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x另一邊，張賀年和陳湛碰上麵，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聊天。</p>
陳湛遞來一根雪茄，那姿態，不像他一貫做派。</p>
張賀年沒接過，說：“抽不來這玩意。”</p>
陳湛扯著嘴角笑，他長得偏陰柔，雖然也是短發，但和張賀年截然不同的氣質，“你是怕我下毒吧？”</p>
包廂門口還站著兩個保鏢打扮的人。</p>
張賀年進來那會就看見了，他猜得到陳湛今天來找他什麽事，大概還是為了報複，以他對陳湛的了解，陳湛這人睚眥必報，更別說被他送進去蹲了幾年大牢。</p>
張賀年問他：“裏麵的書好看麽？”</p>
勾起陳湛不那麽好的迴憶。</p>
張賀年彈了彈煙灰，“蹲了幾年牢，法律知識學了不少？好不容易出來更要遵紀守法，夾緊尾巴做人。”</p>
無非是在提醒陳湛，別再搞什麽見不得光的勾當。</p>
當然，陳湛要是聽進去了，他就不是他了。</p>
陳湛抽著雪茄，一副二世祖的做派，事實上他也是二世祖，吃喝玩樂樣樣都會，二十多歲那會差點玩廢了，“賀年哥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我今天可是特地找你敘舊，怎麽就聊那麽嚴重的話題。”</p>
“真找我敘舊？”</p>
“那不然呢，賀年哥把我當什麽人了，而且今天來還有件事想請賀年哥幫忙。”</p>
“陳少抬舉了，我還能幫你什麽？”張賀年眉眼微抬，英挺的五官深邃沉斂，語氣漫不經心的。</p>
“賀年哥謙虛了，桉城張家可不是一般家庭，我要是早知道賀年哥是來頭，當年又怎麽會跟您作對呢。”陳湛笑著，五官神情被薄薄的煙霧擋住。</p>
當年陳湛在北城開高端私人會所，表麵做正經生意，私底下進行違法的勾當，他有港城背景，當初事情鬧大的時候，港城那邊還有勢力幹涉進來，牽扯很大，當年更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轟動一時。</p>
後麵是張賀年步步緊逼，搜集到證據扳倒的陳湛，不過最後陳湛也隻是被判了幾年而已，和他所做的那些罪行來說，蹲幾年是便宜他了。</p>
陳湛也是被抓進去之後才清楚是張賀年算計的他。</p>
陳湛一直都記得這事，這會找上張賀年，目的其實不純。</p>
張賀年明白，陳湛可不是表麵那麽簡單的人，他不記恨是不可能的。</p>
甚至都查到桉城去了。</p>
在北城就幾個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外麵的人更不可能知道，別說陳湛了。</p>
“港城一趟沒白跑，這都知道了。”</p>
“這要不是去了港城，我還不知道賀年哥的真實身份，我就說了，怎麽有人能算計我，原來是這樣，我就明白了，這叫什麽，死的心服口服。”</p>
張賀年沒理，直接說：“我幫不到你什麽，用不著找我幫忙。”</p>
“賀年哥謙虛了，我是真心找賀年哥幫忙，你看我現在孤苦伶仃的，港城也迴不去，家產被瓜分幹淨，那幫人趁我在裏麵，把老爺子的財產分得幹幹淨淨，我還得請律師打官司，我能想到能幫我忙的人就隻有你了。”</p>
陳湛一番話說得真誠無比，還給轉賬賀年倒酒。</p>
張賀年抽煙卻不喝酒，他碰都沒碰一滴，“心意領了，不過我不喝酒。”</p>
“怎麽了，還有公務？”</p>
張賀年並不搭腔。</p>
陳湛說：“其實就是個小忙，不會影響你。”</p>
張賀年還是那句話：“我幫不了你。”</p>
