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張賀年將人抱到自己腿上,伸手摸向她的衣領,碰到了那條項鏈,順著項鏈摸到戒指。


    “一直戴著?”


    秦棠點頭,“嗯,一直都戴著。”


    張賀年挺高興的,說:“想我嗎?”


    聲音又啞又欲。


    身上很有淡淡煙草味,味道很獨特。


    他下巴的胡茬微微刺手,蹭了蹭她的臉頰。


    她沒製止,過分乖巧柔順依偎在他懷裏,很輕點了下頭。


    “棠寶。”


    秦棠眨眨眼,黑睫濃密,短發毛茸茸的,她比之前黑了一點,但不影響顏值,還是很好看。


    張賀年又吻上她,光是吻化解不了三年來的寂寥和空窗。


    直至到兩人氣息再度沉重起來,張賀年才鬆開她,緊緊摁著她的後背貼著自己,她臉頰染上緋紅,眼尾更紅,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些不自知的勾人。


    張賀年喉結滾動了幾下,說:“這幾天跟我住酒店,把東西搬出來,等你放假後跟我迴北城。”


    不是迴桉城,是迴北城。


    秦棠斟酌了幾秒,遲疑開口,“暫時不能迴北城。”


    “不想跟我迴去?”


    一說起這個話題,他們倆都不約而同想起機場那次。


    因此,張賀年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摟著她腰的手不自覺收緊,用上不少的力氣,不等她迴答,他強勢冷硬道:“不管你想不想,都得跟我迴去。”


    他不可能再和她分開。


    秦棠輕聲解釋:“不是不跟你迴北城,是我和陸城商量好了先迴桉城,讓家裏那邊相信我和陸城真在談戀愛。等我忙完後,就迴北城找你,好不好?”


    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樣毫無準備和張家硬剛,結果就是張夫人拿母親做要挾。


    何況這些責任和壓力,不能讓他一個人背負和承擔。


    秦棠解釋完了,張賀年很久沒說話,目光沉甸甸的,光影落在他臉上剪切出立體的陰影。


    “你是不是生氣了……”


    張賀年否認,“我沒生氣。”


    五官都皺一起了,還說沒生氣,秦棠很敏感,即便不是生氣那也是在意,“等接我媽媽出來,我就去北城找你,我不會再食言了,也不會再騙你的。”


    她就差舉起手來發誓。


    經曆這三年,她明白,有些東西還是得爭取,尤其是感情方麵的,不爭取,不試試看,一輩子都是遺憾,還是執念。


    至死惦記,至死不甘。


    她不想這樣。


    不管和他的結果會如何,她這次不想放手。


    除非有一天他膩了,不要她了。


    張賀年一聽,眸光深沉,“蔣老師的事,我會處理。”


    “不,我自己來。”秦棠不想讓他卷進來,要是被張夫人發現,隻會引起他們母子之間更深的漩渦,“你相信我這一次。”


    張賀年眸色隱晦不明,到底答應了。


    ……


    下午,張賀年送秦棠過去的,到了地方後,交換了手機號碼,張賀年揉了揉她的頭發,“出來告訴我。”


    “嗯。”


    張賀年目送秦棠身影消失在樓道裏才收迴視線,在周圍看了一圈,馬路對麵有家咖啡廳,他便去咖啡廳點了杯咖啡等秦棠。


    三年看不到盡頭的等待都等了,這短短幾個小時算不上什麽。


    順便給方維打電話,方維打著哈欠問他:“有何指教?”


    “想辦法接蔣老師離開去北城。”


    “蔣老師?你不怕驚動張夫人?”


    “別廢話。”


    “你和秦棠和好了?”方維嘖了聲,“這麽快?”


    “不然?”


    方維歎氣,“行吧,誰讓你現在是我金主,你老大。”


    ……


    等秦棠忙完,已經天黑了,換掉衣服出來,趕緊拿手機一看,卻收到王叔的信息,問她打算什麽時候帶男朋友迴桉城見家長。


    秦棠打了電話過去,王叔接了,她先說了住處遭賊的事,先去男朋友那住幾天,王叔關心問她有沒有受傷,她說沒有,又說了順便和男朋友商量一下什麽時候迴去。


    “那你們商量一下,商量好了給我電話。”


    “好的,王叔。”


    掛斷電話,秦棠在思考等會怎麽和張賀年商量先去桉城再找機會和他去北城。


    先迴桉城是要去看母親,離開這麽久,不知道母親的情況怎麽樣了,雖然每隔一段時間王叔會發視頻過來告訴她母親的情況,可不是親眼所見,她不放心,而且最好是帶母親離開桉城,離開張夫人的視線範圍內。


    胡思亂想之際,薑怡的電話打來了,秦棠迴過神嗎接了電話,聽到薑怡問,“忙完了嗎,晚上一塊吃飯?”


