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令公子若是如此說的話,那咱們今天就好好的說道說道!”鳳吟謙不幹了,他雖然從不仗勢欺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葉少卿這話說的也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如煙忙陪笑道:“鳳侯爺,犬子年齡小,不懂事,還望鳳侯爺海涵!”她真想一巴掌抽死這對蠢貨兄妹!這不過幾日的光景,給自己惹下多少禍事,而且闖的禍一次比一次大!真心沒救了!
莫離染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臉鄙夷道:“葉少卿好像和本世子同歲吧,十八了,還不懂事?”莫離染雖然這話說的是葉少卿,但是卻淡笑著望著傾城,俊顏猶如曇花一般綻開,笑意流轉,邪魅萬分,他紅衣似火,青絲如墨,額前幾縷青絲滑落,鳳眸暖意融融,身姿挺俊如鬆柏,真是說不出的魅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所有女子的心。
傾城隻覺得臉上發熱,這廝長得實在太妖嬈了,看的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傾城趕緊慌亂的別過臉,不再看他。
莫離染嘴角上揚,眼中盡是狡黠的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鳳吟謙帶了幾許讚賞的神色看了一眼莫離染,莫離染忙投以淡笑。未來嶽父,豈能是怠慢的。
鳳吟謙有些吃驚,外界都傳聞,楚郡王世子,生性冷傲孤僻,十分難相處,怎麽今日看來,倒也是個不錯的少年。不過現在鳳吟謙顧不得去判斷莫離染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他今日還非要和禮國公府掙出個子醜寅卯出來不可!
“葉夫人,染世子說的對,令公子都十八了,自己說的話難道都不能承擔嗎?”鳳吟謙一臉譏誚的反問。
葉少卿聽不下去了,一臉的不在意:“鳳侯爺,晚輩尊敬您是長輩,可您也不能隨意侮辱晚輩,您當初托人到我們府上來說婚事,說實話,鳳二小姐是個什麽名聲,不用晚輩明說吧,當初我們禮國公府答應婚事,本來就是有些吃虧的,後來您的寶貝女兒竟然還不許晚輩納妾,一輩子隻對著她一個人,這實在說不過去吧,依依怎麽說從前也是很晚輩有婚約的,晚輩就算納了她做妾有又哪裏不對呢!”
葉少卿話音剛落,就被揍倒在地,緊接著發出啊啊啊的慘叫聲。
“訾宸,你這是要做什麽?”鳳吟謙扶額,有些無可奈何的喊道。
鳳訾宸充耳不聞,一言不發,一拳一拳的往葉少卿身上招唿,葉少卿被打得連連後退,想要還擊卻根本找不到破口,他的武功也不錯,但是在鳳訾宸麵前,真的是不值一提。
“鳳訾宸,你就是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你妹妹是的惡女的事實!”葉少卿一邊抱著頭,一邊不服氣的喊道。
鳳訾宸雙眸微眯,散發出凜冽的寒光,下手也更加用力了。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用武力解決問題,你喊的聲越大,鳳訾宸就越用力,幾乎是要往死裏招唿他!
不過這葉少卿實在是欠揍,簡直就是個無賴啊,不許納妾是他娘說的,他反抗不了自己的老娘就將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真是沒一點男子漢的擔當,打死也不虧。
秦如煙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她想要去拉開,雙腿卻猶如灌了鉛一般,怎麽也邁不開步,她看的出來,鳳家大少爺是下了狠手的。而且鳳訾宸眼中迸發出的寒意在這炎炎夏日裏,卻凍的人發冷,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那種攝人的氣勢卻已經讓人忍不住後退,不敢與他相爭!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敢上前阻止,更加沒有人敢求情,所有的人都被鳳訾宸身上的怒氣驚著了。
葉少卿從最開始的謾罵,到後來的求饒,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哥哥,好了,你不要將他打死了!”千鈞一發的時刻,傾城悅耳的嗓音響起。
傾城覺得也差不多了,要實在外祖母壽辰這天,弄出了人命,也實在不大好,所以,先饒了也少卿這一遭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下一秒,鳳訾宸便住了手,就像丟垃圾一樣,將葉少卿丟在了地上,此刻的葉少卿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一張臉腫的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麵貌,原本的錦衣也皺皺巴巴的不成樣子,總之,狼狽到了極點!
估計鳳訾宸這一通好打,葉少卿至少倆月下不了床,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啥米後遺症。
鳳訾宸打完了,仍就一臉的冷漠,:“葉夫人,你最好管好你兒子,若是下次再讓我聽到他說傾城一句不好,直接要他的命!”
秦如煙完全傻掉了,鳳訾宸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少卿揍的哭爹喊娘,最後直接昏死過去,而在座所有的人,竟然沒有一人出言阻止,連聖上也一直在旁觀,這簡直就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在禦前就能這麽肆無忌憚的打人,絲毫不留半分的餘地,這說明鳳訾宸在聖上心中占據著多麽重要的位置。
這一次,秦如煙猜的不錯,東緒帝對鳳訾宸的確很倚重,也很欣賞,重要的是,鳳訾宸很有能力,和他父親一樣,是東緒帝的左膀右臂,身為步軍的五營統領,絕對是東緒
帝身邊一等一的肱骨之臣。
所以即便他的行為有些過激,東緒帝並不打算開口苛責,畢竟,葉少卿這張嘴的確有夠賤,挨打真不虧。
正在此時,外頭有內監急急忙忙前來通報,:“奴才給皇上請安。”
東緒帝一怔,這不是清妃身邊的太監首領,張衛嗎,頓時心覺得不妙,脫口而道:“你怎麽在這裏,莫不是清妃出了什麽意外?”
張衛頭壓得低低的,為難道:“啟稟皇上,清妃娘娘已經到了,奴才這是先行一步,請示一下皇上。”
“什麽!”東緒帝一驚,站了起來,怒道:“胡鬧!”