陳湛思索了會，也不強求，話鋒一轉：“那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了，對了，聽說賀年哥有個親戚在北城醫院上班？哪家醫院來著？”</p>
張賀年眸子瞬間黑沉下來，咬著煙蒂，淩厲的視線看過去。</p>
陳湛似乎沒察覺，還在自言自語說：“是不是那天晚上在你車裏那個人？”</p>
……</p>
秦棠夜班，外麵有護士過來和秦棠說外麵有個人找她，還是個大帥哥。</p>
秦棠心想當即想到了張賀年，他來幹什麽？這麽晚了……</p>
晚上住院部人不多，很安靜，秦棠和小師兄說了一聲，忙完手頭的事出去在走廊見到等待已久的張賀年。</p>
燈光下，張賀年穿著一身黑，身板挺括，麵容很有辨識度，不少經過的護士頻頻側目看他。</p>
秦棠走近喊了聲：“小舅……”</p>
這聲小舅多少帶了點欲蓋彌彰的味道。</p>
張賀年哪能看不出來，問她：“機票訂好了？”</p>
她點頭。</p>
“哪天？”</p>
“二十九號，晚上。”</p>
張賀年說：“我送不了你去機場，到時候我會喊人送你去。”</p>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秦棠知道他忙，送不了也沒事，她也不太想他來送。</p>
張賀年凝視她，她戴著口罩，露出漂亮溫婉的眼眸，穿著白大褂，真像那麽一迴事，他還說：“不用違心喊我小舅。”</p>
果然，還是被她看穿了。</p>
秦棠避而不答，胸口一陣陣發緊，悶地厲害，又問他：“找我還有什麽事嗎？”</p>
“想見你。”</p>
秦棠小聲說，“我在上班。”</p>
“看見了。”</p>
“……”</p>
張賀年說：“沒影響你吧？”</p>
這倒是沒有，她是忙完手頭的事才出來的。</p>
張賀年又說：“想不想我迴桉城？”</p>
他又問一遍。</p>
秦棠沉默，心跳越來越快，旁邊還有其他人經過，她不知道怎麽迴答。</p>
張賀年耐心問了一遍：“想還是不想？”</p>
秦棠還是不敢說話，攥了攥手指，很無力的感覺。</p>
靜默了片刻，張賀年沒再追問，說：“你迴去吧。”</p>
很快，張賀年就走了，背影挺拔，很快消失在她視線裏。</p>
秦棠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感覺，不安占據上風。</p>
人一走，護士湊過來八卦問：“小秦，你小舅呀？”</p>
秦棠恍惚迴過神，點了下頭。</p>
“還真帥啊，是部隊的麽？那氣質很不一般啊。”</p>
秦棠：“……”</p>
……</p>
轉眼二十九號那天晚上，秦棠下了班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張賀年安排來送她去機場的人，他叫顧湛，是張賀年的下屬。</p>
秦棠婉拒，說：“不用來送我，我叫了車。”</p>
“不行，賀哥特地叫我送的，秦小姐你別和我客氣了，我在你們醫院門口等著了。”</p>
秦棠走出醫院真看到了張賀年的車，下來一個長得很年輕的男生，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就是剛剛聯係她的人。</p>
上了車，顧湛說：“秦小姐，一路順利。”</p>
“謝謝。”</p>
“客氣了。”</p>
顧湛很熱情，雖然話不多，開車很穩，車子行駛在雪地裏，晚上在雪天開車挺危險的，這也是秦棠拒絕他來送的原因。</p>
顧湛其實也挺緊張的，他是第一次見到秦棠，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溫柔，還有禮貌，平易近人好相處，說話溫聲細語的，和北城女孩子很不一樣，他不免多看了幾眼，怕氣氛尷尬，又不會和女孩子聊天，就這麽僵持著。</p>
