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麽,溫聿風的外婆是你的病人?”


    “我是管床位的。”


    “他不找你們上級醫生,找你聊他外婆病情?”


    秦棠解釋:“上級醫生去吃飯了,他可能找不到人,才找我。”


    他靠得很近,留給秦棠的空氣都稀薄了不少,她的手都不知道放哪裏,才幾天不見,好像又有點距離感。


    果然情侶還是得見麵的,不然怎麽會那麽多異地情侶處著處著就淡了。


    “除了聊他外婆的病情,還有聊其他的麽?”


    秦棠如實迴答:“沒了。”


    張賀年的視線無聲無息,喜怒不明的,像是光透不進來的深海,窺探不了,他好像挺在意她和溫聿風來往的事,雖然知道他們是醫生和家屬的關係,再沒其他關係。


    秦棠怎麽想的,他清楚,溫聿風怎麽想的,不確定。


    都是男人,男人有時候心思是很齷齪的。


    也有可能是占有欲在作祟,他的占有欲很強烈,有個周楷庭都夠他吃一壺了,還來個溫聿風。


    “要是沒有我,你會喜歡溫聿風這種類型麽?”


    “不會。”秦棠眼睫微顫,“沒有你想的那種情況。”


    “你就不一定了。”


    張賀年剛想說她乖,就聽到她下一句,問她,“我怎麽不一定?”


    秦棠不願意說,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瞎吃醋,明知道他來醫院是因為葉老爺子,不是為了葉繁姿。


    炎炎夏日被打翻在地上的氣泡水,一會就被灼熱的陽光蒸發幹淨,留下又黏又澀的痕跡。


    她的不舒服,隻會持續一會,跟氣泡水一樣,很快會蒸發幹淨。


    “沒什麽。”秦棠悶悶的,“你要走了嗎?”


    “別轉移話題,說清楚,什麽叫我不一定。”


    秦棠不喜歡他那麽嚴肅,明明剛剛他和葉繁姿在那說話,都沒注意到她,還是溫聿風喊了她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在感情裏的男女遇到事都不太理智。


    除非不愛,才能做到時時刻刻保持理智。


    “這幾天你是不是經常和葉繁姿見麵?”


    他解釋,“今天不是見她,是見葉老爺子。”


    “……”


    張賀年勾了勾她下巴,“和溫聿風聊得開不開心?”


    “沒有聊天,說的是正事。”


    “我和葉繁姿說的是她爺爺的事,除此之外,沒有關係。”


    “哦。”


    “哦什麽。”


    “就哦。”


    她父母沒離婚之前,她是被寵愛長大的小公主。


    那會張賀年沒見過秦父幾次,倒是知道蔣老師的脾氣,蔣老師雖然嚴厲,但很疼秦棠,一方麵培養秦棠,一方麵又寵秦棠,秦棠要什麽都有。


    她是獨生女,蔣老師也不打算再要一個,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張賀年那會很羨慕蔣老師和秦棠母女之間的相處氛圍,他不止一次羨慕秦棠。


    一直到秦父和張徵月的事曝光。


    秦棠仿佛一夜之間從天堂被打入地獄。


    張賀年總會想起當年她在蔣老師病房門口哭的一幕。


    張賀年低頭吻她。


    不管這裏是醫院還是哪裏。


    秦棠眼睛瞪大,往後仰,害怕有人經過,下一秒他的唇追上來,她連說不要的話都說不清楚,唇舌糾纏,曖昧的同時充滿刺激,什麽動靜都能讓秦棠害怕得頭皮發麻,渾身緊繃。


    男女的感情濃烈,隻是擁抱並不解渴,需要接吻,上床,做更親密的事,釋放。


    何況他們倆都吃對方的醋,都在意著對方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曖昧的異性。


    一個是作為前任的葉繁姿出現,一個是被張夫人派來和秦棠相親的溫聿風。


    差的那七年,是空白的,他不清楚她十幾歲到二十三歲的經曆,同樣的,她不知道他在北城那七年。


    問?有點難開口。


    會牽扯到她父母離婚的事,那是她心裏的痛。


    不問,過不去。


    心裏總有跟刺,拔不拔都難受。


    在私密的臥室裏,秦棠放得開,可以主動,可以配合,但在外麵,還是工作的地方,她放不開,做不來,吻了一會就結束,身上熱得厲害,還是忍住,開口說:“萬一有人經過會看見的……”


    到時候她在醫院被議論的話題不止是有靠山,還有和男人亂搞了。


    張賀年喉結上下滾動,沒法,看到她,總會有男人的本能,衝動,緩了緩,問她:“戒指呢?”


