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那叫一個遊刃有餘,可他比起來,秦棠膽子小得不行,不是幹壞事的料,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幹壞事。</p>


    等張賀年掛斷電話,秦棠說:“吃完飯就送我迴家嗎?”</p>


    張賀年扶著方向盤鼻音很輕應了一聲。</p>


    秦棠總覺得他不會輕易送她迴去,心裏又打起鼓點來。</p>


    漸漸地,秦棠發現路線是往秦園去的,不是去什麽吃飯的地方,她頭皮一麻,說:“我不能在你這過夜,我要迴家!”</p>


    “沒說過夜。”儀表盤的藍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他勾了勾唇,漫不經心說:“怎麽了,怕我?”</p>


    她豈止是怕,是很怕!</p>


    “我、我不太舒服……不能做。”昨晚太激烈,她現在還不舒服著,加上感冒,骨頭像是被碾壓過一樣,渾身不適。</p>


    “你真當我是禽獸?”張賀年開玩笑說,“你感冒,不能吃油膩的,迴我那,我做給你吃。”</p>


    秦棠狐疑著,很懷疑他有那麽單純麽……</p>


    到了秦園,張賀年直接開進院子。</p>


    秦棠不情不願跟著他走進屋,沒換鞋子,她出來著急,穿的也是家居鞋。</p>


    張賀年來了燈,脫了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看她裹得嚴嚴實實的,他交代說:“你就別脫了,在沙發上坐會,我去做飯。”</p>


    秦棠沒忍住問了句:“剛剛在我家你不是吃了嗎?”</p>


    張賀年沒迴答她,進了廚房。</p>


    秦棠心不在焉給程安寧發微信,刪刪減減,她總感覺程安寧好像藏著什麽心事,之前她在北城和程安寧有聯係,畢竟不是麵對麵,有什麽事程安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找她的。</p>


    晚上程安寧又跟周靳聲走了,周靳聲會對程安寧做些什麽誰都說不準。</p>


    秦棠一通電話打過去,程安寧接了,她關心問道:“寧寧,你去哪裏了?”</p>


    “我迴我自己住的地方了,怎麽了?”</p>


    “那、那你小叔……”</p>


    “他送我迴來的,我晚上出事那會給他打了電話,他是來接我的。”</p>


    程安寧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異常,再自然不過了,秦棠才漸漸放下心來,說:“沒事就好,有什麽事你別藏在心裏,可以隨時找我。”</p>


    “好的,棠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愛死你啦~對了,你什麽時候迴北城?”</p>


    “初七初八的樣子,我請了假,加上假期,可以多待點時間。”</p>


    “可惜了,我初五就要上班,不能和你再聚聚。”</p>


    “沒關係,你先上班,等我下次迴來再聚。”</p>


    “好,那就說好了~”</p>


    通話結束的同時,手機被周靳聲丟到副駕上,程安寧被他壓在方向盤上吻,她去兼職,穿的還是在會所那套製服,身上披了件薄款外套,此時外套被剝落,丟在一邊,她的絲襪被輕易扯破,露出雪白的腿,氣氛突的靡靡起來。</p>


    “別、別這樣!”</p>


    關於醉酒那晚荒唐的記憶湧上腦海,程安寧害怕得出聲求他,“周靳聲!你有女朋友!”</p>


    她沒忘記自己剛做過手術,醫生說過,一個月內不能有那方麵生活,不然很傷身體!</p>


    周靳聲仿佛化身夜裏的魔鬼,白日裏斯文精英的形象被拋之腦後,掐著她的腰,說:“穿成這樣去會所,不就是勾引男人?”</p>


    程安寧腦子翁地一下仿佛炸開了,不敢置信這種話從周靳聲嘴裏說出來,她陣陣耳鳴,一時間忘了反抗的動作。</p>


    周靳聲眼底一片慍色,“你可真給我長本事了!”</p>


    “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去做兼職,不是勾引男人!”程安寧顫聲否認,“你別這樣說我,我沒有做那種事!”</p>


    “沒有?那晚怎麽迴事?”他是喝多了,但她不是!</p>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琢磨那晚的事……起初是對程安寧有虧欠心理,想要彌補她,不管哪方麵都行,但她一直避而不見,躲著他,他以為是傷到她了,結果今天得知她穿成這樣在會所裏和男人出事,他當即坐不住了。</p>