轉眼到了機場，顧湛幫忙秦棠提行李，要送她進去，這會的雪越大越大，雪花在燈光下飛舞，秦棠看這情況不太放心，說：“不用送我進去了，你趕緊迴去吧，雪下得越來越大了，路上要小心。”</p>
“不怕，我是老司機，有經驗，賀哥才特地叫我來。”顧湛還說，“秦小姐，先進去吧。”</p>
“謝謝你。”</p>
“客氣了，賀哥的親戚就是我親戚……”</p>
辦好行李托運，秦棠和顧湛道別：“迴去路上小心。”</p>
“好勒，我看著你進去，確認你進去了我就走。”顧湛牢牢記得張賀年的叮囑，一定要送她進了檢票口再走。</p>
秦棠走了幾步，猶豫了會迴頭問他：“請問……你知不知道他今年迴不迴桉城……”</p>
“賀哥啊？這我不知道，賀哥沒說。”</p>
“不好意思，麻煩了。”</p>
“沒事。”</p>
秦棠道謝完，轉身去檢票。</p>
……</p>
秦棠登機找到位置坐下來給程安寧發了微信，說了一聲她上飛機了，隨即關掉手機睡覺，然而一路無眠，她根本睡不著……</p>
抵達桉城是第二天一早的事，秦棠下機便見在出機口見到等待已久的程安寧，好久不見，兩個女孩子擁抱在一起……</p>
程安寧還親了口秦棠的臉頰，“我的寶貝，想死你了，我看看瘦了沒，真瘦了，怎麽瘦了這麽多！”</p>
秦棠說：“沒有，我沒瘦，你怎麽一大早就來了，不是讓你別來嗎？”</p>
“你迴來我肯定要來接你，不管白天黑夜，就算和男人在床上搞一半我都得丟下男人來找你。”</p>
“打住！”</p>
程安寧這廝嘴巴沒把門的，邊上經過人的人都看了過來……</p>
秦棠捂住她的嘴，“你別說話了，我求你了。”</p>
程安寧嘿嘿笑：“本來就是，你可比男人重要多了，走走走，我們去喝個早茶，歇會！”</p>
秦棠倒是不累，真有點餓了。</p>
迴到桉城，沒那麽冷，秦棠脫了外套，穿著一件白色衛衣和灰色褲子，休閑又保暖，迴到熟悉的地方，秦棠卻還是緊繃著，沒有半點放鬆。</p>
程安寧開車，一路嘰嘰喳喳和她吐槽工作吐槽前男友，她剛分手，渣男劈腿被她抓奸在酒店房間，直接鬧得了個人盡皆知，渣男顏麵掃地，不敢再來騷擾她。</p>
秦棠想起來一件事，“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件事嗎？”</p>
“不是，還有件事。”</p>
“什麽事？”</p>
程安寧突然支支吾吾起來，舔了舔嘴唇，“哎呀，現在先別問了，等會告訴你。”</p>
秦棠敏銳嗅到不同尋常：“跟感情有關嗎？”</p>
“差不多吧。”程安寧臉色躲閃，很明顯藏著什麽事，“對了，你小舅迴來嗎？”</p>
提起張賀年，秦棠的心髒不由自主緊縮了一下，“不知道。”</p>
“卓岸說他好多年沒迴來了，今年也不迴來？”</p>
“好像是。”</p>
不迴來才好，她倒是不希望張賀年迴來，他要是迴來，萬一真和家裏坦白他們倆的俄關係……那不就麻煩了。</p>
秦棠心提到了嗓子眼。</p>
“看來你們倆關係是真不好，你怎麽冷淡成這樣。”</p>
秦棠不太自在，沒說什麽。</p>
到了茶樓排了會才有位置，坐下來，已經是快七點鍾了，秦棠給家裏發微信報平安，太早了，張徵月應該還沒起來。</p>
等待上早點的途中，程安寧緩緩開口，說：“你記得我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叔吧。”</p>
程安寧的母親是二婚嫁給現在的丈夫，姓周，在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程安寧跟母親姓，六歲就到了周家的，因為是繼女關係，周家對她並不太好，她過著十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唯獨父親的弟弟，也就是她剛提到的小叔對她很好。</p>