秦如煙此刻的心,才真真正正迴了胸腔,清妃來了,少卿就有救了,多虧她有先見之明,一聽到少卿出事了,就遣了身邊的人前去皇宮給清妃報信,依著秦如煙的手段,自然有辦法與清妃互通消息。
果然,清靈真是她的好女兒,一聽聞少卿出事,竟然不顧一切的衝出了宮,前來救場。
想到這些,心裏陣陣暖流劃過,還是大女兒貼心啊,比這兩個隻會闖禍的東西強多了。
昭陽長公主微微蹙眉,語氣有些生硬,:“清妃怎麽會過來的,她身懷龍嗣難道自己不知道嗎?如此沒有分寸,若是傷及龍胎,本宮看她如何交待!”
“公主這話本宮可不樂意聽!”一道柔媚的嗓音緩緩傳來,緊接著一個盛裝打扮的麗人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
女子身穿翠紋金縷蓮花鴛鴦暗花雲錦緞裙,裙身上繡著金線,綴著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胸前掛著一串紅色瓔珞項鏈,發髻上並排插著十二支鳳頭釵,鳳口內銜著珍珠墜,整個人格外的華麗逼人。
她容貌俏麗動人,柳眉彎彎,膚如凝脂,與秦如煙有著五分相似,比葉水靈出眾許多,豔麗奪目。
隻是嘴角微微上揚,下巴高高抬起,那種目中無人的高傲,倒是與葉水靈真像一對姐妹。
葉清靈就這樣與昭陽長公主對視著,眼中盡是一片挑釁。
“清妃,你怎麽來了?”東緒帝沉聲問道,顯然有些不悅之色。
葉清靈並不害怕,隻是一手扶著腰身,緩慢的想要下跪行禮。
東緒帝見狀,忙走過去,將她扶住,:“不是早就說免了你的跪拜之禮嗎,快隨朕坐下。”一壁說著,便將葉清靈扶到自己一側,坐了下來。
說實話,東緒帝對葉清靈這一胎
十分重視,東緒帝自小耳濡目染先帝的作為,對於嫡庶之分很是遵從,所以,他的兒子,除卻太子和晉王,剩下的母親分位都很低,而且一成年,就被冊封,各自到封地去了。
東緒帝一共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太子是嫡長子,二皇子是德王,三皇子就是晉王,四皇子是康王,五皇子燕王,大公主容慧公主,二女兒容琴公主,三公主容敏公主。均以出嫁。且都不在天奧城,而其餘的三位王爺都在封地。隻有太子和晉王在天奧城。
所以才導致本應該是嫡親兄弟的太子和晉王反目成仇,東緒帝也很鬱悶,可當初皇後懷了身孕,也無法預測男女,總不能不要把,晉王出生後,也不能因為怕以後會有奪嫡之戰,就掐死吧,總之一切都是注定的。
東緒帝如今年老,太子和晉王也都年過不惑,不能承歡膝下,這時的東緒帝格外的渴望親情,這時候,葉清靈竟然懷了身孕,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驚喜,東緒帝怎麽可能不欣喜若狂。
所以對於葉清靈,東緒帝此刻格外的看重,至於她的一些無理的小要求,也都會一一滿足。
葉清靈也是一個很快撒嬌耍癡的女子,她十五歲入宮,還隻是一個貴人,多年裏一直默默無聞,隻是一個小小的婕妤。
她當初是很不甘心的,當年她正值妙齡,卻要入宮去伺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總覺得很不值,可當她入宮後,一次麵見東緒帝時,才發現,東緒帝雖然已經五十多歲,卻仍舊風姿綽約,不減當年,於是心裏好過了許多。
這可惜,東緒帝對女色並不傷心,很少留宿後宮,後宮本來就妃嬪眾多,她入宮兩年,竟然都沒有侍寢,還保持這完璧之身,逐漸的,她從最初的期盼到後來的失望,甚至到最後,連一絲希望都不報了。
後來再她入宮的四年,她終於侍寢了,那時候的東緒帝,和她初見之時,並沒有身份分別,仍舊是高高在上,風度翩翩的君王,雖然比不得少年兒郎俊美,可那種帝王渾然天成的霸氣和尊貴,也著實令她著迷。
也就是那一次侍寢,她被冊封為婕妤,本以為會有一個好的開始,可慢慢的她的生活有恢複了沉寂,並沒有因為侍寢,東緒帝就對她念念不忘,就對她一見傾心,她就會榮寵不衰,一切又迴到了遠點。
後宮的女人太多了,而且婕妤之位真的不算什麽,皇後已經過世,中宮玄虛,正一品的四妃隻剩一下一位賢妃,卻終日不離湯藥,連宮門都不出一步。
從一品的夫人之位也都空著,實在是東緒帝身體比較強健,把皇後和不少後妃都熬死了。
當時執掌六宮的是唯一個正二品妃子,瑜妃,這一位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四十來歲,入宮也二十多年了,母家很早就沒落了,而且她並無子嗣,很是端莊賢淑的一個人,在東緒帝跟前兒還算有些臉麵。
除卻她,後宮已經沒有位居高位的女子,都過著形同槁木一般的生活。
本來,葉清靈都已經認命了,也覺得自己這一生就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可不曾想,三個月前,東緒帝突然招幸她,她奉詔而去,卻不料一個多月以後,小日子遲遲沒有來。
她心中有些雀躍,因為她的小日子一向準時,但也吃不準,畢竟東緒帝已經不年輕了,所以,她隻是悄悄請了太醫來在診脈,當即診出了喜脈。
於是,葉清靈立馬翻身了,緊接著就被冊封為清妃,還有源源不斷厚重的賞賜。
東緒帝更是對她寵愛有加,整日裏除了忙於國事,都會呆在她的寢宮裏,陪伴她。
就連她的母家,原本落寞的禮國公府也沾了不少的光。一切都很美好,讓她覺得自己終於苦盡甘來,和過去苦逼的生活說再見了!
