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就在老皇帝派人送了十個美女去京郊之後,便有人悄悄的進了京城莊家。


    莊家老爺莊善仁,在聽聞此事之後,撚著胡須,笑了。


    “大人,您看此事?”太監何亭不明所以,弓著身子,恭敬的聽著示下。


    屋內,夜明珠散發著幽白的光,莊善仁瞅了他一眼,狀似隨意的問,“依何總管,皇上又給錦王送美人,是何意思?”


    何亭微微眯眸,十分認真的解釋,“依咱家之見,皇上不過晚上多喝了兩杯,做下了荒唐事而已,別人隻道是錦王殿下不愛女人,可咱們都知道,錦王早就碰不得女人,就算皇上不停的塞女人給他,亦沒有用處。”


    “沒有用處?”莊善仁可不這麽想,時隔十年,依他看,皇上那老東西仍舊沒有對錦王放棄。


    何亭微微勾唇,目露一種輕蔑的,甚至痛快的眼神來,“能有什麽用處?若認真說起來,那錦王如今,跟咱家這種人也是差不多,嗬嗬,莫非給他個女人,還能弄出個孩子來?”


    “孩子?”莊善仁手撚酒杯,銳利的目光幽幽的盯著杯中清冽的酒液,喃喃自語道,“有何不能?”又沒有誰規定孩子一定得是錦王殿下的?何況,錦王真的失去了男人的能力麽?


    何亭目光一冷,“大人,要不要咱家這邊……”他做出了一個殺的手勢。


    莊善仁放下酒杯,涼涼一笑,“既然安穩的日子,他不想過,本相自然要給他找點事。”


    “是。”莊相爺自有主張,何亭自然不敢插手。


    ——


    是夜,天空黑沉沉,似乎要下雪了。


    死寂一般的錦王府,突然發出一聲淒厲尖銳的叫聲。


    一番喧鬧過後,王府前院大廳裏,豁然躺著一具女屍,身上衣衫被撕破,布滿血痕,而致命傷隻有脖頸處。


    沒錯,這女人是被咬斷了脖子,死的。


    圍觀的女人,很快認出這女人是她們同來的一員,頓時驚懼不已。


    容媚兒提著燈籠,走在前頭,身後,趙天煜一身月白華服,清清冷冷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錦王殿下?”有人認出了趙天煜,那聲音充滿了驚喜。


    隨即,幾十雙眼睛如聚光燈一般的落在趙天煜的身上。


    這些姑娘,大部分都是隻聞錦王之名,未曾見過其人,來的路上,都想著,錦王乃當朝皇上的第二個皇子,雖然傳言說是俊美無匹,但年紀到底過了三十,又常年深居荒野,怕即便不和那些鄉野粗夫差不多,也是一把年紀的老男人了,姿色什麽的更談不上了吧,隻希望皇家貴族氣質千萬不要在這荒山野嶺的被磨掉了。


    孰料,這會一見,哪裏是什麽老男人,哪裏是什麽鄉野粗夫?


    眼前男人,墨發玉冠,身量頎長,眉眼之間溫潤如玉,一雙黑曜石般眼睛,靜水無波,偏是眼尾微微上挑,讓他溫雅之外又添了幾分魅惑。


    一身月白色錦袍,束一條紫金腰帶,腰間懸著一枚水潤通透的翠玉玉佩。


    行動間,清逸飄然,宛若謫仙。


    “王爺,她死了,嗚嗚。”林婉兒突然撇下眾姐妹,哭著衝向趙天煜。


    隻是,還未碰到人家到衣角,就被容媚兒那隻燈籠給擋了開,“王爺,初步估計,是被野狼咬死的。”


    “野狼?”眾人驚詫不已,王府裏怎麽會有野狼?


    容媚兒掃了一眼,被嚇的麵色蒼白的姑娘們,冷冷一笑,“來的時候,沒人告訴過你們,錦王府裏條件艱苦?這時節,山裏獵物少,一些野狼找不到食物,便會下山獵食。”


    “什麽?”幾個姑娘嚇的抱作一團,林婉兒更是眨巴著淚眸,驚懼的盯著趙天煜,楚楚可憐,“王爺,她說的是真的嗎?這裏竟然有野狼吃人?”


    “她說的沒錯。”趙天煜像是沒有注意到這姑娘嬌弱的眼神之外透漏著需要保護的熱切信息,隻認真道,“這時節,野獸常會出沒,各位需多加小心,若要迴宮,本王會休書一封給皇上,可免你等之責。”


    他聲音低緩,煞是好聽。


    因身量太高,說話時,頭微微低垂,斂著眼眸,讓他看起來,那雙修長的桃花眼,像是打了碎鑽進去,幽深晦暗,格外深邃逼人。


    似乎透著危險,卻又讓人移不開目。


    “此等兇險,王爺怎能居於此?不若,王爺也迴宮吧。”看他說話時,不像其他皇子那般盛氣淩人,以為是個好說話的,武蘭心軟著聲音,期盼的看著他。


    隨即,一眾女子期期艾艾的圍了過來,嬌聲軟語的勸著,“王爺,跟咱們一起迴京吧,這等兇險地,豈是王爺您該住的地方?”


    男人的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不細看,無人能察覺。


    “媚兒,幾位姑娘受驚不小,你先送她們迴房。”


    “是。”容媚兒答的清脆,這些年,跟在趙天煜身邊,多少是了解他的性子的。


    王爺他性子溫潤如玉,即便心生氣惱,可骨子裏的大家禮儀,真正的皇家貴公子的風範涵養,也不會讓他像普通人那般猙獰的表現出來。


    所以,趙天煜此刻心裏已然不耐了,可是,這些傻姑娘不但沒看出來,還錯以為錦王殿下憐香惜玉,怕她們受到驚嚇,這才讓其迴房的。


    一個個心生不舍,卻又乖乖聽話的,亦步亦趨的走了。


    屋子裏,隻剩錦王,啞叔,還有一名叫安子的小廝。


    “把人處理幹淨了。”趙天煜微微側著身子,側顏靜美好看,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魅。


    啞叔嗷嗷兩聲,安子便問,“爺,人就這麽死了,皇上那邊要問起來,怎麽辦?”


    啞叔啪的一聲拍了下安子的腦袋,犯愁的瞪著他。


    安子不明所以。


    趙天煜自然不會跟他解釋太多,反正,他的意思,啞叔明白就成。


    他冷峻離開,啞叔便撈起地上的女人,按照爺的意思,連夜送迴宮裏,並寫了一封深表痛心和惋惜的書信。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收到女屍和書信,也懊悔惋惜了好一番,差人將女屍還迴其家族,令其厚葬,並且,賞賜了許多東西來安撫。


    然而,沒有知曉,皇上內心竟然充滿了激動。


    一具女屍,一封書信,至少說明,他的煜兒,心還活著。


    隻是,小小的激動還沒宣泄,早朝的時候,北方冰雹災情,南方暴雨洪災,更要命的是,一向跟大宴井水不犯河水的北越,竟然不要臉的縷縷在邊境挑起事端,燒殺搶掠,已經弄的當地居民苦不堪言,民怨沸騰。


    老皇帝一著急,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最後,不得不拜托當朝相爺,也是國舅爺莊善仁代為處理這些棘手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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