她那個小叔叫周靳聲，三十二歲，是個律師，挺有有名氣的，秦棠見過幾次，秦父有官司找過周靳聲代理過。</p>
“記得，怎麽了？”</p>
程安寧抓耳撓腮，越來越不自然了，仿佛難以啟齒。</p>
秦棠關心詢問：“到底怎麽了？”</p>
程安寧喝了杯菊花茶，咬著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和他睡了。”</p>
秦棠頓了幾秒，慢慢瞪大眼，被嚇住了，同時又想到自己和張賀年那層關係……心情很複雜。</p>
“我……”</p>
秦棠磕磕巴巴的，好半天說不出完整一句。</p>
“我也不想的。”程安寧這段時間挺煎熬的，隻敢和秦棠傾訴，“你別說出去啊！替我保密！”</p>
“我肯定不說。”秦棠就不是那種人，她嘴巴可嚴了，“可是你們……”</p>
“意外，真的是意外。”程安寧說起了來龍去脈，前段時間周家家宴，周靳聲喝多了，她扶他上樓迴房間休息，結果被喝多的周靳聲吻了，這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p>
過程挺複雜的，程安寧就挑了重點說，“我現在感覺那晚上他根本沒喝多，就是想睡我！”</p>
秦棠提醒她：“小點聲……”</p>
程安寧心虛左右看了一圈，發覺沒人看過來，鬆了口氣，“你有經驗嗎？”</p>
秦棠如臨大敵，“什、什麽經驗？”</p>
“你不是學醫的嗎，你比我了解才對，男人喝多了應該是不行吧？”</p>
秦棠點頭，“是的……不太行……”</p>
“那他怎麽能……還那麽有勁……”</p>
秦棠突然口幹舌燥，一陣心虛眨著眼。</p>
dengbidmxswqqxswyifan</p>
shuyueepzwqqwxwxsguan</p>
xs007zhuikereadw23zw</p>
陳湛遞來一根雪茄，那姿態，不像他一貫做派。</p>
張賀年沒接過，說：“抽不來這玩意。”</p>
陳湛扯著嘴角笑，他長得偏陰柔，雖然也是短發，但和張賀年截然不同的氣質，“你是怕我下毒吧？”</p>
包廂門口還站著兩個保鏢打扮的人。</p>
張賀年進來那會就看見了，他猜得到陳湛今天來找他什麽事，大概還是為了報複，以他對陳湛的了解，陳湛這人睚眥必報，更別說被他送進去蹲了幾年大牢。</p>
張賀年問他：“裏麵的書好看麽？”</p>
勾起陳湛不那麽好的迴憶。</p>
張賀年彈了彈煙灰，“蹲了幾年牢，法律知識學了不少？好不容易出來更要遵紀守法，夾緊尾巴做人。”</p>
無非是在提醒陳湛，別再搞什麽見不得光的勾當。</p>
當然，陳湛要是聽進去了，他就不是他了。</p>
陳湛抽著雪茄，一副二世祖的做派，事實上他也是二世祖，吃喝玩樂樣樣都會，二十多歲那會差點玩廢了，“賀年哥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我今天可是特地找你敘舊，怎麽就聊那麽嚴重的話題。”</p>
“真找我敘舊？”</p>
“那不然呢，賀年哥把我當什麽人了，而且今天來還有件事想請賀年哥幫忙。”</p>
“陳少抬舉了，我還能幫你什麽？”張賀年眉眼微抬，英挺的五官深邃沉斂，語氣漫不經心的。</p>
“賀年哥謙虛了，桉城張家可不是一般家庭，我要是早知道賀年哥是來頭，當年又怎麽會跟您作對呢。”陳湛笑著，五官神情被薄薄的煙霧擋住。</p>
當年陳湛在北城開高端私人會所，表麵做正經生意，私底下進行違法的勾當，他有港城背景，當初事情鬧大的時候，港城那邊還有勢力幹涉進來，牽扯很大，當年更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轟動一時。</p>