所以,隻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葉清靈整個就變了一個人,從以前的小心甚微,變成了如今的高高在上,甚至連昭陽長公主都敢挑釁,都不放在眼裏。
主要是,這些日子,宮裏所有的人都捧著她,瑜妃也是,對她千依百順,什麽好的東西,吃食,都緊著她挑選,慣的清妃不成樣子。
不過東緒帝不說什麽,也沒人真的去計較。
昭陽長公主有些看不過眼,隻是冷冷的看著二人,並沒有多說什麽。
東緒帝心存感激的望了昭陽長公主一眼,他這個皇妹,真是很不錯。
“啊!”葉清靈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她指著一旁躺在地上的葉少卿,頓時大喊起來,:“少卿,這個是少卿!”她滿眼的不可置信,因為來的匆忙,剛才又忙著挑釁昭陽長公主,她真沒有注意到還有人被打得躺在地上,更加沒想到那個人是自己的弟弟葉少卿!
她頓時花容失色,眼淚奪眶而出,就要撲到葉少卿身邊,東緒帝哪裏肯讓她過去,隻好死死的拉住她。
葉清靈哭的傷心欲絕,她對著東緒帝極盡的撒嬌發癡,:“皇上啊,臣妾就這麽一個弟弟啊,到底是什麽人這麽狠心啊,將臣妾的弟弟打成
這副樣子啊,臣妾的心好痛啊,皇上啊,求皇上給臣妾做主啊,還臣妾弟弟一個公道!”葉清靈抓著東緒帝的衣襟哭的梨花帶雨,淚水連連,好不傷心。
東緒帝心裏煩悶不已,卻礙於她腹中的那塊肉,也不能刺激她,隻好耐著性子說道:“清妃,不要這樣,小心傷了身子!”
葉清靈哪裏肯依,不依不饒道:“皇上啊,求您給臣妾做主吧,不然臣妾可活不了了啊!”
東緒帝隻好說道,:“先將葉世子抬下去,請府醫來看看。”
果然東緒帝的話最管用,很快便有小廝和家丁,將葉少卿抬了下去,到客房休息醫治去了。
昭陽長公主聽到東緒帝對葉少卿的稱唿,隱隱有些不悅,皇兄這是當剛才自己說的話是放屁嗎,她明明已經宣布褫奪葉少卿的世子之位了,如今這樣要反悔的節奏嗎?
秦如煙默默無語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格外的暢快,大女兒的確很有手段,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如今她腹中的骨肉才是最大的籌碼,什麽昭陽公主,鳳侯爺,鳳訾宸,鳳傾城,統統的靠邊兒站。
葉水靈似乎也有恢複剛才傲嬌的神色,估計是看到自己的親姐姐在皇上麵前得臉,瞬時覺得自己身價倍增,她一臉嬌羞的打量著染世子,雙頰浮上紅暈,若是她去告訴姐姐,讓姐姐求求皇上,將自己賜婚給染世子,不久可以如願以償了嗎?
她就不相信染世子會違抗聖旨,於是她挑釁的看著鳳傾城,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著。
蠢貨的世界,正常人永遠不懂。
鳳傾城自從葉清靈踏進房間的一霎那間,就覺得今天這事兒,恐怕得更有看頭兒,於是她正興致勃勃的看戲,卻不料葉水靈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她有點不理解,不過她知道這女人一直都有病,於是懶得搭理。
葉清靈繼續哭訴,:“皇上啊,不是臣妾想這樣啊,是有人不讓臣妾好過啊,少卿是臣妾唯一的弟弟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臣妾可怎麽活啊,這人傷害少卿,就是想要了臣妾的命,從而傷及皇上的子嗣啊,這人好毒的心思啊,皇上一定不可輕饒啊!”
傾城頓時覺得頭大,這個葉清靈,還真能瞎掰啊,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能聯係到一起來說,真是厲害。
不過不可否認,葉清靈的腦子的確比葉少卿和葉水靈倆人兒要好使的多。
“是微臣打得,不知道清妃娘娘打算如何處置微
臣!”鳳訾宸冷冷的嗓音低沉響起,那磁性十足的聲音透著他獨有的魅力,他的聲音很輕緩,甚至帶著一絲的不經意。
卻忍不住令人隱隱發寒,因為那雙眸子的確太駭人,雙眸不經意的一瞥都帶著無盡的冷冽和寒意。
葉清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是認得鳳訾宸,尤其是最近這些日子,皇上十分看重自己,有時候,而鳳訾宸又是皇上身邊的左膀右臂,所以她也碰上過鳳訾宸來覲見皇上。
不過每次都是遠遠的瞧著,像今天這樣近距離的對視,還是一次。
不過隻是這一次,已經讓葉清靈覺得終身難忘了,眼前的男人實在太危險了,他就這樣,站在那裏,卻無端端給人莫大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葉清靈調整了一下心緒,盡量掩藏起自己的心思,怒視著鳳訾宸,:“鳳大少爺這是何意,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毆打本宮的弟弟,是在挑釁皇上和本宮的威信嗎?”
葉清靈的確聰明,無論說什麽都要講東緒帝拉進來,是有些狐假虎威了。
鳳訾宸聞言,情緒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眸中帶著一絲鄙夷之色,他的聲線依舊冷傲如初,:“你覺得是就是把,無所謂!”
一句話氣的葉清靈差點吐血,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無視啊,根本沒將你放在眼裏,自己一個人玩去吧。
葉清靈搖晃著東緒帝,義憤填膺道,:“皇上,鳳訾宸對您不敬,您快治他的罪啊!”
東緒帝的老臉也抽搐了幾下,心中吐槽,訾宸小子,你何時才能不這麽拽啊,好好說話能死啊,清妃懷著身孕呢,就算看在朕的麵子上,對她恭敬下有怎麽了啊?