    秦棠伸手從領口裏拿出他那天送的戒指,戴在手上稍微不注意會弄丟,而且會影響工作,她買了條項鏈掛上去戴在脖子,這樣不會弄丟,還能隨身戴著。


    張賀年手指把玩戒指,視線往下,她裏麵穿了件白色短袖,他低著頭能看一道溝壑,他不忘叮囑,“別和別的男人聊些沒得,隻能聊工作。”


    “我也沒聊……”


    “你沒聊,防止不了別人對你有想法。”


    “……”她好像沒那麽自戀。


    溫聿風都說了,他是被迫相親的,還想和她合作假裝相親,免得一直被安排相親。


    張賀年又咬她的唇,學她剛剛的腔調哼了聲:“溫聿風的事我會解決,你別和他聊天,多說一句都不行。”


    秦棠知道他強勢,沒想到會強勢到這事都管,不過也能理解,她的醋勁也大,“那你和葉繁姿……”


    “絕對沒有你想的那種可能,你別瞎想,我要是和她有什麽,早動手了。”


    秦棠:“……”


    “棠棠,我和葉繁姿是談過,但不是你想的那種談,我連她手都沒碰過。”


    連手都沒碰過的意思是……那他的第一次……


    秦棠忘了自己怎麽迴到辦公室的,張賀年好像接了個電話,有急事,跟她說了句要走了,最後重重吻了下她的唇,將戒指塞迴她衣領裏,再次交代她別和溫聿風走那麽近,他就走了。


    ……


    迴到辦公室,秦棠還在消化剛剛的他說的,連手都沒牽,那也沒接過吻嗎?


    上級醫生的聲音將秦棠喚迴現實。


    她急忙甩掉腦子裏的亂七八糟,投入到下午的工作裏。


    ……


    晚上,程安寧迴來了。


    風塵仆仆,像是被榨幹了一樣。


    秦棠迴來晚,加了個班,剛洗澡出來,程安寧躺在沙發上,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秦棠擔心問她:“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加班加成這樣?”


    程安寧沒好氣說:“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幹體力活,一幹就到大半夜,牛都扛不住。”


    “體力活?”秦棠沒反應過來。


    “你忘了?周靳聲迴來了。”


    秦棠:“……”


    懂了。


    程安寧穿了條水藍色的長裙,後背鏤空的,身上沒什麽痕跡,走路姿勢暴露了她,看得出來,她很辛苦。


    秦棠問她吃過飯沒有。


    程安寧剛想說話,手機響了,是周靳聲打來的,她不接,掛斷,沒有心情吃飯,跟秦棠吐槽說:“周靳聲有個女朋友,你知道是誰嗎?”


    秦棠搖頭,她和周靳聲沒怎麽打交道,為數不多見的那幾次是好久以前了。


    “我下午去周靳聲公司辦事,看見了,他們在辦公室裏聊天,是他的客戶,挺漂亮的,還挺有錢,高傲得像隻白天鵝。”


    “寧寧……”


    “我沒妒忌,我知道我和周靳聲不可能,純粹就是肉體關係,等他玩膩了,我也該滾蛋了。好在他很大方,我可以撈迴本。”


    秦棠從程安寧那聽出了不甘心、又無奈。


    程安寧點了根煙抽起來,“這半個月他應該快玩膩了,每天變著花樣,我都煩了。”


    可說著說著,程安寧有點哽咽,她的暗戀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現在和周靳聲的關係更不光彩,想和別人競爭都沒機會,在起跑線上她就輸了,輸得徹底。


    秦棠拿來煙灰缸,心想她抽煙總比喝酒好,抽煙是慢性毒藥,喝酒是立即見效,前者還有機會改,後者宿醉的反應強烈,還會耽誤第二天上班。


    程安寧抽了一會煙無意間瞥到秦棠脖子上的戒指,問她:“你脖子上那個是什麽?”