後麵是張賀年步步緊逼，搜集到證據扳倒的陳湛，不過最後陳湛也隻是被判了幾年而已，和他所做的那些罪行來說，蹲幾年是便宜他了。</p>
陳湛也是被抓進去之後才清楚是張賀年算計的他。</p>
陳湛一直都記得這事，這會找上張賀年，目的其實不純。</p>
張賀年明白，陳湛可不是表麵那麽簡單的人，他不記恨是不可能的。</p>
甚至都查到桉城去了。</p>
在北城就幾個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外麵的人更不可能知道，別說陳湛了。</p>
“港城一趟沒白跑，這都知道了。”</p>
“這要不是去了港城，我還不知道賀年哥的真實身份，我就說了，怎麽有人能算計我，原來是這樣，我就明白了，這叫什麽，死的心服口服。”</p>
張賀年沒理，直接說：“我幫不到你什麽，用不著找我幫忙。”</p>
“賀年哥謙虛了，我是真心找賀年哥幫忙，你看我現在孤苦伶仃的，港城也迴不去，家產被瓜分幹淨，那幫人趁我在裏麵，把老爺子的財產分得幹幹淨淨，我還得請律師打官司，我能想到能幫我忙的人就隻有你了。”</p>
陳湛一番話說得真誠無比，還給轉賬賀年倒酒。</p>
張賀年抽煙卻不喝酒，他碰都沒碰一滴，“心意領了，不過我不喝酒。”</p>
“怎麽了，還有公務？”</p>
張賀年並不搭腔。</p>
陳湛說：“其實就是個小忙，不會影響你。”</p>
張賀年還是那句話：“我幫不了你。”</p>
陳湛思索了會，也不強求，話鋒一轉：“那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了，對了，聽說賀年哥有個親戚在北城醫院上班？哪家醫院來著？”</p>
張賀年眸子瞬間黑沉下來，咬著煙蒂，淩厲的視線看過去。</p>
陳湛似乎沒察覺，還在自言自語說：“是不是那天晚上在你車裏那個人？”</p>
……</p>
秦棠夜班，外麵有護士過來和秦棠說外麵有個人找她，還是個大帥哥。</p>
秦棠心想當即想到了張賀年，他來幹什麽？這麽晚了……</p>
晚上住院部人不多，很安靜，秦棠和小師兄說了一聲，忙完手頭的事出去在走廊見到等待已久的張賀年。</p>
燈光下，張賀年穿著一身黑，身板挺括，麵容很有辨識度，不少經過的護士頻頻側目看他。</p>
秦棠走近喊了聲：“小舅……”</p>
這聲小舅多少帶了點欲蓋彌彰的味道。</p>
張賀年哪能看不出來，問她：“機票訂好了？”</p>
她點頭。</p>
“哪天？”</p>
“二十九號，晚上。”</p>
張賀年說：“我送不了你去機場，到時候我會喊人送你去。”</p>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秦棠知道他忙，送不了也沒事，她也不太想他來送。</p>
張賀年凝視她，她戴著口罩，露出漂亮溫婉的眼眸，穿著白大褂，真像那麽一迴事，他還說：“不用違心喊我小舅。”</p>
果然，還是被她看穿了。</p>
秦棠避而不答，胸口一陣陣發緊，悶地厲害，又問他：“找我還有什麽事嗎？”</p>
“想見你。”</p>
秦棠小聲說，“我在上班。”</p>
“看見了。”</p>
“……”</p>
張賀年說：“沒影響你吧？”</p>
這倒是沒有，她是忙完手頭的事才出來的。</p>
張賀年又說：“想不想我迴桉城？”</p>
他又問一遍。</p>
秦棠沉默，心跳越來越快，旁邊還有其他人經過，她不知道怎麽迴答。</p>
張賀年耐心問了一遍：“想還是不想？”</p>
秦棠還是不敢說話，攥了攥手指，很無力的感覺。</p>
靜默了片刻，張賀年沒再追問，說：“你迴去吧。”</p>