“清妃,夠了,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麽樣子,哪裏有一個嬪妃該有的氣度,簡直給皇家抹黑!”昭陽長公主再也忍不住了,皺眉說道。
清妃哪裏肯讓,立馬反駁,:“公主這話本宮不敢苟同,鳳訾宸對皇上不敬,難道不該治罪嗎?”
昭陽長公主冷冷道:“本宮沒覺得訾宸哪裏對皇兄不敬!”
“他自己承認的,就是在挑釁皇上和本宮的威信,還不是對皇上不敬嗎?”清妃狠狠的說道。
昭陽公主嗤笑一聲,滿是不屑的望著清妃,:“清妃是不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壞掉了,訾宸的意思,隨你怎麽樣,都不關他的事情,這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關訾宸什麽事情!”
“即便這樣又如何,他就算沒有
對皇上不敬,但是對本宮不敬也該受到懲罰!”葉清靈依舊不依不饒!
昭陽長公主更加的不屑,冷哼:“你從進門到現在,訾宸就跟你說了一句話,哪裏對你不敬了?”
清妃昭陽長公主的咄咄逼人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幾乎脫口而出,:“他打了少卿就是對本宮的不敬!”
鳳傾城正看的起興,不過看到這裏,也知道清妃就要落敗給外祖母了,真是有夠笨!
果然,昭陽長公主的神色更冷,:“清妃如此說,那你弟弟在本宮的壽宴上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是不是對本宮不敬,他出言侮辱皇兄親自冊封的靜儀縣主,是不是對皇兄不敬,一個對皇兄和本宮都不敬的人,隻是被訾宸教訓一頓,被本宮褫奪世子之位,貶為庶人,又有什麽不妥?”
清妃一下子愣住了,被昭陽長公主噎的說不出話來,這才明白,自己這是上了昭陽長公主的當了,被她繞了進去。
可是清妃怎麽可能息事寧人呢,她這樣跑出來,就是給自己弟弟撐腰的,如今弟弟被打得昏倒在地,她豈能善罷甘休!
葉清靈不管不顧道,:“此言差矣,即便少卿做錯了事情,也該有皇上下旨處置才會,鳳大少爺有什麽資格毆打少卿,總之鳳家大少爺這件事情也做錯了,也應該受到相應的處罰才對!”
即便不能重創鳳訾宸,也至少要讓他吃些苦頭,讓他明白明白,他們禮國公府不是好欺負的。
昭陽長公主也不耐煩了,:“清妃這是打算得寸進尺嗎?”
清妃聞言,一臉委屈的望著東緒帝,:“皇上,您瞧公主這話,是在威脅臣妾啊,臣妾活不了了啊,連親小姑都幫著別人來作踐臣妾,臣妾求皇上垂憐,替臣妾做主啊!”
東緒帝被她哭的心煩意亂,若不是看在她懷著龍嗣的份上,早一巴掌甩過去,立馬讓讓她滾蛋了。還能任由她在這裏又哭又鬧,撒潑打滾的!
“好了,清妃,不要鬧了!”東緒帝的口吻帶著一絲危險,顯然是有些發怒的預兆了。
葉清靈隻顧和昭陽長公主打擂台,哪裏還能看得出東緒帝情緒裏的不滿呢。
問題是,她看不出來,一直跪在地上的秦如煙可看到一清二楚,所以她在葉清靈開口的前夕,率先開了開口,:“都怪臣婦教子無方,才會縱容犬子犯下大錯,請皇上和長公主開恩,對犬子從輕發落吧。
葉清靈對於秦如煙的突然開口有些不滿,
但觸及到東緒帝陰沉的麵容之際,才突然醒悟,自己這是犯了多大的錯誤,多虧母親的提醒,若不然,今天還真是不好收場。
不過她聽得方才皇上對少卿的稱唿,估計這個世子之位是保住了。
隻是這樣一來,多少對少卿的名譽有些損害,且少卿還退了親事,估計也不會娶到家世很好的女子了。
想到這些,不禁對鳳傾城生出了一絲莫名的反感,都怪這個女人不好,竟然還有不讓男人納妾的想法,簡直荒謬,不過估計她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即便嫁得出去,也不會嫁入什麽世家大族裏頭去了。
於是她換上一副柔婉的神情,小心翼翼對東緒帝說道,:“皇上贖罪,臣妾也是太在意少卿這個弟弟了,才會關心則亂,冒犯了皇上,還請皇上降罪!”說著,便欲跪下去。
東緒帝聽了清妃的話,稍稍消了一點氣,畢竟看在肚子的份上,他也不好過分計較,拉起她,仍舊冷冷道:“你知錯就好了!”
思量了一刻,東緒帝曼聲開口,:“禮國公世子葉少卿德行有虧,不堪婚配靜儀縣主,特此解除二人婚約,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此話一出,昭陽長公主心裏不痛快了,有些怨懟的望著東緒帝,還皇帝啊,什麽事兒啊,剛才還說一切由她來處置,她剛開口說了廢黜葉少卿世子之位,你這立馬就改了,簡直太不將自己當迴事了。
於是昭陽長公主就要開口反駁東緒帝,卻被傾城拉住了。
傾城如今還在站在昭陽長公主身邊,離的很近,她輕輕的拉了拉昭陽長公主的衣袖,做的十分隱蔽。
待昭陽長公主看向她的時候,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在管這件事情。
昭陽長公主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傾城打的是什麽主意,但看傾城一臉的堅定,她莫名的鬼使神差的就聽了一個小孩的子話,竟真的沒有開口。
當然,傾城是有後招的,她肯定不能這樣輕易的放過葉少卿的,這世子之位,還是暫時讓他坐著吧。
“皇上,傾城有句話想說。”傾城展顏一笑,讓所有人都失了顏色。
東緒帝微微蹙眉,思量了一瞬,平靜道:“說吧。”
傾城指著跪在地上的藍依依,緩緩道:“皇上,藍姑娘已經是葉世子的人了,不能就這樣放任她不管不問吧。”
眾人這才想起還有個當事人在,於是所有人的目光
秦如煙忙陪笑道:“鳳侯爺,犬子年齡小,不懂事,還望鳳侯爺海涵!”她真想一巴掌抽死這對蠢貨兄妹!這不過幾日的光景,給自己惹下多少禍事,而且闖的禍一次比一次大!真心沒救了!
