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張留孫的執念一定和他的所作所為不被世人所理解有一定的關係。


    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了張留孫,我會像張宗演天師稟告他的功德,可是沒有任何的作用,我的身體已經徹底的被冰塊給凍住了,動彈不得絲毫了。


    甚至我越是大聲的提張宗演的名字,那湖水結冰的速度反倒是越快。


    張留孫的執念不在於張宗演?


    張留孫的執念到底在哪裏啊?


    從正一九子和趙彩曼和我講述的有關於張留孫的故事之中我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我知道,要想搞清楚張留孫的事情的話,就隻能從龍虎山正一派之中入手了。


    我仔細的迴憶著這些年和正一派接觸的經曆,正一派很多人留給了我很深的經曆。


    一心要強的張家耀天師,義肝仁膽的張家亮長老,風氣幽默的張家金,以及叛變正一的張家劍。


    不過這些都是老一輩人物,在年輕一輩之中讓我感到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叛徒張家劍的弟子,張揚龍了。


    我記得張揚龍在得知自己的師父是降頭師以後,他萬念俱灰,以死明誌。


    張揚龍在死之前,問我自己有沒有資格當天師府的弟子,自己能不能葬入懸棺之中!


    張家亮曾經告訴過我,死後葬入懸棺是天師府弟子畢生之訴求,但凡被削出籍貫的弟子,都沒有資格葬入懸棺之中。


    張留孫的執念,在懸棺?


    或者更準確的說,張留孫的執念不在於自己不被世人所理解,而在於自己被削除了天師籍貫,死後無法葬入懸棺之中?


    想到這裏,我豁然開朗,我突然明白張留孫名字之中的那個“留”字的意義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張留孫應該叫張桃孫的,隻是他被削除了籍貫,不能再用桃字輩了。


    不能再用桃字輩的張留孫選了一個“留”字,意義很明顯,他還想留在天師府,或者會所,張留孫想要迴歸天師府。


    我嚐試的看著張留孫,問道:“老前輩,你是不是想重迴天師府,想在死後葬入懸棺之中?”


    嘩!


    一石激起千層浪,聽到我的這句話,張留孫猛然抬起頭朝著我看了過來。


    深沉了七百年的執念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張留孫的白發隨風狂舞著,以至於漫天飄飄而下的大雪在這一刻也變得狂亂了起來,一場本來就不算小的雪,瞬間變成了暴風雪。


    猜對了!


    看到張留孫的情緒波動的這麽的大,我知道,我猜對了。


    我腳底下那厚厚的湖冰也因為張留孫那劇烈的情緒波動開始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


    被我說中執念的張留孫就像是著火入魔了一般,坐在舢板上他站了起來,全身的白發隨風亂舞著。


    張留孫的身影化作了一道白光,猛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前。


    哢嚓!


    由於受到張留孫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執念影響,湖麵上的冰塊全都化作了一陣碎冰。


    “誰讓你說出我的執念的?”此刻的張留孫已經完全的瘋魔了,他伸出手腕,忽然一把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忍著喉嚨的巨疼,拚命的拍打著張留孫掐著我脖子的雙手,嘶啞著聲音說道:“我,我,我說錯了嗎?”


    張留孫稍稍控製了一些力道,不過眼神之中依舊是充滿了強大的怨念,說道:“勾起了我的執念,若是不能幫我消除執念的話,你就得死!”


    啥?


    還有這種變態的要求?


    看到我滿臉的驚訝,張留孫還以為我無法幫他消除執念,他掐住我脖子的手又加大了幾分力道。


    “別,別,老前輩,我,我能幫你消除執念,不就是讓你重迴天師府嗎,我能做到!”


    誰知我說出這話的時候,張留孫非但不興奮,他掐著我的脖子直接將我拎了起來,憤怒無比的說道:“臭小子,你少來忽悠我,七百年了,我知道我這七百年找過多少任天師嗎?”


    “他們全都罵我是天師府的叛徒!特別是你們現在的天師張家耀,非但不肯讓我迴天師府,還要讓我魂飛湮滅!”


    “現任天師?張家耀?”我愣了一下,隨即想了起來,張留孫應該不知道張家耀已經死了:“老前輩,張家耀已經駕鶴西去了,現在的天師已經不是張家耀了。”


    “那是誰?”


    張留孫稍稍的有些驚訝,他十分驚訝的看著我問道。


    “張予侗?”


    “張予侗?”張留孫重複了一遍,然後搖頭說道:“不認識,我這麽多年一直關注天師府,怎麽從來沒有聽過張予侗?”


    這事情說起來就複雜了,由於黑衣老駝子正在複活毀滅之主,我長話短說的告訴張留孫:“總之張予侗和我的關係很好,我可以擔保,隻要我出麵,一定可以讓你重迴天師府!”


    “我不信!”張留孫滿臉失望的看著我:“七百年了,天師府早已對我恨之入骨,你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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