    “不了,我有約。”秦棠沒好意思說是張賀年來了,“抱歉,薑怡。”


    “你不會是和陸城約了吧?我恨你們小情侶,我是多餘的,嗚嗚嗚……”


    秦棠趕緊否認:“不是,不是和陸城……”


    “不是和陸城,那是和誰?”


    秦棠不敢說實話,薑怡是見過張賀年照片的,還吃過張賀年的感情瓜,而且她現在還和陸城在‘談戀愛’,薑怡不知情,她怕說多錯多,想了想還是沒告訴薑怡。


    “和一個朋友。”


    “不準騙我,要是讓我發現你和陸城偷偷約會不告訴我,我要生氣的。”


    “我沒騙你,真的。”


    “那行。”


    掛了電話,秦棠想到張賀年還在等自己,拿上東西趕緊走了。


    秦棠走出來給張賀年打了電話,她一出來,變在門口看到張賀年,一路小跑撲進他的懷裏,他張開手很穩截住她,輕輕摸著她的脊背,“餓不餓?”


    “你呢?”


    “餓了。”


    秦棠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還是什麽,眉眼嬌俏,看著他,“我和王叔說這幾天住在朋友那,他沒懷疑。”


    張賀年正要說話,突然有個熱辣風情的金發美女走過來,眼神直白盯著張賀年,張賀年的臉瞬間黑了,秦棠一看就猜到他多半是被搭訕了,金發美女看著張賀年說了句“callme”。


    隨時一張名片遞過來。


    張賀年沒接,更沒理會,摟著秦棠跟金發美女說:“我很傳統,有女朋友。”


    金發美女仍舊熱烈大方:“我不介意三人行。”


    饒是從來不對女人說髒話的張賀年都忍不住說了句國粹,美女聽不懂,秦棠聽見了,被美女的尺度震驚了,她沒忍住彎了彎唇,張賀年懶得理會,臉色黑沉,不好惹,摟著秦棠就走。


    迴到酒店,秦棠戳了戳他腰腹調侃:“你被搭訕了?”


    其實不意外,張賀年又冷又硬,五官又深邃那掛的,個子高,肩寬窄腰,怎麽看都有安全感,很符合大部分成熟女人的審美。


    張賀年脫了外套,露出裏麵黑色半袖,屋內有空調,沒那麽冷,他看見秦棠壞笑的表情,生動,靈氣,眼裏有光,他上前靠近,故意頂了下,“皮癢了,你男人被勾搭笑得出來?”


    秦棠瞬間不笑了,收斂起來,“那個,不是說吃飯嗎?我叫餐……”


    “我叫了。”張賀年壓向她,她背後抵著牆,沒地方躲了,他壓了壓聲音,“先吃飯,還是先吃你?”


    一股電流席卷全身,她連忙說:“我想迴公寓拿換洗的衣服……”


    “我等會去拿。”


    “不行,你要是過去被看見就不好,王叔找的那個房東挺神出鬼沒的。”


    “那我陪你去拿,我不上樓,在附近等你。”


    “也行。”


    “那先去拿,我快忍不住了。”


    迴去公寓拿衣物的路上,秦棠滿腦子都是張賀年那句話,她臉和脖子都是紅的,握著他的手,不敢看他一眼,明明不是第一次和他經曆男女之事,還是會不好意思,可能是分開太久了,以至於稍微一點肢體接觸都會臉紅心跳。


    張賀年沒有跟進公寓,讓秦棠手機保持通話,萬一有什麽事他也能第一時間得知。


    秦棠沒拿太多,就拿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過段時間要迴國的話再來收拾,她拿了背包,很快出來。


    迴到酒店,外賣也來了,張賀年擺出來,手機剛好響了,他讓秦棠先吃,他走到窗戶旁邊接的電話,看著秦棠坐在餐桌旁邊吃東西。


    他訂這間酒店主要是圖方麵,距離秦棠近,周圍是商業區,還挺熱鬧的,樓下有酒吧,經常有酒鬼喝多了到處吵。


    秦棠喝了點湯就停下來等他過來一起吃。


    張賀年講完電話迴來,問她:“怎麽不吃?”