莫離染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臉鄙夷道:“葉少卿好像和本世子同歲吧,十八了,還不懂事?”莫離染雖然這話說的是葉少卿,但是卻淡笑著望著傾城,俊顏猶如曇花一般綻開,笑意流轉,邪魅萬分,他紅衣似火,青絲如墨,額前幾縷青絲滑落,鳳眸暖意融融,身姿挺俊如鬆柏,真是說不出的魅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所有女子的心。
傾城隻覺得臉上發熱,這廝長得實在太妖嬈了,看的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傾城趕緊慌亂的別過臉,不再看他。
莫離染嘴角上揚,眼中盡是狡黠的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鳳吟謙帶了幾許讚賞的神色看了一眼莫離染,莫離染忙投以淡笑。未來嶽父,豈能是怠慢的。
鳳吟謙有些吃驚,外界都傳聞,楚郡王世子,生性冷傲孤僻,十分難相處,怎麽今日看來,倒也是個不錯的少年。不過現在鳳吟謙顧不得去判斷莫離染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他今日還非要和禮國公府掙出個子醜寅卯出來不可!
“葉夫人,染世子說的對,令公子都十八了,自己說的話難道都不能承擔嗎?”鳳吟謙一臉譏誚的反問。
葉少卿聽不下去了,一臉的不在意:“鳳侯爺,晚輩尊敬您是長輩,可您也不能隨意侮辱晚輩,您當初托人到我們府上來說婚事,說實話,鳳二小姐是個什麽名聲,不用晚輩明說吧,當初我們禮國公府答應婚事,本來就是有些吃虧的,後來您的寶貝女兒竟然還不許晚輩納妾,一輩子隻對著她一個人,這實在說不過去吧,依依怎麽說從前也是很晚輩有婚約的,晚輩就算納了她做妾有又哪裏不對呢!”
葉少卿話音剛落,就被揍倒在地,緊接著發出啊啊啊的慘叫聲。
“訾宸,你這是要做什麽?”鳳吟謙扶額,有些無可奈何的喊道。
鳳訾宸充耳不聞,一言不發,一拳一拳的往葉少卿身上招唿,葉少卿被打得連連後退,想要還擊卻根本找不到破口,他的武功也不錯,但是在鳳訾宸麵前,真的是不值一提。
“鳳訾宸,你就是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你妹妹是的惡女的事實!”葉少卿一邊抱著頭,一邊不服氣的喊道。
鳳訾宸雙眸微眯,散發出凜冽的寒光,下手也更加用力了。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用武力解決問題,你喊的聲越大,鳳訾宸就越用力,幾乎是要往死裏招唿他!
不過這葉少卿實在是欠揍,簡直就是個無賴啊,不許納妾是他娘說的,他反抗不了自己的老娘就將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真是沒一點男子漢的擔當,打死也不虧。
秦如煙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她想要去拉開,雙腿卻猶如灌了鉛一般,怎麽也邁不開步,她看的出來,鳳家大少爺是下了狠手的。而且鳳訾宸眼中迸發出的寒意在這炎炎夏日裏,卻凍的人發冷,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那種攝人的氣勢卻已經讓人忍不住後退,不敢與他相爭!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敢上前阻止,更加沒有人敢求情,所有的人都被鳳訾宸身上的怒氣驚著了。
葉少卿從最開始的謾罵,到後來的求饒,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哥哥,好了,你不要將他打死了!”千鈞一發的時刻,傾城悅耳的嗓音響起。
傾城覺得也差不多了,要實在外祖母壽辰這天,弄出了人命,也實在不大好,所以,先饒了也少卿這一遭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下一秒,鳳訾宸便住了手,就像丟垃圾一樣,將葉少卿丟在了地上,此刻的葉少卿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一張臉腫的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麵貌,原本的錦衣也皺皺巴巴的不成樣子,總之,狼狽到了極點!
估計鳳訾宸這一通好打,葉少卿至少倆月下不了床,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啥米後遺症。
鳳訾宸打完了,仍就一臉的冷漠,:“葉夫人,你最好管好你兒子,若是下次再讓我聽到他說傾城一句不好,直接要他的命!”
秦如煙完全傻掉了,鳳訾宸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少卿揍的哭爹喊娘,最後直接昏死過去,而在座所有的人,竟然沒有一人出言阻止,連聖上也一直在旁觀,這簡直就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在禦前就能這麽肆無忌憚的打人,絲毫不留半分的餘地,這說明鳳訾宸在聖上心中占據著多麽重要的位置。
這一次,秦如煙猜的不錯,東緒帝對鳳訾宸的確很倚重,也很欣賞,重要的是,鳳訾宸很有能力,和他父親一樣,是東緒帝的左膀右臂,身為步軍的五營統領,絕對是東緒
帝身邊一等一的肱骨之臣。
所以即便他的行為有些過激,東緒帝並不打算開口苛責,畢竟,葉少卿這張嘴的確有夠賤,挨打真不虧。
正在此時,外頭有內監急急忙忙前來通報,:“奴才給皇上請安。”
東緒帝一怔,這不是清妃身邊的太監首領,張衛嗎,頓時心覺得不妙,脫口而道:“你怎麽在這裏,莫不是清妃出了什麽意外?”
張衛頭壓得低低的,為難道:“啟稟皇上,清妃娘娘已經到了,奴才這是先行一步,請示一下皇上。”
“什麽!”東緒帝一驚,站了起來,怒道:“胡鬧!”