很快，張賀年就走了，背影挺拔，很快消失在她視線裏。</p>
秦棠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感覺，不安占據上風。</p>
人一走，護士湊過來八卦問：“小秦，你小舅呀？”</p>
秦棠恍惚迴過神，點了下頭。</p>
“還真帥啊，是部隊的麽？那氣質很不一般啊。”</p>
秦棠：“……”</p>
……</p>
轉眼二十九號那天晚上，秦棠下了班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張賀年安排來送她去機場的人，他叫顧湛，是張賀年的下屬。</p>
秦棠婉拒，說：“不用來送我，我叫了車。”</p>
“不行，賀哥特地叫我送的，秦小姐你別和我客氣了，我在你們醫院門口等著了。”</p>
秦棠走出醫院真看到了張賀年的車，下來一個長得很年輕的男生，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就是剛剛聯係她的人。</p>
上了車，顧湛說：“秦小姐，一路順利。”</p>
“謝謝。”</p>
“客氣了。”</p>
顧湛很熱情，雖然話不多，開車很穩，車子行駛在雪地裏，晚上在雪天開車挺危險的，這也是秦棠拒絕他來送的原因。</p>
顧湛其實也挺緊張的，他是第一次見到秦棠，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溫柔，還有禮貌，平易近人好相處，說話溫聲細語的，和北城女孩子很不一樣，他不免多看了幾眼，怕氣氛尷尬，又不會和女孩子聊天，就這麽僵持著。</p>
轉眼到了機場，顧湛幫忙秦棠提行李，要送她進去，這會的雪越大越大，雪花在燈光下飛舞，秦棠看這情況不太放心，說：“不用送我進去了，你趕緊迴去吧，雪下得越來越大了，路上要小心。”</p>
“不怕，我是老司機，有經驗，賀哥才特地叫我來。”顧湛還說，“秦小姐，先進去吧。”</p>
“謝謝你。”</p>
“客氣了，賀哥的親戚就是我親戚……”</p>
辦好行李托運，秦棠和顧湛道別：“迴去路上小心。”</p>
“好勒，我看著你進去，確認你進去了我就走。”顧湛牢牢記得張賀年的叮囑，一定要送她進了檢票口再走。</p>
秦棠走了幾步，猶豫了會迴頭問他：“請問……你知不知道他今年迴不迴桉城……”</p>
“賀哥啊？這我不知道，賀哥沒說。”</p>
“不好意思，麻煩了。”</p>
“沒事。”</p>
秦棠道謝完，轉身去檢票。</p>
……</p>
秦棠登機找到位置坐下來給程安寧發了微信，說了一聲她上飛機了，隨即關掉手機睡覺，然而一路無眠，她根本睡不著……</p>
抵達桉城是第二天一早的事，秦棠下機便見在出機口見到等待已久的程安寧，好久不見，兩個女孩子擁抱在一起……</p>
程安寧還親了口秦棠的臉頰，“我的寶貝，想死你了，我看看瘦了沒，真瘦了，怎麽瘦了這麽多！”</p>
秦棠說：“沒有，我沒瘦，你怎麽一大早就來了，不是讓你別來嗎？”</p>
“你迴來我肯定要來接你，不管白天黑夜，就算和男人在床上搞一半我都得丟下男人來找你。”</p>
“打住！”</p>
程安寧這廝嘴巴沒把門的，邊上經過人的人都看了過來……</p>
秦棠捂住她的嘴，“你別說話了，我求你了。”</p>
程安寧嘿嘿笑：“本來就是，你可比男人重要多了，走走走，我們去喝個早茶，歇會！”</p>
秦棠倒是不累，真有點餓了。</p>
迴到桉城，沒那麽冷，秦棠脫了外套，穿著一件白色衛衣和灰色褲子，休閑又保暖，迴到熟悉的地方，秦棠卻還是緊繃著，沒有半點放鬆。</p>
程安寧開車，一路嘰嘰喳喳和她吐槽工作吐槽前男友，她剛分手，渣男劈腿被她抓奸在酒店房間，直接鬧得了個人盡皆知，渣男顏麵掃地，不敢再來騷擾她。</p>