    “等你一起。”


    “等我一起就不是吃飯了。”張賀年意有所指,視線落她唇上,唇是殷紅的,水潤潤的,看得他眼熱心亂,轉而想到她的生理期,隻能看不能做。


    秦棠臉頰一紅,“你不餓嗎?等了我一下午。”


    “比起吃飯,我更想做其他事。”


    秦棠:“……”


    張賀年勾唇笑了聲,沒再撩她,“先吃,等會菜冷了。”


    秦棠低頭吃飯。


    張賀年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若有所思,“怎麽剪短頭發了?”


    “不好看嗎?”


    秦棠第一時間感覺是怕他不喜歡。


    “不會,你什麽樣都好看。”


    秦棠往他碗裏夾了塊排骨,味道偏甜,她和薑怡吃過這家店,太貴了,隻去過一次,附近也隻有這一家做中餐做得最好吃的。


    張賀年吃飯快,吃得幹淨。


    吃完後,秦棠正要收拾,張賀年沒讓她收拾,讓她到一旁坐著,不要弄髒手。


    等張賀年收拾好,秦棠走過去摘了他的帽子,他還是短發,不過比之前長了一點,看起來還是很硬朗,她伸手摸了摸,手感刺刺的。


    “要摸等會摸個夠,不過不是摸這裏。”


    秦棠瞬間明白,臉頰通紅。


    “先去洗澡。”


    秦棠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張賀年打開窗戶抽煙,聽著浴室裏傳出來的聲音,心裏終於找迴那陣踏實感。


    秦棠洗完澡穿著平時的睡衣,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她剛出來,張賀年抽完煙,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盯著她看,被他看得渾身不自覺發軟,發熱。


    秦棠主動朝他走過去,她一靠近,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竄入他的鼻間,她頭發半幹,“生理期過了……”


    “想做?”


    他將人拽懷裏,不等她迴答,輕吻她的臉頰,低聲喊她,“棠寶。”


    “嗯。”


    她應他,仰頭吻他。


    剛碰上,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壓向自己,加深這道吻。


    張賀年還沒洗澡,身上有點煙草味,和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交融,他吻她的耳垂,壓抑著聲音問,“再洗個澡?”


    秦棠全身力量靠在他身上,不止聲音軟,身子也軟的,雙眼是水霧,唇上也是水潤潤的,又紅,聲音溢出來‘嗯’了一聲。


    ……


    結束之後,他們倆身上都是濕噠噠的,又去洗了個澡,她實在沒力氣,又困又累,連過了多久都不知道。


    片刻後,張賀年抱秦棠出來放在床上,他捏住她的臉頰,低沉詢問:“我看看哪裏傷到了。”


    秦棠很困,強打起精神乖乖配合。


    張賀年瞳色一暗,“是傷了,我去買藥。”


    “別……”秦棠怕他要走,張開手抱住他的肩膀,“沒事,不痛,過幾天就好了,你別走。”


    “我不走。”


    “我不疼,你躺下,一起睡。”


    秦棠說著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大部分位置。


    張賀年心裏一軟,躺了下來,順勢將人摟入懷中,細細吻她的側臉,“晚安。”


    秦棠的臉頰還是紅的,在他懷裏找了位置閉上眼,唿吸勻稱,他赤裸上身,身上還有或輕或重的抓痕,是秦棠不小心留下的,他摟緊她,吻她的發頂。


    秦棠睡了個好覺,因為睜開眼便對上張賀年一對清明的的視線,他目光溫柔帶著笑意,“怎麽不多睡會?”


    不是她不想睡,是某人不太老實,她被弄醒的。


    秦棠推開他,還沒推開,又被抱迴去,她憋紅了臉說:“我想上洗手間,忍不住了,你快鬆手!”


    張賀年故意逗她,“能走路麽,要不我抱你?”


    秦棠都要哭了,膀胱要爆炸了,“不用你……”


    “喊我什麽?”


    “賀年哥哥……”


    “再喊。”


    “賀年哥哥~”


    秦棠的雞皮疙瘩差點掉一地。


    張賀年偏偏吃她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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