秦如煙此刻的心,才真真正正迴了胸腔,清妃來了,少卿就有救了,多虧她有先見之明,一聽到少卿出事了,就遣了身邊的人前去皇宮給清妃報信,依著秦如煙的手段,自然有辦法與清妃互通消息。
果然,清靈真是她的好女兒,一聽聞少卿出事,竟然不顧一切的衝出了宮,前來救場。
想到這些,心裏陣陣暖流劃過,還是大女兒貼心啊,比這兩個隻會闖禍的東西強多了。
昭陽長公主微微蹙眉,語氣有些生硬,:“清妃怎麽會過來的,她身懷龍嗣難道自己不知道嗎?如此沒有分寸,若是傷及龍胎,本宮看她如何交待!”
“公主這話本宮可不樂意聽!”一道柔媚的嗓音緩緩傳來,緊接著一個盛裝打扮的麗人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
女子身穿翠紋金縷蓮花鴛鴦暗花雲錦緞裙,裙身上繡著金線,綴著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胸前掛著一串紅色瓔珞項鏈,發髻上並排插著十二支鳳頭釵,鳳口內銜著珍珠墜,整個人格外的華麗逼人。
她容貌俏麗動人,柳眉彎彎,膚如凝脂,與秦如煙有著五分相似,比葉水靈出眾許多,豔麗奪目。
隻是嘴角微微上揚,下巴高高抬起,那種目中無人的高傲,倒是與葉水靈真像一對姐妹。
葉清靈就這樣與昭陽長公主對視著,眼中盡是一片挑釁。
“清妃,你怎麽來了?”東緒帝沉聲問道,顯然有些不悅之色。
葉清靈並不害怕,隻是一手扶著腰身,緩慢的想要下跪行禮。
東緒帝見狀,忙走過去,將她扶住,:“不是早就說免了你的跪拜之禮嗎,快隨朕坐下。”一壁說著,便將葉清靈扶到自己一側,坐了下來。
說實話,東緒帝對葉清靈這一胎
十分重視,東緒帝自小耳濡目染先帝的作為,對於嫡庶之分很是遵從,所以,他的兒子,除卻太子和晉王,剩下的母親分位都很低,而且一成年,就被冊封,各自到封地去了。
東緒帝一共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太子是嫡長子,二皇子是德王,三皇子就是晉王,四皇子是康王,五皇子燕王,大公主容慧公主,二女兒容琴公主,三公主容敏公主。均以出嫁。且都不在天奧城,而其餘的三位王爺都在封地。隻有太子和晉王在天奧城。
所以才導致本應該是嫡親兄弟的太子和晉王反目成仇,東緒帝也很鬱悶,可當初皇後懷了身孕,也無法預測男女,總不能不要把,晉王出生後,也不能因為怕以後會有奪嫡之戰,就掐死吧,總之一切都是注定的。
東緒帝如今年老,太子和晉王也都年過不惑,不能承歡膝下,這時的東緒帝格外的渴望親情,這時候,葉清靈竟然懷了身孕,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驚喜,東緒帝怎麽可能不欣喜若狂。
所以對於葉清靈,東緒帝此刻格外的看重,至於她的一些無理的小要求,也都會一一滿足。
葉清靈也是一個很快撒嬌耍癡的女子,她十五歲入宮,還隻是一個貴人,多年裏一直默默無聞,隻是一個小小的婕妤。
她當初是很不甘心的,當年她正值妙齡,卻要入宮去伺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總覺得很不值,可當她入宮後,一次麵見東緒帝時,才發現,東緒帝雖然已經五十多歲,卻仍舊風姿綽約,不減當年,於是心裏好過了許多。
這可惜,東緒帝對女色並不傷心,很少留宿後宮,後宮本來就妃嬪眾多,她入宮兩年,竟然都沒有侍寢,還保持這完璧之身,逐漸的,她從最初的期盼到後來的失望,甚至到最後,連一絲希望都不報了。
後來再她入宮的四年,她終於侍寢了,那時候的東緒帝,和她初見之時,並沒有身份分別,仍舊是高高在上,風度翩翩的君王,雖然比不得少年兒郎俊美,可那種帝王渾然天成的霸氣和尊貴,也著實令她著迷。
也就是那一次侍寢,她被冊封為婕妤,本以為會有一個好的開始,可慢慢的她的生活有恢複了沉寂,並沒有因為侍寢,東緒帝就對她念念不忘,就對她一見傾心,她就會榮寵不衰,一切又迴到了遠點。
後宮的女人太多了,而且婕妤之位真的不算什麽,皇後已經過世,中宮玄虛,正一品的四妃隻剩一下一位賢妃,卻終日不離湯藥,連宮門都不出一步。
從一品的夫人之位也都空著,實在是東緒帝身體比較強健,把皇後和不少後妃都熬死了。
當時執掌六宮的是唯一個正二品妃子,瑜妃,這一位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四十來歲,入宮也二十多年了,母家很早就沒落了,而且她並無子嗣,很是端莊賢淑的一個人,在東緒帝跟前兒還算有些臉麵。
除卻她,後宮已經沒有位居高位的女子,都過著形同槁木一般的生活。
本來,葉清靈都已經認命了,也覺得自己這一生就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可不曾想,三個月前,東緒帝突然招幸她,她奉詔而去,卻不料一個多月以後,小日子遲遲沒有來。
她心中有些雀躍,因為她的小日子一向準時,但也吃不準,畢竟東緒帝已經不年輕了,所以,她隻是悄悄請了太醫來在診脈,當即診出了喜脈。
於是,葉清靈立馬翻身了,緊接著就被冊封為清妃,還有源源不斷厚重的賞賜。
東緒帝更是對她寵愛有加,整日裏除了忙於國事,都會呆在她的寢宮裏,陪伴她。
就連她的母家,原本落寞的禮國公府也沾了不少的光。一切都很美好,讓她覺得自己終於苦盡甘來,和過去苦逼的生活說再見了!