    秦棠不喜歡戴首飾,認識她那麽久,沒見過她戴過什麽東西,耳環也沒有,更別說突然搞了個戒指掛在脖子上戴。


    秦棠說:“沒什麽,戴著玩。”


    “有不把我當外人了,是不是,快,老實交代,是誰給的?!”


    秦棠不想在程安寧情緒低落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幸福的樣子,她才沒有說實話。


    程安寧震驚,“張賀年吧?都送戒指了,我敲,不會求婚了吧?”


    “沒有,不至於。”


    雖然他說無名指的位置留給他。


    但他們其實都心裏清楚,談婚論嫁沒那麽簡單。


    每一關都很難。


    程安寧若有所思,說:“看來,張賀年是來真的,就算不是來真的,也願意哄你,戒指都上了。”


    秦棠:“寧寧,你……”


    “放心,我沒那麽脆弱,何況你高興,我也高興,我是真替你開心。”


    程安寧抱住她,“棠寶,我很羨慕你,你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你,還是真心把你當迴事的感覺真的很好。”


    感情這事,說不準的。


    程安寧又跟沒事人一樣,“棠寶,你不能學我,我就是個深刻的例子。”


    “寧寧,實在辛苦,要不放棄吧,趁現在還能抽身……”


    程安寧的情緒,秦棠能感覺得到。


    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都能表露在周身氣場裏。


    程安寧沒有迴答。


    好像已經晚了,已經深深陷進去了。


    ……


    秦棠和張徵月約了在商場見麵,張徵月帶了保姆,穿著寬鬆的裙子,戴著墨鏡,保姆在打傘,帶秦棠去逛商場,買了不少東西,要送給秦棠的,秦棠沒收。


    張徵月說:“都是你爸爸的卡,別幫你爸省錢,他活該,誰讓他和你吵架,要是他問起來,就是我刷的,你別有心理負擔。”


    秦棠還是不收,委婉拒絕,“我用不上這些東西。”


    要麽說張徵月和張夫人是母女,她們倆送東西都是一樣的,不是包包就是衣服要麽奢侈品。


    “怎麽會用不上,你看,這個包你可以休息的時候和朋友逛街時候背,雖然你在醫院上班,但該打扮還是要打扮的,我認識好幾個醫生朋友,他們私底下也是很愛玩的。”


    秦棠沒說話。


    “好啦,都是一家人,怎麽還有隔夜仇呢,都這麽久了,你還生氣呢?”


    秦棠說:“我不想再要他什麽東西,不然以後再吵架,我會抬不起頭。”


    張徵月一聽,情況很嚴重,“秦棠,你別這樣說,都是父女,他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再怎麽說,你都是秦家的長女長孫,屬於你的東西,不會有人和你搶。”


    這話意有所指。


    張徵月是在安撫秦棠,在為自己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做謀劃麽?


    秦棠看了看張徵月隆起的小腹,算算日子,有四五個月了吧。


    接著又逛了會,張徵月帶秦棠去了自己常常光顧的店鋪,給秦棠定做了一套中式馬麵裙,說:“你換上這套,我覺得挺好看的,就這樣打扮吧。”


    秦棠大部分時候是乖巧聽話的,起碼在張徵月看來是的,除了這次和秦父吵架,她離家出走這麽長時間不願意迴來,秦棠沒有去換衣服,說:“我不換了,等會我還有事。”


    “什麽事,這麽著急麽?陪我迴趟張家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秦棠今天是調休,上次旗袍沒有還成功,說到底還是得跑一趟張家,而且旗袍帶出來了,本來是想請張徵月幫忙還的,算了,跑一趟吧,秦棠便答應了。


    到了張家秦棠就意識到不對勁。


    張徵月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問了張家傭人誰來了。


    傭人報上身份,張徵月心裏明了。


    帶著秦棠進去打聲招唿。


    張夫人和一幫身份同等的夫人們在後院賞花喝茶聊天,張徵月帶秦棠過來很快融進去,和夫人們聊了起來。


    秦棠不善交際,打過招唿後沉默站在一旁,一向當綠葉,襯托那些夫人們,她們才是主角。


    張夫人叫秦棠過去坐著,秦棠去了,剛坐下,張夫人便介紹起秦棠的身份,說她是張家人,在鼎華實習。


    著重強調張家人的身份。


    一時間,夫人們看過來。


    秦棠無所遁形,尷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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