    “所以你認為那晚是我故意勾引的你?!”程安寧眼淚毫無征兆掉下來,心裏一片屈辱,對上他冰冷翻湧嘲弄的視線,突然明白了,原來他是這樣想她的……</p>


    虧她心裏內疚睡了他,破壞他的“一世英名”。</p>


    “難道不是,勾引了我,今晚又去勾引姓陳的,怎麽,你是早知道周家要給你找個好夫婿,迫不及待想嫁入豪門,甩掉周家,當你的闊太太?!”</p>


    程安寧解釋:“是你喝多先吻的我,我根本躲不掉,我沒想勾引你!”</p>


    “而且今晚的事你不知道來龍去脈……”</p>


    算了,她不想解釋了。</p>


    “那你倒是說說,一邊泡男人,一邊打電話特地通知我?”</p>


    提起電話,程安寧便想到接他電話那女人,他也不是和女人在一起,她一直以為他高風亮節、不近女色,特別崇拜他,結果呢,還是俗人一個。</p>


    程安寧沉默幾秒,故意撩撥他的聲音說:“是,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什麽反應,現在看起來,我明白了。”</p>


    周靳聲的眼神都快能將她整死好幾個來迴了……</p>


    ……</p>


    此時,十點多的秦園。</p>


    月光皎潔,燈火通明。</p>


    張賀年下廚做了兩菜一湯,是桉城的口味,秦棠沒想到他還有空去買菜做飯,她倒是真餓了,隻是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飽了,張賀年習慣了她的小鳥胃,又準備了藍莓喂給她吃,真跟養寵物一樣。</p>


    秦棠乖乖配合,還幫忙洗了碗,都忙完後,快十一點了,她得迴去了,於是和張賀年開口:“我得迴去了。”</p>


    “著什麽急。”</p>


    “我不能夜不歸宿。”尤其是和他出來,家裏都是知道的,她要是晚上不迴去,難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p>


    張賀年一眼看穿:“不是不能,是你不願意。”</p>


    秦棠不否認,這幾天在他們眼皮底下已經做了不少荒唐的事,車裏那次、還有昨晚……</p>


    太明目張膽了!</p>


    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p>


    秦棠不敢賭,就怕哪裏露餡,“我真的要迴家了,求你了……”</p>


    她哀求道,都快哭了一樣。</p>


    眼神跟受到驚嚇的小鹿一樣。</p>


    張賀年抽完一根煙,徐徐道:“再待一會。”</p>


    “還、還要待多久?”</p>


    張賀年的目光緊盯著她,見她這麽害怕,起了逗弄她的意思,說:“就這麽不想和我待?嗯?昨晚吃飽了?把人利用完了就不認了?”</p>


    說得好像她是什麽渣女。</p>


    秦棠臉上發燙,覺得羞恥……畢竟昨晚,在他這裏,才有過十分親密的行為。</p>


    越是不想迴憶的,越是湧上腦海。</p>


    他昨晚蠱惑她在上邊……</p>


    張賀年又點了根煙含在唇邊,煙霧繚繞的,說:“抽完這根煙,就送你迴去。”</p>


    看她很害怕的模樣,張賀年還是忍住了逗弄她的心思,她畢竟還小,他還是不能操之過急。</p>


    ……</p>


    迴到秦家剛好十二點,張賀年把人送到秦家家門口,目送秦棠進了屋,他沒有立刻離開,坐在車裏靜靜抽煙。</p>


    秦棠真叫一個別扭,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表裏如一!</p>


    這種地下情的關係,挺沒勁的。</p>


    他不是很想長久維持。</p>


    抽完煙,張賀年準備離開,卻見街巷口有道人影緩緩走了出來,走到光線充足的地方,張賀年眼睛微眯,冷笑了聲,那是葉繁姿。</p>


    視線交匯,葉繁姿上了他的車,坐在副駕,秦棠剛剛坐過的地方,椅子上還有餘溫,甚至車裏還有股淡淡的清香味,肯定不會是張賀年身上的味道,那隻能是秦棠的。</p>


    “我還以為秦棠今晚不會迴來了。”</p>


    葉繁姿出聲說道。</p>


    張賀年落下車窗,手肘撐在車窗上,漫不經心抽著煙,說:“要我順路捎你一程?”</p>


    葉繁姿看向張賀年,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你怎麽知道我想說什麽的,看來你還是很了解我。”</p>


