺淺一笑,轉而對身邊的弟子,囑咐著說:“如是,南宮寂的事情,便交給你處理吧!”


    “是,師傅!”柳如是美眸奇怪的凝視了一眼林陽,輕輕點頭。


    幾經輾轉,一桌子好菜,已然涼透,林陽和眾人也隻得相視苦笑,隨即道:“既然已經涼透,那便不再用了,我親自下廚,招待三位長輩。”


    “好啊,總是聽聞婉兒說,你的廚藝比她要好得多,還未得嚐,今日倒有口福了!”秦香蘭幾人眼中一亮,林陽一笑,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駱婉,說:“婉兒手藝不差,隻是喜歡妄自菲薄!”


    “本來就是大哥更好!”駱婉低著頭輕聲說。


    還是顧橫波反應快,當即便慫恿著說:“你二人便都去做幾道菜來,對比一下便知!”


    “是極!”虞妃亦是附和:“這一段時間,婉兒的手藝我們已然見識,不知林公子,可否讓虞妃也見識見識,更在婉兒這丫頭之上的手藝?”


    “林大哥,菡萏很期待哦!”蘇菡萏滿是期待,柳如是亦是如此,隻是不言。


    駱婉心中本就自覺不如大哥,被眾人這邊慫恿,頓時有些兜不住,連連推著林陽:“大哥,你快去做吧,我的手藝哪裏比得上你!”


    “也罷,就一起吧!”


    林陽再不推據,當著眾人的麵,就十分自然牽起了駱婉的小手,駱婉自然一瞬間就懵了,她可從未在如此鄭重的場合,和大哥如此親密過。


    就算是當初,大哥帶自己去玄武湖泛舟時,晚間迴來,大哥一路背著自己,那也是人煙稀少天色漸昏的時間了。


    眼下幾位,還有蘇姐姐的娘親姨娘,柳姐姐的師傅,遠近聞名的虞大家,這無疑是昭示自己和林大哥的關係。


    她心中這一刻是既忐忑,又有一些小興奮:“大哥這是在宣誓我的身份嗎?當著所有人的麵?”


    駱婉絲毫意識不到,她平常的做法,其實現在大哥所做的事情,別無二致!


    直到二人離開,秦香蘭和顧橫波這才露出一抹狐疑,看向蘇菡萏,秦香蘭直言不諱的問出聲:“菡萏,告訴娘,這是怎麽一迴事?雖說娘親看得出,婉兒定是愛煞了小林,可你又算是怎麽迴事?”


    “娘這件事,等迴家之後,女兒會好好解釋的,林大哥和婉兒的事,女兒不想娘親和姨娘心中有所芥蒂!”蘇菡萏難得在母親麵前,表現得十分溫柔。


    “迴去之後,我們娘倆好好談談!”


    秦香蘭定定的凝視著女兒,蘇菡萏也隻得輕輕頷首,至於虞妃和柳如是二人,則是根本不知其中原委,有些疑惑,卻也不好發問,畢竟此乃人家家務之事,輪不得外人置喙。


    這一餐,秦香蘭幾人尤為滿足,算是真是見識了林陽的手藝。


    林陽祖籍滇黔地區,海椒被他用得出神入化,江浙一帶,並非滇黔地區那般濕熱,為了照顧眾人的口味,他對菜肴進行了部分改進,使得其更適合於江南水鄉孕育出來的眾位女子。


    而為此,他亦是花了一些心思,準備了巴蜀名菜“開水白菜”,盡管沒有現成的高湯,隻能以之前婉兒準備的骨湯代替,做出來的湯汁沒有雞湯那般澄澈透亮,但豬肉蓉和雞肉蓉卻是現做現賣,白菜嫩芯亦是廚房備有。


    而且林陽亦是自創菜肴“富貴花開”,以白菜,白蘿卜,胡蘿卜雕刻成精致的花朵,再輔以枸杞擺於盤中,上桌之後以水壺盛上熱湯,澆灑而下,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鮮花便紛紛綻放。


    白菜花心以紅色枸杞點綴,以做花蕊,而白蘿卜和胡蘿卜的雕刻,亦是惟妙惟肖,因為雕刻的花瓣幾乎薄到可以透光,故而熱湯澆下,便呈現出一副繁花齊齊綻放的效果。


    其中,湯中以紫菜為點綴,仿若花開湖麵的美景被盛在盤中,美輪美奐。


    當然,林陽亦是準備了後世名菜“麻婆豆腐,宮保雞丁”等活躍在各大餐桌之上的必做菜肴。


    雖說,林陽所做菜肴分量夠足,但在饑腸轆轆的眾人筷下,亦是相形見絀,差點沒被蘇山和駱寧連著盤子一道吃掉,女子吃相雖然依舊優雅,但那不斷咀嚼的嘴唇,卻是昭示了她們的認可。