秦棠想起來一件事，“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件事嗎？”</p>
“不是，還有件事。”</p>
“什麽事？”</p>
程安寧突然支支吾吾起來，舔了舔嘴唇，“哎呀，現在先別問了，等會告訴你。”</p>
秦棠敏銳嗅到不同尋常：“跟感情有關嗎？”</p>
“差不多吧。”程安寧臉色躲閃，很明顯藏著什麽事，“對了，你小舅迴來嗎？”</p>
提起張賀年，秦棠的心髒不由自主緊縮了一下，“不知道。”</p>
“卓岸說他好多年沒迴來了，今年也不迴來？”</p>
“好像是。”</p>
不迴來才好，她倒是不希望張賀年迴來，他要是迴來，萬一真和家裏坦白他們倆的俄關係……那不就麻煩了。</p>
秦棠心提到了嗓子眼。</p>
“看來你們倆關係是真不好，你怎麽冷淡成這樣。”</p>
秦棠不太自在，沒說什麽。</p>
到了茶樓排了會才有位置，坐下來，已經是快七點鍾了，秦棠給家裏發微信報平安，太早了，張徵月應該還沒起來。</p>
等待上早點的途中，程安寧緩緩開口，說：“你記得我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叔吧。”</p>
程安寧的母親是二婚嫁給現在的丈夫，姓周，在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程安寧跟母親姓，六歲就到了周家的，因為是繼女關係，周家對她並不太好，她過著十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唯獨父親的弟弟，也就是她剛提到的小叔對她很好。</p>
她那個小叔叫周靳聲，三十二歲，是個律師，挺有有名氣的，秦棠見過幾次，秦父有官司找過周靳聲代理過。</p>
“記得，怎麽了？”</p>
程安寧抓耳撓腮，越來越不自然了，仿佛難以啟齒。</p>
秦棠關心詢問：“到底怎麽了？”</p>
程安寧喝了杯菊花茶，咬著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和他睡了。”</p>
秦棠頓了幾秒，慢慢瞪大眼，被嚇住了，同時又想到自己和張賀年那層關係……心情很複雜。</p>
“我……”</p>
秦棠磕磕巴巴的，好半天說不出完整一句。</p>
“我也不想的。”程安寧這段時間挺煎熬的，隻敢和秦棠傾訴，“你別說出去啊！替我保密！”</p>
“我肯定不說。”秦棠就不是那種人，她嘴巴可嚴了，“可是你們……”</p>
“意外，真的是意外。”程安寧說起了來龍去脈，前段時間周家家宴，周靳聲喝多了，她扶他上樓迴房間休息，結果被喝多的周靳聲吻了，這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p>
過程挺複雜的，程安寧就挑了重點說，“我現在感覺那晚上他根本沒喝多，就是想睡我！”</p>
秦棠提醒她：“小點聲……”</p>
程安寧心虛左右看了一圈，發覺沒人看過來，鬆了口氣，“你有經驗嗎？”</p>
秦棠如臨大敵，“什、什麽經驗？”</p>
“你不是學醫的嗎，你比我了解才對，男人喝多了應該是不行吧？”</p>
秦棠點頭，“是的……不太行……”</p>
“那他怎麽能……還那麽有勁……”</p>
秦棠突然口幹舌燥，一陣心虛眨著眼。</p>
dengbidmxswqqxswyifan</p>
shuyueepzwqqwxwxsguan</p>
xs007zhuikereadw23zw</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