    張賀年沒看她一眼,倒是啟動了車子,很快離開。</p>


    秦家裏邊。</p>


    秦父還沒睡,在等秦棠迴來後,和她聊了聊。</p>


    問她:“去看過你媽媽了?”</p>


    秦棠點了下頭。</p>


    提起母親,父女倆之間的氛圍很古怪,很不自然。</p>


    更別說秦父鮮少主動提起。</p>


    秦父擺弄著棋盤,說:“她情況怎麽樣?”</p>


    “還好。”</p>


    “還好就是不好。”</p>


    秦棠沒說話。</p>


    沉默了會,秦父再次開口:“不用迴北城了。”</p>


    “為什麽?”秦棠很吃驚,她知道秦父不讚同她去北城,一開始她投簡曆時就是背著秦父進行的,先斬後奏,而且那段時間秦父工作忙,見不到人,沒空管她,她才鑽了空子。</p>


    “沒為什麽,你要實習,桉城有大把醫院,隨便哪家都能去,沒必要給自己找苦頭吃,跑那麽遠。”</p>


    “那是我自己選的。”秦棠緊了緊手指。</p>


    秦父放下棋子,盯著秦棠看:“你經過我同意了?”</p>


    “……”</p>


    “我沒指望你能有多出息但北城那邊,你就想了,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等年後我給你安排醫院進去實習,至於北城那家醫院,你不用操心,我會聯係好。”</p>


    秦父這態度壓根不是和秦棠商量,而是單方麵通知她。</p>


    秦棠緊了緊手指,軟白的臉浮現一陣陣的不甘心,“我不要,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p>


    秦父冷哼一聲,“你沒有做主的權利!何況你阿姨懷孕了,我常年不在家,傭人照顧我並不放心,你是學醫的,剛好在家幫忙照顧你阿姨。”</p>


    隻一瞬,聽到秦父說的話,秦棠如遭雷擊,驚恐瞪大了眼——</p>


    秦父臉上難得浮現溫和的神色,似乎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轉而看向秦棠的目光時,又格外冷淡,“總之你不用迴去了,你要是在北城還有東西沒帶迴來,我讓賀年幫忙寄迴來,從今天起,你不用出去了,一直等過完年再說。”</p>


    說完,秦父上樓迴了房間。</p>


    秦棠呆呆站在原地,好半晌沒迴過神來。</p>


    張徵月懷孕了……</p>


    大年三十那晚在張家老宅,張徵月明明和別的男人在假山後麵偷晴……</p>


    這會就懷孕了?</p>


    傭人起夜看到客廳還亮著燈,是秦棠蜷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上,傭人上前關心喊了一聲,“秦棠,你怎麽這麽晚還在這坐著,你不是生病了嗎,穿這麽少,別坐著了,快迴房間休息。”</p>


    秦棠迴過神,茫然起身朝樓梯方向走去。</p>


    傭人喃喃道:“不會是夢遊了吧?”</p>


    “奇怪,以前沒見秦棠有夢遊哩……”</p>


    ……</p>


    另一邊。</p>


    張賀年問葉繁姿在哪裏下車,葉繁姿頓了一會,不緊不慢說:“我可以不下車麽。”</p>


    這會都是深夜了,路麵車輛不多。</p>


    張賀年開窗透氣,沒說話。</p>


    葉繁姿又說:“我記得好多年前我問過你一件事。”</p>


    她轉過頭看著張賀年的側臉,說:“我問你和秦棠是什麽關係,你說能有什麽關係,現在還是這樣嗎?”</p>


    外麵的霓虹在車裏流轉而過,仿佛一道道時間剪影。</p>


    張賀年在前麵路口停了車,開了車門,幹脆利落道:“到了,下車。”</p>


    葉繁姿卻不著急下車,“晚上秦棠說要出去那會,你很緊張很上心,還握她的手,你對這方麵一向分得清清楚楚,我和你在一起那段時間,你連牽手都不願意和我牽,但你可以牽秦棠的手。”</p>


    原本她不想這麽快交底,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沒有實質性證據,可在秦家外邊等了一晚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她越等越不安,越等越焦急,深怕張賀年和秦棠晚上不迴來,不迴來那他們會去哪裏?</p>


    動動腦子想想都知道,孤男寡女獨處一晚上會做些什麽,何況他們倆還在北城就住一起的!</p>


    表麵上是什麽張徵月讓張賀年幫忙照顧秦棠,背地裏呢?</p>


    張賀年胸口的咬痕,秦棠愈發小女人的風韻,哪裏清白了?!</p>


    他們倆隻要站在一起就不清白!</p>


    葉繁姿見他不說話,以為是默認了,說:“賀年,你說我不會是第一個發現你們倆奸情的人吧?”</p>


    “張徵月要是知道你們倆是這種關係,你說她會怎麽想?對了,她懷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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