所以,隻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葉清靈整個就變了一個人,從以前的小心甚微,變成了如今的高高在上,甚至連昭陽長公主都敢挑釁,都不放在眼裏。
主要是,這些日子,宮裏所有的人都捧著她,瑜妃也是,對她千依百順,什麽好的東西,吃食,都緊著她挑選,慣的清妃不成樣子。
不過東緒帝不說什麽,也沒人真的去計較。
昭陽長公主有些看不過眼,隻是冷冷的看著二人,並沒有多說什麽。
東緒帝心存感激的望了昭陽長公主一眼,他這個皇妹,真是很不錯。
“啊!”葉清靈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她指著一旁躺在地上的葉少卿,頓時大喊起來,:“少卿,這個是少卿!”她滿眼的不可置信,因為來的匆忙,剛才又忙著挑釁昭陽長公主,她真沒有注意到還有人被打得躺在地上,更加沒想到那個人是自己的弟弟葉少卿!
她頓時花容失色,眼淚奪眶而出,就要撲到葉少卿身邊,東緒帝哪裏肯讓她過去,隻好死死的拉住她。
葉清靈哭的傷心欲絕,她對著東緒帝極盡的撒嬌發癡,:“皇上啊,臣妾就這麽一個弟弟啊,到底是什麽人這麽狠心啊,將臣妾的弟弟打成
這副樣子啊,臣妾的心好痛啊,皇上啊,求皇上給臣妾做主啊,還臣妾弟弟一個公道!”葉清靈抓著東緒帝的衣襟哭的梨花帶雨,淚水連連,好不傷心。
東緒帝心裏煩悶不已,卻礙於她腹中的那塊肉,也不能刺激她,隻好耐著性子說道:“清妃,不要這樣,小心傷了身子!”
葉清靈哪裏肯依,不依不饒道:“皇上啊,求您給臣妾做主吧,不然臣妾可活不了了啊!”
東緒帝隻好說道,:“先將葉世子抬下去,請府醫來看看。”
果然東緒帝的話最管用,很快便有小廝和家丁,將葉少卿抬了下去,到客房休息醫治去了。
昭陽長公主聽到東緒帝對葉少卿的稱唿,隱隱有些不悅,皇兄這是當剛才自己說的話是放屁嗎,她明明已經宣布褫奪葉少卿的世子之位了,如今這樣要反悔的節奏嗎?
秦如煙默默無語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格外的暢快,大女兒的確很有手段,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如今她腹中的骨肉才是最大的籌碼,什麽昭陽公主,鳳侯爺,鳳訾宸,鳳傾城,統統的靠邊兒站。
葉水靈似乎也有恢複剛才傲嬌的神色,估計是看到自己的親姐姐在皇上麵前得臉,瞬時覺得自己身價倍增,她一臉嬌羞的打量著染世子,雙頰浮上紅暈,若是她去告訴姐姐,讓姐姐求求皇上,將自己賜婚給染世子,不久可以如願以償了嗎?
她就不相信染世子會違抗聖旨,於是她挑釁的看著鳳傾城,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著。
蠢貨的世界,正常人永遠不懂。
鳳傾城自從葉清靈踏進房間的一霎那間,就覺得今天這事兒,恐怕得更有看頭兒,於是她正興致勃勃的看戲,卻不料葉水靈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她有點不理解,不過她知道這女人一直都有病,於是懶得搭理。
葉清靈繼續哭訴,:“皇上啊,不是臣妾想這樣啊,是有人不讓臣妾好過啊,少卿是臣妾唯一的弟弟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臣妾可怎麽活啊,這人傷害少卿,就是想要了臣妾的命,從而傷及皇上的子嗣啊,這人好毒的心思啊,皇上一定不可輕饒啊!”
傾城頓時覺得頭大,這個葉清靈,還真能瞎掰啊,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能聯係到一起來說,真是厲害。
不過不可否認,葉清靈的腦子的確比葉少卿和葉水靈倆人兒要好使的多。
“是微臣打得,不知道清妃娘娘打算如何處置微
臣!”鳳訾宸冷冷的嗓音低沉響起,那磁性十足的聲音透著他獨有的魅力,他的聲音很輕緩,甚至帶著一絲的不經意。
卻忍不住令人隱隱發寒,因為那雙眸子的確太駭人,雙眸不經意的一瞥都帶著無盡的冷冽和寒意。
葉清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是認得鳳訾宸,尤其是最近這些日子,皇上十分看重自己,有時候,而鳳訾宸又是皇上身邊的左膀右臂,所以她也碰上過鳳訾宸來覲見皇上。
不過每次都是遠遠的瞧著,像今天這樣近距離的對視,還是一次。
不過隻是這一次,已經讓葉清靈覺得終身難忘了,眼前的男人實在太危險了,他就這樣,站在那裏,卻無端端給人莫大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葉清靈調整了一下心緒,盡量掩藏起自己的心思,怒視著鳳訾宸,:“鳳大少爺這是何意,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毆打本宮的弟弟,是在挑釁皇上和本宮的威信嗎?”
葉清靈的確聰明,無論說什麽都要講東緒帝拉進來,是有些狐假虎威了。
鳳訾宸聞言,情緒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眸中帶著一絲鄙夷之色,他的聲線依舊冷傲如初,:“你覺得是就是把,無所謂!”
一句話氣的葉清靈差點吐血,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無視啊,根本沒將你放在眼裏,自己一個人玩去吧。
葉清靈搖晃著東緒帝,義憤填膺道,:“皇上,鳳訾宸對您不敬,您快治他的罪啊!”
東緒帝的老臉也抽搐了幾下,心中吐槽,訾宸小子,你何時才能不這麽拽啊,好好說話能死啊,清妃懷著身孕呢,就算看在朕的麵子上,對她恭敬下有怎麽了啊?