    飯後,收拾完碗筷,林陽便讓駱婉去將工人放了迴去,這才忙中偷閑,抽出了一些時間。


    虞妃幾人都沒離開,因為南宮寂的緣故,讓酒樓之外,此時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也不知是否是故意而為,但確確實實讓那些有所猜測之人,久久不肯離去。


    既如此,那就索性不走,正好合計一下酒樓開業事宜。


    駱婉坐在林陽身邊,眼眸低垂,完全沒了平日裏指揮工人裝修的幹練,顯然依舊沉浸在之前的那般事情之中。


    好在諸位長輩姐姐,均沒有再提及此事,談的都隻是酒樓的規劃,以及一些問題和意見,這方才讓駱婉急促的心跳逐漸平和下來,臉上的紅潤也逐漸消退。


    待到秦香蘭問及,酒樓何時開業,駱婉這才開口:“我前些日子,查過黃曆,四月二十宜開張營業,本想等著大哥迴來定奪,今日是四月十六,算算時間,還剩下四天時間。”


    “我對黃曆並不甚了解,這件事,婉兒你便全權做主吧!”林陽直接將任務交給了駱婉,駱婉默默點頭:“那便定在二十吧,如今裝修也差不多了,唯一差一點,便就是廚師的問題了!”


    “廚師不是問題,找個時間,先挖來一些有名的師傅,再培訓一段時間便夠了,這件事大哥來解決!”林陽直接說,他準備下血本,將金陵一些酒樓的老師傅挖來,這樣絕對能壯聲勢。


    秦香蘭問:“婉兒,隻剩下四天時間,酒樓的裝修可來得及?若是來不及,我可以讓家中的仆人家丁,前來幫手!”


    “我沁雅閣的許多仆役也可幫手!”虞妃也是說。


    “這倒是不用!”駱婉微微擺首,說:“基本上的裝修已經完成,如今再進行的也不過是廚房的搭建,以及一些桌子凳子的準備,人手完全足夠了。”


    “有任何困難,可以跟顧姨說,雖說顧姨如今已出風塵,但存蓄依舊不少……”顧橫波亦是說,可卻沒等她說完,駱婉便打斷,義正言辭的說:“顧姨給予的幫助已然極多,我們受之有愧,還望姨娘勿再以此為念。”


    顧橫波在酒樓的裝修之中,贈送了許多名家手記,字畫文玩之類,可以說任何一件,放在外麵,都可引來許多字畫愛好者的瘋搶,顧橫波拿出來之物,無不是當世名家所贈,有的乃是孤本一般,珍貴無比。


    “我……”


    “柳姐姐亦是不要再說,酒樓之事,若非姐姐仗義援手,婉兒也無法盤下,加之你們各自送了如此之多名家之物,婉兒無以為報,卻是萬萬不可再談此事,否則婉兒隻有將你們的東西一一退還了!”見柳如是欲要開口,駱婉亦是打斷,瞬間便讓心有想法的柳如是被堵得死死的,也隻能默默頷首。


    對於駱婉這般言辭義正的拒絕,林陽亦是露出一抹讚賞的表情,說:“婉兒所言有禮,我們不可恃寵而驕,諸位已然相助太多,若再讓眾位長輩同輩損己利人,那我這酒樓便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見大哥站在自己這邊,駱婉欣慰一笑,秦香蘭幾人目光炯炯,凝視著認真的二人,良久之後,便才紛紛擺首,林陽二人對視一眼,鄭重作揖:“多謝諸位長輩理解。”


    “既如此,那我今夜迴去,也必須得讓我家老蘇給你準備好匾額,小林可有相好酒樓名字?”秦香蘭想了想,忽然想到酒樓的名字還未取,便是問,林陽沉思一會兒,看向駱婉,亦是問出聲:“婉兒你怎麽看?是否相好酒樓名字?”


    “大哥,這名字本就是由你來定的!怎地又來問我?”駱婉嗔怪的看著他,林陽連忙雙手合十,做認輸狀:“是我疏忽,既如此,便取名“天下來客”吧!”


    “天下來客!嗯,寓意甚好,我即刻迴去準備……”


    “那我們二人便靜候佳音了,開業那天,沁雅閣會直接宣布,和天下來客合作,以後若是飯菜需求,尤其是高端飯食,還望林公子和婉兒你二人多操些心了!”


    眾人紛紛告辭離去,此時已然天色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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