“清妃,夠了,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麽樣子,哪裏有一個嬪妃該有的氣度,簡直給皇家抹黑!”昭陽長公主再也忍不住了,皺眉說道。
清妃哪裏肯讓,立馬反駁,:“公主這話本宮不敢苟同,鳳訾宸對皇上不敬,難道不該治罪嗎?”
昭陽長公主冷冷道:“本宮沒覺得訾宸哪裏對皇兄不敬!”
“他自己承認的,就是在挑釁皇上和本宮的威信,還不是對皇上不敬嗎?”清妃狠狠的說道。
昭陽公主嗤笑一聲,滿是不屑的望著清妃,:“清妃是不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壞掉了,訾宸的意思,隨你怎麽樣,都不關他的事情,這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關訾宸什麽事情!”
“即便這樣又如何,他就算沒有
對皇上不敬,但是對本宮不敬也該受到懲罰!”葉清靈依舊不依不饒!
昭陽長公主更加的不屑,冷哼:“你從進門到現在,訾宸就跟你說了一句話,哪裏對你不敬了?”
清妃昭陽長公主的咄咄逼人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幾乎脫口而出,:“他打了少卿就是對本宮的不敬!”
鳳傾城正看的起興,不過看到這裏,也知道清妃就要落敗給外祖母了,真是有夠笨!
果然,昭陽長公主的神色更冷,:“清妃如此說,那你弟弟在本宮的壽宴上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是不是對本宮不敬,他出言侮辱皇兄親自冊封的靜儀縣主,是不是對皇兄不敬,一個對皇兄和本宮都不敬的人,隻是被訾宸教訓一頓,被本宮褫奪世子之位,貶為庶人,又有什麽不妥?”
清妃一下子愣住了,被昭陽長公主噎的說不出話來,這才明白,自己這是上了昭陽長公主的當了,被她繞了進去。
可是清妃怎麽可能息事寧人呢,她這樣跑出來,就是給自己弟弟撐腰的,如今弟弟被打得昏倒在地,她豈能善罷甘休!
葉清靈不管不顧道,:“此言差矣,即便少卿做錯了事情,也該有皇上下旨處置才會,鳳大少爺有什麽資格毆打少卿,總之鳳家大少爺這件事情也做錯了,也應該受到相應的處罰才對!”
即便不能重創鳳訾宸,也至少要讓他吃些苦頭,讓他明白明白,他們禮國公府不是好欺負的。
昭陽長公主也不耐煩了,:“清妃這是打算得寸進尺嗎?”
清妃聞言,一臉委屈的望著東緒帝,:“皇上,您瞧公主這話,是在威脅臣妾啊,臣妾活不了了啊,連親小姑都幫著別人來作踐臣妾,臣妾求皇上垂憐,替臣妾做主啊!”
東緒帝被她哭的心煩意亂,若不是看在她懷著龍嗣的份上,早一巴掌甩過去,立馬讓讓她滾蛋了。還能任由她在這裏又哭又鬧,撒潑打滾的!
“好了,清妃,不要鬧了!”東緒帝的口吻帶著一絲危險,顯然是有些發怒的預兆了。
葉清靈隻顧和昭陽長公主打擂台,哪裏還能看得出東緒帝情緒裏的不滿呢。
問題是,她看不出來,一直跪在地上的秦如煙可看到一清二楚,所以她在葉清靈開口的前夕,率先開了開口,:“都怪臣婦教子無方,才會縱容犬子犯下大錯,請皇上和長公主開恩,對犬子從輕發落吧。
葉清靈對於秦如煙的突然開口有些不滿,
但觸及到東緒帝陰沉的麵容之際,才突然醒悟,自己這是犯了多大的錯誤,多虧母親的提醒,若不然,今天還真是不好收場。
不過她聽得方才皇上對少卿的稱唿,估計這個世子之位是保住了。
隻是這樣一來,多少對少卿的名譽有些損害,且少卿還退了親事,估計也不會娶到家世很好的女子了。
想到這些,不禁對鳳傾城生出了一絲莫名的反感,都怪這個女人不好,竟然還有不讓男人納妾的想法,簡直荒謬,不過估計她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即便嫁得出去,也不會嫁入什麽世家大族裏頭去了。
於是她換上一副柔婉的神情,小心翼翼對東緒帝說道,:“皇上贖罪,臣妾也是太在意少卿這個弟弟了,才會關心則亂,冒犯了皇上,還請皇上降罪!”說著,便欲跪下去。
東緒帝聽了清妃的話,稍稍消了一點氣,畢竟看在肚子的份上,他也不好過分計較,拉起她,仍舊冷冷道:“你知錯就好了!”
思量了一刻,東緒帝曼聲開口,:“禮國公世子葉少卿德行有虧,不堪婚配靜儀縣主,特此解除二人婚約,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此話一出,昭陽長公主心裏不痛快了,有些怨懟的望著東緒帝,還皇帝啊,什麽事兒啊,剛才還說一切由她來處置,她剛開口說了廢黜葉少卿世子之位,你這立馬就改了,簡直太不將自己當迴事了。
於是昭陽長公主就要開口反駁東緒帝,卻被傾城拉住了。
傾城如今還在站在昭陽長公主身邊,離的很近,她輕輕的拉了拉昭陽長公主的衣袖,做的十分隱蔽。
待昭陽長公主看向她的時候,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在管這件事情。
昭陽長公主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傾城打的是什麽主意,但看傾城一臉的堅定,她莫名的鬼使神差的就聽了一個小孩的子話,竟真的沒有開口。
當然,傾城是有後招的,她肯定不能這樣輕易的放過葉少卿的,這世子之位,還是暫時讓他坐著吧。
“皇上,傾城有句話想說。”傾城展顏一笑,讓所有人都失了顏色。
東緒帝微微蹙眉,思量了一瞬,平靜道:“說吧。”
傾城指著跪在地上的藍依依,緩緩道:“皇上,藍姑娘已經是葉世子的人了,不能就這樣放任她不管不問吧。”
眾人這才想起還有個當事人在,於是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